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入宮見太后
“啊,晴表姐,你沒有送啊?”秦思煙詫異道。
“你先翻開看看。”施晴神秘地笑。
秦思煙翻開之後,才知這不是她註解過的《尚書》,而是另外的一本。並且每頁之中圈了特別的字跡,串起來就是凌霄公子寫給她的信。雖然還不知道信的內容,秦思煙卻興奮地將書捧在懷中,“謝謝你,晴表姐。”
看着秦思煙歡喜的模樣,施晴就知道肯定有戲,可是他們的行動也不能太大意了,便叮囑道,“小心些,別被其他人看到了。”
“我知道,晴表姐。”等施晴走了之後,秦思煙才從床上爬起來到了書案邊,將書中的字一個個抄錄下來,湊成一句,竟然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秦思煙又羞又喜,連門口望風的翹蝶都覺得自家主子發了神經。
反反覆復吟唱這一句,秦思煙雖小,卻也大略知了這裏面的意思。而許府的許逸只比大哥小一歲,也正好比她大七歲,已經過了懂情事的年紀。只不過,許逸早早過了弱冠禮,卻沒有及時成婚,一是與他瀟洒隨性的性格有關,其二卻不知為何?並且許府長輩也沒有催促,莫非也是等着尚公主?
若說尚公主的話,只有玉柔公主一個適齡的,其她的都未長成。秦思煙尋思着這些,一顆心始終定不下來。她跟他雖有意,一個卻是權臣之子,太過榮耀的當然會被擇為駙馬,而她,馬上也要去參選采女了。
很快,秦思煙也落筆寫下一首詞來表達自己的意境,寫完好小心翼翼藏在枕頭下,打算第二日給晴表姐。
……
不過幾日,施晴果然被宮中傳召,命去醫治太后的頑疾。施晴便將秦思煙的信一同帶去了,打算抽時機遞給許逸。
來到壽康殿,太后依舊是那麼慈祥,穿着普通家常衣飾在室內拜佛燒香。見到施晴和顏悅色地拉她起來,“你們家老太太還好嗎?”
“回稟太后,老太太好着呢,前一日還念叨太后您呢。”施晴乖巧地道,同時也在用眼睛幫太后看診,除了有些疲憊之外,倒是看不出其他的癥狀。
“我不信,她要是念叨哀家,怎麼不進宮看我?”太后明明是說著埋怨的話,面容上看並未生氣。
施晴越發奇怪老太太跟太后之間的故事,安慰一句,“老太太怕舟車勞頓,身子骨也不太利索了,心裏雖記掛太后,只是不能常來。”
太后見施晴這樣說,才舒緩了心,“聽柔兒說你醫術不錯,過來幫哀家治治病。”
原來是玉柔公主將她推薦給太后的,施晴上前,說出了心中疑惑,“太后看起來並無頑疾,只是有些睏倦,想必是晚上休息不好的緣故吧?”
“正是,看來你的醫術果然精湛,哀家夜裏睡不着覺,有解嗎?”太后讚許地目光看向施晴。
“我有一副藥方,太后每日晚可以用之泡腳用,不過這也是輔助方法,真正能令您老人家睡好覺的還是在太后的心事。若能想辦法將心事緩解、吐露,休息就不成問題了。”施晴贅言道。
太后嘆了一口氣,她又怎能當著一個小丫頭的面吐露心事呢?說當今皇帝並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說後宮那些嬪妃所生的子女都不是她的親孫子、親孫女?
