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渣親上門 景逸爬床

第十一章 渣親上門 景逸爬床

“李老爺可別這麼說。--”顧雲溪慵懶的抬了下眼,“當初我被趕出李家可是有你親自立下的字據還有按的手印為準,從踏出李家那一刻起,我就和過去一刀兩斷,和李家徹底斷絕了關係,所以,李老爺這聲爹還是慎言為好!”

一想到將顧雲溪逐出李家之事的前因後果,牛氏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好地讓她成親嫁人,沒想到她倒來個偷龍轉鳳,讓楊萍替了她嫁給那個大麻子,導致她和楊萍十幾年的的主僕情分斷絕,不僅如此,那楊萍還時不時的跑到家中跟她炫耀添堵。

如今老爺都已經服軟了,這個顧雲溪居然還冷着個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牛氏心裏十分惱怒,若不是看上這個顧雲溪現在有錢發達,住上這樣好的宅子,他們也范不得來這裏用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關鍵是,貼到現在也沒捂熱人家半分,想到這,牛氏臉色不太好,但一想到今日此行的目的,只得忍下怒氣賠笑道:“雲溪,你看二娘和你爹也一大把年紀了,從小到大撫養你們兩個女兒也不易,如今桃兒雖然嫁了人,可在婆家的日子……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啊,我們也就只有你這個女兒可以依靠了……”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顧雲溪覺得她的話說的已經夠明白的了,但這個牛氏居然還如此恬不知恥的要賴上她!

“牛侍妾說什麼呢!什麼二娘,什麼爹的,我說過了,我已經和李家完完全全沒了關係,今日讓你們進府無非是看在我們過往還算是相交一場的份上,至於女兒么……你們現在應該只有個叫李桃兒的小妾是女兒吧。”顧雲溪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直說的李長亭和牛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李長亭沒料到這個顧雲溪居然如此絕情,當真不認他這個親身父親,好歹他李長亭也是個讀書人,一些讀書人的血性和傲氣還是有點的,當下氣的身子有些顫抖,想張口說話,但是牛氏卻一把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看到牛氏看過來的眼神,李長亭頓時清醒,是啊!他們今日過來的目的就是要來投奔這個女兒的,如此沉不住氣怎麼能求得女兒原諒?

再說,這些年對於這個女兒他們做的確實有點不太好,讓她發發脾氣也就算了,他還真不信,親生父親低頭認錯,親生女兒真能狠下心將他們趕走?

正當二人一番平復心情的時候,孟管家走進了大廳來到顧雲溪身側,低聲稟報了幾句,顧雲溪隨即點點頭,而後慢慢站起身來。

“二位還有事嗎?若是無事,本小姐有貴客來臨,就不奉陪了。”顧雲溪看着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臉色不善的二人,問道。

李長亭和牛氏迅速的交換了下眼神,而後牛氏扯了下嘴角,道:“雲溪你有事就先忙着吧,不用管我們。”

顧雲溪淡淡了掃了眼二人,一句話也沒說便抬腳朝門外走去。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我的好女兒!”看到顧雲溪走遠,李長亭再也忍受不住指着顧雲溪的背影大聲叱道。

“老爺,小聲點。”牛氏急忙拉住了李長亭,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他們既然過來示好,就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幾句磕磣人的話而已,她牛氏還受得住!

“都是你,都是你!非讓我過來找她!就她這副眼高於頂的模樣,怎麼可能會同意我們入府!”李長亭雖然氣怒,但是也明白此時不能太過造次,便壓低了聲音道。

“老爺,咱們一定要住進來,你看啊,這麼大的一個府邸,這得要多少錢啊,雲溪還雲英未嫁,她日若是嫁了人,這些不平白便宜了別人?所以,即使是為了這個府宅,我們也一定要住進來。”牛氏道。

見牛氏說的在理,李長亭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整個府邸都是雲溪的,也就是我們的。我們此刻要是不住進來,她日真可能便宜了別人,這不行,不行……”

見李長亭想通了,牛氏也放下心來。她是真怕老爺關鍵時刻受不了雲溪的打壓和讀書人的那點點傲氣和顧雲溪衝突起來,那樣他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么!

