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出家當和尚去
裴元諍被打得措手不及,當即愣在了那裏,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錯愕。
他……又做錯什麼了,九兒要如此對他!
蘇九杏眼裏含着淚,惡狠狠地瞪着裴元諍,好像從來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眼神冰涼而冷漠。
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清蓮有什麼錯,他竟然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把清蓮從她身邊趕走,還回過頭來對她笑靨如花!
此刻,蘇九的心裏充滿了對清蓮的憐憫和心疼,還有那濃濃的愧疚。
“九兒,你為何又打元諍?”裴元諍伸手去捂自己那半邊快速腫起來的俊臉,眼神充滿了無比的哀怨,直勾勾地看着氣憤不已的蘇九,暗暗猜測她的心思。
九兒如此生氣,莫非清蓮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裴元諍,本公主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卑鄙無恥下流到這種地步!”蘇九一個急步,立即抓住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齒地對他大吼道。
“你怎麼可以對他那麼殘忍,他只是想留在本公主的身邊,不會跟你爭什麼,你為什麼容不下他,還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把他趕走!”
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卑鄙無恥下流了,她真實是瞎了眼!
“元諍不知道九兒在說什麼。”裴元諍哀怨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心裏已經猜測到蘇九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九兒在裏面待了那麼長的時間,清蓮應該對她做過什麼,把那部分被抹掉的記憶全部還給了九兒,九兒才會這麼生氣得打他吧。
他做過的事從不後悔,當初趕走清蓮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是卑鄙又如何,面對九兒,他不用點卑鄙的手段,如何能保得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幾個人來跟他一起分享他心愛的女子!
“裴元諍,你少給我裝蒜,你知道本公主在對你說什麼!”蘇九陰沉惱怒的小臉緊挨着他的俊臉,火大的聲音充滿了濃重的憤恨。
“本公主全記起來了,當初就是你在本公主和清蓮成親當天用那個臭道士把清蓮趕走,你的良心呢,是不是被狗吃了?清蓮那麼可憐,你竟然還對他下手?裴元諍,裴相大人,你為什麼不能良善一點,非得做個陰險卑鄙的小人你才會開心嗎?”
在她的心裏,他的地位沒有人可以代替,他不需要做這種壞事!
“九兒,元諍從來不是個良善之人,對清蓮,元諍問心無愧,倘若真有那麼一點點的後悔,元諍只怪當初一時心軟,放了清蓮一條性命!”裴元諍目光如冰,沉鬱的臉色在黑夜的籠罩下更加的看不清,薄唇緊抿,大手用力地把蘇九的小手從他的衣襟處掰掉,背過身去,不想讓蘇九看到他眼中的痛意。
九兒,你可知你為了清蓮一次次地傷我的心,元諍的心已經被你傷得千瘡百孔,若再被你傷下去,真到了元諍心灰意冷的時候,你可會後悔?
“裴元諍,你果然厚顏無恥得很!”蘇九冷笑地搖頭,“本公主以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愧疚,可是聽了你的話后,本公主知道自己錯了,你根本死不悔改,倘若本公主有一天愛上了別人,你是不是要把那個人殺了?”蘇九狠瞪着他僵硬的背影,對裴元諍充滿了無盡的失望。
他那麼自私自利,那麼陰險毒辣,那麼卑鄙無恥,偏偏卻讓她愛上了他!
“元諍定會殺了那個人。”裴元諍冷笑一聲,閉眼遮住了眸中的無限悲涼。
“九兒,你若負我,我定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不允許九兒喜歡上別的男子,這一生,她都只能喜歡他一個人!
“那好,本公主一定會先殺了你!”蘇九憎惡地跑到他的面前大吼道,“本公主說到做到!”
他就不能認一下錯嗎?
“是嗎?”裴元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嘴角染着最薄涼的笑意。
“元諍死後,定會在三生石畔等着你,然後纏着你生生世世,叫你永生永世都擺脫不了元諍,你可要想好了。”
為了一個清蓮,九兒你竟恨不得要殺了我嗎?原來我在你的心裏從來不重要。
“你給本公主滾,快滾!本公主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蘇九冷笑一聲,迅速吼完后,噠噠噠地跑進了冰窖里,只留給裴元諍一個決絕的身影。
蘇九記得裴元諍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她莫名其妙突然消失了,他會在三生石邊一直等着她,等到她出現為止,可是他竟然用這番話來刺激她,讓她氣憤又心痛。
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可她知道,裴元諍對她有多麼的好,她任性,他由着她任性,她無理取鬧,他由着她無理取鬧,她打他,他從來都不會還手,就算她出去闖禍,他也會跟在她屁股後頭給她收拾爛攤子。
這樣的一個小人,對她那麼好,她卻沒辦法原諒他對清蓮所做的一切!