她生的第一個孩子是跟許府老太君的孩子互換了,是個女兒。
後來的幾個兒子在襁褓中被人秘密謀殺了,所以她一生孤苦、以青燈古佛為伴。
偶爾,晚上做夢還能夢見以前的舊事,她還是以前的想容,因為愛慕素娟的親兄弟才與她做了好姐妹。後來是因為被召選妃,才離開原來的老地到京城。
最後,素娟如願以償嫁得了好人家,成了秦府老太太。而她被迫進入皇宮,從貴人到妃子到皇后,做得卻一點滋味都沒有。
施晴見太后不說話,以為自己惹怒了她,連忙跪下請罪,“太後娘娘見諒,小女是胡說的。”
“你說地很對了,回去你幫哀家給老太太帶話,問她的兄長還好嗎?”太后說完又道,“還有,你的藥方子要留下,哀家今晚試試能不能睡着覺。”
“是。”施晴答應,拿出紙筆寫下藥方::磁石,菊花、黃芩、夜交藤,水煎2次,去渣取汁,倒入浴盆中,趁熱浸洗雙足一炷香的時間,每晚1次。
寫好之後交給一旁的宮女,讓她去準備材料。太后貌似也困了,施晴告了退,按原路返回,想找到皇子公主們學習的地方將秦思煙的信給許大人。
一張信紙很普通,只是裏面的內容是情詩,對內對外被人發現怎麼好呢?所以施晴就似帶了個燙人的山芋一樣,早點解決好了才好。
路過雲溪殿,施晴不知不覺又想起燕王,他抱着她在星空下深吻,自己一點點的放心暗許。
走着路,施晴沒料到後面一個黑影跟蹤她而來了,立足等了一會兒,那黑影捂住她的嘴,將之帶進了雲溪殿內。
施晴奮力反抗,突然之間感覺對方的味道很熟悉,等到了無人之地才發現抱她的人是燕王。
“冒犯了,沒嚇住你吧?”燕王點着施晴的鼻尖道。
“嚇住了。”施晴別過臉,自從雲祈寺那一別,燕王除了往秦府中送提親的禮,都大半個月沒見她了。想着燕王府有別的女人陪他,施晴很生氣。
“你唬我呢,如今你“小醫娘”的代稱那麼響亮,即使本王會武,也不是你的對手。”燕王誇耀。
“盡耍嘴皮子”施晴看着眼前的人要抱她一樣,情不自禁向後退,也算是懲罰他不來看她,“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我聽聞你被太後傳召,就偷偷過來了。”事實上燕王也想夜裏來私會施晴,只是秦欣溶出事的那段時間風聲緊,他怕給她帶來意外,只能忍着相見的衝動。可是現如今,好不容易見着了,施晴卻往後躲,難免撓地他心痒痒的。
正說著話,突然外面傳來聲響,還有婢女推門的聲音,“是誰在裏面?”
燕王急速地抱起施晴,將之帶到一面圓桌下趴下,殿門被人推開了,從桌布下二人看到過來查詢的宮女。
“沒人吧,是不是你聽錯了?”一個宮女道。
“我也覺地奇怪。”另一人左右看了看,見殿中安安靜靜地,沒有什麼異樣的響動聲才走了。
施晴趴在地上要起身,無奈被燕王壓着起不來。
燕王笑眯眯地,一貫冷酷的臉如春風蕩漾,此時不親何時親?沒有任何考慮就迎上了施晴的小嘴。一陣啃噬吻舔意猶未盡。
施晴真心料不到燕王有那麼快的速度,看他平時不苟言笑,此時卻沒少佔她便宜,恨不能將她生吃了。真是衣冠禽獸啊!
施晴本來就沒支撐力,被燕王一壓直接躺在地上。要掙扎、掙扎不得,施晴只覺得呼吸被奪了,地上硬地背痛。燕王好似察覺到了她的不適,抱着施晴在桌子底下翻了一個身,那張信紙掉了下來。
“這是什麼?”燕王好奇道。
施晴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奪走了信,“跟你無關的。”
“跟我無關的,我更要察看了。”燕王有些不高興,疑心又起了,莫不是跟墨痕聯繫的?雖然這些天他已經觀察了,施晴並不是太子派過來監督他的,她與皇子們之間的爭鬥並無關聯,可是想到她與墨痕藕斷絲連未免會生醋意。
施晴連忙解說道,“是我家姊妹帶給許大人的,你看了也沒用。”
“正好,我找他有事,我幫你帶。”
“不行,由別人帶我妹妹不放心,還是你幫我把許大人叫出來吧?”施晴否決,選擇這樣的才更加放心。
“那也行,我們快離開雲溪殿,很可能還有人過來查訪。”燕王憑着警覺,聽到了一些異常聲。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後面的殿門,前門果然被後面查詢的侍衛包圍了,搜索了一番見沒人才自動離開。
由燕王帶路,很快施晴來到了皇子們讀書的地方,許逸出來后,施晴悄悄將信箋用手帕托着遞給凌霄公子,“大人看后,切忌一定要燒了它。”
“我知道,不會給令妹帶來麻煩的。”許逸外表還算沉穩,並未露出不妥的行為。
“還有,目前的形勢你們不能再通信了,不然會有麻煩的。”施晴囑咐完,才轉身離開。
許逸兜着信,一直憋到下課。等堂下的皇子們走完了,才掏出那張信箋。白色的紙上是秀氣的筆墨,如同秦思煙的為人。
上端寫了一首長詩,是表達女子委婉又惆悵的愛慕之情的。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剗盡還生。念柳外青驄別後,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怎奈向,歡娛漸隨流水,素弦聲斷,翠綃香減,那堪片片飛花弄晚,蒙蒙殘雨籠晴。正銷凝,黃鸝又啼數聲。
讀完,許逸還捨不得扔了,但記得施晴的交代,才將信箋扔到了火盆中。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會為了一個人而努力的。
施晴由燕王送回了秦府,彼此告別之後,施晴才提裙進屋。第一見事便去向老太太彙報進宮事宜,並將太后的話帶給了她,“老太太,舅老爺是誰呀,晴兒怎麼沒聽您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