此時前往顧府大門口的路上,顧雲溪遠遠的就看見了一抹大紅色的身影歡快的朝她這邊衝來。

“雲溪,你可回來了!”霍輕緲衝到顧雲溪身側,一把挽過她的胳膊,嘟着嘴埋怨道。

原來,這霍輕緲昨日已經過來找過顧雲溪一次,可被告知她有事一早就出了門,而後她今日上午又過來一趟,可顧雲溪依舊沒有回來。

所以,在剛剛得知顧雲溪已經回府的消息后,她立刻從府中跑了過來。

顧雲溪看着這個嬌俏熱情的少女,之前因為看到李長亭和牛氏那二人一臉的鬱悶神色也全部散去,不過她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佯裝生氣的問道:“老實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我這府里還有你的眼線不成?”

霍輕緲嘿嘿一笑,“雲溪,你冤枉我,你這府里哪有我什麼眼線啊,只是碰巧勺兒的一個老鄉在你這府里當差,所以我找了你幾次都找不到你時,勺兒才告訴那人讓你一回府時就給我們傳個消息,省的我們白跑了路。”

顧雲溪瞭然的點點頭,她也只是隨口一問,她知道以霍輕緲的性格斷然不屑做這些小動作的。

雖然和她才認識幾天,但是顧雲溪卻對這個少女有着說不出來的親近感。

看到顧雲溪從前廳走過來,霍輕緲眨了眨眼睛道:“雲溪,你有客人?”

顧雲溪不在意的搖頭道:“一些無關緊要之人,不要緊。”

霍輕緲四處看了看,而後一臉興趣的道:“都說你這個府宅不同凡響,是濟州城首屈一指的豪宅,我既然來了,雲溪你就陪我逛逛如何啊?”

顧雲溪看到霍輕緲靈動活潑的表情,笑道:“這府宅大抵都差不多,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還有這麼大興趣。不過你既然對我的府邸有興趣,那麼我這個主人自然不能怠慢你這個貴客了。”

霍輕緲看顧雲溪這麼說,古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而後挽着顧雲溪的胳膊悠哉的四下欣賞府邸的美景了。

從小在將軍府長大的霍輕緲即使後來陪着父親常年生活在邊關,但是每年的一些重要日子她還是會回京參加的。

所以,這京城之中不管是高官府宅,還是皇子宅院,甚至是皇宮內苑,她都是去過的。

所以,顧雲溪的府邸即使再繁華也繁華不過鐘鳴鼎食的京城的高門大宅。

霍輕緲之所以感興趣完全是對顧雲溪這個人感興趣,這叫愛屋及烏吧。

前前後後在顧雲溪的陪伴和介紹下,霍輕緲真的將整個顧府逛了個遍,逛累了后,二人來到一處花園中的涼亭內坐下歇息一番。

還沒好好喘口氣,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顧雲溪示意連翹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片刻后,連翹歸來,將事情的起因稟告給了顧雲溪。

原來,在顧雲溪離開大廳后,李長亭和牛氏待了一會覺得無趣,便出了大廳準備四下閑逛一番。

奈何在走到花園的路口時,被迎面一個小丫鬟不小心撞到了身上,牛氏氣怒的當場甩了那個小丫鬟兩個耳光,直打的小丫鬟頭冒金星,反應過來后嚶嚶哭泣起來。

被哭聲驚動的其他下人紛紛趕了過來一看究竟,在安慰小丫鬟的同時,有些人便要和牛氏爭執起來。

但是其中有的人認出了李長亭和牛氏,被人提醒后,那些原本要好好和牛氏理論的下人顧念這兩個人的身份沒敢再繼續說話。

牛氏很顯然享受這種被他人顧忌懼怕的感覺,當下以顧雲溪二娘的身份狠狠數落了這些下人幾句。

聽到連翹的稟報,顧雲溪眸中清冷,臉上卻看不出什麼多餘的神色。

倒是一旁的霍輕緲,有些義憤填膺道:“這兩個人也不把你當回事了吧,居然在你府上這麼囂張造次。雲溪,我們過去看看!”

