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尺脈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翠並沒有看見李虎是如何親自認證自己的妻子與別人有來往，也沒有看見他是如何處理那個男人的。
只是聽說那個叫錢墩兒的男人早上醒來，忽然感覺下身劇痛。緊接着耳邊響起一聲尖叫，他的妻子發現床上都是鮮血。
他那屬於男人最重要的東西，被人用刀子割掉了。可怕的是這一切都在夫妻二人睡夢之中發生的，到底是誰幹的誰也不知道。
慌不擇路的錢夫人跑出去找大夫，就在來回的路上所有的街坊都知道了這件事兒。女人聽見了羞紅了臉，男人聽見了忍不住暗笑。東西都被人割了，那還叫男人么？
錢墩兒大約知道是誰做的，他拉住自己的妻子問道：“外面打仗的都回來了么？兵營里的老油條們都回來了？”
他的妻子不明所以，以為他是被刺激到人變得瘋魔了。遂安撫道：“沒有的事兒！仗還沒打完，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那個男人沒回來？那為什麼自己會被閹了？難道真的是報應，老人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就因為他做了一點錯事兒，就被老天懲罰了？
錢墩兒還沒有明白過來，但是這事兒已經讓馬明月知道了。
店裏的熟客互相說笑面容猥瑣，馬明月還以為是最近發生了什麼桃色的事情。一打聽沒想到是錢墩兒出了事兒，而且還是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
“要我說啊，這就是人乾的。肯定是他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讓人記恨上了！”有人不信是老天的懲罰，開口辯解。
“那是啥仇啊非要讓人斷子絕孫？”旁邊桌的客人聽見了。回頭打聽。
“還能是啥事兒？肯定跟女人有關！”這話一出，忽然聽見啪嚓一聲。原來老闆娘沒拿住盤子，摔在了地上。
熟客看見了，忍不住打屁道：“老闆娘是擔心那小子吧？哈哈哈，他最近是挺慘的。不過你放心，等他好了一準還來你這裏吃茶！”
說完眾人吃吃的笑，而馬明月臉色蒼白的扯了扯嘴角。撩起藍色的布帘子走進了后廚。慌張的在原地直打轉。
“程婉瑜。程婉瑜你也太黑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用得着你來多管閑事！”她以為這是程婉瑜做的，不然的話又有誰有這個本事呢。
問題是程婉瑜憑什麼啊？她有什麼資格多管閑事？
洗了一把臉。馬明月鎮定的走了出去繼續招待客人。只聽剛才那桌胡亂猜測的幾個客人，越說越離譜了。
“我猜啊肯定是老黑乾的！他那個寡嫂就跟錢墩兒不清不楚的！”有人爆出一個大事兒，眾人的眼睛都亮了。
“要說錢墩兒也真是好本事啊。我們家後面那個賣軋紙的小媳婦兒，也跟他眉來眼去好幾年了。你說他又不是什麼孝子賢孫。沒事兒去那晦氣的地方做什麼！”
馬明月如雷擊一般定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慢慢的扭過頭。不可置信的問道：“錢墩兒還跟別的女人有來往？”
說話的人嗤笑道：“他豈止是有來往啊！他就愛跟小媳婦兒打交道！”
馬明月的表情像是受到了重創一般，說話的人還以為她不信。急急的說道：“你別不信，你問問那些老街坊去。早些年他的婆娘還罵一罵管一管，這兩年也懶得管了！”
“那就沒有娶進門的？”有人打聽。
“娶進門？倒是沒聽說。有一年他勾搭上了一個小媳婦兒。那小媳婦兒的男人去了外地做生意好幾年也不回來。本來小媳婦兒想着跟他一塊過算了，等着她那人從外面回來了就把這事兒攤開了。卻沒想到，錢墩兒那個慫貨是一點不地道。壓根就不再露面了。更別說負什麼責任了。”
知情者的爆料將馬明月心底的最後一根稻草給壓斷了。
原來如此，他本來就不是認真的。可苦了自己一心以為找到了一個良人。還企圖跟他過一輩子。
可是為什麼呢？他明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給不了又為什麼不離開自己呢？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娶進門了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放在外面，就當吃零食兒了！”客人的話一遍一遍的打擊着馬明月，讓她本就瘦弱的身體越發的像是蒲柳一般。
“咿？老闆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呀？怎麼好像要暈倒的樣子啊！”馬明月皺着眉，感覺眼前忽然一黑。咣當倒了下去，耳邊響起了烏壓壓的吵鬧尖叫聲。
馬明月暈了一下沒等眾人請來了大夫，就已經醒了過來。
她坐在地上對着圍觀的客人們虛弱一笑：“對不住了，今天身子不舒坦。要關門了！”
客人們也都能理解，也知道她一個女人家打拚一個店面不容易。留下點錢就都走了，看着人去樓空的小店。馬明月起身將店門關了，一個人慢慢的往娘家走。
路過一家藥鋪，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跟在後面童詠皺了皺眉，看着那藥房的門楣也跟着走了進去。
隨他之後縮頭縮腦的小翠抬臉一看：“這不是我們小姐的店么？她去那兒幹什麼？”
知道馬明月一定會懷疑自己，小翠乾脆從後門進了藥房。
程婉瑜的這家藥鋪以平常老百姓常用藥為主，價格也實惠公道。裏面經營的人是三花衚衕里的人，但是沒有大夫只是有一個常年以賣草藥為生的老漢在。
見到馬明月臉色蒼白，孫老爺子熱心的給她遞了一杯熱水。
“剛才我忽然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我平日裏太不注意了，想要開點補身子的葯！”馬明月慢慢的喝下了熱水，對着孫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皺了皺眉：“閨女，我這裏是藥鋪。沒有大夫給你診脈啊，這身體可大可小。你還是去看看大夫，再回來開藥也無妨啊！”
馬明月笑道：“我自個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就是沒睡好，加上身子骨太虛了。補一補也就好了！”
老爺子不放心，伸出手道：“小老兒雖然不是那等可以懸壺濟世的大夫，但尋常小病倒也能看個明白。閨女若是信我，就讓我給你診診脈。也好知道你適合吃什麼補藥！”
馬明月不疑有他，伸出右手腕。孫老爺子一搭脈，笑着點點頭捻着鬍鬚：“嗯，好，好。”
好？自己都暈過去了，他還說好？
“尺脈滑而有力，不錯，不錯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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