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負重任
陳信等三百餘人再度集結在寬闊的空地,目送着飛彈形的安妮號緩緩的升空,安妮號之內只留下了一百餘人,又要向著佈滿雷射的天空沖了出去。
這時陳信忽然覺得右耳中傳來安妮號船長的聲音:“陳信,結束後到司令部去找盧總司令,今後將由他直接指揮你,你也直接向他負責。為了確保你的安全,鳳凰星上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一位,以後哪些人會參與這項機密,也將由盧總司令決定。”
這是船長的聲音,船長給陳信的小玩意中就有這一樣,一個放在中耳中的微型收發機,連接上神經,陳信可以隨意控制的收發訊號,這時當然不便回答,陳信只回發了已確認的訊號。
不一會兒,安妮緩緩的向上直立,咻的一聲直往天空逝去。
這時隊伍的前方,傳來整隊的聲音,原來是盧總司令到了,聽人說他也將近九十了,但是卻一點也不顯老態,只不過兩鬢略為泛白而已,樣子比安妮上的船長還要年輕,隨着開場白之後,盧總司令臉色一沉說:“各位之中大部分都沒有真正見識過戰爭,天訊節目中悲歡離合的戰爭節目,與真實的戰場是截然不同,所以各位中,如果有與異性論及感情的,最好早點分手,以免因情緒的關係而損害了全體。”
陳信心中不禁為之一驚,自己這些天,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可是,難道只能分手嗎?自己又將混人敵陣,能不能再相見也不知道,遑論其他,說不定陰錯陽差之下,兩人還必須在戰場為敵,想到這,陳信心中不由得一沉。
盧總司令繼續說:“各位知道,叛軍主要是由流放至鳳凰星的違法者,與原來部分的軍隊相結合而成,其實所謂鳳凰星的違法者,最主要的是在地球或白鳥星上,濫用武力的人,也就是不遵守聯邦的規定,于軍隊外使用特殊的禁用武技。這種違法者,功夫都比一般平民優秀,至少是一級士兵以上的程度,所以,除了救護部與兵工部的部分人員,其他的二級士兵,我們會展開嚴格的訓練,直到作戰能力被認可為止,而一級士兵以上的官兵將會比較快派上戰場。”
陳信這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看不到任何一位運用戰鬥武技的人,不過這樣是不是**了點?為什麼由地球到鳳凰星,每次說的都有點不一樣?
這時總司令話鋒一轉:“在這個星球上,我們最主要的戰略目標就是八座超大型的對空雷射,如今我們擁有的是狂雷基地。其他的七座中,神雷、迅電兩座基地在海島上,爆雷、猛雷、驚電、銀電、魔電五座基地在陸地上。我們首先要攻下的就是與我們狂雷基地同在北半球的神雷、爆雷、猛雷三座基地。救出基地中的軍民,至於行動的細節,在我們分組后,各組的組長會收到通知。等一下分組名單會公佈在司令部前的公佈欄,並指定集合的時間地點,不過參謀部長還是會在這裏念一遍,請各位安靜的注意聽。”
陳信心想原來北半球的基地都叫什麼“雷”的,南半球的就叫什麼“電”,眼看台上總司令將講台讓給了參謀部長,參謀部長也不多作廢話,很快的開始說明:“每一小組基本上十五名到二十名,其中有兩位到五位軍官率領士兵作戰,因為每一小組都是一個完整的作戰單位,所以每個小組都將包含各軍種的官兵,當任務完成返回基地報到時,人數若是少於十五名,則將補至十五名以上,若是人數少於十名將被優先考慮拆人其他的小組。”
參謀部長一頓又說:“若是未被編入小組的官兵,除了二級士兵須再受訓以外,將會另有任用。以下就是各組的名單……”
隨後一連串的人名和官階報了出來,陳信也沒細聽,心想反正自己八成會編入另有任用的名單,而趙可馨是二級士兵,該不會太快被派上戰場,心神越飄越遠,想到今天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場,想到對方內勁雖不及自己,但招式施出時內勁的縫隙實在不多,又擔心的想,若總司令指的一級士兵能力都像剛剛三人一般,王仕學等人就危險了。
這時樂樂忽然說:“爸爸,要聽,名單中該有你。”