霍輕緲從連翹口中自然也是知道李長亭和牛氏與顧雲溪的關係,但是對於顧雲溪和以前的李家關係不好,后被逐出家門一事她也有所耳聞,所以對這兩個遠方來的親戚自然沒什麼好感。

牛氏在花園的路口叉着腰教訓下人正教訓的起勁,顧雲溪有些不快的聲音冷冷的飄了過來。

“牛侍妾,你在幹什麼?你把我顧府當成是你那個李家的小院子了嗎?”顧雲溪道。

聽到顧雲溪的聲音,牛氏和李長亭紛紛轉過頭看過去,而牛氏也跟變戲法似得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雲溪啊,你來的正好,二娘我和你爹在這花園正四處逛着,可這個小賤蹄子居然撞我,哎吆,把我這把老腰撞的快散了架了。”說完,還配合的扶着腰哼哼了兩聲。

霍輕緲白了牛氏一眼,演技那麼爛,還演的挺起勁。

剛剛看她叉着腰教訓下人的架勢怎麼沒發覺腰疼啊,現在看到雲溪倒知道訴苦了,真是做作噁心。

顧雲溪面無表情的道:“這是我的府邸,我的人即使是做了錯事,自有府中家法處置,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你這手伸的未免有些長吧。”

看到顧雲溪絲毫不客氣的在下人們和外人面前當面撇清和他們的關係,牛氏和李長亭臉色都不太好看。

“雲溪。”李長亭輕聲喊了一聲。

顧雲溪瞥了他一眼,而後對着牛氏冷笑道:“牛侍妾,我府上的下人剛剛不小心撞到了你是么?”

牛氏點點頭。

“可你為何不找人稟告給我這個主人,而在這裏動手打我的下人呢?”顧雲溪問道。

牛氏話一噎,她很想說她也算這府宅半個主人,自然有權利教訓下人,可話到口中,又看到顧雲溪冷冽的眼神,這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李長亭看到顧雲溪句句針對牛氏,而此時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雲溪,你怎麼說話的,她好歹是你二娘。再說了,我是你爹,在這府上連教訓個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顧雲溪有點好笑,“我以為之前在大廳里的時候就和你們說的很明白了,可看來你們沒有把我的話聽到心裏去。我們是什麼關係,還要我再強調一遍嗎?”

李長亭和牛氏都沒料到顧雲溪居然是個如此油鹽不進的人,他們屈身上門示好,面對顧雲溪的冷言冷語,他們心裏再有不快也都算笑臉相迎,可她居然還如此一分情面都沒給。

本來說好要剋制情緒的李長亭看到這個他本想好好親近親近的女兒,眼下卻怎麼也拉不下臉在說些低三下氣要親近她的話,臉上也有些薄怒道:“雲溪,之前都說過了你被趕出家門是場誤會,爹和你二娘已經後悔了,我們今日也算是上門來道歉,你還如此態度對待你的親生父親和二娘,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嗎?”

顧雲溪沒料到她說的話夠明白也夠直接,可這二人還一副賴在這裏不願意走的樣子,他們此刻心中的盤算顧雲溪並不是不知道,她實在是有點煩不勝煩了。

看到顧雲溪一臉不耐的神色,霍輕緲也知道了她心中十分不喜這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一看就心術不正,尤其是這個牛氏,恨不得將整個府邸都吞到肚子裏去,當下,作為好友的她也十分不客氣的道:“喂,我雲溪妹妹話說的夠明白了,你們還死皮賴臉賴在這裏幹什麼?”

