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表誠意
尹光翟低垂着頭,心裏想怎麼不動聲色的解決這個問題,該死的祝明哲,說話只說一半,說什麼這定親的信物得他自己送才顯得有誠意,然後就一句話沒有了。
自己怎麼就覺得他臨走時的神情里,儘是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本來有心追問的,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也就歇了心思了,就怕他幫忙是假,坑自己是真。
“主子,主子……”朱成連叫了幾聲,也不見尹光翟回答,不由得有點急了,平時主子機警着呢,只要有人靠近一丈以內,就會有所戒備,可如今自己都在他跟前站了好一會了,甚至開口叫了好幾聲,主子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主子……”這會他伸手在尹光翟眼前晃了晃,有些憂心地問:“您沒事吧?”
“呵,死小子,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尹光翟被他嚇了一跳,面上又不好表示也來,只好假意怒斥一聲,他能說自己剛才是真的被嚇到了嗎?若剛剛進來的是剌客,不用武功多高,現在自己已經無法安穩地坐在這裏了。
朱成心裏有點委屈,我滴個爺,明明是您自己想事情,想出神了,還怪別人。不過想了想,誰叫自己是人家的奴才呢,被拿來撒個氣也是活該。
憑良心說,尹光翟絕對不是個刻薄的主子,從不會把自己的火氣無緣無故撒到下人身上,只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只能說朱成是自己倒霉,不小心撞槍口上了。
尹光翟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朱成坐下,隨口問一句,“怎麼是你過來,周忠他們呢?”
雖說尹光翟是個寬厚的主子,可這麼跟主子同坐一方,朱成還是有點不習慣,但主子有命令又不是自己可以違抗的,所以一坐倒真應了四個字“如坐針氈。”
尹光翟自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一手搭地他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架勢,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放鬆,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爺就是覺着無聊了,想找人說說話。”
這會輪到朱成低垂着腦袋了,他在內心吶喊,“主子,您別這樣成不,您要是無聊了,找呂小姐聊聊天也成啊,就別來折騰屬下脆弱的小心肝了成嗎?”可是這樣的話,他哪裏敢說出口,只悶着頭說:“主子想要聊什麼?”
“朱成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吧?”尹光翟心裏琢磨着怎麼才能讓這小子給點意見,自己記得朱成十六歲的時候就和府里的一個丫鬟定親了,算是個過來了人吧,應該能給到自己意見,可是他又不能直截了當地問,只好迂迴着來。
“是,小的過了年就十八了。”朱成有問必答,只是有點好奇,自家主子從來不關心這些小事,怎麼今天改脾氣了。
“都十八了,怎麼不成親呢?爺記得你好像訂了親的,跟你訂親的丫鬟叫翠什麼來着。”尹光翟敲敲自己的腦門,不能怪他記不住,以前自己從不記女子的名字,府中也沒丫鬟,和朱成訂親的那丫頭是自家佃戶的一個女兒。
“勞主子記着,她叫翠芝。”說起自己未過門的媳婦,朱成和神情柔和了話多,身體也不那麼僵硬了。“只是翠芝過了年才及笄,她爹娘就她這麼一個女兒,想多留她兩年,我這兒也不急。”
自己還想多服侍主子幾年呢,雖說成了親,還是趙王府的人,可是卻不能如此近身的伺候殿下了,洛國皇室有規定,府中下人成親必須上報,成親之後,便不能再近身伺候主子,但當隨從跑腿還是可以的。
原本,尹光翟身為皇子,近身服侍的應該是太監,無奈他自小就不喜歡太監這種生物,男不男,女不女的,說話還老愛翹個蘭花指,因此他自會認人開始,一見着太監就哭,尹雲墨被他煩得沒辦法,只好派個小廝到他身邊服侍。
所以,作為皇子身邊的小廝,朱成在外邊是很吃香的。
見尹光翟又不說話了,朱成心裏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主子以前從不過問這些小事的,現在突忽問起自己的婚事,難不成……
他心裏一慌,腿腳就有些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尹光翟腿邊,“主子,小的哪裏伺候不周到了,您要打要罵,隨您,就是求主子不要趕小的走,小的還想多伺候主子幾年,兩年,就兩年也好。”說著他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小子瞎想什麼呢?”尹光翟滿臉黑線地看着他,“爺什麼時候說你不好了?”