“只有總司令知道你的事,老爸。”這是吉吉。
陳信一想也對,編名單可能不是總司令編的,忙回過神來,繼續聽着台上的名單。
這時忽然聽到參謀部長念着:“第五組,組長野戰軍官曹似同、副組長斥候軍官林美雅,組員:天機兵:薛乾尚、野戰兵謝日言、野戰兵古為年、野戰兵吳一元、野戰兵鍾離燕、野戰兵……斥候兵王仕學、斥候兵李麗菁、斥候兵柯芙娜、斥候兵陳信、救護兵張婷、救護兵許麗芙、兵工兵那雷可夫,以上二十名於B棟大樓二樓六室集合。第六組,組長……”
陳信一聽心想奇怪了,其他的人原來就一起來的,同組還有道理,乾尚怎的這麼湊巧與自己一組?雖然很值得高興,但是陳信還是不相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胡思亂想了片刻,陳信心想,以後要見到趙可馨可能不大容易了,一起來的眾人中,只有趙可馨和另一位工兵部的女孩沒被編進這一組……她叫什麼來着?噢,對了,叫杜如妍,這些天也沒和他談過多少話,不大了解她,而趙可馨會不會難過呢?不過趙可馨外表雖然嬌柔,但是應該很堅強的,否則恐怕兩人沒這麼容易在一起。
沒想到張婷還能與王仕學在同一組,想來除了那雷可夫外,就是救護部的兩個女孩最需要保護了,這些天陳信與趙可馨打的火熱,都有點不大敢看許麗芙,其實在剛到白鳥星時,許麗芙還比較讓陳信心動,不過一直沒什麼機會接觸罷了。
陳信想到這兒,不禁自責,現在還在這想東想西,實在對不起趙可馨,回過神來台上的名單也將念完,沒多久部隊就解散了。
陳信連忙與趙可馨會合在一起,兩人這時心中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兩人沉默了片刻,還是趙可馨先說話:“陳信……你……遇到什麼事情,不要太逞強了。”
“我知道。也許明天就要出發,你也別大挂念了。”陳信說。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陳信這時覺得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說那一句。想到當時一時衝動,自己接下的任務,現在想想,這種工作的危險性實在太大,也許再也回不來了,不過陳信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雖是難關,但這才是挑戰;這時心裏又牽挂着必須去總司令部報到,只好對趙可馨說:“就算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趙可馨眼眶一下子紅了,緊摟着陳信,搖頭喃喃的說:“別說……你別這樣說。不會有事的。”
陳信輕輕的掙脫,扶着趙可馨說:“我還有一件事,非走不可。”
“什麼事……?”
陳信搖搖頭,只好編了個理由說:“你知道,我是來找父親的,要去問消息。”
趙可馨聞言,站直身子拭了拭淚點點頭說:“好,你也別太擔心我。我會加油的。”
緩緩的轉身,回過頭又看了陳信幾眼,終於直向二級士兵的集合處奔去。
陳信看看時間,略一提氣,加速往廣場正前方的總司令部而去。
一路經過數個盤查,陳信只要一報名就通行無阻,心裏不禁慶幸,不然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看來盧總司令早已交代了。
一路行來,雖然依然到處都是殘破的痕迹,不過總還算乾凈,很快的陳信到達位於大樓的最高一層第五層,總司令的房外,這時適才的參謀部長站在門外說:“總司令正在等你,進去吧。”替陳信打開了房門。
陳信向內走去,發現這扇門竟是厚達二十公分,難不成這棟建築物內的房門都是這樣?不大可能吧。
陳信向前看去,盧總司令坐在桌前,正盯着桌前的鳳凰世界地圖在發獃,陳信靜候了片刻,總司令才抬起頭來望向陳信,陳信連忙立正站好。
盧總司令微笑了一下說:“你就是陳信?”
“報告總司令,我就是。”
“來這坐下。”總司令一指桌前的椅子,陳信也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去。
“你才十九歲?”