“那來的野丫頭在這放肆!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牛氏一肚子的氣不好對着顧雲溪撒,就只好朝着這個幫腔的紅衣女子身上撒過去了。

“到底是誰放肆!”顧雲溪慵懶的聲音緩緩出口,可眼神卻異常凌厲。

“牛侍妾,衝撞護國鎮南將軍家嫡出的女兒,你說誰更放肆一些?嗯?”顧雲溪哼了一聲道。

聽到顧雲溪的話,李長亭和牛氏臉色巨變,一臉驚恐的看着這個秀眉緊蹙的紅衣少女,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子會是一品護國鎮南將軍家的女兒,還是嫡女!

他們平時再怎麼囂張跋扈,但圈子還在那,都是些鄉野村婦間的勾心鬥角,何曾見過這樣身份高貴之人,在這些世家權貴面前,他們真的如螻蟻一般,隨便就可被踩踏而死。

沒想到顧雲溪離家后還結識了這樣身份非凡的人物,李長亭和牛氏除了驚恐外,更是對這個女兒的能耐不敢小覷。

就在這時,孟管家行色匆匆的從大廳的方向趕了過來,來到顧雲溪身側,低頭俯身說了幾句話。

顧雲溪靜靜的聽完孟琦的稟告,而後對着牛氏淡笑道:“牛侍妾,你說我這府邸如何?”

牛氏一愣,有點不明白顧雲溪為何會這麼問,但是依舊認同的點頭。

“那我這府上的東西怎樣?你在李家村想必也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吧。”顧雲溪繼續道。

牛氏臉色變了變,心中突然不安起來。

“那兩隻白瓷荷花凈瓶……好看嗎?”顧雲溪看着牛氏的臉色,突然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麼一句。

話音剛落,只見牛氏身子一軟就要往後倒去,身旁的李長亭眼疾手快的趕緊扶住了她,同時扭頭瞪着顧雲溪道:“雲溪,你到底要說什麼!”

顧雲溪沒有答話,只是沉着臉道:“來人,給我搜身!”

頓時,幾個之前被牛氏叱喝的下人一擁而上,將李長亭和牛氏分了開來,上前就按住牛氏以免她亂動,剩下的幾個婢女在她身上摸了摸,很快就將藏在腰間一個布袋子中的兩個白瓷荷花凈瓶拿了出來……

看到證物在此,李長亭也明白了牛氏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當下臉色不好的怒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牛氏仰頭大笑了一聲,臉色陰測測的道:“老爺,別忘了我們家還欠了別人幾十輛銀子,這個丫頭和你關係再不好,可也是我們李家撫養了十五年才長這麼大的,如今她發達了,卻不願意認祖歸宗,她若是不接你我入府,我們拿什麼去還錢?我就是拿了這兩個瓶子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抵她這十五年的撫養也不過分吧!”

見偷盜別人財物還說的如此振振有詞的,饒是霍輕緲也嘴角抽了抽,當下她也不客氣道:“一碼歸一碼,偷盜就是偷盜,不要給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今日,本小姐和眾人都是見證之人,你就等着坐牢吧!”

一聽到要坐牢,牛氏不幹了,當下惡狠狠的瞪着顧雲溪,也忘記之前在大廳里交代李長亭要剋制情緒,可此時,她自己的情緒都要失控了。

“坐牢?你敢!”牛氏高聲尖叫道。

“哦?牛侍妾說說本小姐為什麼不敢?”顧雲溪哼了一聲,淡笑道。“你在我府上行偷盜之事,我將你扭送官府正大光明,不敢何來?”

牛氏身子一頓,臉色一白,胸口劇烈起伏,氣的嘴唇都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看到牛氏氣的不輕,李長亭伸手捋了捋她的後背,對顧雲溪也沒了之前的輕言軟語,帶着怒氣道:“雲溪,你太讓爹失望了,你二娘就算拿了這兩個瓶子,你也用不着將她扭送官府,你如此不近人情,你真是枉為我的女兒!”

