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掌

第四十四掌

蜃樓宮內氣氛十分緊張,饒是白度這樣被軟禁在宮殿一隅的人也感受到了那種氣氛,前來服侍他的幾個侍從整日戰戰兢兢,精神恍惚,稍一嚇唬就能哆嗦地在白度面前跪下來。

身邊伺候着他的老侍從稍好一點,白度就問他:“怎麼了,這些人都像是見了鬼似的。”

“沒什麼。”老侍從敷衍道,“近來事情繁多,他們怕犯了錯就小心翼翼一點。”

“這樣啊。”白度點點頭,當做自己明白了,回頭在小花園溜達的時候就聽見幾個侍從湊在一起,驚慌地道,“聽說了嗎?昨日服侍帝姬的幾個侍從又都死了!”

“自從小殿下出關之後,帝姬脾氣愈發暴躁起來了,這可怎麼辦?”

“大羅神仙保佑,可千萬別讓我到帝姬面前服侍。”

“我也不想去……”

“誰想去啊,唉。”

從牆邊探頭回來,白度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怕是那帝姬的癔症越來越嚴重了。

這天晚上,白度趁着夜色深沉,偷偷潛入了帝姬的宮殿去查看情況,只聽殿內一聲脆響,隨後傳來花瓶傾倒的聲音,鑿砍的聲音也隨之傳來,裏面哄哄鬧鬧地吵成一片,白度放出一抹靈識看去,帝姬瀾似瘋了似的,拿着寶劍在桌案上瘋狂地砍着,隨後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在宮殿內四處鑿砍,手裏頭的冷光劍寒意四射,散發出來的冷凝真氣很快就將整個大殿弄得一片狼藉。

顧戈坐在軟榻上,一言不發地看着瘋狂的帝姬瀾,等到半個時辰過去,帝姬瀾才似是用盡了全身的精力,踉蹌地倒在地上,長裙凌亂,衣襟散漫,長發似鬼一樣盤繞在她臉上身上,她忽然低聲慟哭起來,嗚嗚咽咽的極為瘮人,過了片刻又無聲地站起來。

侍從跪了一地,有的在門口掙扎着,可那裏設有禁制,誰也無法從禁制中逃離出去。

帝姬瀾一步步走近那幾人,冷聲道:“方才你們看見了什麼?”

“帝姬饒命,奴才什麼都沒看見啊。”

“帝姬饒命,帝姬饒命。”

哀嚎求饒聲響成一片,帝姬瀾不為所動,丟了手中的長劍,撕裂宮殿內帷幔,將手中染上的鮮血了擦乾淨。

“洄。”帝姬冷聲道,從她身側看不見的地方,大侍衛逐漸顯出蹤跡,他跪伏在帝姬瀾身側,道,“帝姬。”

“殺了。”帝姬瀾一句輕描淡寫,輕易地決定了一群人的生死。

那班人更為惶恐,還要跪下來大聲求饒,卻發現已然呼吸不暢,只能睜大了一雙眼睛,絕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帝姬瀾轉過身去,莫怪她心狠,她犯病之事不能叫外人知道,他們看到了也就只有一條死路。

踱步走回寢殿內,帝姬瀾看到顧戈正坐在那裏,漆黑的瞳孔一直望着自己,心裏頭的冷硬瞬間融化,軟成春日雪水,她半蹲下來,柔聲道:“離兒,娘親可有嚇壞離兒?”

顧戈沒說話,只是看着帝姬瀾,帝姬瀾被他一雙眼睛看的心底發虛,卻仍是在狡辯,“那些是壞人,娘親殺了他們是應該的。”

顧戈點了點頭,隨帝姬瀾睡去。

眼見着十幾條無辜性命的死亡,白度如何也不能像他們這樣淡定,他連忙奔離出去,在夜色中狂奔許多,才忍住那股幾欲作嘔的衝動。

帝姬瀾實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晚上,顧戈來了。

小顧戈跳到白度懷裏,道:“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了?”

“嗯。”白度頷首,將顧戈拉出來,坐到桌子邊,準備好吃食出來,“咱們不能再繼續磨蹭下去了,得趕快帶走白鳳,帝姬瀾的瘋症越發可怕。”

“來不及了。”顧戈咬了咬唇,“她體內有股神秘的力量,我本想嘗試着將那股力量化解但是卻無法做到。現在那股力量越來越強大,恐怕帝姬瀾擁有自我意識的時間不長了。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今晨將白鳳帶走了。”

“什麼?”白度驚訝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知道帶去哪兒了嗎?”

“我遣了一縷神識跟去,但是半路卻遭到莫名的阻攔,跟丟了。”

白度緊蹙着眉頭,細細思索着,白鳳入葯的消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煉丹房有可能,但是依照帝姬瀾的性格,應該不會在煉丹房裏煎熬這種葯,那會是哪裏,整個蜃樓宮有什麼地方適合帝姬瀾秘密煉丹?