“是。”
總司令搖搖頭說:“根本還是個孩子,你來戰場幹嘛?”
會這樣問陳信倒是沒有想到,只好回答:“報告總司令,我是被徵召的。”
陳信言下之意,還不是你們叫我來的。
總司令無話可說,嘴巴動了動不知道在罵誰,片刻才繼續說:“沒有別的原因了?”
“報告總司令,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我父親的消息。”
陳信想起正事。
“你父親……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我們各組的機動性都極大,上次防衛戰之後,也許是追擊到敵人的邊境了。不然……”看了看陳信,才說:“……不然就是被抓了。”
陳信低下頭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總司令接著說:“不過你放心,據我們所知道,被敵方所俘虜的官兵幾乎都沒有事。”
陳信一聽,抬起頭看着總司令,總司令點點頭繼續說:“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陳信連忙挺起了胸膛。
“不過原來我是不看好這項計劃的,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能幹什麼。”總司令臉色一沉。
陳信的胸膛又消了下去,其實陳信自己也沒啥自信。
“不過……”總司令微微一笑說:“我倒是低估了你。”
啥意思?總司令不管陳信臉上的疑惑又說:“現在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希望你能夠竭盡全力幫助我軍獲勝!”
陳信沒敢發問只好應了聲是。
盧總司令於是繼續說:“我現在將鳳凰星的情形盡量清楚的告訴你,有任何問題你可以隨時發問。了解嗎?”
陳信點了點頭,心想這次該是最真實的說法了吧。
盧總司令才慢慢的說:“你也知道地球上的人口膨脹已經到了一個限度,所以自從將近八十年前發現鳳凰星的時候,聯邦就通過一條秘密的決議,除了軍人以外,所有離開地球移民的人,無論自願或非自願,都不準遷回地球。不過這件事久而久之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近七十年來,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移民到白鳥星或鳳凰星。”
陳信心想這是倒也聽說過,不過真的沒想到,一向標榜自由法治的聯邦政府,私下也搞這一套。
盧總司令接著說:“不過地球人口爆炸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因為鳳凰星本來的人口就較少,所以六十年前才決定,將部分社會適應不良的人遣送至鳳凰星,算是一種自由的監禁,也就是放逐!”
“就再也回不去了?”陳信忍不住問。
總司令點點頭說:“也就因此,鳳凰星和白鳥星不斷有人企圖返回地球,叛亂的事情在這五、六十年內不斷的發生,白鳥星還好,畢竟比較繁榮,叛亂較少;但是鳳凰星幾乎是整片的原始地帶,所以始終無法將叛亂的人清除,而許多流放的人能力又極為優秀,所以其實這是一個很亂的世界。”
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陳信心中在想,以後打死他也不相信天訊的新聞了。
總司令接著說:“近十年來,叛亂的事情較少發生,各地的村莊也逐漸的發展,本來是認為大概鳳凰星上的人逐漸的安於現狀了,沒想到原來是改弦易轍,逐漸的往鳳凰星的駐守軍隊滲透。”
聽到這,陳信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叛軍的聰明。
“叛軍終於在五個鳳凰周之前一股作氣,將全部的分駐點拿下。使的原來的鳳凰星上的卓卡軍團不敢升空,終於束手就縛。”
“現在叛軍雖然名為獨立,但是其實各地叛軍,也以七個基地為中心分出了七個大勢力,雖然內部各有矛盾,但還勉強相安無事,不過如果能除去他們名義上的首領畢其多,一定能使各地叛軍自相殘殺,要知道,畢竟這些人大部分原來都是罪犯。”
陳信連忙發問:“報告總司令,畢其多不是原來聯邦分駐政府副首長嗎?在白鳥星的時候聽說叛軍是利用他成立傀儡政權,我們不是該救他出來嗎?”