顧雲溪一聽到他們口中對她稱呼“女兒”二字就心煩,她直接從袖中拿出一張紙,當著眾人打開,對着李長亭道:“李老爺,看清楚了,白紙黑字,你親自寫下的斷絕關係的手書還有你的手印,你說,我這樣一個從小到大吃不飽穿不暖,動不動挨打挨罵被關入祠堂幾天幾夜沒人管沒飯吃,還要劈柴燒水洗衣照顧一大家子的人,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霍輕緲沒料到顧雲溪以前在李家過的竟然是這樣的日子,為她心疼的同時更是一雙美目怒瞪着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那二人。

之前她還顧念着這二人雖然和雲溪關係不好,但到底是她的父親和家人,她言語不善但還是留點情面,可眼下,她恨不得上前狠狠將這虐待顧雲溪的二人好好打一頓。

而被顧雲溪當著眾人的面將過往的種種就這麼抖出來,李長亭和牛氏的臉色一陣青白交接。

至於府上其他下人,在聽聞這些算是秘辛的消息后,紛紛低下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雲溪,你別在心軟了,這樣的人咎由自取!你若是不方便,本小姐讓人將濟州知府請過來,由他秉公論斷!”霍輕緲話落,便扭頭示意勺兒去請人。

牛氏一看到這個紅衣少女來真的了,急忙攔住了勺兒的路,同時對着顧雲溪帶着點急迫道:“你不能讓官府抓我過去,你……”牛氏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突然低低道:“我有事情單獨和你說。”

看到牛氏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顧雲溪眯了眯眼。

“雲溪,你之前不是找桃兒去打聽一些事嗎?我若是告訴你我知道的這些事,今日這事就算了,怎麼樣?”牛氏盯着顧雲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顧雲溪淡淡的看着牛氏,片刻后輕笑道:“一言為定。”

站在一旁的霍輕緲看到顧雲溪居然答應了牛氏的要求,一臉警惕的盯着牛氏,而後對着顧雲溪道:“雲溪,你別聽她的,這個女人指不定要耍什麼花樣!”

顧雲溪看着一臉擔憂神色的霍輕緲,給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淡淡的笑了笑。

而李長亭則一頭霧水的看着牛氏和顧雲溪,不明白她們口中所說的事究竟是什麼事,但是見顧雲溪鬆口願意不追究牛氏偷盜之事,他還是稍稍放下心來。

屏退了所有的人,此時,剛剛還喧鬧不堪的花園之中只有顧雲溪和牛氏二人。

顧雲溪目光看向遠方,神情淡漠道:“說吧。”

“我只知道你娘是老爺十五年前上山採藥時帶回來的人,那時桃兒剛剛出生,我因為照料孩子加上身體不允許沒辦法伺候老爺,所以,當老爺帶回你娘時,我即使心裏有怨言但依舊沒有說什麼……”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說些其他有價值的消息。”顧雲溪突然出聲打斷道。

牛氏說的這些在上次李桃兒來府里的時候她已經打探過了,眼下實在沒必要聽她重說一遍。

牛氏眼眸一沉,繼續道:“你出生的時候,我正好在你娘的房間裏幫忙,那時我無意中在火盆中發現了一封還沒完全燒毀的信件,趁着人多混亂,我就偷偷將那封半毀的信拿了回來。”

聽到這,顧雲溪扭頭看着她,冷聲道:“信呢?”

牛氏搖頭,“那封信我拿回來打開看了下,那上面的字根本就不是我們滄瀾的字,至於是哪的我也不知道,所以後來我便將這封信隨手一放,現在十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丟到哪了。”

顧雲溪閉了下眼睛,難道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換來這麼點看似有用實則一點眉目都沒有的信息?