顧戈不好長久地待下去,最近帝姬瀾敏感得很,顧戈稍微不在就會惶恐地四下尋找,顧戈與白度通了重要消息之後就連忙趕回了帝姬瀾的寢宮。

“修者小心,最近右邊王餘孽又起,宮中不得安寧,晚間可要點燈?”侍從跪倒在白度身邊,問道。

白度擺擺手,道:“不用啦,不麻煩了。”

“伺候修者是應當的。”那老侍從走到窗戶旁,仔細地將窗戶關上。

白度不太習慣這樣,把侍從揮退,一個人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望向天花板。

手指勾起酒壺喝了一口,白度聽着外頭的聲音,側目看了一眼窗戶。

樹影婆娑,映照在窗戶上,朦朧出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白度放緩呼吸,假寐。

最近在他屋外遊盪的人越來越多,前幾日還謹慎地只在屋外,最近卻是越來越囂張了,是不是如侍從所說的那樣是右邊王的餘孽白度不敢肯定,但是肯定來者不善。

酒中仙一直圍繞在白度身上,一股真氣忽然撲面而來,白度側身一翻滾,就勢滾落在地,又一個後仰躲開了逼至眼前的幾個連招。

此時,又一道真氣從側面襲來,白度扶搖一跳,揮舞起炙獄邪龍,棒氣瞭然,龍戰龍躍直衝而去!

天下無狗一掃,將那幾人的蹤跡都暴露了出來,白度原以為幾個黑衣修者,但定睛一看,卻是比修者更為可怕。

那些人身上打着厚厚的黑色布條,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不知是月色晃得,還是怎麼,那些人的眼睛都透露着一股暗紅色的光芒,喉嚨里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好似一具具行屍走肉。

白度抿了抿唇,舞動了下炙獄邪龍,手中的暗金色短棒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那些人忽然發出一聲低吼,又向著白度撲了過來,速度極快,白度需得踩着御空術才能躲開,而且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都不知道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眼見着這些人都快將房間填滿了,白度瞅准窗戶的位置,準備跳出去,結果卻撞到了一層空氣牆上,再一看,窗戶上居然被下了禁制。

不好!

想起那老侍從臨走前在窗戶上的動作,白度知道自己着道了,連忙扭身躲開,棒氣四溢,將那些人覆面的布條全都颳了下來,露出一張張猙獰可怕的面容,白度望着其中一人,驚道:“這是——”

那人正是之前在帝姬瀾身邊伺候的一個修者,曾經不小心撞到了白度,一臉膽怯地給白度連叩了好幾個響頭,後來得罪了帝姬被處決了……想不到居然還活着,而且成了這副樣子。

一個晃神,白度就被一人撲過來咬住手臂,劇烈的疼痛感傳來,白度一咬牙舉起炙獄邪龍那將人猛地擊打在地,極大的力道讓地面都晃了晃,那人被白度打倒在地,幾乎攤成一灘爛泥,白度一驚。

那人沒有流血!

是死屍,真的是死屍!

驚訝不已,白度抽出匕首,在另一人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也沒有見血液湧出,這些都是毫無感覺的死屍,真正的行屍走肉。

越來越多的死屍撲了過來,白度的術法只能將他們打倒在地,起來后又再次爬起來,以前看了一些喪屍文還想過萬一自己遇到了要怎麼辦,現在真遇到了,反而手忙腳亂起來。

一抬手,揮出一道火符,那死屍遇火之後頓時慘叫着向後倒去,其他幾個死屍見狀紛紛讓開位置,不敢再碰。

火符飛舞而出,白度將功法結合在棒法之上,用丐幫的群攻技能不斷在死屍之中突進着,等見到門的時候,一念咒,猛地撲了過去,他本就力道極大,身體撞破房門,直接一路滾了出去。

死屍不甘心地在身後跟着,還要再走,卻忽然停了腳步,抬頭向同一個方向看去。

幽幽的笛聲傳來,如夜色中纏人的妖魔,蠱惑着人心,白度心臟突突跳動着,循聲望去,只聞人聲傳來:“修者境界不同尋常,是在下輕敵了。”

聲音入耳,帶着壓迫性的力量,耳畔錚得一聲,巨大的耳鳴襲擊了白度,頭痛難當!白度連忙屏蔽了聽力,卻見夜色下,一人從高處翩然而下,手中持着一柄碧玉笛子,綴有硃紅色的流蘇,小小的木頭魚懸挂着,一雙眼睛由晶石點綴,滿是魔性。