“不是?那難道爺有更稱心的小廝了?”朱成小心翼翼地看着尹光翟的臉,跟了主子十幾年,雖然他總是面無表情的,但自己還是能摸准主子的幾分喜怒,現在的主子看上去心情不錯。
“也不是。”尹光翟鬱悶,低頭看了朱成一眼,見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呢,眼睛低垂地看向地面,平時看着挺機靈的一小子,這麼兒怎麼那麼不開竅,他這樣老是亂想瞎想的,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尹光翟鬱悶了,粗魯地拽起地上的朱成,怒道:“你倒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快收起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爺是怎麼一個刻薄的人呢。”什麼時候自己和這個貼身小廝說話,那麼費力了。
“那主子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小的的婚事,還不是早早地想把小的打發了嗎?”朱成有點委屈地說,不是自己瞎想,是主子您今天不太對勁好吧,從來沒關心過的事,突然過問起來,這不叫人聽着心驚膽顫嗎?
尹光翟突然福至心靈,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嗎?
“爺是覺得你跟了你那麼多年,沒有功勞怎麼著也有苦勞,一時心血來潮,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成親,到時,爺也能賞你點用得上的東西。”
朱成這回是真的要哭了,爺,有您這麼心血來潮的嗎?您這一心血來潮,可把小的嚇得不輕。
“嚇得不輕,好了,算爺錯了。”尹光翟不在意地接口,朱成卻張大了嘴巴,下意識地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晴空萬里啊,一點也沒要下雨的徵兆也沒有,更沒有下紅雨的可能,可能是自己幻聽了,想着,他還自我安慰地點了點頭,他就說嘛,主子怎麼可能猜到自己的心裏話,而且還跟自己道歉了。
“你沒聽錯,爺是在跟你這個蠢蛋說話。”尹光翟特有的冷聲在他身後響起,“也只有你這蠢蛋才會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還不自知,難不成還想讓爺再跟你道一次歉?”拖着長長的話音,差點把朱成嚇死。
“主子,爺,小的錯了,小的不是成心的,”朱成慌忙說,就差指天發誓了,自己就是向老天借了膽子,也不敢讓主子再向自己道歉,自己又不是嫌生活沒有樂趣了,翠芝還等着自己去取她呢。
尹光翟煩躁地看着手忙腳亂的朱成,被他這一打岔,自己的問題又不好問下去了,因而吼了一聲,“別在這兒瞎轉悠了,看着心煩。”
呃……朱成一下子站在原地不敢動了,小眼神可憐巴巴地看着尹光翟。
“說說,以後成親的時候,想要爺賞你點什麼?”尹光翟的性子被磨光了,索性直截了當地問,省得一會兒,又被這蠢蛋給岔到哪兒去都不知道。
呃……朱成凜亂了,自家主子今天實在是太不對勁了,怎麼一會兒喜一會兒怒的,以前雖說他性子冷點,可也不會喜怒無常,今兒是受了什麼剌激了,思及此處,往呂若燕的房間偷偷瞄了一眼,不會是這位姑奶奶惹的吧。
“說呀?”見朱成不說話,尹光翟眼裏的不耐煩更甚了,自己剛才是哪根勁搭錯了,才會想問這蠢貨,可是這蠢貨平時看着挺機靈的啊,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給自己掉鏈子,經過這件事,自己真的有必要考慮,是不是該重新換個機靈點的小廝了。
這朱成幸好是沒有讀心術,非得拍死自己不可,都怪自己這死腦筋,仗着跟在主子時間長了,就敢瞎琢磨主子的心思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主子的心思又豈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以亂猜的,主子問什麼,自己老老實實答什麼不就得了。
