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尿灑石龜
金龍寺在山腰處,佔地十畝左右,進門處是外殿,裏邊供奉一尊彌勒佛,左側是觀音殿,右側是接待處,大殿是整個寺中心,每日早六點,和晚八點寺內的僧人都要進行早晚課。
大殿之側是地藏菩薩殿,右側是經閣樓,共有四層,收藏了幾萬冊佛教經書,還有文化部門送來的科普書籍,供寺內僧人學習靜坐。大殿之後是一個院子,左邊一排兩層高的僧房,右邊是寺內管事僧人的住房,每個殿都有個主管,稱為殿主。
院裏還有一大片竹林,其中有個園子,裏邊住了三大長老,分別是護寺長龍、監寺長龍、傳法長龍,負責寺中僧人的考核、獎懲、戒律等。齋膳房就在竹林之後。
寺里共有四十七名僧人,各司其職,像諸葛星這樣的小沙彌一共有九位,全是覺字輩的小和尚,年紀最小的四歲,最大的十六歲。九人合住在僧房一樓,這僧房前後有門,後門出去是塊較大的空地,供僧人們早上起床鍛煉身體用,場地中有塊三米高的龜背石碑,記載了降龍尊者遊歷此山的經過,碑文有拳頭大小,篆體刻寫,四字成句,前後兩面剛好兩百字。下邊的石龜伸頭掙足,形態逼真,仿似要離地前行,作勢撲行,卻被石碑牢牢壓住。
諸葛星自那日剃度后,爺孫倆臨別依依,萬分不舍。打記事起,諸葛星就坐在爺爺的懷中讀書認字,不過他生來性情隨和,雖然離別傷感,但還是強行忍住沒滴下淚水。
諸葛青松一再安慰,並答應了諸葛星,如果他表現良好的話,經常來寺中探望。如果表現不好的話,那就一年見一回,諸葛星看着爺爺蹣跚的步子,心頭孺慕之情油然而生,打定主意好好學習,絕不能負了爺爺的一番希望!
師傅靈心領着他認識了同住的八位小和尚,這八人全部身穿青色的僧衣,按輩份都是諸葛星的小師侄,分別是幾個殿閣執事的弟子:覺遠、覺用、覺悟、覺持、覺剛、覺果、覺正、覺能,最小的是覺果,四歲,最大的覺遠十六歲,都是附近農人的孩子,家境貧寒,或者父母早亡的孤兒。包括覺果在內,見到諸葛星都恭敬地稱呼他:“紅石師叔。”靈心交待覺遠,帶領紅石熟悉一下環境,然後跟着他們學習。
等靈心前腳一走,後邊的小和尚們紛紛就圍了上來,一個個跟諸葛星打招呼,一點都不認生,年紀最小的覺果拉着諸葛星問道:“紅石師叔,為什麼你的頭上沒有戒疤?”覺果長了個朝天鼻,眼睛很小,臉形上方下尖,光頭是前平后長,後腦勺子比別的人要長出一部份。
諸葛星摸着光頭十分不好意思,他想說是因為怕疼,所以沒受戒,又擔心被人笑話,一時有些木訥,自從諸葛承夭折后,他就被別的小孩子拋棄,現在還適應不了同齡人的熱情。覺遠笑嘻嘻地說:“覺果,小師叔又不是真的出家,我聽師叔伯們說他是太歲轉世,來寺中避難的,將來還要還俗呢。”覺遠已經十六歲了,可是身子跟十二歲的師弟們差不多,屬於發育較晚的類型,一笑眼睛就眯起來,露出兩顆黃暴牙,顯得特別和氣,只是臉上有些雀斑,鼻子也塌得歷害。
諸葛星不知道怎麼說,臉有點脹紅,雖然他不想當和尚,可是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假和尚,爭辯道:“是空明老和尚說不用受戒也算出家的。”
眾和尚一聽到他提起空明法號,還稱呼老和尚,一時間都大笑起來,覺遠提醒道:“小師叔,你要稱空明師祖才對,剛才要是被長老們聽見了,可是要處罰的。”諸葛星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我不知道要怎麼稱呼。”覺遠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說:“走吧,我帶你一處處地認,將來還要住在一起呢,慢慢來。”
於是覺遠哄散了眾多小師弟,帶着諸葛星開始從大門裏介紹,哪兒是什麼殿,殿主是誰,應該怎麼稱呼,直把諸葛星弄得頭昏腦脹,幸好他的記憶力驚人,勉強記得了稱呼,但是這些什麼殿主、樓主、園主的有點混淆。轉了一大圈,回到僧房後面的那塊場地時,幾個小和尚正騎在石龜上玩,諸葛星一看到大石龜眼睛就亮了,好漂亮的烏龜呀,丟下覺遠就跑過去,覺果看到他,急忙招呼道:“紅石師叔,我們正在玩騎**,你要來嗎?”