“原來是帝姬身邊的侍從大人。”白度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正是帝姬瀾身邊的一號走狗,大侍衛——洄。

洄嗤笑一聲,道:“你原來還認得我。”

“大侍衛位高權重,在下不想認識也難啊。”白度一敲棒子,將又湧上來的一群死屍擊飛出去,手中掐訣,隨着炙獄邪龍的揮出,一條火龍從地面翻騰而起,吞吐着熾烈的火焰將那些死屍緊緊地包裹住。

“死到臨頭還要掙扎!”大侍衛厲喝一聲,將笛子湊在嘴邊,嗚嗚咽咽地吹奏着,那些死屍得了命令一般迅速向著白度涌了過去,完全感受不到火焰帶給他們的威脅力,毫無意識地襲了過去。

這些死屍數量眾多又不畏疼痛,實在不好對付,更何況那大侍衛是什麼境界的白度未能看透,此時此刻不宜再多做糾纏,想到這裏,白度回身一躍,跳到樹上,然後大輕功甩起來,向著遠方而去。

在空中不斷跳躍着,白度真氣值也在消耗,許是因為洄的笛聲作用,他感覺體內真氣流逝得格外的快,地面上忽然起了巨大的拉力,身體不受控制地下墜。最後晶石猛地墜落在地,身體撞擊地面時的巨大痛楚讓白度吐出一口血來,感覺渾身上下劇痛無比,胸口肋骨碎裂的感覺清晰得很

你已重傷。

下一刻,四個大字清晰地映照在腦海里,白度懵了。

卧槽他這是摔死了嗎?

周圍世界變得灰白一片,白度躺倒在地上,能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卻不能有任何作為,他甚至能感覺得到風吹草動,臉龐的草葉被微風吹拂着,搔弄着他的臉頰。

原地復活的選項還暗着,上面有倒計時是兩個時辰,白度暗道: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那他豈不是死不掉了?死了只是重傷,可以原地復活,不知道會不會也跟遊戲裏的一,每死一次原地復活的時間就會變長。

洄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到白度身邊,他沒有去看白度的情況,反而是單膝跪地,叩拜道:“先生這地縛術術法精妙,小人佩服。”

“愚蠢!”忽然出現在白度眼前的那人捲起一道勁風將洄擊飛出去,洄的身體一連撞毀三棵樹木才堪堪停下,五內焚燒,內臟彷彿顛倒了一半炙烤得他渾身滾燙,疼痛難忍,他不解地看着來人。

來人冷哼一聲,看着白度的情況蹙眉不語,過了會兒又走向洄,從袖袍中飛出一條黑色絲帶死死地鎖住了洄的咽喉。

那條絲帶如水紋一般並沒有具體的形狀,波動着卻像是鋼絲一樣絞住洄的咽喉,洄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忍着內外的痛苦,哀聲道:“先、先生……小人,不、不知做錯了……什麼……”

“蠢貨!”那聲音疊加在一處,令白度聽不清他原本的聲音,黑衣人冷聲道,“誰讓你殺了他了!”

白度懵了。

這來人怎麼還跟他是一條戰線上的不成?

來不及細想,那黑衣人略一發力,絲帶鎖緊,洄劇烈掙扎着,最後兩眼圓瞪,氣息漸息。

那黑衣人收回絲帶,攏起寬大的袍袖,又走回了白度身邊,他蹲下身將百度抱起。

兩人距離很近,白度專註地看着那人的樣貌,可寬大的兜帽將他的樣貌遮擋得結結實實,埋在陰影處的五官並不清晰,白度甚至懷疑這張臉都是假的。

那人一念咒訣,抱着白度向著西邊行去。

空中飛了將近半個時辰,黑衣人才落下,眼前是一處石洞,黑衣人熟練地破解了石洞上的禁制,抱着白度踏入石洞之內。

眼前這條甬道深邃幽長,水滴滴落地面不斷地發出聲響,寂靜得讓人心慌。

那黑衣人一路走進去,又打開兩重石門最終停下。

“你回來了。”帝姬瀾轉過身去,看着黑衣人,微微一笑。

黑衣人點點頭,重疊在一起的聲音說:“南部有起死回生的術法,借我一用。”

“怎麼?”帝姬瀾疑惑地看着黑衣人,目光落在白度身上,眼神驟然一厲,“你要救他?”

“嗯。”黑衣人將白度放在一側石床上,白度不滿地想嚷嚷,喂,這個角度完全看不清楚啊,只有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啊!

“救他?”帝姬瀾一下子就狂暴起來,厲聲道,“我憑什麼要救他?”