沒錯,顧雲溪今日對牛氏行了引君入瓮之計。

她知道李長亭和牛氏登門,她便想借這個機會看能否從牛氏口中探出點關於她娘的一些消息。於是,她單獨將牛氏和李長亭留在大廳,大廳中的古玩珍品琳琅滿目,數不勝數,以牛氏貪心的性子必定想藉機順手牽羊一把。

況且他們二人今日登門的目的她也是知曉的,而且以牛氏對她的了解,她肯定知道顧雲溪很難會讓他們入住顧府,再說李家的條件實在是不行,負債纍纍,她想偷點東西回去也沒什麼奇怪。

所以她給了牛氏這樣一個機會,再見過二人後將大廳所有的人帶走,只留下他們二人。而她,也果然不負所望,偷了一對白瓷荷花凈瓶。

至於後來孟管家來報乃至於搜身,都是她暗中叮囑交代的,人贓並獲,當著眾人的面牛氏偷盜已是鐵的事實,雖然霍輕緲意外的登門來找她,不僅沒有影響到她的計劃,還為了她的計劃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所以,當牛氏聽聞霍輕緲要將官府之人找來時,她被逼着主動和她談起了條件。

而牛氏身上唯一可與顧雲溪談條件的籌碼就是……她娘!

不過很顯然,在聽完牛氏所說,顧雲溪依舊十分不滿只獲得了這點消息。

“牛侍妾,且不說你和我說的這些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這點消息基本算是沒有用,所以,你若是沒有其他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來交換的話,那我也只能勉為其難請官府來人了。”顧雲溪皺着眉毛,臉上浮出了清冷的笑。

牛氏也知道光靠這點消息實在是很難讓顧雲溪就這麼放了她,她抿唇低頭繼續思索着……

突然,牛氏眼睛一亮,猛的抬頭急切說道:“我記得那封還沒被完全燒毀的信件背面是一個桃花瓣樣的圖騰,就跟……你的手臂內側的那個胎記一模一樣!”

顧雲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臂,眼眸微沉,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上有着什麼樣的胎記,至於牛氏知道她身上有那塊桃花瓣胎記也並不奇怪,畢竟她也算是看着自己長大之人。

看到顧雲溪依舊懷疑的神色,牛氏繼續道:“那封信背面除了這個桃花瓣外,還有……還有……一個十分模糊的好像是盤龍的圖案……”

顧雲溪眼眸一動,立刻回頭問道:“什麼樣的盤龍圖案?”

牛氏搖搖頭,“我說不好,而且時間久遠,我真的不太記得了。”

“若是將那個圖案給你再看一遍的話,你能認出來么?”顧雲溪問道。

牛氏垂眸片刻道:“應該可以……”

“那好,你在這等我一下。”說完,顧雲溪立刻走出了花園……

片刻后,當顧雲溪拿着一張紙遞給牛氏時,問道:“你看看,這三個圖案中哪一個是你曾經見過的那個圖騰?”

牛氏緩緩打開了顧雲溪遞過來的紙,只見紙上畫著三個都是盤龍的圖騰,雖然每個圖騰形狀都不一樣,但是都十分大氣恢弘,若是沒有見過那真正的圖騰,只怕想蒙對都很難。

牛氏不得不佩服顧雲溪的心思,她是怕自己撒謊騙她,便想借這個圖騰一試真假。

還好,她眼下為了脫身,所說之話都是實話,否則還真怕着了她的道。

牛氏在這三個盤龍的圖騰上來回看了又看,終於,用手指了指最右邊的這個,“應該是它。”

顧雲溪看到牛氏所指的那個圖騰,沉聲道:“你確定?”

牛氏又低頭仔細看了一遍,點點頭,“我對於其它兩個圖案一點印象都沒,唯獨對這個還是有些印象的,就是它,沒有錯。”

顧雲溪一雙眸子晦暗不明的看着牛氏所指的那個圖騰,眼睛眯了眯。

“來人,放牛侍妾離開。”顧雲溪高聲吩咐了一句。

牛氏一聽顧雲溪真的放了她,臉上一直緊繃的神情終於有所緩解,她依舊有些不可思議,“你……真的放我走?”

