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為什麼你們都走了？”
聲音很輕，聽起來似乎只是簡單的問句，但卻慘烈的能夠敲進心裏。
“我一點都不想一個人！”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為什麼都走了！”
伴隨着這樣越來越感情流露聲音的還有孩子眼中的淚水。
真夠不負責任的。
在這個時候，周防尊大約也只能這樣說未來的自己。
不過就算是未來的自己，也是自己。
他伸手在孩子眼角下摩挲，擦去孩子的眼淚。並不怎麼會安慰人的赤王，頓了頓，看着男孩的眼睛，以一種異常認真的語氣對他說，“男人是不能哭的。”
“那你不要走啊！”
男孩完全是脫口而出這句話。
這個孩子幾乎就要崩潰了。
聲音裏面的悲傷讓周防尊真的不知道做什麼好。
抱歉這兩個字幾乎就要說出來，但是轉了一圈，卻只能是沉默。
道歉根本沒有意義。
他需要的也不是一聲簡單的抱歉。
可以給出承諾嗎？
已經見到了這樣的未來。
他把這個孩子抱住，感覺對方瘦小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最後只無奈地溢出一聲嘆息。
“現在我還在。”他只能這麼說道，無法給與未來，只能說起現在。
那樣發泄式的流淚持續了一會，然後男孩馬上就擦乾了眼淚，他抬起頭，看着周防尊，目光堅定的讓人難以想像這是個小孩，不，或許因為是孩子，才能保持這樣的堅定。
一字一頓，“你來自十年前，現在你已經不在了！”
“哪怕世界就此毀滅也沒有關係，就算再也不存在也無所謂，我不要這樣。”
這個孩子要幹什麼危險的事情。
周防尊本能的這麼覺得。
“別干傻事。”他的話最後飄散在空氣中，因為五分鐘已經到了，他已經回到了十年後。
熟悉的溫暖猝然失去，男孩臉上有明顯的失落，他看着這荒蕪的景色良久，低着頭重複着剛才話語，“才不是什麼傻事。不要，我絕對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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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危險，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位周防先生自從被藍波的十年火箭筒砸了從十年後回來就是這樣一副超級恐怖的樣子。
不動如山的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錶情，低着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渾身上下都不斷散發著一股低氣壓。
就算知道對方現在不是在對他發火，沢田綱吉還是覺得恐怖啊。
不過這大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沢田綱吉想起對方被砸之後那原地空空如也，這種情況只代表了一件事情，在十年之後，對方已經死了。
他覺得要是他估計也無法接受自己十年之後死去的事實。
周防先生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給他的感覺就非常厲害，三十多歲不到就死了，實在讓人覺得可惜。
感覺到對方內心此刻充滿煩惱，綱吉小心的試圖安慰對方，“周防先生，未來說不定可以改變的，不用過於擔心？那只是平行空間的未來。”
周防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走了——
回到homra酒吧，草薙和十束第一時間發現了周防尊的不對勁。
雖然最近周防尊一直非常不對勁，但是現在的他還是十分奇怪。
“到底怎麼回事？尊。”無奈的又給了周防尊一杯酒，草薙問道。
沉默了一會，周防尊才對已經相識許久的摯友開口，“我去了未來，十年之後的未來。”
說話的語速異常的慢。
雖然自身是個能力者，但是草薙的常識還是偏向科學的，所以聽到這句話，腦袋還是一陣陣痛。
你今天不是去找人了嗎？
怎麼找到未來去了？
不過連一個人的存在都能被抹除，去了一趟未來，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草薙強制性的敲掉自己亂七八糟的關於時間未來方面的常識，認真的問道，“所以，尊找到了那個世界嗎？”
“沒有。”周防尊喝了一口酒。
按照那個孩子的說法，世界應該也已經走了。
不過既然那個孩子存在，那就說明，以後他找到了世界。