盧總司令嘆了一口氣:“那是說給還沒來的人聽的,我們不想讓人知道,原來聯邦分駐政府副首長也隨叛軍叛亂,而且還是領導者。”
陳信忍不住說:“其實他們想回地球也不算過分的要求……”
總司令皺眉輕叱:“你胡說什麼?在十年前的軍隊中單是這句話,輕則送去思想改造三個月,重則丟到鳳凰星任你自生自滅,一輩子回不了地球。”
陳信當然馬上識相的閉嘴。
總司令面色轉為緩和,說:“其實誰對誰錯不是我們該擔心的,我們是軍人,執行上級的指示是我們的天職,不要為了這事使你的思想動搖,一個不小心還會連累到你的父親。”
總司令看低着頭不敢說話的陳信,和聲的說:“其實每一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遊戲規則,照着規則玩的人就沒事。仔細記住,我們不過是執行規則的人,別想太多。”
陳信低聲的說:“是。”
總司令話鋒一轉:“之後你就跟着你們那一組,出動后別拖大久,當有適合的機會時,或假裝被擒、或脫隊投降,總之想辦法進入敵人的陣營,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有任何事隨時與我聯絡,報告狀況,有沒有問題?”
“報告總司令,沒有問題。”
“好,你的事情,我只有告知我的三位近身侍從軍官,你們見過了。”隨着壓下了桌面上了黃色按鈕,陳信還在想什麼時候見過他的侍從軍官了?只見由側門走進三人,竟然是之前無端向陳信挑釁的高個兒錢獨關、矮個兒嚴書和胖子方慕思三人。
只見三人面帶微笑的走出來,胖子方慕思笑着向著大惑不解的陳信說:“小夥子不錯,能把我們三個打的屁滾尿流,一定沒有問題的。”
錢獨關和嚴書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說:“剛才失禮了。”
總司令接著說:“我說你們已經見過了,他們的姓名都是真實的,除了階級以外。”
陳信望向三人肩上的官階,原來都是一級軍官,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剛總司令會說曾低估了自己,原來派了三位一級軍官來找自己麻煩,也難怪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留了幾手,大概是怕打傷自己,陳信這時才知道剛剛自己打敗三位聯手的一級軍官,心裏也不禁有一絲的得意。
總司令接著說:“以後我萬一有事,通訊部分一定是由這三位中的一位負責,不過命令一定由我來下。”轉頭向三人說:“你們先下去。”
三人同聲應是,再向陳信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轉身退了下去。
再來盧總司令與陳信說明了一下通話的細節,以及防範的方法;之後陳信才快速的離開司令部,趕到B棟大樓二樓,向自己的第五小組報到。
陳信一進入六室,眾人大都已到齊看到陳信進來,王仕學首先叫了起來:“陳信,太離譜了吧,訣別這麼久?”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了,你還不是倒數第二個到的?”李麗菁在一旁出王仕學的糗。
“我……早的多了。”王仕學訥訥的回答。
陳信這才來的及說話:“我是去問我父親的消息。”
陳信一面東張西望,心想薛乾尚不知為何不在室內,一面向那雷可夫走去,他還是有點擔心他。
“怎麼樣?”那雷可夫問,看來有好多了。
“沒消息,可能失陷了。”陳信嘆口氣回答。
王仕學一旁聽到,拍拍胸膛說:“陳信你別擔心,只要我們幫的上忙你就說。”
陳信搖搖頭,這事旁人如何幫忙?向王仕學說:“我會記着的,謝謝。”
轉頭望望室內,與謝日言等人點頭打個招呼,向王仕學問:“曹組長和林副組長呢?”
房中見不到兩人,自己該找誰報到?
“司令部臨時把他們兩位找去了,還帶走了一個有點臉熟的參謀兵,放我們在這自由自在。”王仕學說。
那該是薛乾尚了,陳信也不在意,反正有什麼特別的事也八成與自己沒關係,很快的自己就要奉令脫隊。
“陳信。”陳信轉頭一看是李麗菁,她走到陳信身旁微帶狡燴的笑說:“我問你個問題,你有多喜歡趙可馨?”
什麼鬼問題?陳信還沒接口,李麗菁又說:“我聽說你比較被動是不是?”
那雷可夫在一旁看陳信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一旁回了一句:“關你什麼事,你也想主動一下是吧?”
