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解釋

第12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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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兆東氣的說不出話來,等紀念抬腳要走了,他又追上去:“紀念,你去哪,我話還沒說完!”

紀念只覺得疲憊不堪,抬手揉了揉額,說:“我要回家,我今天很累了,有什麼事明天等我酒勁兒過了再喝,行么?”

可蔣兆東脾氣被她激上來了,他緊緊攥着她的手腕不鬆手,紀念掙扎無果,聲調也高上去:“蔣兆東,你要我滾我就滾,你讓我離婚我就離了,你還想怎麼樣?”

他還沒怎麼著她呢,委屈成這副鬼樣子是幾個意思?蔣兆東哼了一聲:“遊戲規則從來都是我定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紀念,你有的選么!”

蔣兆東的腦迴路,紀念覺得自己根本就理解不了了。

兩個人僵持的時間,紀翊回來了,紀念一看見紀翊,那股子委屈勁兒就開始從心口往外泛:“哥……”

蔣兆東順着紀念的視線,回頭望了一眼,紀翊與他對視的那瞬間,目光銳利如劍。紀翊跟他不一樣,如果說他是喜怒無常,紀翊就是喜怒不形於色,不管何時,唇角都掛着淺笑,彷彿是瞭然於胸,又彷彿是對一切都不甚在意。唯獨,對紀念,蔣兆東一直覺得,紀翊對紀念是特別的,這種感情是超出兄妹情範圍的。

紀翊說:“放手。”語氣強硬,彷彿沒有一絲迴旋餘地。他抓住紀念的另一隻手,同時用手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紀念一顆心放下來,接着紀翊的話說:“蔣兆東,我要回家,你放手。”

這是什麼樣的情景?眼前兩人連成一氣同仇敵愾的模樣,讓蔣兆東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是破壞和諧的施暴者。“紀翊,如果你夠聰明,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紀翊目光有一瞬的渙散,而後坦然道:“我自然清楚自己的位置,現在搞不清楚的是你,你和紀念——已經離婚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是你的出氣筒。”

出氣筒?蔣兆東承認自己對紀念不好,但他什麼時候拿她出過氣?

這麼一折騰,蔣兆東完全忘記自己的來意。等他記起緣由,人都已經到家。給紀念的電話,悉數被切斷,蔣兆東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什麼叫做被忽略、被嫌棄。

這導致蔣兆東連續兩晚徹夜難眠,煙灰缸里的煙蒂越來越多。

偏偏還有個看不清臉色的特助鄭洵,鄭洵最擅長的便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自以為是的安慰蔣兆東,說:“東哥,你可是千方百計要趕紀念走!現在你們倆既然都離婚了,難道還不允許人家走出傷痛找第二春?”這幾年,紀念是如何對蔣兆東又是如何被他嫌棄的,鄭洵一一看在眼裏,如今再看紀念終於從“火坑”里爬出來,鄭洵私下還是想點贊的。

鄭洵不知死活的一番話,果然換來蔣兆東的一記旋風腿,鄭洵從地板上爬起來時心有餘悸,萬幸他躲得及時,否則今天他的座駕就要換成120救護車了。

攤上這麼個陰晴不定的boss,鄭洵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暗自腹誹,明明是自個兒不要的,卻還不許別人撿了去,簡直是……令人髮指!

紀念的設計室迎來了不速之客。

雅歌第一反應便是將蔣兆東攔在門外,蔣兆東涼涼的瞥她一眼,完全不把雅歌放在眼裏似的,雅歌可沒紀念的好脾氣,當即準備發作,卻被鄭洵好意攔下,鄭洵提醒雅歌:“秦小姐,蔣總可是你們工作室的——投資人。”

糟糕,她竟然把這點給忘記了!雅歌咬了咬牙,硬生生把怒氣給憋回去,誰讓她們拿人手軟呢!但蔣兆東竟然拿着個來威脅她,太不厚道了!

離婚時紀念就已經考慮到工作室的問題,這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有兩方面原因,第一,她積蓄不夠,工作室生意爾爾,盈利不多,如若她想從紀家拿錢,勢必會被羅芸追問因由。其次,就算她拿的出足夠的錢,蔣兆東也未必願意放棄工作室的……所有權。

所以,紀念此刻,看到堂而皇之走進自己辦公室的蔣兆東時,十分的——不友好。

蔣兆東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繞過紀念,徑直走到她的辦公椅坐下。

紀念瞠目結舌:“蔣兆東,你要做什麼?”