“所以，尊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異常。
就在草薙的耐心快要消耗殆盡的時候，周防尊才開口說道，“我的兒子。”
這又是一個讓人意外的答案，不過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雖然現在沒有女朋友，或者說也許曾經有過，但是十年之後，周防尊有個兒子很正常。
但是看到兒子為什麼這個反應，明明應該高興的吧。
“他……很傷心。”不想說自己王權爆發墜劍造成了多大的後果，周防尊緊皺眉，稍微斟酌着用詞。
草薙的手一頓，周防尊的孩子為什麼會傷心？
為什麼十年後的周防尊會讓自己的孩子傷心？
“十年後，你死了吧。”
周防尊無聲的點頭。
“如果不想兒子傷心，那就好好活着啊尊！我和十束，和吠舞羅所有人一樣，都不想看到你離開。”雖然早在知道赤王力量容易暴走就知道可能有那麼一天，但是看到周防尊這樣平靜的肯定着這種未來，草薙還是忍不住說道。
周防尊手滑進衣服口袋，拿出煙，打開盒子抽出一根，手指微微一動，本來準備以能力點燃，卻被動作迅速的草薙扔了一個打火機。
咔吧一聲，打火機的蓋子被打開，藍色的火苗點燃了煙頭，煙霧緩緩上升。
周防尊咬着濾嘴，低垂着頭，平日耀眼的紅髮也顯出幾分主人的無精打采。
那樣的未來實在是難以面對的場面，讓他心裏滿是煩躁。
如果以前還能想着已經有所覺悟，但是看到那樣哭泣的孩子，心裏還是起了猶豫的。
死去的人痛快的死去了，留下所有的創傷，由活着的人承受着。
“我大概做不了一個合格的父親吧。”他最後只能這樣的承認，然後對草薙說，“世界的消息我也查到了，她消失的地點是在冬木市，過幾天我會去那邊看一看。”
里包恩建議的亞雷斯塔因為男孩的話被周防尊排除在外，因為見到未來，所以對現在的行動都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絲動搖。
那樣的未來——他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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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子小姐。”和四月一日一樣，沙也加是這樣稱呼壹原侑子的。
她拿着手裏的東西，一邊拆，一邊致謝，“非常感謝你的禮物。”
壹原侑子拿着長煙斗，姿態慵懶的抽着煙，“每天待在這裏其實也很無聊吧，雖然不能讓你的身體離開，但是用這種方法也是可以的，不得不說，現在科技發展的越來越快了，原本這是魔法都很難做到的事情。”
關於科技關於魔法沙也加都了解很多，所以她這樣說道，“科技的發展是以普及為前提的，它能夠更多的利用人類的智慧，更貼近於普通人。魔法需要天賦，在現在這個時代，擁有天賦的人越來越少了。所以魔法難以發展，而科技越來越快。”
“你說的大約是有道理的，智者擁有的智慧再多，也是少數，平凡人才能容易創造奇迹。”
雖然對科技破壞地球環境這一點有意見，不過也不否認它的力量。
四月一日好奇的看着沙也加手裏的東西，他不認識這個東西，但是還是能夠看出來應該是個科技含量很高的東西，有點不像是侑子小姐會送的類型。
沙也加倒是認出來了，“nervgear？額，完全潛行機器？現在已經研究出來了啊。”她翻看說明書，發出驚嘆。
“nervgear？那是什麼？”四月一日問道。
沙也加想了想說，“你把它想像成遊戲機就可以了，這是能夠讓人真的完全投入到裏面的遊戲機，裏面的遊戲環境雖然是虛擬的，但能讓人覺得真實，比夢還要要真實。”
其實這樣的虛擬遊戲構想早就被提出來了，不過因為製作上有諸多麻煩，畢竟涉及腦部神經，那是人類最難探索的領域。
“現在沙也加不能到外面去，但是通過這個機器就可以和外面聯繫嗎？”四月一日很快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壹原侑子說道，“只能說是個折中的辦法，在網絡世界偽造一個身份比現實簡單多了，即使被抹掉，也可以隨便再造一個，而且還有這家店作為屏障。”
她對着沙也加微笑，“沙也加，試一試吧，去接觸一下外面，交一些朋友，既然沒有了過去就去創造過去，被越多人記住，也就說明你的存在被越多人肯定。”
沙也加拿着頭盔，不知想了什麼，對她堅定的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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