李麗菁臉上微紅,啐了一口說:“我才不湊這個熱鬧呢,我替人問的,不說算了。”
轉身就要走。
王仕學一旁聽到興緻來了:“別走,別走,什麼熱鬧說清楚。”
李麗菁轉回身來,學着那雷可夫的口氣:“關你什麼事,你也想熱鬧一下是吧?”
王仕學望向身旁笑笑的看着自己的張婷,馬上住嘴,不敢多言。
李麗菁是為了誰而來問的?陳信不自覺的眼光望向許麗芙,看到對方正柔柔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震,自從與趙可馨越形接近后,陳信就不敢再與許麗芙談笑,難道……
不可能的……
這時,曹似同組長與林美雅副組長兩人緩步的走進室內,眾人安靜下來,曹似同面色凝重的走到眾人面前,大聲的說:“今天夜裏就有行動。”
室內氣氛突然一緊,曹組長繼續說:“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由地面趕到最東方外圍的據點,距離約五千公里,大約一千公里之後就有可能遇到零星的敵軍,由於我們沒有時間處理俘虜,所以能殺就殺,以迅速為主,兩小時后就出發,快去C棟一樓領武器,原來沒開鋒的武器留給他們就可以了。記住了,別再玩什麼兒女情長的遊戲了,領完武器就立刻回來這裏報到。”
眾人正要向外走,這時薛乾尚走了進來,向著曹、林兩位組長說:“報告組長,第三天之後路線上可能會下雨。”
兩位組長眉頭一皺,大家的腳步也放慢了下來,只聽薛乾尚繼續說:“最近路線上時有叛軍蹤影出沒,最主要的有猛雷所屬的……”
這時曹似同忽然發現大家還留在這,一聲整棟大樓都聽的到的大吼:“你們欠揍啊?
還不快走。”
想聽個究竟的眾人嚇了一跳,連忙向外急急走去。
走沒兩步薛乾尚忽然走出室外叫:“陳信。”
陳信回頭,薛乾尚接著說:“幫我拿一把小型的匕首,大約半公尺長的就好。”
陳信點點頭,加快腳步追上眾人,一面奔馳,那雷可夫回過頭來說:“陳信,你認得他啊?”
陳信說:“我們的同學啊。你不認識?薛乾尚啊。”
那雷可夫張大了嘴:“全中心天機術最好的薛乾尚?這麼巧?”
“是啊,這麼巧。”陳信點點頭回答。
轉眼到了C棟一樓,陳信眼看三兩個兵工兵懶洋洋的坐着,各種武器零零落落的散着,心想大概自己這一組是最後來拿的一組了,陳信看着古為年拿了把長砍刀,王仕學、謝日言等人選了把劍,楞在那兒心想自己該拿什麼武器,想了想先替薛乾尚取了柄半公尺長的匕首,但是自己還是不知道該選哪一種。
這時一旁的兵工兵看陳信提着一把匕首發呆,對着陳信說:“選了武器就出去。”
陳信連忙解釋:“這是替別人拿的,我的還沒拿。”
士兵一翻白眼:“他自己怎麼不來?”
“他是參謀兵,好像還有事。”陳信據實回答。
那人啐了一口,不再搭理陳信,嘴中嘟嚷的說:“參謀兵……參謀兵……哼!”
另一位兵工兵走過來一拍那人的肩膀說:“幹嘛?參謀兵得罪你啦?”
“不是。”那人回答:“參謀兵老是讓別人替他做事,我看不順眼。”
陳信聽在耳里也不在意。
不過這時王仕學等人,倒是注意到陳信還沒選自己的武器,古為年走過來手一伸:
“陳信,長砍刀很好用。”
王仕學連忙說:“斥候兵不適合用這麼重的武器,陳信你用長劍吧。”
陳信正難以決斷,心想還是用最多人用的武器好了,四面一望,發現在一邊的牆角有着一堆的薄長刀,算是室內最多的武器了,陳信將薛乾尚的匕首插在腰間,走過去提起一把長刀,抽出一抖竟是鐺的一陣亂響,這種刀竟然是軟的。
這時剛剛那個兵工兵聞聲又走了回來,翹起大拇指說:“小子不簡單。”
陳信知道正規部隊大概都是三十歲以上了,叫自己小子不奇怪,說自己不簡單是什麼意思?
