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求親的大狀元

第68章 被求親的大狀元

林安知曉太子是他的“連襟”,知曉獵戶為了太子做了許多事情,更知曉太子登基,是早晚之事,也正因此,他才願意多助太子一些。

甚至在殿試的策論里,寫了那樣的文章。

而太子自然也知曉林安之事,是以林安殿試前,連中兩元極其風光時,也不是沒有人查到林安和一個男人定親的事情,查到這個消息的人,也不是沒有人不想往上告。

可是全都被太子攔住了。

就連幾位親王郡王知曉了這件事,亦都被太子給堵了嘴,令他們不得多言。

林安這才順順利利的被皇帝點了狀元。

若非如此,即便他和一個男人定親,但還沒嫁,就足以令帝皇對他心生厭惡了。

林安心中對此大約也有猜測,只是他雖有心感謝,明面上卻不能和太子有過多牽扯。

只在瓊林宴后,回了家,和獵戶胡天黑地的胡鬧了一晚上,翌日暈暈乎乎的起身了,林安這才提筆,寫了一封信,信中細細寫了善堂、棄嬰島和開放邊境商埠,與國外通商一事。

寫完之後,林安又將信看了一遍,想到太子家也沒餘糧,乾脆又將自己之前所想的人工養殖珍珠的事情大致寫了上去,表示願意讓與太子三分利。

如此寫完,他才把信拿給獵戶。

獵戶倒也沒看,只將信用特殊東西封好,便獨自出門了。

飛鴿傳書甚麼的,最多只能傳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或是只用密語來傳書。

像是林安這種正兒八經寫的信,當然還是要通過人來送信。

林安寫完信,見獵戶出門,倒也沒送,只回去又睡了一覺,待得中午醒來,去看送到府上的帖子寥寥無幾,且這些帖子裏,不少還是送給在他府上暫住的鐘暉的。

林安立刻便明白,怕是他已經和男人定親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去請鍾公子過來罷。”林安一聲吩咐,又獨自去房間拿了一直小匣子,裝了三隻五兩重的金元寶和滿滿的銅錢。

鍾暉其實也正在煩惱。

他這次是僥倖中了二甲,被授翰林院庶吉士,和林安一樣,朝廷給了半月時間處理家中事務,之後就要到翰林院報道。

可是他來的時候,雖然身上也帶了不少銀錢,但京中花費繁多,儘管他住在林安府上,吃住皆不用花錢,已經節省下了很大一筆,但是人情往來的花費,鍾暉又哪裏能再占林安的便宜?

二甲三甲進士極多,鍾暉看着憨實,和他有意相交的人着實不少,也正因此,花費更多。到了現下,他身上也只剩下了二十兩銀子。

連搬出林府,出去租個小院子住的銀錢都不夠。

正巧他正在拿着同科進士送來的吃酒的帖子發愁,林安就派人來請了。

鍾暉臉色更難看了。

他其實也是知道自己即將入翰林院,的確不適合繼續住在林府。可是若真讓他現在就走……他卻也沒那麼多的銀兩租房。

等鍾暉到了林安書房,才知道自己誤會林安了。

“這、這些……”鍾暉打開匣子,看着裏面滿滿的銅錢和三隻金元寶,立刻結巴了起來,心中只遲疑片刻,就推拒道,“這些我不能收!”

林安笑道:“我知鍾兄家中也有田地鋪子,供給鍾兄在京中花費,並不算難。只是京中距離魯州路途遙遠,等銀錢送了,怕是至少要過上一月半月,鍾兄卻已經被點了翰林院庶吉士,半月後就要進翰林院學習,這如何能等?”

然後他又將匣子推到鍾暉面前,勸道:“鍾兄只當是我借給鍾兄的。待鍾兄手頭寬裕了,再還我便是。那些銅錢,鍾兄拿出去打賞就好。”

話雖是這樣說,但鍾家一來不只鍾暉一個兒子,鍾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各自成家,有妻有子,就是鍾暉自己,也有了妻子,妻子還懷了孕,鍾家就算家裏原本是有些積蓄的,如此一來,能送到鍾暉手裏的也不算多。

翰林院庶吉士是六品官,歲俸銀四十五兩、米四十五斛。

而京中物價高,就是在京中只租個一進的小院子,至少每月也要花費三兩銀子。再加上還要買菜做飯,採買廚子、看門的僕人,這又是幾筆花費。林安“借給”鍾暉的十五兩金子,即一百五十兩銀子,且還給鍾暉找好了借口,鍾暉心中只有感激。

翰林院庶吉士素來清貴,且庶吉士要在翰林院學習三載,參加考試后,才能繼續往上做官,或是外派做官。至少在三年之內,鍾暉怕是真的很難還上這些錢了。

“如此,我也只好卻之不恭。”鍾暉起身,長揖一禮,“多謝子默。將來子默若有事情,我鍾暉定盡我所能,幫助子默。”

林安只笑:“你我同窗三載,一道鄉試,一道會試,一道殿試,有這等情誼,我又豈會不信鍾兄?”

