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砸廚房不怕事鬧大新生活就是愛抄家

第五回砸廚房不怕事鬧大新生活就是愛抄家

就在赦大老爺抱着閨女回到自己院子的當兒,林之孝家的也辦完了差事前來回話。

這林之孝家的二十齣頭的模樣,身材姿色並不太出挑,但眼角眉梢自有一種沉穩的氣度。恐怕也就是因為這個,她才能安安穩穩地在宮裏熬出頭來,最後還能平平安安地熬出宮來。

以前賈赦並未注意過,現在上心了才發現,迎春在看見自己奶嬤嬤的時候竟然瑟縮了一下。這就讓他不由得怒上加怒了,能讓小主子害怕的奴才,這該是什麼樣的奴才?!他原先也只以為這婆子喜歡小偷小摸貪便宜,最多也就是怠慢迎春一些,可現在看來恐怕不止那樣啊。

賈赦原打算打這婆子一頓板子,再將她一家趕出榮國府便罷了,可現在他卻有了下死手的心了。看迎春這幅樣子,還不知道自小吃了這婆子多少苦頭,若是輕易放過她,赦大老爺心有不甘啊。

“行了,先讓她在外面跪着去,老子這會兒沒工夫處置她。”賈赦惡狠狠地瞪着王大家的,到這時候了這婆子還不老實,竟然還敢給迎春眼色看,簡直不知死活。他將小閨女抱在懷裏,安撫地摸摸柔軟的發頂,哄道:“迎兒是不是餓了,等會兒啊,爹爹讓她們給你拿好吃的去了。”

被賈赦吩咐來廚房取些好克化的吃食的是冬梅,她本沒當成個什麼難事,今兒卻偏偏在廚房這裏遇上了難題。也怪近日來的客多,廚房實在忙得厲害,管事和廚子們的脾氣自然也就大些。

廚房管事的名叫張三兒,一邊指揮着眾人忙活,一邊還抽空敷衍冬梅,“實在不是我們推脫,你也瞧見了,前面的席面還沒上完,哪裏有空專門給姑娘做什麼吃食啊。要不,你去回了二姑娘,略等等再說吧。我估摸着,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樣子,到時指定給姑娘送過去。”

冬梅一聽就不樂意了,叉着腰問道:“那碗裏晾着的不是酥酪么?還有那邊火上煨着的是燕窩粥吧?看看,這剛端下來的是蝦仁蛋羹啊?張管事,這麼些吃食,你好歹勻給我一碗,也讓我能給大老爺和二姑娘有個交代啊。”

“哎呀,那不是我不給你,這東西都是有主兒的。酥酪是大姑娘點名兒要的,燕窩粥是太太專門吩咐了給珠大爺補身子的,還有那個蛋羹是老太太特意交代的給寶二爺的輔食。你說說這都是主子,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要不,你先端兩盤點心回去將就將就?”

張三兒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心裏卻極不耐煩起來。這都什麼事兒,什麼時候要吃食不行,非挑這正忙的時候。哼,真是主子奴才都沒眼力見兒,難怪長子嫡孫的,連個正房都住不上。其實,這吃食也不是勻不出來一碗,但誰讓他這會兒正着急上火呢,就是不樂意,怎麼地吧!

“你……”冬梅氣結,指着張三兒正要罵人,卻忽然聽到一聲暴喝。

“給老子砸!”賈赦氣得臉都綠了,一個箭步衝到張三兒跟前就是一腳。

這狗奴才!這個吩咐,那個點名的都管用,合著就老子的話不算數是吧?!還將就將就,他娘.的不讓老子舒坦,誰他么的也別想舒坦了。一揮手,身後就衝出十幾個如狼似虎的漢子,一擁而上地開始大砸特砸。

“哎,等等,看着點別把那什麼酥酪、蛋羹給砸了。”爺家的小閨女還等着餵食呢。

“放心吧老爺,奴婢已經裝好了,您看。”冬梅從漸漸狼藉的廚房裏擠出來,笑嘻嘻地舉着手裏的食盒邀功,“酥酪、蛋羹、燕窩粥都有,還有剛做出來的兩道菜。”

“是個機靈的,快給姑娘送回去,免得餓壞了身子。”賈赦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讓冬梅快些回去投喂。他自己則背着手站在廚房門口,冷眼看着那些管事、廚子跪地求饒,或者反抗被揍。

今天的事鬧大了,不過赦大老爺不在意。反正他是個荒唐老紈絝,砸個廚房而已,只要不是把這敕造的府邸給點了,他想幹嘛幹嘛。至於說前面的宴席開了天窗,會不會丟榮國府的人?他才不管那個呢。再說了,賈家丟人的事多了,也不在乎多個一件兩件的。

“大老爺……您、您這是做什麼啊?前面,前面……”張三兒是被一腳踢在心窩上的,當時就閉過氣去了,等他好容易緩過來,就發現廚房已經被砸的不成樣子了,杯盤碎了一地,食材也都扔在地上被踩的稀爛。他一翻白眼就想在暈過去,前面的酒席可還差兩道湯呢啊!

