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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紫釉說:“兆東哥,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蔣兆東忽然語塞,他原本不想傷害她,最後卻還是做了傷害她的事。

他沒說話,宋紫釉攥着衣角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她多麼期待,這個時候蔣兆東能夠站在她的身邊,就像當年一樣,牽着她的手,告訴她,不要害怕,我會陪着你。

紀念的目光在那倆人身上掃視幾回,最後拿手指戳了戳蔣兆東的手臂,這動作沒有過分親昵卻又彷彿帶有撒嬌的意味。蔣兆東轉眸瞧她,紀念沖他笑了笑,溫柔又甜美,她說:“我沒事,你先送她回去吧。”

蔣兆東說:“可是你的手……”

“沒有關係,”紀念答,“你送她回去吧,否則我會覺得過意不去。”

宋紫釉的心在等待中一點點變涼。紀念說,她會過意不去,那麼,就算蔣兆東肯送自己回去,或許也不過是希望紀念的心裏能過得去罷了。宋紫釉惶然,才不過短短几日,為什麼她的世界好像天翻地覆了呢?

紀念被蔣兆東送回病房,他臨走前親吻她的額頭,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又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於是只是緊緊地抓着被褥,最後沖他笑笑:“快去吧!”

“不生氣?”

“不生氣。”

“不傷心?”

“不傷心。”

“紀念,對不起。”

“……”

“紀念,我以後不想讓你哭了。”

“不會騙我?”

“嗯。”他揉揉她的頭髮,“乖乖等我回來。”

“嗯,好。”

然後等他回來時,卻發現病房裏已經沒有她的身影,電話打不通,他等了快一個鐘頭,最後去問護士,才知道她說要出去走走,結果一直沒回來。他差點發火,“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她?”小-護士被吼得發抖,“但她身體已經沒事了呀,她不讓我們跟着,我們也不能強迫她吧!”

說得沒錯,如果她有心離開,誰又能攔得住。但與其說他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害怕,沒錯,他怕她生氣,怕她傷心,怕她又一次消失,離開他。

他居然想不出她可能會去哪裏,過了五年,他似乎跟當年一樣,並不曾深刻的了解過她。他對她的心疼對她的愧疚,在這一刻越發的強烈起來。

最後,又回到她家,敲門,無人應答,他最後叫來開鎖匠把門給撬開,她竟然真的沒有在家。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卻絲毫沒有緩解他的煩躁,那種胸悶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一支煙沒有抽完,她把煙蒂狠狠地捻滅了,最後躺到沙發上,一隻手臂遮住眼睛,心根本無法平靜,胸口重重地起伏着。紀念,紀念,你究竟去哪兒了?

等到第二天,她也沒有回來,他不敢離開,索性連公司也沒去。

從昨晚到現在,宋紫釉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咬咬牙,沒接。不是沒有那麼幾秒鐘覺得自己特別混蛋,他曾經信誓旦旦說要給她幸福,結果到最後他什麼都給不了她,反而讓她傷了心。

等了兩天,他精神都有點衰弱了,只要有一丁點動靜,他神經就會立刻繃緊。很多次起身去開門,卻發現樓道里空無一人。

鄭洵來看他,“boss,你總不能一直不去公司吧?”這還是那個工作狂蔣兆東嗎!

蔣兆東瞪他一眼:“這難道不是你的失職?滾滾滾,繼續給我找人去!”

鄭洵被他哄走了,一出門,忍不住抱怨,這紀念也是夠能折騰人的!裏面那位已經兩天沒進食了,再這麼下去,都快升天了!

第五天時,鄭洵帶來消息,說有人看到紀念在東區的海邊出現。蔣兆東皺了皺眉頭:“她去海邊做什麼?”

鄭洵還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因為與蔣兆東死氣沉沉的樣子完全不同,紀念出現在海邊時,笑容異常甜美,尤其是她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人。

蔣兆東聽着鄭洵的描述,臉色一點點沉下去,神情陰鶩極了。

鄭洵緊張的咽了咽喉嚨:“boss……”這事不論換做誰都會生氣,自己等了五天五夜的女人,居然興緻勃勃的跟另外一個男人去“度假”!

蔣兆東把茶几給踹翻了,屋子裏被他砸的一片狼藉,這情形像極了紀念砸東西的場景。

他找到她時,她在畫海。

她畫畫十分好看,不論是景還是人,都畫的惟妙惟肖。

他靠近了她都沒發現,她那樣專心致志的作畫。

讓他忍無可忍的是她的畫中,左下角的沙灘上,有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人,牽着個小丫頭,漫步。不難猜出那三個身影是誰了。他把她的畫板奪過來,她被他嚇到:“你為什麼在這裏?”

他怒極了反倒笑了:“是怕我打擾你們郎情妾意親親我我是嗎?”

紀念不理會他的指責,去搶她的畫:“你把畫還給我,那是我的!”

他胸腔劇烈的起伏着:“紀念,你好樣的!”

他氣急了,去撕圖紙,她被他逼急了,扯了他的手腕就去咬,齒間的血腥味蔓延開來,她是真的心狠,他疼得狠狠地到抽一口涼氣:“紀念,不過就是一幅畫罷了!”

圖紙落到沙灘上,她鬆口,看到那一圈血淋淋的牙印,眉頭狠狠跳了幾下。她抬眸看他一眼,發現他眼底竟然寫着悲傷。

“……”她語塞,趕忙垂下頭,她把圖紙撿起來,“誰讓你要撕我的畫。”

“究竟對你而言重要的是這幅畫,還是畫裏的人?”

“……”紀念垂着頭,“這跟你沒有關係。”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撞進他的懷裏,驚愕的抬眸,他認認真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紀念,你敢說——跟我沒有關係?紀念,竟然敢——”

她彆扭的轉過頭不看他:“我就說了。”

他用另只手鉗着她的下顎,將她的腦袋轉回來,他狠狠地吻她,她被親的幾乎喘不過來氣,伸手去捶打她,反而被他控制住手,等他終於鬆開她時,她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一邊罵他,“蔣兆東,你混蛋!”

他沒有還口,只是說:“你欠我一個解釋。”

她裝傻充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強壓着那股往上沖的火,說:“紀念,你說過會等我回來。”

她輕哼了一聲,說:“是嗎?我可不記得,我沒有說,都是你自己想的。”

他真的有被她氣到,可是又不敢發火,他是真的怕了,他再說一句重話,說不定她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深深地嘆一口氣,說:“紀念,我跟她說清楚了,我以後不會讓你哭了。”

她慢慢的抬起頭看他,“我不敢相信你,你那麼愛她。”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她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瘋了嗎?”

他搖頭:“沒有。紀念,我以為我對你只是愧疚或者是心疼,但這五天來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恐懼,我擔心再一次失去你,我不能夠失去你了,絕對不能。”

她咽了咽喉嚨,表情錯愕。

他把她攬在懷裏,緊緊地摟着:“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從醫院裏跑來了嗎?”

她吸了吸鼻子,說:“……我怕柚子傷心……你明明是她的,我怎麼能去搶呢……”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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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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