裴元諍沒有轉過身去看跑進冰窖的蘇九,而是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呵呵一笑后,低頭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
九兒,你從來都不懂元諍的心,也罷,這是元諍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清蓮為你所做的,元諍自然不比他差,可在九兒的眼裏,卻永遠看不到元諍對你的好。
若九兒你要娶清蓮做你的四駙馬,元諍沒有辦法反對,只能削髮斷情,遁入空門,了此殘生,也好過在公主府每天看着你們恩恩愛愛生不如死的強!
蘇九跑進了冰窖中,一步步走向清蓮,晶亮的杏眼裏溢滿了心疼的水光,立即模糊了她的視線。
清蓮無依無靠,即使現在做了琉璃國的二皇子,他還是不快樂的。
如果他的快樂全部來自於她,她願意給他全部的快樂。
“清蓮,你快點好起來吧,我答應你,等你好了以後,我娶你做我的四駙馬,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好嗎?”
蘇九慢慢在清蓮的面前蹲下身去,伸出雙手緊緊把昏迷的清蓮抱在了懷中,失聲痛哭着。
清蓮,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到那麼多的傷害,我跟你保證,以後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再能傷害你了。
裴元諍回到了公主府,立即打包行李,裴青看見了,急忙扯下他手裏的包袱,急聲問道。
“大人,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看大人的樣子,好像要離家出走,莫非公主又惹大人生氣了?
“我去法華寺出家為僧,裴青,你別攔着我!”裴元諍從裴青的手中奪回了包袱,冷着臉要出門。
九兒對他失望透頂,他也一樣!
“大人,你別衝動,有什麼話你不能跟公主好好說嗎?”裴青立即跑到門口攔住裴元諍不讓他走,自然也看見了自家大人臉上的鮮紅五指印。
看看,看看,公主又打大人了,小兩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動手,還要離家出走!
“裴青,把這封信給九兒,讓開,你若還把我當主子看的話!”裴元諍將手中捏着的一封信硬塞到了裴青的手裏,神情嚴厲冰冷。
裴青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裴元諍出這個門,於是他靈機一動,對裴元諍急聲說道。
“我叫小桃去把公主叫回來,有什麼話大人跟公主說,我可做不了公主的主。”
大人要去法華寺出家為僧,這怎麼可以!
公主到底對大人做了什麼,氣得大人要去出家當和尚!
“九兒正陪着清蓮呢,沒空!”裴元諍冷冷一笑,清雅的墨眸里溢滿了濃濃的悲哀。
“從今日起,我不再是宰相大人,讓開,裴青!”
以後,什麼情愛,什麼仇恨,統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他要去做那世外之人,遠離紅塵俗事!
“大人,我不能讓開,一讓開,公主回來會殺了我的!”裴青苦着一張臉,快哭了。
這次要不要鬧得這麼大,夫妻倆吵架,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嗎?
“裴青,不要逼我不認你這個朋友!”裴青的再三阻攔讓裴元諍動怒了,墨眸沉鬱地瞪着他,冷冷笑道。
“你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我決定的事,你改變不了!”
“大人,你若去出家為僧了,公主怎麼辦,小世子怎麼辦?”
裴青趕緊搬出蘇瑾來當擋箭牌。
“小世子還那麼小,你讓小世子從小就沒有爹嗎?大人你忍心嗎?”
“誰說他沒有爹?”裴元諍冷笑,“溫衍賀俊不也是瑾兒的爹嗎?再不濟,還有清蓮呢,瑾兒喜歡清蓮甚過喜歡我這個親爹!”
瑾兒和九兒一樣是個小白眼狼,小小年紀,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跟他娘一樣,只會膈應他!
“大人,你這是衝動行事,有什麼話不能等公主回來說清楚嗎?”裴青簡直欲哭無淚了。
大人這是意氣用事,哪能如此不冷靜地說要去出家為僧,等剃光了頭髮,大人冷靜下來肯定會悔不當初的!
“我跟九兒在宮裏說得很清楚了,無需再跟她說什麼!”裴元諍用力把裴青扣在門板上的大手給硬掰了下來,強行躋身走了出去,白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在濃重的夜色中。
“大人,大人……”裴青捏着手中的那封信,追着跑了出去,可裴元諍早已不見了蹤影,急得裴青在原地抓耳撓腮。
他該怎麼辦啊?大人去出家為僧,這這這……
對了,他得去找公主,只有公主才有能力去把大人給勸回來!