顧雲溪冷笑一聲道:“牛侍妾若是想感受坐牢的滋味,本小姐也可以成全你。”

牛氏臉色一頓,急忙轉身跟着下人走出了花園……

顧雲溪看着牛氏匆忙離去的背影,低頭看了下右手中的蛟龍佩,又將左手拿着的紙打開,將二者放在一起,這紙上最右邊也就是牛氏剛剛所指的那個盤龍圖案和顧雲溪右手上的蛟龍佩……神奇的一致……

顧雲溪明白,這個牛氏所說並沒有說謊,那就證明她手上確實有這那半封未毀的信。

至於……牛氏說那封信早就不知蹤影這樣的話,顧雲溪不信,以牛氏的手段心思,況且也知道這樣一封異國信件神秘至極,怎麼會那麼心粗的隨手一丟呢?

定是她想將這封信私自扣留,畢竟現在的顧雲溪不比以前,她也知道以她曾經對自己所做的惡行,自己怎麼可能那麼便宜放過她,萬一自己有一天要朝她動手,這封信只怕是唯一可以於自己抗衡自保的最後籌碼了。

不過不要緊,雖然那封信她現在還沒拿到,不過她知道了母親定是神秘的他國之人,而且有着神秘的圖騰,且這個圖騰和她手中的蛟龍佩關係密切。

她可以先從她身上這枚蛟龍佩查起,她相信,她很快便可知道母親和她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一場鬧劇就這麼落幕,顧雲溪捏了捏眉心,臉上有着倦色。

霍輕緲看到顧雲溪有點疲憊的神色,心裏也知道這兩日她在外面奔波十分辛苦,加上今日一回來就碰上這樁子事,還陪着她將整個顧府逛了一遍,便出聲道:“雲溪,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府了,改日再來找你。”

顧雲溪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她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姑娘了。而後點點頭,讓連翹送了她們出門。

回到溪苑后,顧雲溪不作他想,倒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屋內已是一片漆黑,顧雲溪起身對着外面喊道:“連翹。”

連翹應聲后推門而入,拿出一個火摺子掌起了燈,“小姐醒啦。”

“什麼時辰了?”顧雲溪初醒,聲音有點慵懶暗啞。

“戌時二刻了。”連翹上前扶起了顧雲溪,回道。

“對了小姐,顧毅回來了。”連翹道。

顧雲溪眉毛一動,“他人呢?讓他過來。”

連翹點點頭退下。

不多會,顧毅出現在了溪苑內,不過他也只是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屋。

顧雲溪讓連翹將他帶到隔壁的小書房,而她簡單梳洗了下也去了隔壁。

一進門,昏黃跳動的燈火中,顧毅就看到了顧雲溪一襲淺紫羅裳,纖細婀娜的身影款款的走了進來。

“事情怎麼樣了?”顧雲溪淡淡掃了顧毅一眼,而後走到了書案旁的軟榻上緩緩坐下。

顧毅嚴肅的面孔上沒任何錶情,徑直走到了書案邊提筆寫下了這幾日暗中調查玉宸困惱之事他所了解到的一些情況。

原來,玉宸最近一直都在濟州城南部幾個地方暗中調查着十五歲左右的少女,他們秘密將這些少女擄來,而後要她們交出貼身玉佩查看,並且讓她們露出手臂,看樣子應該是在找什麼人。

不過從那些少女口中得知,玉宸看樣並沒有找到那個人,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他到底要找什麼人,顧毅並沒有打探出來。

這也不怪他,從事這些事情的人都是玉宸的心腹,只怕事情隱秘,除了玉宸,那些心腹都不一定知道他們的主子到底在找誰,因為查人一直都是玉宸親力親為的。

聽完稟報,顧雲溪靜靜的靠在軟榻前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態安然。

半晌后,她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你先下去休息吧,這幾日辛苦了。”

顧毅點頭,英挺的面容最後看了下依舊閉着眼的顧雲溪,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顧雲溪眼眸緩緩睜開,眼底有着說不出的冷意,她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臂,嘴角扯出了一抹淡笑。

玉宸,你是在找這個嗎?

