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鴛鴦嫁入總督府
眾人鬧了一會,也就各忙各的。因為咋回來,有許多事情一時無法問明白。等了這些官員走了,才有機會去問。
黛玉拿出主子范兒,開始落實中午的飯局。黛玉問桃花,菜是怎麼安排。桃花道:“跟以往一樣,以農家菜為主!”
黛玉道:“我們林府現在不比從前,也該上些大菜才是!”
桃花道:“市場上能買到的也就大閘蟹海鮮之類的。”
黛玉道:“有這個就行了。以後你得記住,在菜上再也不用省。既然這麼大攤子下來,還在乎這幾個菜錢不成?”
桃花點頭去了。
黛玉吩咐紫鵑,中午主管府里事情的都得上桌,不必拘禮。
紫鵑答應了去列名單。
安排坐席,落到賈璉身上。賈璉比王富安要得心應手的多了。因他是黛玉的表哥,所以官員們都很尊重這個京城裏的璉二爺。紫鵑放話,晚上府里為黛玉等一行接風洗塵。所以中午,基本上為了應付官員,在大觀園裏擺酒,黛玉去應酬了一下下來。那裏交給了六王爺賈璉去應付。
諸多煩瑣禮節事項不必贅言。
到了下午,送走官員,黛玉坐鎮林府花園大堂處。身後是小翠、林於氏、斑竹、翠竹。大堂站滿了人,有紫鵑、賈璉、平兒、王富安、楓兒、七丫、桃花、王富安家的、李曉、杏花、楊大貴、柳祺彪、於繼海、林成遠、小老姐、嚴習苗等,以及後來的襲人、鴛鴦。
各個管事開始一個個報告這個把多月來的大小事情。七丫道:“由於金陵那邊農村受災,急需糧食。大半倉糧食都被調過去了。是官府派人來押運的。”
黛玉點頭道:“這樣也妥當,免得饑民出現搶糧現象。”
王富安道:“如今府里事情比前增多了一倍。除了林家莊之外、魏庄、小錢莊、西劉庄、楊大庄、張庄等都來求小姐給他們那裏設點,要求辦女紅作坊與養殖場。”
“紫鵑你怎麼不做主呀?這點事情還要來問我?”
平兒笑道:“地點人員都做了統計。就等姑娘回來定奪。”
紫鵑笑道:“我哪裏沒問?!若是小姐再不回來,恐怕有些地方已經投入生產了。”
黛玉道:“那還問我幹嘛,這事你們決定了就行。咱們府里大方向就是這個樣子的。”
眾人點頭。
柳祺彪道:“小姐,府里新增加了二十個護衛,這些人用於蘇州糧倉那裏。白日幫助運糧,晚上有十幾個護倉。”
“府里有沒有增加人手?”黛玉問。
“還有二十幾個要來,我沒回話呢。要小姐定奪!”柳祺彪道:“我怕府里開支太大!”
“又不是吃閑飯的。我看二十幾個還是少了,可以再加人手。”黛玉道。
柳祺彪忙道:“我這就去辦,讓他們明日來報到。”說著話柳祺彪退出去。黛玉讓他等會兒再走。
眾人又有許多瑣事。黛玉一一決定了。等諸事完畢,黛玉看着大夥,叫過鴛鴦對大夥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是鴛鴦姐姐。以後她便是我的助手了。吩咐下去。她以後到了哪裏,說話是代表我去。她有權處理任何事宜。若是有誰敢不聽。不論什麼理由,先打上四十板子再說話,任何人不得求情。”
“姑娘,我服侍你便是。我”鴛鴦沒想到,黛玉是這麼用人。
黛玉笑道:“你是老太太的人,我哪敢用你來侍候我。我這裏又不缺丫頭。你看你,這麼大的人啦。也該有個好人家才是。這事不急,待我慢慢替你物色好的來。”
“姑娘,我”鴛鴦紅了臉。
紫鵑沒讓她把話說完,忙地把她拉到邊上笑道:“你別說了,小姐要替你做主,準是沒錯。”
如今鴛鴦近三十的人了。人家也難找。黛玉已私下裏與多人溝通過,若是有合適的,幫留心一下。
天已經傍晚,黛玉道:“不若早些做飯,開席早些!”
桃花笑道:“小姐,好多菜都已經做好了。單等開席,那邊就開始炒六個菜,一切就妥了。”
黛玉又與紫鵑道:“這府里各個客人的房間都弄妥了沒有?”
紫鵑笑道:“自從快馬來報,照小姐寫的名單,各房都已經備下。到時每個房間都有丫頭帶着他們的主人去。如今就是郝小姐的房間沒準備,也就是半個時辰一切搞定!”