諸葛星問道:“怎麼玩?”覺果道:“翻手掌啊,輸了的在地上伴小烏龜,贏了的就騎在烏**上指揮大家。”
這時候騎在烏**上的覺用沖覺果叫道:“覺果,快趴下去,我要開始了。”諸葛星就遠遠地走開,先看他們是怎麼玩的,覺遠走過來跟他站在一起,諸葛星才六歲,身高只到覺遠的腋下。
只見其他人紛紛趴在地上,手掌膝蓋着地,覺用騎在烏**上,扮作騎馬的姿勢,小手一揮大叫道:“本將有令,前方來了敵人,哪位神龜敢上前挑戰?”幾個扮作烏龜的小和尚一起大叫,要求上前迎“敵”,這遊戲規則就是衝出去假意在前方跟“敵人”打鬥一番,不論輸贏就過了,當然前方戰鬥的“神龜”必須表演得好,後邊幾個“神龜”叫聲好,他才能退場,待所有人都出去“戰鬥”過後,這輪遊戲結束。
諸葛星看着地上的小光頭伸頭搖手,雙足蹬動,踴躍求戰的神態,頓時就笑彎了腰。不知是小和尚們扮得好,還是本身的打扮就很烏龜,特別是覺果,白嫩嫩的光頭不斷往前伸,手腳爬動的樣子憨然可愛,脖子還不早地伸縮幾下,配上那身青色的僧衣,諸葛星指着眾“龜”大笑道:“像像,太像了,真像一群烏龜王八蛋……”
覺遠聽到這話,毫不客氣地朝他新剃的光頭一巴掌,嘴裏罵道:“你才是烏龜王八蛋,龜兒子,龜孫子!”
諸葛星被打得往前一衝,有些迷茫地看着覺遠,他從來沒被人打過,平時家裏人都誇他是乖寶寶,逢人就笑,叫得比誰都親熱。那次被人唱兒歌罵,他追着用石子兒打過人後,就變得有點森冷了。
諸葛星不明白呀,這剛才還笑眯眯、一臉和氣的覺遠,怎麼轉臉就動手打人呢?諸葛星小臉一紅,沖覺遠叫道:“你憑什麼打人?”
覺遠惡狠狠地道:“就是打你怎麼樣?誰叫你嘴巴不幹凈亂罵人?”見這邊吵起來了,幾個小和尚急忙爬起來,臉色茫然地看着這邊。
諸葛星兩眼一瞪沖覺遠吼道:“我哪有罵人?”覺遠見諸葛星還敢頂嘴,抬腳就沖諸葛星的肚子踹去,諸葛星急忙往後退,沒被踢着,但已經嚇壞了,小臉一片發白地看着覺遠,獃獃地看着對方。
覺遠惱羞成怒,沒踢着是很沒面子的事,又衝上去,啪地給了諸葛星一耳光,頓時就把諸葛星的白臉打紅一片,鼻孔一癢,諸葛星反應過來,用手擦了一下,見鼻血淌了出來,這下再顧不上了,四處看看,在地上撿起幾顆石子,狠勁地沖覺遠打去,嘴裏叫罵道:“狗雜種!你再打,打打打……”覺遠被他的石塊砸在光頭上火辣辣地痛,當下兩眼發綠,尖叫一聲反衝諸葛星跑來,諸葛星見勢不好,一轉身就開跑,邊跑邊從轉身用石塊打,但是人小步子慢,覺遠幾大步就追上。
一把按翻諸葛星,舉起拳頭就往諸葛星的後背砸去,“咚咚”地作響,諸葛星眼前一黑,胸口痛得發悶,被打得呼吸不順,話也罵也不出來了,其他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叫嚷着“別打了,別打了……”但是一幫人只能幹着急,誰也不敢上前勸架。
突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吼了起來:“住手!”幾個小和尚見到來人,急忙施禮:“見過空悠曾師祖。”覺遠也趕緊跳了起來,紅着臉,身子有些發抖,空悠走了過來,趕緊把諸葛星扶起來,此時諸葛星的鼻血已經流了很多,塗得下巴一片鮮葯,胸前也沾了不少。