那人繼續說:“這種武器內息不足的人無法使用,本來作的最少,到最後變成剩下最多,一天裏就沒幾個人敢拿這種武器,很好很好。”
這時其他幾位兵工兵也走了過來嘖嘖有聲,嘴裏大同小異的都是在說一些了不起之類的話。
陳信連忙解釋:“我不是……”
原先那位士兵打斷陳信的話:“你這麼年輕就敢使用這種武器,小子,我欣賞你。
來!”那人從一旁的抽屜取出一把薄長刀,抽出說:“我特別喜歡這種刀子,這把是我私人特製的,送你!”
一把搶走陳信手中的刀,將自己的刀抽出遞給陳信。
一把刀亮幌幌直伸過來,陳信也不得不接,眼看這把刀除了銀光中帶着綠絲,而且似乎特別軟之外,與普通的長薄刀並無不同,那人已經在一旁叫着:“運勁啊!運勁啊!”
陳信微運內息,長薄刀陡然挺直,幾個兵工兵在一旁起鬨般的同聲鼓掌叫好。
陳信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那人又伸出手將這把刀取回,收進刀鞘,陳信心想拿回去也好,還是拿個普通的武器,長劍也好、大刀也好,正轉身要另外尋找的時候,那人由後方一繞,恰好將那把刀圍在陳信的腰上扣了起來,陳信愕回頭,那人拍了拍陳信的肩說:“這把刀我取名叫綠柳刀,好好待它。”說完轉身就走。
這時王仕學、那雷可夫、古為年三人圍了上來,也是同時搖頭讚歎陳信識貨。
陳信本來想,萬一要用到吉吉樂樂的時候,把武器一丟就是了,但這是人家心愛之物,丟了不好意思,正想還給對方,王仕學一拉陳信說:“快一點,大家都走了,等會兒又要挨罵……”
陳信只好罷了,煩惱的隨眾人向B棟走去。
到了原來的二樓六室,兩位組長看眾人都已回來,林美雅副組長說:“等一下會有人送食物過來,進食完畢后就在這各自休息,然後我們將一路奔馳約五百公里才休息,珍惜你們的休息時間。”
說完兩人又離開了這間房室。
不一會兒食物送了過來,眾人進食完畢后,那雷可夫走到陳信身旁說:“陳信,你那把綠柳刀借我看看好不好?”
陳信點點頭,往腰上看,他還不知道如何解開腰上的刀子,仔細一看發覺原來這把刀設計的頗為巧妙,刀鞘頭與刀鞘尾端剛好連結在一起,而刀把也與刀鞘連接,只要將刀把與刀鞘間的環扣解開,就能自然而然的抽出刀子。
陳信緩緩的將刀抽出,反而不大好拉,那雷可夫連忙說:“不是這樣,注入內勁就好了。”
陳信一聽,疑惑的如適才一般注入內勁,這時綠柳刀突的輕響一聲向外衝出刀鞘,推着陳信的手咻的向外揮去,身前的那雷可夫差點被掃中,陳信連忙運勁止住刀,對那雷可夫歉然一笑,將刀遞了過去。
那雷可夫接過刀,這才解釋說:“那位兵工兵既然把這把綠柳刀製造的這麼軟,用拔的應當不大方便,而且會鐺鐺亂響,你只要一用勁力,刀子自然要伸直,也就擠了出來,用勁越大,出鞘的速度越快,而且聲音越小。”
陳信這才明白。
這時王仕學、謝日言等人也走了過來,剛剛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忍不住圍着綠柳刀品頭論足,那雷可夫繼續發表意見說:“這些綠絲,不只是好看而已,它的角度似乎經過特殊的設計……”
“這種刀會不會被人一砍就斷啊?”李麗菁好奇的問。
“這種刀的設計並不是用來互相對砍的。”那雷可夫回答:“不過硬是要砍的話,只要內息足以支撐刀面直立,反而因為薄而利的關係,更容易削斷敵人的兵刃。”
“那這種刀就沒有缺點嗎?”古為年有點不服氣,他不大相信自己的厚重的刀會輸給這種薄刀。
“有!”那雷可夫揮動了一下,說:“這種刀太薄,若是要持續直立,必須不斷的灌注內勁,以我來說,大概只能支持個三小時,還不包括與真正對敵所需要消耗的內息,真打起來我只能支持一個小時。”
那雷可夫頓了頓又說:“老古,要是你來用,大概可以戰鬥個三小時。”轉回頭對陳信說:“這把刀可能不大適合我們用。”他當然不知道陳信早就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不然。”謝日言接口:“依我所見,陳兄足以應用此刀。”
他雖然也不清楚陳信的造詣,但是在這組士兵中,除了陳信曾私下向薛乾尚說明之外,就屬與陳信交過手的謝日言最明白陳信的能力。
那雷可夫也不管謝日言說什麼,皺着眉喃喃的說:“這些綠紋一定有作用,這麼恰巧的由刀把向外均勻延伸……”抬起頭對陳信說:“我不敢分解這把刀,來看看這種物質的性質,他的綠紋設計的很精巧,我怕做不回去。”
搖搖頭將刀交還陳信,陳信拿着刀不敢收,心想是不是收刀也有什麼機關?