正當朱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說也不是的時候。
呂若燕終於看不下去了,這男人可夠彆扭的,明明是自己有事問人家,還把人家嚇成這樣,他老兄可能不知道,他是有張英俊的臉蛋,可是這張臉一沉下來,那可是足以當門神用的。
估計半夜有小娃哭鬧,只要這位仁兄往小娃跟前一站,都不用人哄,就能把小娃嚇着不哭了。
對着一臉無所適從的朱成說:“你先走吧。”朱成聽了她的話,小心地看了尹光翟一眼,見他面色不愉,趕緊腳底抹油,反正一切有這位姑奶奶兜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想問什麼就問什麼,用得着兜那麼大一個圈子嗎?”呂若燕一上來就教訓開了,“你這麼兜來轉去的,朱成能明白你的意思才怪,是個人都很被你繞暈。”
這回輪到尹光翟一臉委屈了,深遂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呂若燕,竟讓她想起某種動物水汪汪的大眼睛來。
“你幹嘛擺出這麼一副表情來,你是堂堂的趙王,不是三歲小娃。”呂若燕有些受不了他的表情,轉頭看向門外。
“燕兒,你這是嫌棄我嗎?”尹光翟更加委屈了,心說,這還不都是被你逼的嘛,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我總不能問得太直接吧。”
呂若燕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同一個古人一般見識,雖然他的智商不比自己低,可是他的情商卻有待商榷。“算了,這事先放放吧,你先跟我說說,那個首富陳家的事。”既然確定了不能跟他們做朋友,那自己就得先做好準備。
尹光翟見呂若燕一臉正經,也不再想別的事情,煮上一壺茶,開始談起他所知道的陳家,煮茶的當然是尹光翟,他本意是想摟着呂若燕一起坐的,但見人家躲了一下,眼神黯了黯,不再勉強。
卻不知道,他的神情被呂若燕看得一清二楚,心裏暗罵,這塊木頭,先前不是挺霸道的嗎,這會兒怎麼老實起來了,看看那副小表情,弄得好像自己怎麼欺負他了一樣。
“這陳家世代以種糧收糧為生,另外在京效還有好幾外草場,是軍隊馬匹和糧食的主要來源。”尹光翟說到這裏嘆了口氣,握住糧草來源,就等於把握住了國之命脈,所以陳家人才敢那麼囂張,“到了這一代,陳家大少爺陳松茂,更是個會做生意的,短短六七年時間,就把陳家的生意擴張到酒樓,布莊,藥鋪,幾乎各行各業都有所涉及。”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陳松茂是個商業天才。”呂若燕抿了口茶,茶香立即充斥了她的口腔,“好香的茶。”她輕嘆了一句。
“只是茶香嗎?”尹光翟試探着問。
“不是茶香還是什麼香?”呂若燕憋着笑,一臉正經地問:“難不成還是這水香嗎?只是……”末了又調皮的加了個轉折。
“只是什麼?”
“只是這茶比我泡得香。”呂若燕暗自欣賞尹光翟臉上豐富的表情,自打認識他以來,所有的表情加起來,怕是也沒今天多,自己不多欣賞一會,怎麼對得起他辛苦的變臉。
尹光翟聽了,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什麼提示一樣,抓住呂若燕的手,一臉猴急地說:“若是燕兒喜歡,以後我每天為你煮茶。”
“又犯傻了不是。”呂若燕並沒有急着收回手,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沒事幹的人,怎麼能每天給我煮茶。”
“不論幹什麼,這點時間一定擠得出來,也一定要擠出來。”尹光翟像宣誓一樣承諾。
呂若燕笑了,有個男人願意如此待你,此生足矣,哪怕明知這個承諾,今後怕是很難兌現,現在聽着也讓人舒坦不是。
見呂若燕笑了,尹光翟也笑得有點傻兮兮,最主要的是,燕兒並沒有揮開自己的手,那是不是說明,她並沒有生氣。
“燕兒,你不會是對陳松茂有好感了吧?”他突然想起呂若燕對陳家那麼感興趣,不會是想跟陳家攀上什麼關係吧,不對,他們都沒見過,甚至在自己說起以前,燕兒知不知道有陳松茂這個人還兩說呢,現在卻聽得兩眼放光,這是什麼情況?