黛玉笑道:“只怕你準備好,她未必去住!她要與誰擠,到時隨她好了。房間還是要給她備下的。”
按着黛玉指示,早點開席。這回黛玉吩咐下去,男女隔開了。
男人這邊,有六王爺、弘善、李侍衛、曹學涯、賈雨村、王富安、柳祺彪、於繼海、李曉、楊大貴、嚴習苗、林成遠。女人這邊燕子、黛玉、郝仁圓、安寧、冠雲、吉祥、垠兒、紫鵑、平兒、襲人、鴛鴦、嬌杏、七丫、桃花、王富安家的、小老姐、九兒。
因為六王爺在,本來該是男人這桌最嚴肅的。卻因六王爺如今還有個身份,那就是林府的姑爺。這就不一樣了,姑爺上門,說些喜慶的話,敬些喜慶的酒還是可以的。所以這一桌,是熱熱鬧鬧。
黛玉那一桌,有燕子七丫在,自然不必說。兩個鬧起來,只把那酒宴推向*。便是連一貫低聲下氣的鴛鴦,也被灌了很多酒。黛玉喝得有些高,此時紫鵑要替黛玉擋酒,燕子道:“你先喝了這一杯,這是罰酒。這顰兒喝酒,多了去睡覺,都是女子,要什麼矜持呀?!她又是在家。”
七丫挑事道:“公主,一杯少了。她把我們看成什麼啦?難道全府上下,只有她一人關心小姐不成?!我們都是不好得?!”
燕子當即同意,罰紫鵑兩杯。紫鵑笑指七丫道:“你們大夥看看。她這是對我進行報復呢!你給我小心點,若是再讓我碰着,你看我可輕饒你?!”
於是眾人-大笑。都知道七丫兩人被紫鵑罰跪之事。
郝仁圓各個喝酒,與邊上的鴛鴦道:“來,這位姐姐,我敬你酒!”
鴛鴦忙地站起來:“這可使不得,我是丫頭。該敬小姐”
“丫頭們都在後面站着呢!”燕子笑指鴛鴦道:“你再謙虛。也罰你酒!”
“不是也罰,而是必須罰酒!”七丫笑道:“小姐把大權放她手裏,她說她是丫頭。什麼意思?她是丫頭。那我們連丫頭也不如羅?”
“就你話多!”黛玉指着七丫道:“你既能說會講,外面注意着,給我這鴛鴦姐姐找個好人家!”
聽了這話,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燕子道:“怎麼?鴛鴦原來的丈夫呢?”
“她哪裏有丈夫!”黛玉把鴛鴦的遭遇說出來。眾人都默不作聲。有人眼眶紅了,鴛鴦是臉紅了!她尷尬地笑着。
“嗨。鴛鴦姑娘,咱們要往前看。既然你在小姐身邊,就不愁好的夫婿。我們是不配給你介紹的。有公主王妃在,這都不算事!”七丫忙鬧起氣氛來。
郝仁圓驚訝地看着鴛鴦道:“姐姐。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別想以前的事啦。我們來喝一杯。”
兩個喝完酒。那郝仁圓說話喝酒,就注意着鴛鴦。一直到結束。
吃完飯。郝仁圓拉了鴛鴦於半邊道:“不知姐姐以後有什麼打算?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家?”
鴛鴦道:“如今我這樣的,還敢挑什麼人家?單憑林姑娘做主罷了。”
郝仁圓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到了晚上,襲人、平兒、鴛鴦、紫鵑擠在一床上,一直聊到了大半宿。眾人各找各房,黛玉這邊,紫鵑依然安排了六王爺住過來。
不想第二日,府里又來了人。先是雪雁得消息趕來,昨晚在娘家住了一宿,今早便來與眾姐妹團聚。與鴛鴦四個,五個人哭成一團。后又有八王爺公幹路過這裏,找柳祺彪於繼海去敘話不題。再就是郝銘的兒子郝仁圓的哥哥郝仁啦!
郝仁衝著一個人來,那就是曹學涯。郝仁見了曹學涯道:“收到朋友信,才知你來了南方。為何不到鄙舍小坐坐?!”
曹學涯道:“本來也有這打算的,只是現在在林府教書。又做些別的事,便耽誤下來了。”
“是為寫書的事吧!”郝仁見曹學涯點頭,道:“敢請先生讓為弟先睹為快?”
曹學涯笑道:“現在還不成書,只是大綱與部分章節。”
兩個說著話,郝仁去翻了翻曹學涯擺在案上的手稿。這一翻就愛不釋手,也不與曹學涯說話,在那裏細讀。不覺午飯時間,丫頭來催了兩回,郝仁竟然不顧自己在客,口中道就來,身子卻是不動。
那邊郝仁圓對黛玉道:“這哥哥就是這樣,見好書走不動路。又不知在曹先生那裏看到什麼秘本了!得我去叫來!”說著話站起身要去。
紫鵑忙道:“哪裏敢勞動郝小姐,你是貴客呢。還是我去吧。”說著話已出去。那鴛鴦剛到府里,要熟悉府里各處情況。便也跟了紫鵑去了。
兩個進去,只見曹學涯坐在那裏,等着郝仁。
“大爺,我們小姐請你去吃飯!”紫鵑笑道。
“噢噢,就來就來!”郝仁頭也不抬,也不顧禮節,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紫鵑笑着,對鴛鴦道:“你來吧!你可是小姐的助手!”