那雷可夫見狀說:“一面收刀一面泄去勁力就好了,沒什麼技巧的。”陳信這才將刀收了回去。
這時身旁忽然傳來懶懶的聲音:“那雷可夫,這樣你就更必須了解這把刀了,要是有傷損的時候我們組中只有你才有辦法修復。”
原來是瀟洒的薛乾尚。
陳信這才連忙向大家介紹薛乾尚,也替薛乾尚略為吹噓了一番,其中古為年和王仕學自然與那雷可夫一般,是早聞其名了,其他的人雖然有的在安妮號上見過,但也沒什麼印象。
科芙娜在一旁看着薛乾尚,平靜的說:“那這位就是我們組內的軍師啰。”
李麗菁皺皺鼻子說:“陳信,你這位好朋友長的蠻不錯噢。”
陳信笑着回答:“別客氣,喜歡就拿去。”這十來天在斥候部一起修練,發現李麗菁其實挺好相處的,有時開開玩笑也不大在乎,就是性子稍微急了點。
李麗菁笑罵陳信一聲:“去你的。”轉頭對薛乾尚說:“有沒有女朋友?要不要我替你介紹?”
“我替他答應了!介紹誰?”陳信興緻也來了,準備替老友找個麻煩。
李麗菁望向陳信,眼光一轉說:“許麗芙怎麼樣?”陳信心裏忽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一時說不出話來。
薛乾尚適時搭腔:“李麗菁,還是先忙完自己的事,再替別人忙吧。”
李麗菁轉過頭看了看薛乾尚,一會兒才一揚首說:“哼!不領情就算了。”
這時王仕學湊趣,跟着說:“李麗菁,你和薛兄配在一起不就一次就忙完了?”
李麗菁回頭一瞪王仕學:“你管我!顧好你的張婷就好了。”回頭望向薛乾尚,忽地噗嗤一笑說:“不過……也可以考慮考慮。”一甩頭轉身走開。
王仕學搖搖頭喃喃的說:“真是母老虎。”向著薛乾尚說:“我看,還是你多考慮考慮比較正確。”
遠遠的李麗菁聲音傳來:“王仕學,你再胡說八道,我叫張婷三天不理你。”
王仕學伸了伸舌頭,不敢再說。
那雷可夫的聲音由一旁傳來:“薛乾尚,我們要去哪裏啊?”