這時的尹光翟心裏鬱悶的要死,自己幹嘛好端端地提那個令人討厭的傢伙,期期艾艾地開口,“燕兒,其實那個陳松茂雖然有那麼一點能耐,也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可是他長得連明哲都不如,咱不理他,哈。”
呂若燕反倒被他的這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他們剛剛不是在說陳家的生意嗎?怎麼扯到陳松茂這個人上來了,一看尹光翟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貨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副類似於吃醋的表情。
“哈哈哈,”呂若燕笑得扒在桌子上直捶桌子,把尹光翟看得心驚擔顫,連忙把桌上的茶壺茶杯移開一點,倒不是怕被砸,而是茶壺裏的水都是燙的,他怕呂若燕不小心碰到,會燙到手。
呂若燕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指着尹光翟說:“你這是在吃醋?”
“對。”尹光翟愣了一下,臉上刷地一下如同火燒一樣,性感的薄唇里還是堅定地吐出了一個字,並附帶着,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以表示自己的態度。
呂若燕倒是被他的態度弄懵了,輕捶着他的肩膀說:“我和那個什麼陳松茂根本就沒見過,你吃的這叫什麼醋,根本就一點根據也沒有,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我這一個人的存在呢,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你剛剛打聽得那麼清楚。”尹光翟索性捉住呂若燕另一隻捶過來的手,放到嘴邊作勢要咬,“誰叫你在我面前那麼稱讚他,我就是吃醋了。”說著還真的把她的小手放進嘴裏,終是捨不得咬,只是在她的指指尖,輕輕舔了一下。
“你屬狗的啊。”呂若燕縮回自己的手,有點嫌棄地看了看手上濕漉漉的地方,“全是口水,臟不臟啊。”她可不會告訴尹光翟,就因為他剛才的一舔,自己不但手指上痒痒的,連心裏都感到痒痒的。
她要收回自己的話,這貨不是從霸道變得老實,而是變得腹黑,簡直一肚子壞水,這陳松茂是他自己提起的,她只不過是就事論事地說了一句,看看,馬上被調戲了,自己才是有冤沒處訴呢。
此刻的呂若燕,面似桃花,眼含風情,似嗔非嗔的看着他,平時就悅耳動聽的聲音,此時多了幾分柔媚,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偶然性在懷裏,好好地親個夠。
腦中的這個念頭剛一轉,身體立即有了反應,拽着呂若燕的手往懷裏一帶,低啞着嗓音說:“哪裏髒了,我看看。”
誰料這回呂若燕有了準備,一個巧妙地翻手,把自己的手用尹光翟的大手裏分離出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隨便摟摟抱抱地,讓人看見了,會說我閑話的。”
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看來自己沒有一點表示,這小丫頭是不會鬆口了,尹光翟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眼睛一亮,“啪啪”地拍了兩掌,門外飛進一個黑衣人來,單膝跪在他面前,“殿下。”
“吩咐下去,一柱香之內,把本王的產業列個單子送過來,無論是房契還是地契。”尹光翟坐直身子,皇家風範盡顯,看得呂若燕目瞪口呆,這還是剛剛那個莫名其妙吃醋和吃自己豆腐的男人嗎?
不過最關鍵的是,這貨現在又在抽什麼風,無緣無故要產業單子做什麼,還又是房產又是地契的,這是要幹什麼?