想到這裏,裴青立即捏着那封已經被他揉得皺巴巴的信用最快的速度進了宮,求見蘇九。
裴青見到蘇九的時候,她正好在冰窖里陪着清蓮,因冰窖太冷,她的小臉被凍得煞白無比,柳眉上也染上了些許的白霜。
裴青也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明白自家大人為何要去悲憤出家了。
公主的心裏沒有大人,大人應該是徹底心寒了!
“裴青,你來找本公主有什麼事情嗎?”蘇九雙腿麻木地站了起來,慢慢轉身看着裴青,晶亮的杏眼裏充滿了濃濃的不悅。
裴青是裴元諍的爪牙,一樣不是個好東西!
“公主,你為何總是跟清蓮在一塊,傷透大人的心!”裴青十分不服氣地理論道。
“大人對公主一心一意,公主卻對大人三心二意,大人剛離家出走去法華寺出家為僧了,公主你可知道!”
公主總是以為大人有意在迫害清蓮,卻從來不知道大人的心裏有多麼的苦!
“他去……法華寺出家為僧?”
聞言,蘇九失笑出聲。
“他不會真的出家去當和尚,裴青,你放心好了!”
那個卑鄙小人肯定又想跟她鬧了,誰會信他去出家當和尚,最多不過是讓她緊張他,先低頭去哄他回來。
他真有本事,竟然跟她玩離家出走的花樣,小肚雞腸地像個女人!
“這是大人給公主的信,公主你打開自己看吧!”裴青義憤填膺地把手中那封皺巴巴的信硬塞給了蘇九,冷漠的語氣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恨。
大人從不開玩笑,他看得出來,大人這次真的是被公主傷透心了,才會離家出走去當和尚!
蘇九狐疑地打開信封,拿出裏面的信紙攤開一看,眉頭立即皺得死死的。
裴元諍,你這次鬧得夠大的啊,竟然連宰相大人的職位也請辭了,真有你的!
正確來說,蘇九手裏拿着的是裴元諍的辭呈,他在信里準確明白地告訴她,宰相大人他不幹了,當然也不要去法華寺找他,從此夫妻情斷,各安天涯。
“裴元諍,你以為本公主沒有你這個宰相大人,朝廷上就會一團混亂嗎?”蘇九氣得全身發抖,立即把手中的信紙撕成了粉末狀的紙片,洋洋洒洒飄落了一地。
敢用辭職來威脅她,他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讓你家大人去出家當和尚吧,說不定等他老了,還是個得道高僧呢!”蘇九沖裴青冷冷一笑,眼神銳利而冰冷。
“裴青,你去轉告你家大人一聲,就說本公主恩准他出家了,他剃度的那天順便告訴本公主一聲,本公主要在那天跟清蓮成親,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加本公主的婚禮,本公主歡迎之至!”
裴元諍,你作死本公主就讓你去作死,本公主再也不想管你了!
蘇九心中悲憤交加,一個暈眩,險些栽倒在地。
裴青也沒上去扶一把,而是冷冷地看着蘇九自己站穩了。
“公主,大人喜歡上你,真是瞎了眼,我真為大人感到不值!”裴青痛恨低吼完,迅速離開了冰窖。
大人,你太不值得了,也許你從一開始就應該選擇復仇,把公主給殺了,也好過你現在痛不欲生!
“裴青,你給本公主等着!”蘇九氣得胸悶氣短,暴躁地大吼一聲后,眼前突然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裴元諍,你也給本公主等着!
蘇九昏過去之前,腦子裏只有這個咬牙切齒的念頭。
蘇九倒在了清蓮的身上,清蓮皺了皺眉頭,努力睜開了虛弱的銀色眸子,看見倒在他身上的蘇九后,心中一急,竟一口鮮血噴出來。
“九兒,你怎麼了,快醒醒!”清蓮低頭用手拍着蘇九煞白的小臉,低聲急喊道。
他為何置身在冰窖中,九兒為何也在?
“清蓮,你醒了?”在清蓮持續不斷的呼喊聲中,蘇九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驚喜地看着清蓮。
“九兒,你怎麼了?”清蓮很擔心蘇九,着急的臉色全寫在了他的臉上。
“我沒事。”蘇九搖搖頭,很快從清蓮的身上爬了起來,用小手摸着他的額頭,發現他終於開始退燒了。
她是被裴元諍那個貨氣的,不過清蓮能退燒那就太好了!