鴛鴦上前也不答話,從郝仁手裏拿下書稿笑道:“爺,再不吃,菜都涼了。吃涼菜對胃可不好!”
郝仁這才抬頭,見了鴛鴦,忙地站起來:“小姐,對不起,我這毛病一時難改。還請小姐多多原諒,小姐請!”
鴛鴦見他誤會,忙道:“爺,我不是小姐,我是”
“你是什麼?”紫鵑笑道:“你不是小姐,你是夫人不成?”
說笑着,於是一行人來到黛玉這裏。
“你的架子好大呀!竟讓王爺等你吃飯!”郝仁圓抱怨郝仁道。
“對不起王爺,對不起小姐!我看書入了迷,走不動路了。”
黛玉忙地讓坐。眾人入席。這回與昨晚又不同。八王爺不願跟黛玉他們同桌,跟黛玉商量讓他跟柳祺彪於繼海三個老頭一桌,黛玉笑着同意了。三個相聊甚歡。
座中有六王爺、燕子、黛玉、郝仁圓、弘善、安寧、曹學涯、垠兒、吉祥、冠雲,賈雨村兩人沒有過來吃,紫鵑她們又是一桌。
席間,郝仁圓對他哥哥耳語,他哥哥抬頭,往鴛鴦這邊看了一眼。黛玉看在眼裏,沒有說話,只是勸酒。散了后,郝仁圓拉了黛玉道:“姐姐,鴛鴦今年多大?”
黛玉笑道:“我也不知,該有三十了吧!鴛鴦,過來!”
鴛鴦見黛玉叫她,從紫鵑襲人堆里走了過來,黛玉道:“鴛鴦,你幾月出生,今年多大呀?”
鴛鴦見問,紅了臉笑道:“我是正月初二,來年就三十整啦!”
“這麼巧,你跟我哥哥同年,比我哥哥大三天!”郝仁圓笑道。
燕子聽着話裏有話,不敢造次,拉過郝仁圓道:“你哥哥有幾房姨太太?”
“沒有姨太太!”
“那你哥哥有再要一房的打算嘛?!”
“那是肯定的!我嫂子去年難產去世,如今一直未續!”
燕子噢了一聲,沒有說話。黛玉也沒說話。這樣的地位懸殊太大,若是做姨太太,還有可能。
這樣的場合鴛鴦不好久呆,去了。郝仁圓笑道:“鴛鴦姐姐真好!人又賢惠!若是能做我嫂子,那該有多好!”
黛玉笑道:“只怕她高攀不上,她出身卑微。原是賈府里丫頭呢!”
郝仁圓笑道:“出身不出身的,有啥關係?”
燕子笑道:“瞧你,這可是你能做主的?快別說了!”
“待我回去告知爹娘!”郝仁圓笑道。
兄妹兩個在府里待了幾日。自郝仁圓與郝仁耳語后,人前人後郝仁都在默默注意着鴛鴦。
郝仁圓兄妹兩個回去后,忽有一日,郝仁圓派人來,請鴛鴦幫她做幾樣細活,大家都知道,郝仁圓進宮大選的日子將近,全家都很重視。
黛玉心裏明白,這是郝府要看鴛鴦的手藝。於是笑與鴛鴦道:“不知姐姐手生了沒有?這可是郝小姐大選要戴的飾物,姐姐做精細些才是!”
鴛鴦聽說,很是認真去做。過了些日子,派人送去蘇州。
又過了些時候,郝銘忽然派人來府里提親。要鴛鴦去做正室。這是黛玉萬萬沒有想到。黛玉驚喜地找來鴛鴦,與她說了郝仁情況,便把人家來提親的事說了。鴛鴦低頭默不作聲。
紫鵑襲人平兒等得知消息,忙地來賀喜。黛玉道:“你倒是給個話,若是你覺得”
平兒忙拉了黛玉一下,笑道:“她一個大姑娘,你讓她怎麼說?如今小姐給做主罷了!”說完向黛玉擠了擠眼。黛玉會意,清了清嗓子道:“那這個事就這樣啦。你以我姐姐身份出嫁!”
郝家做事爽快,既提了親,又急着要來帶人。等到鴛鴦嫁過去,郝家上下都敬她。一年後,為郝家生了個大胖小子。郝銘喜出望外,又過了一年,又為郝家生了個龍鳳胎。郝家上下如獲至寶。郝仁對鴛鴦道:“我爹說,你是我們家的功臣!我們家三代單傳,到我這裏,卻是兩個兒子!”
鴛鴦此刻,才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出來。與郝仁夫唱婦隨。郝仁待她,更與前任不同,照顧的細緻入微。這一生,他都沒娶姨太太,一心一意地在鴛鴦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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