蔣兆東揚了揚眉:“視察工作,看看我這幾年砸的錢是不是打了水漂。”

紀念滿臉黑線,三年來蔣兆東連她工作室的門都沒進過,更別提檢查工作了,這點錢對他來說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所以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是來找麻煩的。

這個認知讓紀念很是頭疼。

為了不觸碰蔣兆東的雷區,紀念依照“吩咐”把賬本之類的東西一一奉上,又泡了杯清香可口的薰衣草玫瑰花茶送來。

哪料蔣兆東聞見花草茶的味道后,挑着眉問:“你就給我喝這種女人的東西?”

紀念差點樂了:“那麼請你告訴我,什麼叫做男人喝的東西?”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紀念無奈的抿唇,隨後叫秀莉拿了瓶農夫山泉的礦泉水,“喏。”

蔣兆東忽然覺得頭疼……

他翻文件看賬目的動作實在是太敷衍了,紀念坐在沙發上,猜測他的來意。

當紀念的視線看向窗外時,蔣兆東的視線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上。

她今天穿一條嫩黃-色的連衣裙,裙子的設計很別緻,鎖骨到胸部的部分是薄紗,胸口位置是一朵盛開的牡丹,收腰的設計讓纖細的腰肢更顯得不盈一握,佩戴一副玫紅色的耳釘,整個人呈現一種明艷的美。

她很適合穿這種嫩嫩的亮亮的色彩,給人的感覺,是溫柔又性感。

性感?

蔣兆東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又仔細的看她一眼,竟然更認同自己那可怕的想法。

往前追溯回憶,他想起那晚她在床上的笨拙,連接吻都不會換氣的女人更別提討男人歡心了,那青澀的反應比起死魚能好到哪裏去?這麼想着,他身體某個部位的灼熱感才慢慢地消減了。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對嘛,他怎麼會對紀念產生性*衝動呢?這簡直就是對他品味的——質疑和侮辱。

紀念完全不了解此時此刻蔣兆東心境的變化。

甚至,她的思緒飄的很遠,以至於蔣兆東叫了她三四次,她都毫無反應。直到他喪失耐心后大步走到她面前,遮擋住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她才回神,不解的仰頭看他:“有什麼問題?”

她的瞳孔是琥珀色,像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而蔣兆東在這兩顆寶石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身影,她明明在看他,卻又彷彿沒有看她,他好像一瞬間成了透明人,再也無法得到她的矚目與重視。

蔣兆東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皺着眉頭,蹲下,平視,他說:“紀念,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我不喜歡。”

紀念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一瞬間,恍惚回到了那個夏天,她在他腳踏車的後座,摟着他的腰,頭靠在他背上,心跳如同小鹿亂撞。可是,這一切都是黃粱一夢罷了。紀念攥緊了拳頭,逼迫自己抵抗他的蠱惑,她瞥開視線,輕輕彎了唇角,說:“蔣總,我說過了,我不想繼續犯賤了。”

蔣兆東的瞳色驟然加深,他想都沒想,就抬手,一手箍着她的後頸,一手鉗着她的下顎,將她的頭轉過來,逼迫她直視自己。

紀念自然是反抗的。

她的掙扎引來他的不滿,他強大的控制欲在此刻爆發,沖昏了頭腦。沒錯,他一定是昏了頭,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吻她?這個女人,既不可愛又不嫵媚,她又不是宋紫釉,他怎麼會想吻她?

電光火石間,那個讓他心動的名字又跳進腦海,讓他心亂。

同一時間,辦公室門被神經大條的秀莉給擰開,秀莉目瞪口呆,立刻閉着眼睛“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退出,將門重新帶上。

秀莉不知兩人已離婚,只當是夫妻間的甜蜜,羨慕死人。

幸而雅歌和鄭洵不在場,否則依照雅歌的個性,現場一定亂成一鍋粥。

最後,還是蔣兆東率先推開她。

紀念錯愕的看了他幾秒后,臉紅,羞憤。

而始作俑者竟然還說:“下次別擦這顏色的口紅,像水蜜桃似的,是打算勾*引誰?”

紀念幾乎被氣到,明明是她吃虧,為什麼他可以永遠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她踹了他一腳,狠狠地,泄憤。

蔣兆東吃痛,不可思議的瞪她。“你這個悍婦,我是瘋了,才會來跟你解釋?”

紀念捕捉到他話里的信息,不解:“解釋什麼?”

蔣兆東重新站直身體,依然高傲的用鼻孔看人,“我已經知道那天你神經兮兮說要離婚,是因為宋子優去找了你。但事實是,我和她,沒什麼。”

紀念沉默,是因為宋子優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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