諸葛星甩了甩頭,用袖子抹了一把鼻血,見面前是一位老和尚,雪白的眉毛長長的,一雙眼睛倒是非常有神,不過臉上的皮膚跟空明和尚差不多,只是沒那麼黑,有幾塊明顯的黑黃斑,空悠急忙道:“走,跟我去把鼻血止住。”諸葛星把手一甩,轉着頭到處看,空悠道:“怎麼了?跟我去看看。這孩子……”
話沒完,諸葛星已經跑了過去,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塊,飛快地跑過來,怒目圓睜地盯着覺遠,也不說話叫罵,衝到覺遠面前,拿起石塊就狠勁地朝覺遠頭上砍!覺遠正低着頭,心裏惶恐不已,空悠雖是掃地僧,卻是寺中空字輩的,他正在着急被逮着打人的現場,自己打人會不會被罰!根本沒有想到諸葛星敢當著空悠的面打人,頭上麻了一下,接就是一陣尖銳的刺痛。
諸葛星不罷手,使勁地掄着石塊往光頭上砸,飛快地砍了四五下,覺遠已經痛叫一聲,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空悠嚇了一大跳,趕緊一把抱住諸葛星,伸手搶按住他掄石塊的手,覺遠此時才完全反應過來,頭上已經被打開了幾條口子,頭皮肉翻了出來,白生生的甚是嚇人,血水飛快地滲透出來,諸葛星這才叫罵起來:“狗雜種,早晚打死你!”邊說邊伸腿去踢人。
空悠抱着諸葛星,對覺遠道:“跟着來!”話語中已經隱隱透出怒氣,想不到兩個小和尚會出手這麼惡毒!哪有半點出家人的氣度心懷?
空悠不禁對諸葛星有些好奇,自己已經到了,諸葛星還敢動手,這小傢伙有意思!覺遠不敢再哭,兩手捂着頭,跟在空悠身後,諸葛星還想再罵,卻只是張張嘴,一點聲音都傳不出來,登時嚇得不輕,這老和尚怎麼卡住脖子不讓我說話了?莫非他要殺我?其他人眼見了流血事件,一個個嚇得臉色灰白,趕緊回到僧房打坐,不敢再出來玩耍。
諸葛星和覺遠從齋膳房裏處理好傷口出來時,空悠已經通知了空明住持和靈心和尚,兩師徒得知后不禁有些氣忿,諸葛星可是他們的嫡傳弟子,覺遠已經來寺中多年了,並且比諸葛星大十歲!跟空明商議后,靈心出面親自把兩人交到三大長老那兒依法辦事。
路上諸葛星還在惡狠狠地看着覺遠,而覺遠這時才怕起來,因為諸葛星再怎麼說也是住持的直系師孫,靈心大師又是大殿殿主,他師傅不過是前面彌勒殿的執事,心裏只是打着主意,要怎麼陷害諸葛星,想來想去,只希望那幫小師弟能幫自己說說好話。但是對諸葛星,覺遠現在反倒有點害怕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狠,下手又毒又黑。諸葛星不過是鼻子被他打破,背上挨了幾拳,倒也沒什麼大礙,倒是覺遠的傷勢有點嚇人,頭上被石塊砸破了四道口子,幸好本來就沒有什麼頭髮,這倒省事。只是整個頭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極為滑稽。
來到竹林園裏,三大長老:空太、空飛、空難。空太長老是個矮胖老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僧袍,空飛很瘦,兩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要不是還有帶着痰聲呼吸,估計就是一具乾屍,空難則顯得比較慈祥。靈心把兩人領進來后,找個墊子盤坐在一旁,所有違反寺規的僧人,只有三大長老才能有權處理,當然方丈可以免除一些處罰,空難對兩人道:“出家人的五戒是什麼?”