“屬下領命。”黑衣人一直低着頭,等了一會兒,不見尹光翟說話,才又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空氣中。
“你要這些個東西做什麼?”呂若燕莫明其妙地問,還是一柱香之內,要得這麼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堂堂趙王殿下欠了什麼人的債,急着用自己的產業去抵呢。
尹光翟被子呂若燕現在這種,呆萌呆萌的表情取悅了,神秘地一笑,“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無論呂若燕怎麼哄,尹光翟也咬緊牙關不鬆口,她見尹光翟是打定主意不說了,乾脆背過身,不去理他。
可是,尹光翟現在的心情卻是很好,“燕兒,你覺得朱成是不是老了?”
“老了?”呂若燕的聲音猛得撥高,說這一不到二十歲的男子老人,也只有眼前這貨能開得了這個口。
“是啊,我覺得他都不如以前機靈了,不是老了是什麼?”尹光翟一臉得意,不理自己,現在不是說話了嗎?不過他的聲音里卻儘是無辜,“要不咱換個機靈點的小廝吧。”
“他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你換不換他跟我無關。”呂若燕沒好氣地背着臉說。
“怎麼會跟你無關呢?”尹光翟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經一點,其實心裏早已得意地笑翻了,“以後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要是覺得不好,儘管換。”
呂若燕無語了,索性不再回答,跟這貨簡直是爭不清楚。
見她不說話,尹光翟的眉頭皺了一下,假裝驚訝地問:“玉兒怎麼不在?”其實從他一進門,就發覺家裏沒人,現在提出來,只不過找個說話的由頭。
“去玩了。”呂若燕冷冰冰地扔了三個字給他,又專心志致地繡花樣了,這是她給趙如玉做的新衣服,她想在上面綉上一些清爽一點的花樣。
“在給玉兒做衣服?”尹光翟現在深知,在呂若燕面前,臉皮就得厚,不然什麼好處也得不到,因而轉到她身邊,小聲地說。
呂若燕頭都沒抬一下,轉了個身,朝另一邊坐好,並不理會他。
也就是這個時候,黑衣人又一次閃了進來,雙手托着一隻紫色的盒子,跪在尹光翟面前,“殿下,屬下復命。”
“嗯。”尹光翟又變得面無表情了,拿過盒子,朝黑衣人揮了揮手。
黑衣人領命退出。
尹光翟這才換了一張笑臉,把盒子放到呂若燕面前,“燕兒,這是我全部的家當,現在都給你了。”
呂若燕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都不知道做表情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給我這些幹嘛?”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幫我管家啊,聽他們說,女人都不喜歡自家男人身上有錢。”尹光翟這是想起,一次在軍營里,聽周忠他們閑聊時談起的,那時候,吳孝才要娶親,周忠就向他科普一些過來人的經驗。
好像裏面最主要的一條,就是把自己的錢給心愛的女人管,這樣她們就會放心,因為她們都會擔心,男人有錢就變壞,怕男人有了錢,時間長了,往那種骯髒的地方去,也怕有些女人,看見自家男人有錢,不要臉地倒貼上來。
自己把所有的錢都上交了之後,女人就沒了這層顧慮,反正自家男人身上沒錢,想做壞事也做不了,也沒哪個女人會倒貼上來,這樣的男人自己用着安心。
當時記得吳孝還笑周忠怕老婆,現在聽王義說,他可稱得上是一個二十四孝的丈夫了,不但把自己所有的錢財都交給自己的夫人管,得了額外賞銀,還時不時的給自家老婆買釵環首飾,買漂亮的綢緞做衣服。現在夫妻倆人和和美美的,那小日子過得叫一個滋潤。
因此,尹光翟才想到了這一招,而自己身上也只有這點是最值錢的,要不然,再跟燕兒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娶小妾姨娘之類的女人,只是不知道這點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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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東西送出去了,趙王殿下表示松一聲,了一口氣,大吼,本王送出了所有家當,你等還不把手裏的票票,花花,鑽鑽統統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