薛乾尚慢慢的說:“這個大陸呈長條狀,橫卧於鳳凰星的北半球,其間南北最寬處大約一萬五千公里,我們是在大陸的靠西方,再往西五千餘公里就是海洋;往東呢,大約還有兩萬多公里,東西兩岸在星球的另一邊遙遙相望,萬餘公里的海洋中間就是神雷基地。”
這時薛乾尚已經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聽着他繼續說:“這次的任務,我們將向東急趕五千公里,雖說東西方五千公里內是屬於我們的範圍,但是事實上真正比較安全的地方大概只有方圓一千公里內,也就是說到了一千公裡外就要處於備戰狀態了。”
“我們到邊境作什麼?先鋒嗎?”那雷可夫緊張的問。
“也不是這樣說,在東方五千公里處,我軍隊精銳約五萬人與爆雷基地的敵方大軍相對,我們這些初入軍隊的,不了解大型部隊的攻防方式,起不了什麼用途,所以可能是以游擊為主。”
“這裏不用人看守嗎?我看這裏的軍隊好像不多。”陳信心裏也有疑惑。
“我們約有四萬部隊分駐在五百公里內,隨時可以趕回基地,事實上敵軍絕對不敢大部隊入侵,這樣正好讓我們的中型卓卡練雷射的準頭。所以敵方邊界上的大軍主要是據險而守,防範我們攻入。”
“這樣說來,我們攻過去也有這個問題啰。”李麗菁不知道時么時候又走了回來。
“那又不然。”薛乾尚慢條斯理的說:“在鳳凰星淪陷的戰役中,據我們知道,幾乎所有卓卡的智能系統,都被破壞的無法升空,在鳳凰星上據說無法修復,所以都成了廢物。”
“沒有錯,智能系統的主要結構是由地球而來的,損壞了是無法修復的。”黯然接話的是那雷可夫。
陳信知道他想起了小雷,連忙亂以他語:“所以我們的基地算是固若金湯,不用擔心的。對了,乾尚,我們出去以後的食物飲水從哪來啊?”
薛乾尚回答:“那就是元素控制能力最強的兵工兵和救護兵了,雖然他們的戰力較弱,但是如果我們想無後顧之憂的話,就要好好的保護他們。”
眾人同時轉過頭來看着那雷可夫、張婷、許麗芙三人,許麗芙的臉又紅了起來。
柯芙娜說:“張婷已經有人專門保護了。”王仕學與張婷溫馨的互視一眼,將手牽了起來,柯芙娜又繼續說:“那許麗芙怎麼辦?”
李麗菁接口說:“對呀,我們許麗芙又害羞又內向,有話都不敢說,自己一定找不到保護者的……”眼光一轉對薛乾尚說:“軍師你說怎麼辦?”
薛乾尚笑說:“女孩還是女孩保護好一點,異性有時難免不大方便……”
李麗菁一咬下唇,微笑低聲說:“好個軍師,算你厲害。”
“那我怎麼辦?”那雷可夫見沒人理他,無辜的說。
“其實我也屬於需要被照料的兵種。”薛乾尚接口說:“不過我想這是同一小組中每個人的責任,不用強分誰照顧誰。”
李麗菁搖搖頭說:“還是交個男朋友比較好,像張婷就多了個保障。”
那雷可夫有點不高興了,說:“你這麼凶還要誰照顧,不然你來保護我好了……”
李麗菁杏眼一瞪:“那雷可夫,你想死了。”一躍之下沖了過來,那雷可夫連忙逃命,自然逃不掉,腦袋上挨了幾下粉拳。
薛乾尚見李麗菁似乎氣還沒消,微笑的說:“至於這次任務中最危險的部分是——”
當場將李麗菁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薛乾尚繼續說:“——在東方一千五百公里到四千公里之間,有着爆雷基地派出的數百組游擊隊,每隊大約近有二十名功力高強的隊員,專門擒捉我們落單的部隊。”
“那不是很危險嗎?”那雷可夫忘了腦袋被打,急着問。
“相信司令部這樣決定一定有深意的,我也只知道這些。”薛乾尚回答。
“沒錯,別為這種事擔心。”曹似同組長粗豪的聲音傳來,曹組長與林副組長兩人拿着武器走了進來。
林美雅副組長接著說:“參謀兵薛乾尚你們都認識了,各位記住,若是我與曹組長無法發令的時候,就是由他接手這一組的指揮權。”
陳信才知道,原來參謀兵這麼重要。
曹組長說:“暫時我們還是隸屬總司令部管轄,所以你們的行李不用帶,放在這裏就好了。”聲音一提:“現在帶好剛剛發的緊急狀況用品,拿起你的武器,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