覺遠低聲道:“戒殺、戒淫、戒盜、戒飲酒、戒妄語。”
空難又問道:“那麼八正是什麼呢?”覺遠想了半天也記不起來了,只好脹紅着臉囁囁着說出不話來。
空難轉向諸葛星道:“你知道嗎?”諸葛星看着空難滿面慈悲的樣子,心裏覺得很是親切,於是低聲道:“我今天才剃度,還沒有學過。”空難露出一付恍然的神情,看着諸葛星,這個小傢伙唇紅齒白,天真無邪的樣子,讓他無比喜愛,柔聲問道:“你為什麼把覺遠的頭打破呢?”
諸葛星指着覺遠就開罵道:“這個狗日的太壞了……”靈心剛要喝罵,空難擺擺手制止了,對諸葛星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師傅讓他帶着我四處看看,本來都好好的,我們到石碑那裏時,覺果他們在玩遊戲,扮烏龜,我就說他們扮得像,誰知這狗……他竟然動手打我,還說我罵人,我氣不過就用石頭打他了。”
空難微笑着問覺遠道:“覺遠,是不是這樣?”覺遠心裏發苦,剛才一來空難就問他五戒,他已經回答了,其中就有戒妄語,只好無奈地點頭道:“是的,長老。”空難笑道:“你為什麼要動手打人?”覺遠臉色再次脹紅起來,雖然是出家僧人,但少年脾性,哪裏會自認無理?“他罵師弟們是烏龜王八蛋!”諸葛星聞言,想起那幫小和尚裝出來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本來就很像嘛,特別是覺果,嘻嘻。”空難看着諸葛星道:“那如果讓你去扮烏龜,你會去嗎?”諸葛星點頭道:“要啊,他們一輪完了,我就加入進去呢。”
靈心此時也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看來諸葛星根本就沒有辱罵的意思,小兒心性而已。
空難嘆了口氣,對兩人道:“紅石是剛剛進寺的,對於各種出家人的修行規矩還不清楚,不過也不應該出手傷人。嗯……我看就讓他到經閣樓去學習三個月吧?”其他倆位長老始終沒說話,見空難問了,一點頭,這個處罰很公道,但也有偏愛的意思,反正新進寺的小沙彌都要去學習。
空難又對覺遠道:“覺遠,你自幼出家,在寺中已經十二年了,竟然一點出家人的操行都沒有,胡亂出手打人,紅石是你小師叔,他年紀比你小,又不懂寺中規矩,罰你跟空悠大師掃地一年。你可心服?”覺遠合什行禮:“弟子願意。”
靈心再次領着兩人退出,對覺遠道:“你去找空悠大師吧。”待覺遠走後,靈心看着諸葛星道:“都是同門師兄弟,覺遠也是你的師侄,你出手太狠了,他打你,你應該跑來跟師傅說的。以後不能這樣了,明白嗎?”
諸葛星不以為然,他小腦袋裏想:等他打完,我早就痛死了,跟你說有什麼用?但是看到靈心翻鼓的一對金魚眼,心裏有些害怕,不敢頂嘴,只得把頭低下,靈心嘆了口氣,這傢伙心性有些偏執,希望能用佛學給他化解一番。領着他再次回到僧房,覺遠已經收拾好行李,去掃地一年,就得天天跟空悠大師住在一起。
待覺遠走後,靈心親自安排好了諸葛星的床鋪,然後又領着他去經閣樓。把諸葛星交給經閣樓主靈光和尚后,靈心再次叮囑諸葛星,一定要好好地學習,不得頑皮。
靈光和尚是個中年人,顯得比較斯文,看着圓面黑目,可愛純真的諸葛星,顯得十分高興:“紅石,你認識多少字了?”
諸葛星偏着頭,舉着胖呼呼的小手指計算半天,這才舉着十根手指對靈光說道:“有這麼多!”
靈光啞然失笑,當真是童趣可愛,真性畢露,想了想便找出一本五年制的小學三年級語文課本出來,讓諸葛星朗讀,結果這傢伙邊看邊讀,竟然一字不錯!靈光很好奇地問:“你上幾級了?”
諸葛星說:“一年級。”靈光感到有些吃驚,他想了一會兒對諸葛星道:“你要跟着我學佛經三個月,這樣吧,你說說都讀過些什麼書?”