“沒有為什麼。”黑衣人的聲音也冷上幾分,“殷瀾,你何必故作聰明。”

知道自己要殺白度的想法暴露了,帝姬瀾的呼吸一滯,漲天的火氣也漸漸熄滅,她深深一呼吸,道:“他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哦?”黑衣人逐一將牆壁上的燈火點亮,照得整間屋子恍若白晝,帝姬瀾受強光刺激一時睜不開眼睛,換了片刻,黑衣人卻仍是一身黑色長袍,兜帽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

黑衣人說:“你說與你無關我便信你,但總歸跟你身邊那侍從有關。”

“他人呢?”帝姬瀾忽然發現洄沒有回來。

“死了。”黑衣人淡淡地說。

“你殺了他?”帝姬瀾的語調揚高,帶着些恨意。

“嗯。”黑衣人瞟了一眼帝姬瀾臉上的怒意,不咸不淡地說,“他在你身邊的時日夠長的了。”

帝姬瀾沉默下來,望着黑衣人,眼裏頭帶了些痴傻,“你、你可是嫉妒他了……”

“呵……”黑衣人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帝姬瀾眼中波光閃爍,略一抿唇,流露出了些小女兒的澀意,再不提起洄的事情,只道,“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好想你。”

“去該去的地方。”黑衣人吹熄手中的蠟燭,走回白度的床邊,道,“他對我的大事來說十分重要,你要救他。”

“你這次回來,可有看過離兒,離兒長大了,很可愛,也很像你……”

“離兒?”黑衣人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帝姬瀾,“什麼離兒?”

“離兒是我們的孩兒。”帝姬瀾輕聲說著,滿目慈母的柔情。

黑衣人周身的氣勢頓時一變,問道:“你見到他了?”

“誰?”

“離兒。”

“離兒在我身邊,你可要看看他?他一定很想見到自己的父親。”

黑衣人不說話,過了許久目光落在白度身邊,眼神變幻莫測。

白度吃了一驚,這黑衣人原來是殷瀾的男人,殷離的父親!可他看着自己的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那種探究……他到底在探究些什麼?

黑衣人沒回應帝姬瀾的期盼,落坐在白度身畔,“瀾兒,用你起死回生的秘術救他,他不過剛死一個多時辰,還來得及。”

帝姬瀾聲音裏帶着些微微的絕望:“你說的我總不會去拒絕。”

她走到白度身邊,白度卻覺着不太妙,視線在洞內一掃,卻意外地看到了白鳳。

白鳳被鎖在籠子裏,吊在半空中,相隔不遠處便是一鼎煉丹爐,爐內已經燃起了青煙,想來今夜就準備取白鳳的血用來煉製丹藥。

白度都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走運了,歪打正着找到白風了,原地復活的倒計時還有半個多時辰,他準備尋個好時機救了白鳳逃出去。

帝姬瀾的目光落在白度眼中,帶着濃郁的憎惡,她攥緊手,問道:“他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救他,你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的生命。”

“他對我很重要。”黑衣人沒有給帝姬瀾正面的回答,“你想像不到的重要。”氣氛凝固了下,黑衣人靠在牆壁上,兜帽下的視線落在帝姬瀾的身上,帶着警告的語氣,沉聲道,“若是你想殺了他,那我可以保證,你死的會比他慘上百倍。”

帝姬瀾身子猛烈一顫,她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竟是拿這等下賤修者跟她一方帝姬相提並論,實在是大罪,往日的恩愛都去哪兒了?

搖了搖頭,帝姬瀾道:“我不會殺了他的,我會聽你的話,救他。”

淡白色的光芒籠罩了白度,白度感覺到一陣陣的溫暖,身體也隱有恢復的跡象,可不知道怎麼,他卻無法從帝姬瀾那裏感受到一點生命力,帝姬瀾並不想救他。

黑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帝姬瀾的身上,看帝姬瀾在使用術法救治白度,眉頭微微一蹙也發現了異樣,他忽然臉色一變,探手向帝姬瀾抓去。

“喝!”帝姬瀾厲喝一聲,手掌用力,白度並沒有什麼感覺,可帝姬瀾卻像是孤注一擲一般,美艷的臉上滿是猙獰,黑衣人從背後扯過帝姬瀾,拽着他的頭髮將她拉倒在地,帝姬瀾不哭不叫,一甩手,掙脫黑衣人的鉗制,半坐在地上冷笑着,“我碎了他的魂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白度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肯定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進洞內,帶着股巨大的真氣,旋風一般席捲而來,顧戈小小的身子騰空躍起,掌心外翻,將一眾看守擊倒在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突到白度身邊。

原地復活的倒計時結束,白度見狀立刻選擇復活,在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個瑤台枕鶴滾向右邊,將裝着白鳳帶着籠子一併丟進包裹,回頭撤了顧戈的衣領,大叫道:“別愣神,快跑!”丐哥,笑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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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哥,笑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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