“做什麼?老爺我還想問你呢,是不是老爺說話不管用,連口吃的也得等你施捨,啊?”

最後一聲質問猛地揚起,直讓張三兒打了個激靈。他哪知道大老爺會親自到廚房這種地方來,早知道的話……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吧。

張三兒也不回答賈赦的問題,跪在那兒一個頭磕下去,就號開了,“大老爺啊,您有氣沖奴才發也就是了,奴才認打認罰沒二話。可這……這怎麼能砸了廚房呢?今兒咱們府上有大喜事,若是前面的酒席開了天窗,您可讓奴才怎麼活啊?老太太、老爺太太追究起來,這可怎麼辦啊……”

“沒法兒活了?那你死去啊。是想上吊還是想抹脖子,老子在這給你把這風兒,絕對沒人敢攔着你。”賈赦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跟他撒潑耍賴的,那是他的看見本領啊。眼前的狗才想在他面前耍花活,也不看看他是誰!

“你也別拿老太太說事,老子才是一家之主,追究起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至於你說的什麼老爺太太,哼,兩個靠着老子過活的旁系,倒被你看得比老子還重了,瞎了你的狗眼。”林之孝不知從哪搬了把椅子,赦大老爺就翹着二郎腿坐下。

“呃……”張三兒猛地噎住,不知道該接什麼好。這府上的奴才都是捧高踩低的,大老爺偏居一隅不得勢,他們自然也就看低大房幾分。可事情若是擺在明面上說,還真是大老爺說的那樣,他才是這府上的一家之主。按理,就連老太太也該聽大老爺的才對。

“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還不趕緊讓開!”

院子外面傳來爭執聲,林之孝一聽就知道是誰,彎下腰在大老爺耳邊輕聲道:“老爺,來的是大管家賴大。”這賴家是在他們林家之後上位的,當年可沒少干把他們家當台階踩的事。

重生回來兩三天了,總算見着一位榮國府的實權人物,赦大老爺心情並不太愉快。這個賴大不是個玩意兒,或者說姓賴的一家子都是什麼好東西,大老爺覺得自己不能縱着他們,得好好教教他們怎麼做人。既然碰上了,那就從賴大開始好了。

“讓他進來。”

賴大其實也是一頭霧水的,他已經叫人催了廚房幾遍了,卻還是沒見到湯上來,可不就屈尊親自前來查看嘛。可一到廚房的院子門口,就見四個個門神一樣大漢守在那兒,誰也不讓進,說什麼也不管用。他正怒火攻心呢,忽然瞧見林之孝出來迎他,心裏就是一咯噔。

這大房又出什麼么蛾子呢?

等進了一看廚房的慘狀,賴大頭上就嗡得一聲炸開了,府上要丟人了啊。這大老爺年歲也不小了,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不着痕迹地瞪了張三兒一眼,他正要想辦法補救,至少先把前面的客人們應付過去啊,一時就忘了給賈赦見禮。

呵,赦大老爺正琢磨着收拾他呢,見狀還不借題發揮。他隨手就抄起個杯子砸過去,罵道:“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見老爺在那兒?!之孝啊,留下兩個人好好教教他規矩,你們剩下的辛苦些再跑一趟,去把這狗才的家給抄。老爺也不叫你們白跑,抄出來的銀子分你們一成。”

“老爺,您就請好吧。”林之孝一聽就樂了,忙不迭地應了一聲。方才抄王大家,其實沒什麼油水,有幾件好東西還都是王婆子貪墨姑娘的,都被大老爺收回去了。但是賴大家就不一樣了,去他家抄查可是趟肥差,大老爺又許諾分一成,可算是發一筆財啊。

賴大都懵了!賈赦手勁兒不小,杯子迎面砸在他顴骨上,當時就見血了。還有,什麼呀,就抄家?還是抄他賴大管家的家!憑什麼啊!?再說,他家那是能抄的?從他娘那輩兒開始,可沒少對榮國府的庫房進行戰略性轉移。可他又攔不住林之孝他們,只能從賈赦身上下手。

“大老爺,您這是做什麼?沒跟您見禮是我的錯,可這錯也不至於抄家吧?我們賴家祖祖輩輩都是伺候府上主子們的,我娘更是伺候了老太太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如此折辱我們,是什麼道理?再說,老奴有什麼錯,還請您指出來,也讓老奴受罰受得明白。”

“道理?”賈赦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哼道:“誰他么跟你講道理,老子就是這府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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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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