諸葛星隨口回答道:“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賢言集……還有唐詩三百首……諸……就這些了。”本想說還有諸葛神算,可是爺爺再三交待,不能讓外人知道,就及時煞住。靈光呵呵笑道:“嗯,那你可以背出來嗎?”諸葛星點點頭道:“可以啊,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
等諸葛星一句句地背完后,靈光高興昏了,這可撿到一個寶啊,沒想到碰到一個小神童,心裏開始急速地盤算着要如何把諸葛星教導成才。靈光原本出身於知識分子家庭,上完大學分配到縣一中當老師,可是文化大革命爆發后,被人糾出去斗得很慘,心灰意冷之下起了輕生的**頭,想在牛棚里自殺,結果被空明大師所救,這才出家為僧。現在見到諸葛星天資聰穎,記憶驚人,喜歡得不行。
諸葛星也很喜歡這位靈光師叔,每天都給他講很多故事,特別是關於自己先祖諸葛亮的故事,更是聽得津津有味,痴迷不已。在家時,諸葛青松也時常講一些三國故事,但那時的諸葛星年紀太小,沒什麼興趣。現在由這個當過老師的靈光和尚說出來,比諸葛青松的講述就生動形象許多。一師一徒很快地建立起深厚的感情,靈光恨不得掏心挖肺,把自己所學所知傾力教授!
三個月後,靈光主動跟住持提議,讓諸葛星繼續呆在經閣樓學習,得到了許可,自此,靈光和諸葛星兩師徒日日相伴,而這位天才兒童也非常勤奮,學什麼都特別快,理解力和記憶力無比驚人。不到九歲已經可以跟靈光進行簡單的自然科學辯論,靈光常常感嘆此子聰明絕頂,舉一反三,思維新奇,日後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三年的僧侶生活倒沒讓諸葛星變得沉穩木訥,在靈光的刻意教導下,反倒有些不遵教化,直到發生了一件古怪之事,徹底的激發起小星星邪氣的天性。
這晚諸葛星睡到半夜時尿急醒來,趿上鞋子就飛跑出去,昏頭昏腦地跑錯了方向,來到龜石碑面前,解開褲子就開始尿,一邊放水,一邊閉着眼睛繼續睡,銀白色的水錢像一股熱泉射進石龜半張的嘴裏,突然整塊石碑亮了起來,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那光線像是流水一樣繞着石碑開始滾動,速度飛快地聚到石龜身上,諸葛星的尿水開始變慢變細,只見石龜的嘴裏一道金光閃動,順着尿線串進了諸葛星的小**,諸葛星只覺得下邊麻了一下,不禁打個冷顫,還以為是尿完的現象,可是顫抖過後,尿水又射了出來,剛一接到石龜,又是一連串的金光沿着尿線飛速串進諸葛星的身上。
先衝來的金光繞着諸葛星的下身不停地盤旋、竄動,好像在尋找最舒服的安身之所,纏在諸葛星的小**上掙了一會兒,慢慢散盡光芒,盤踞在小肉柱上,後面的金光進入諸葛星體內便隱匿無蹤,
就這樣尿尿停停好幾次,方才徹底搞定,石碑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諸葛星繫上褲子慢慢地走回僧房,倒頭繼續大睡。
第二天,正午時分,整個龜石碑突然倒塌,變成了碎片,連烏龜也跟着碎成幾大塊。這事兒驚動了寺里三大長老,查來查去也沒弄明白也是怎麼回事,既不是有人破壞,也沒發生地震災害,只是當場有股尿騷味,不知道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傢伙惡作劇,大夥心頭都有股子疑雲。
最為傷心的還是一幫小和尚,自此少了一項遊戲樂趣。諸葛星等寺里決定把這些碎石塊清理時,突發奇想,求了幾位力大的師兄把那石龜搬回僧房邊,勉強湊回原來的樣子,幾個大和尚見他嘴巴討人喜歡,便弄些水泥來將石龜修復一番。只是那塊大碑碎得不成樣子,實在是無法修復了。
不過諸葛星自那晚尿灑石龜后,身子骨越發健壯,本來他打小就好吃好睡的,現在更是精力過人,掃地老僧空悠眼見這紅石小和尚的轉變,也嘖嘖稱奇,莫非常靈光教了他些什麼強身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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