第五回 憂傷成河

第五回 憂傷成河

高鳶尾奇怪只簽了五年賣身契的林西,為什麼突然擺到了她的院裏。

紫薇忙道:“小姐忘了,半個月前,咱們院裏的英子高燒不斷,白天夜裏的咳嗽,夫人怕傳染開了,責令她娘老子把人領回去養病。院裏缺了人手,這才換了她來。”

高鳶尾嘴角含笑,輕輕的嘆了一聲。

“還有一年的時間,一個粗使丫鬟倒不委屈了她。如此說來,倒是我輕浮了。只是連譚嬤嬤都誇的人……”

高鳶尾話說一半,便沉吟着不再言語。

臘梅對這林西頗有幾分好感,忙道:“小姐何苦為個小丫鬟為難?小姐若想抬舉她,不防明日請安時,請夫人定奪。反正人是夫人作主買進來的,又是劉媽媽**出來的人,好壞與咱們有什麼相干?”

此言正中高鳶尾下懷。她指了指几上的茶,紫薇頗有眼色的忙送到小姐嘴邊。

高鳶尾輕啜幾口,笑道:“並非是想抬舉她。我只是瞧着這丫鬟性子老實,為人孝順,又是個忠心的,便有幾分憐惜。總比那幾個要強些!”

紫薇笑道:“小姐說的是。那幾個,小姐打算如何處置?”

高鳶尾咬了咬紅唇,臉上有了一絲掙扎。

臘梅,紫薇兩個不敢多言,靜靜的等着小姐發話。

高鳶尾思量半晌,嘆道:“母親把大哥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豈能容得下這些個丫鬟暗藏心思?你們兩個暗地裏敲打敲打,若真有那心思大的,平蕪院廟小,容不下大佛,我也只能交給母親處置。”

……

“小姐一回來,就摒退了左右,只把臘梅、紫薇兩人叫了進去,這會子有小半個時辰了。你自個心裏有個準備,我估摸着是在議論你的事情。”

林西不急反笑,無所謂的聳聳肩,對去而復返的橙子道:“橙子姐姐,小姐定是後悔把我放到書房,這會正與她們商議如何打發我呢。我就說嘛,我資歷又淺,識不得幾個字,又是個笨的,怎麼能到書房裏侍候?做個使粗丫鬟都是劉媽媽抬舉了我……”

“林西,林西!劉媽媽叫你去一趟!”

白天不論人,夜半不談鬼。林西暗道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哎,來了!”

她乾笑道:“橙子姐姐,你娘叫我去呢!”

“去吧,去吧,也不知道我這是為了誰?”橙子沒好氣的擺擺手。

……

劉媽媽一邊指揮着丫鬟們幹活,一邊留心院門口的來人。

熟悉的身影匆匆而來,劉媽媽臉有喜色,輕咳一聲道:“死蹄子,翅膀硬了,半天都喊不動!”

林西耳不旁聽,目不別視,正一門心思想着今日的事,猛聽有人叫得她,忙不迭的抬頭。

她拍着胸口咧嘴笑道:“劉媽媽,您老這嗓門也忒大了,這一嗓子,差點沒把我的魂給嚇跑!”

劉媽媽笑着上前,大手重重的往林西的肩膀一拍。

林西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將將穩住了身子,那手指已到眼前,狠狠的戳在了她的腦門上。

“死丫頭,跟媽媽我還裝什麼蒜?昨兒那個玫瑰酥味道如何?”

有道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林西笑得一臉的諂媚。

“劉媽媽,不是我誇,那滋味真真是入口即化,回味無窮啊!媽媽,媽媽……”

林西抱住林媽媽的手,左搖右晃,如同一隻寵物犬搖着尾巴希盼着主人的溫存。

劉媽媽毫不客氣一巴掌拍掉了林西的兩隻爪子,似笑似怒道:“宮裏的東西哪能天天得?媽媽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吃過幾回,還都是託了夫人的福。偏還要想着你這個討債鬼!”

林西把腦袋往前伸了伸,眼睛瞅着劉媽媽不放。

“媽媽啊,哪天你再派我出府,我再給媽媽您到醉仙居買兩壺好酒來,算是我孝敬媽媽的!”

劉媽媽一聽是醉仙居,咽了咽口水,心下極為受用,抬起手,賞了林西一顆毛粟子:“你這個敗家子,存了幾個月的月錢買一壺酒,看不我打斷你的腿!”