雖然不知道玉宸為何在找自己,但是顧雲溪依然能夠敏感的察覺到一種陰謀的味道……

翌日清晨,顧雲溪還未起床,朦朦朧朧中卻覺有點不對勁。

她猛的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個男子俊美的天-怒人怨的一張臉躺在她的大床上和她同床共枕和衣而睡!

顧雲溪臉色鐵青,青后又泛着紅,她一下坐直了身子,一腳就朝着對方踹過去,“景逸!你給我滾起來!”

景逸雖然閉着眼,但是手腳還十分利落,直接用腿壓住了顧雲溪踢過去的腳,而後伸手一把將她拽倒在身側,迷迷糊糊的咕噥了句:“溪兒,好吵!”

顧雲溪氣的胸口起伏,奈何此時景逸一雙手臂緊緊的圈住了她,一雙腿也被他按住不能動彈,她突然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難堪過。

“放手!”顧雲溪試着掙扎了下,但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

“不放!”景逸閉着眼睛繼續咕噥了一句。

顧雲溪翻了個白眼,最後只得軟下聲來,“放我起來好不好?你這樣抱着我,我動不了,好難過。”

景逸慢悠悠的睜眼,而後將頭緩緩的朝顧雲溪靠近……

顧雲溪立刻全身繃緊,看着離她越來越近的俊臉,心跳的厲害,眼睛拚命的眨着。

景逸輕輕的在她瓊鼻上一咬,笑道:“小壞蛋。”

顧雲溪一頓,見他沒有做她本以為他會做的事,輕呼了口氣,放下心來。

正想繼續推搡讓他別這麼躺在她的床上時,扭頭卻看到景逸緊閉的眼眸,以及傳過來淡淡的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顧雲溪本來準備推出去的手就這麼僵持着,片刻后還是放了下來,而後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臂就要起床。

可奈何這個人在睡夢中還是緊緊摟住她,讓她拽了半天也沒辦法將他的手臂拽開。

無奈,顧雲溪只好又恨恨的躺回到了床上,無聊的看着景逸近在咫尺的俊顏。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他的面容,但是顧雲溪依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有着讓人臉紅心跳的絕美風姿。

一雙鳳目此刻輕輕的合上,長長的睫毛靜靜垂落,在他的眼瞼處投下一道陰影,除了睫毛投落的暗影,在他的眼窩處還有着暗青色的印記,顧雲溪瞳孔一縮,緩緩伸手覆在了他的眼窩處。

她知道,這幾日只怕他是夜以繼日的忙碌,累極了。

她當初提出三天之內完成三十畝田地的大棚改造,其實困難很大,先不說這裏的人對這項技術從未接觸過,十分陌生,就算是熟悉,三天的時間也還是有些短。

可景逸卻完成了,他雖然沒有說,但是從他疲憊的神色和眼窩處的暗影,顧雲溪還是知道,他定是不分晝夜辛苦完成了她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

一想到這,顧雲溪竟然覺得心裏有點酸澀。

但是同時又覺得很欣慰。

這個景逸,看他平時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但是做起事來卻分外認真。顧雲溪第一次覺得,讓他做她的掌事,真的是沒有選錯……

顧雲溪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景逸,看他安詳的熟睡的面孔,她的嘴角溢出了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

“本公子是不是很俊?溪兒都看傻了。”某人慵懶的聲音從口中緩緩吐出,帶着點剛睡醒的慵懶,格外性感迷人。

...空間之第一農家女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空間之第一農家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空間之第一農家女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一章 渣親上門 景逸爬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