“我……為何在這裏?”清蓮見蘇九真的沒有什麼大礙后,忙伸手抹掉嘴角邊蜿蜒下來的鮮血,輕聲問道。
這裏是冰窖,不是驛館。
“你發燒昏迷了,燒怎麼也退不下去,太醫們也沒辦法,是裴元諍提議把你放在這裏退熱的。”蘇九細心地用自己的衣袖幫清蓮擦掉嘴角邊的血跡,心裏還是氣得夠嗆。
該死的卑鄙小人,他一天不作死就難受是不是!
“是嗎?”清蓮垂下頭,用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子裏的情緒。
少谷主是知道他的病的,所以他才會這麼做吧。
“清蓮,你怎麼了?”見清蓮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蘇九不禁擔憂地搖晃了一下他。
“阿九,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清蓮緩緩抬起頭來,對蘇九露出一抹虛弱至極的微笑。
“你快出去吧,這裏太冷,你會凍壞的。”
阿九肯定在這裏陪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然她的身上也不會這麼冷。
“清蓮,我不會離開你了,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蘇九看着他,柔柔地笑道,“我已經記得你和我的過去,這一次沒有人把我們分開了!”
她不想讓清蓮傷心,她要給他幸福和快樂。
“阿九,你……怎麼會記起以前的事情?”
聞言,清蓮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無比驚訝地問道。
他在昏迷的時候……究竟對九兒做錯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記起來的,當你的手指按在我這裏的時候,我便記起了所有。”蘇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不確定地問道。
不管她怎麼記起以前她和清蓮的那些事,她只知道自己要對清蓮好,不能再去傷害他了。
清蓮若有所思地盯着蘇九的眉心看了一會兒,暗自思忖着,可能在自己迷糊之際,動用了法術,幫阿九恢復了從前的記憶。
只是,他為何要那麼做呢?
“阿九,我……”清蓮想跟蘇九解釋什麼,蘇九卻笑着對他搖了搖頭,並一把抱住了他,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閉眼呢喃道。
“清蓮,如果我命里註定要遇到你,讓你得到幸福和快樂,讓你不再孤單和憂傷,那麼我告訴你,我願意跟你在一起,過去怎麼樣我不管,我只管將來,我要讓你快樂幸福。”
看見清蓮那麼憂傷,她的心會隱隱作痛,換作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希望清蓮的臉上是快樂的笑容,而非是憂傷的神色吧。
清蓮和裴元諍是不同的,裴元諍沒有她,一樣可以用他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但清蓮不可以,他是一隻被世人討厭的妖狐,生性孤單寂寞,獨來獨往,其實他的內心渴望有人對他好,給他溫暖和快樂,她……願意做那個人。
“阿九,我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嗎?”清蓮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驚喜的淚水從他的眼角默默流出。
他盼了這麼久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嗎?
“嗯,以後我們在一起不分開好不好?”蘇九推開了他些,伸手幫他擦着眼角的淚,煞白小臉上在寒冷的冰窖中開出最燦爛溫暖的笑花。
“清蓮,你願意做我的四駙馬嗎?”
等她和清蓮成親后,她再去法華寺找那個想要出家當和尚的小人吧,她才不信他真的會剃光頭髮去當什麼和尚!
“阿九,謝謝你。”清蓮也露出了一抹極為燦爛的笑花,慢慢垂低了頭,輕輕吻上了蘇九的小嘴。
阿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只是可憐同情我,可是怎麼辦呢,我那麼喜歡你,即使知道你只是不想讓我難過而已,我還是卑鄙地想要留在你的身邊,偷取你的關愛。
蘇九並沒有推開,而是閉眼讓他吻着,再次緊緊抱住了他。
清蓮,對不起,我可以給你的只有這些,而我的心沒有辦法給你,因為我早就給了裴元諍那個作死的貨了。
裴青天一亮便去法華寺找裴元諍,並把蘇九讓他轉告的話一一轉述給了裴元諍聽。
“大人,你何苦要為公主放棄你的大好前程,依裴青看,你不如讓公主休了你,娶了十四公主氣死公主得了!”
裴青的滿腔怨恨根本停不下來。
他們家大人哪點不好了,公主要這麼喜新厭舊!
“裴青,回去跟九兒說一聲,她和清蓮拜堂成親之時,也是我剃度的時候,恐怕沒時間參加他們的婚禮了。”
裴元諍披散着墨發,無欲無求地對裴青說完,立即閉眼跟着眾多的小沙彌一起念起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