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小賭怡情
她向他低頭妥協,原本以為她會被他啃得骨頭都不剩,沒想到,他竟然放過她了,他沒有對她出手,只是摟着她的肩膀,帶她下了樓,出了那家不知名的賓館。
蘇溪米渾渾噩噩地回到家,母親從廚房口探出腦袋,驚訝的問,“米兒,你怎麼回家來了?今天不是周五吧?你明天沒課了?”
蘇溪米聽見母親的聲音,僵硬許久的身子瞬間軟跨了下來,直撲撲的撲進母親懷裏,深深一口氣,貪婪的吸着母親身上的香味。
“怎麼了?傻孩子?”
她的母親還不知道父親已經離世的消息,聽見她那無憂無愁的聲音,蘇溪米的心,彷彿被撫平了似地。可當她想起父親臨死前的那句遺言,‘替我向你媽媽說一聲,我愛她’。想起這句話,蘇溪米又忍不住差點淚崩洪泄。不過她剋制住得很好,她決定,她不要告訴母親實話!反正母親為了保護她,搬了家,還和父親離了婚,甚至斷絕了一切聯絡。媽她把她拉扯大已經很不容易了,年紀一大把,還要每日身兼三份工作,為了她寶貝女兒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這麼多年了,她媽也不肯去監獄裏探望父親一次,說不定,她媽早就已經把父親給忘記了吧?
忘了也好,就讓她母親一輩子無憂無慮下去吧!那些傷痛,她一個人承受就好!
蘇溪米咬着牙,把所有的淚水,委屈,痛楚,全部吞進肚子裏。她絕對不會在母親面前,表露出一絲絲的痛苦!
推開母親的懷抱,蘇溪米輕聲說,“才大一,學業就這麼重。一直擔心自己未來的工作能不能找到逞心如意的。還是媽媽的懷抱最溫暖,抱一下,什麼壓力都沒了!”
韓薇嵐微微垂眸,心裏雖然有些狐疑,可她不追根究底。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比其他同齡的女生要成熟得多。
韓薇嵐一揉女兒的亂髮,說,“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有時候,該放鬆的就放鬆放鬆,多和同學出去唱唱歌什麼的!知道么?”
“嗯!知道了,媽,我回房換套衣服。”
“好。”
蘇溪米回了房間,拿出一條黑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從飾品盒裏,拿出一隻銀白色的水晶髮夾,把劉海夾在耳畔。
她的孝心,就只能做到這裏了么?可憐她父親,死了,連個墓碑都沒有,她想祭奠父親,她要把鮮花放哪兒?
想到這裏,心中的恨意再次無法自拔的湧出喉間,叫她噁心得想把它嘔光。
那天晚上,H市中心,最豪華的娛樂城BARFLY,最頂層的私人會所內,三男一女正忙着打牌,一邊喝着香檳,一邊丟着籌碼,一邊打一邊罵一邊扔牌。他們身後,一張超大型的帝王級別辦公桌上,放着一堆的藥膏。
那堆藥膏前,某男正盯着藥膏的牌子,看着說明書。忙乎得不得了!
打牌中的三男一女,偷偷扭頭看看那男人,又偷偷回眸,交頭接耳,“誰受傷了?買這麼多葯?”
“需要問么,肯定是老大的心頭肉唄!”
“切,買這麼多葯,有屁用,他又不送出去,就只買給垃圾桶吃!你看好了,明天晚上,他鐵定把葯全部倒進垃圾桶里!”
咬着一張撲克牌的女人,抬眸,清幽一句,“你們別小看了咱大哥,我猜他肯定會把葯送出去的!”
其餘三個男人,全賞了她一個白眼,“魚妹,要不要,咱們賭一把?”
年魚一昂頭,驕傲的說,“賭就賭,說吧,賭多少?”
三個男人色眯眯的笑了,“賭錢多沒意思?咱們賭別的!”
年魚一噴氣,“可我只愛錢!”
“沒事沒事,咱要是輸了,我們一人出一百萬,補貼你的小金庫,怎樣?”
年魚眼睛一亮,“真的?”
其中一個男子笑得開懷,“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是輸了的話,你的內衣,就得歸我了!”
旁邊,第二個男子立馬扔出一張小怪,追加籌碼,忙說,“我要你的小褲褲,要現摘的那種!”
第三個男子果斷叫了起來,“喂!你們兩個出手太快了吧,內衣內褲都被你們霸佔了,那我拿什麼?”
年魚眯眼,對着第三個男子說,“君爺,我看你還是站我這邊吧!我可以分你一半的錢哦,咱倆,一人一百萬!”
君賦挑了眉,笑說,“雖然我也覺得老大這次會把葯送出去,可我不能站在你這邊兒。魚妹,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能丟啊!這樣吧,你的內衣內褲都被那兩隻畜生給包了,那我就……要你穿我的內褲好了!穿一整天,然後再還我!”
邊上,另外兩個男人全掏出坐墊扔他,嘴裏大聲破罵,“你這個變態!”
君賦噴了口水,罵回去,“少他媽在這裏給老子磨嘰!你們兩個和我一樣!都是變態!滾一邊玩去!”
三個男人就這麼打了起來,吵得叫人受不了!
年魚懶洋洋的丟出一把炸彈,樂滋滋的把桌上的紅藍綠籌碼,全部收到自己桌前。反正,這次的賭約,她有十分的把握,她會贏的!
就在這個時候。
噗噗噗——
三男一女立馬回頭看向辦公桌。
陽睿把桌上的藥膏,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三個男人見狀,眼睛一亮,笑了。
“哎呀!連明天都等不到,直接把葯全丟光了呢!”
“嘖嘖,我還是太高估老大了!”司千急忙回頭,色眯眯的對着年魚笑說,“魚妹?呵呵,哥的小褲褲類?哥要親手給你脫!”
年魚甩了白眼,嘰咕一句,“你們三個給我好好看清楚,大哥手裏還抓着一隻藥膏沒丟呢!他剛才只是在刪選而已!挑中了一支,就等着明天把葯送出去!我還沒輸呢!”
說罷,年魚把籌碼往桌上一丟,吩咐了句,“很晚了,我去睡了,一共贏了五十九萬,你們自己結算清楚后打我賬上!只能多不能少!不然小心你們的皮!”
年魚一走,其他三個男人也無趣的一個挨着一個離開了。
偌大的會所里,就留下陽睿一人,站在落地窗前,頂着樓下矮小的房屋,和點點燈光,手裏一直把玩着那隻藥膏。
他的眉頭,永遠都是鎖着的。自十年前那天起,到現在為止,他的心,沒有一天紓解過。他幹嘛要對着一個仇人的女兒費那麼多心思?不就是腳上踩了個碎玻璃,他幹嘛要給她精挑細選這些藥膏?只是奇怪,他摟着她下樓時,看見她一瘸一拐的模樣,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根針扎了似得。
陽睿拿起藥膏,再次看着藥膏的使用說明。
她現在是他的玩具了。既然是玩具,那他不能讓她壞掉,受了傷就得應該好好修復。不然,下次他要怎麼玩?想到這個理由,陽睿終於安定了心神,不再那般毛毛躁躁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