林西摸了摸生疼的腦袋,哭喪着臉,低垂了腦袋,不言不發。

劉媽媽一見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心裏頓時軟成了一灘水。

“你這孩子,怎麼分不出個好歹來?多存些銀子,將來也好給自己備份嫁妝,你說你這沒爹沒娘的,能倚靠誰去?”

林西暗中扳了板手指。

這個月是劉媽媽第十二回說存銀子的事,比着上個月少了兩回。林西盤算了下,覺得這少了的兩回,還是得找個機會讓劉媽媽說痛快了。要不然,以劉媽媽的為人,指不定這臉上又添了幾道皺紋。

劉媽媽左右打量幾眼,一把拉過林西的胳膊,兩人走到院外一處僻靜的角落。

林西摸着自個如柴棍似的胳膊長長的鬆了口氣。媽媽啊媽媽,你這九陰白骨爪如今修鍊的越發的精進了。好在是大冬天啊,穿的厚實,若不然,胳膊上又要多幾個青指印。

劉媽媽壓低了聲音道:“三小姐抬舉你了?”

好快的耳報!

林西垂下頭,眼睛的寒光一閃而過,唯唯諾諾的把今日的遭遇復又說了一遍。

劉媽媽臉色變了幾變,靜默半晌才道:“那也是你的造化。好好當差,別丟了媽媽的臉面。夫人那邊你放心。”

林西暗下鬆了口氣,沒頭沒腦的道一句:“媽媽,今兒橙子姐姐沒往園子裏去。”

劉媽媽眼神一緊,忙壓低了聲道:“死活給我看着些,一點邊都沾不得,夫人最忌諱這個。要有什麼風吹草動,趕緊來回我。”

林西眼角含笑,信誓旦旦道:“媽媽放心,別說有什麼風吹草動,但凡有丁點的苗頭,我撒開腿就往媽媽這裏跑!”

劉媽媽嘆了口氣:“我只求她安安穩穩的在這府里呆個幾年,年歲一到,求了夫人的恩典,放出去嫁個平常人家,也不枉我為她費心一場。”

林西看着劉媽媽滿臉的憂傷,小心肝顫了幾顫。我的個媽媽哎,這少女要思春,就好比貓吃魚,狗啃骨頭,奧特曼打怪獸,天性使然啊!

林西啊林西,為了挽救被美色**的青春少女,為了不辜負劉媽媽對你的信任,你在平蕪院的使命任重而道遠啊!

林西學着劉媽媽的樣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也是一臉的憂傷。

林西的憂傷並非東施效顰,她的憂傷來得實實在在。

那日劉媽媽拿着一碟子夫人賞的芙蓉餅,笑眯眯的走到她房裏里,林西的憂傷便逆流成河。

劉媽媽所求很簡單,想讓林西到三小姐跟前侍候,順便“照看”一下劉媽媽唯一的女兒橙子。

劉媽媽嫁到鄧家,肚子實在是爭氣,一連生下三個小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一朵金花,劉媽媽視若珍寶。

金花之所以稱為金花,自然是因為長得好看的緣故。女兒一日大似一日,跟着劉媽媽在高府里進進出出,免不了與府里的少爺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古往今來,多少**韻事都是跟少爺和丫鬟有關。劉媽媽跟在夫人身邊多年,對大宅門裏的爭鬥知之甚清,故劉媽媽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是女兒脫了奴籍,嫁個殷實的人家做當家奶奶。劉媽媽見勢不妙,深思熟慮后忙把女兒送到了三小姐院裏當差。

高家老爺有四房妻妾,除了三小姐的生母夏姨娘只得了三小姐一個女兒外,旁的三房妻妾均有兒有女,生殖能力相當不凡。

劉媽媽一廂情願的認為,三小姐院子裏清凈,與府里少爺見面的機會不多,把女兒安置在那裏,最為妥當。起初幾年,也確實穩當。

哪知高家大少爺不長則已,一長驚人。才氣直追曹子建,不讓謝靈蘊,生得更是唇紅齒白,貌似潘安,惹得高家眾丫鬟們愛慕之心洶湧澎湃,看向高大少的目光絕對的**裸。

丫鬟們一**裸,劉媽媽就很煩躁。劉媽媽一煩躁,在劉媽媽手底下討生活的林西日子就不好過。就在劉媽媽與林西面面相覷了n天後,劉媽媽一拍大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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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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