於是鍾暉當天就搬走了。

剩下的鄒遠之幾人,也前來告辭。

鄒遠之是最近幾年都不打算來京考試了,只等着用舉人身份,在家中開館教書,剩下兩人,則是覺得學問還不夠紮實,再加上家中也不是非常富裕,便決定回家一面找個掙錢的夥計,一面繼續讀書,等四年後的會試,再來參加。

林安也沒有多留幾人,只道讓幾人再等兩日,等他二妹把送回家中的東西收拾好了,請幾人跟着他們的車隊回去。

幾人自然都說好。

待得殿試完的第三日,獵戶親自給林安換了一身狀元服,等着過會坐着馬車,到皇城外,和同科榜眼、探花以及二甲、三甲的進士,叩謝皇恩,再去皇城左門外觀看金榜,爾後騎馬回家。

原本遊街一事,是殿試當日就該舉行。

奈何殿試當日,皇帝先是延遲考試,后又雷霆一怒,使得眾進士在參加完大皇子主持的冗長的瓊林宴后,天色已晚。

大皇子當時故作為難后,便大義凜然的替眾新科進士去求了聖上,允許這一科的進士,在三日後一早,重新叩拜皇恩,打馬遊街。令一眾新科進士,還沒/入官,就先欠了大皇子一個人情。

林安才道大皇子的意圖,可也無法。想來皇帝之所以給大皇子這麼個主持瓊林宴的計劃,就是算好了這一步,他們這些人,只是其中的棋子而已,自然沒有話語權。

只是能穿着狀元服,帶頭遊街,還是游京城一遭……林安心裏,其實還是很興奮的。

獵戶也很興奮。

尤其是狀元服是大紅色的,像極了成親的喜服。

獵戶幫林安把狀元服穿上,就開始盯着林安看。

一雙眼珠子,就差黏在林安身上了。

饒是林安常常被這麼盯着,卻也有些受不住,佯作沒看到獵戶眼神似的兀自轉了個圈,露出一雙小酒窩道:“好看么?”

怎的會不好看?

他的小狐狸,穿什麼都好看,當然,不穿也好看。

“好看。”獵戶道,“像吉服。成親時穿的吉服。”

林安立刻開始瞪他。

獵戶卻是往前一步,看着林安道:“等太子登基,改了律法,便嫁給我,嗯?”

林安:“……”這是求婚?

可是看着獵戶篤定和強勢的目光,林安心中立刻決定,不能答應,至少現下不能答應。

“這件事不急。”林安鎮定的道,“那一位……還好生活着呢。”

獵戶似是不解林安為何會拒絕,抓着林安的肩膀道:“沒說現在就嫁。三哥是問,等……那時,媳婦兒可願嫁我?”

這下換做林安不解了。可願嫁?這是何意?

“我們不是有婚約么?”林安奇怪道,“有婚約,若律法改,當然是要成親。只是成親的早晚……”這就得他說了算,獵戶說了不算。

嗯,就是這樣。

獵戶神色一頓:“因為,有婚約在?”

“嗯?”

“若無婚約,那、那……”你可還願嫁我?

這話獵戶卻是問不出來了。

他只站在那裏,盯着他的小狐狸看了半晌,最後才道:“我先走了。”

林安只當獵戶有急事,便大方的揮手和人告別,然後就穿着狀元服,跑去後院,給林姝和林平、秦茂看。

三人果然圍着林安驚奇又高興的看了半晌。

林姝還好,只覺心中驕傲。林平和秦茂卻是新奇極了,還道要去看林安打馬遊街的模樣。

林安故作遲疑,等二人急的圍着他“好哥哥”“好叔叔”的叫個不停后,才說已經給他們定好了一家酒樓包廂,讓他們去那裏等着,自來遊街,都會經過那裏。

二人這才大喜。

林安令家僕把人送過去,也坐了馬車跟在後面,去了皇城外等着。

因林安是狀元,自是站在頭一個。等叩謝皇恩后,一行人騎馬去看了寫了他們名字的皇榜,就開始繞京城一周,打馬遊街。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林安從前對此只是艷羨,待自己騎馬遊街,被京城裏的男男女女,扔花的扔花,丟手帕的丟手帕,甩戒指的甩戒指時,才發覺其中的難處。

太疼了!

那些花啊,手帕甚麼的還好說,可是戒指簪子……那不都是蠻值錢的東西么?為何還有人要扔?

女的扔也就扔了,大老爺們為何也要扔呢?還專門用扇子骨砸他!很疼的好不好?

林安哪裏知道,雖說這時候少年天才的確不少。可是能區區二十歲就連中三元,並且還長得那麼好看的,京城裏的土著都好多年沒見過了,這一見之下,豈能不扔?

尤其是林安愛面子,身上再疼,也堅持是笑着遊街,往他身上扔東西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還有人買了一籃子花,就為了扔他!

林安:“……”他該感謝,大家只沒扔臭雞蛋么?

榜眼和探花雖說理論上要落後一步,跟着狀元身後,可是二人都不太擅長騎馬,偶爾和林安並駕齊驅,林安也只一笑,並不責怪。

二人這才鬆了口氣,探花還玩笑道:“好在玉佩價格昂貴,那些人也只捨得扔些簪子戒指,不捨得扔玉佩……”

結果他話音一落,一隻通體白色的玉佩,就砸到了林安手裏。

林安:“……”

“哎,那是羊脂白玉!竟有人捨得丟這樣的玉佩!”

“上面刻得那是甚麼?咦,竟是只狐狸?”

二人還在驚嘆,林安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往他身上砸玉佩的人了。

明明回家就能給他,怎的要這麼大庭廣眾的來砸他?

他摸着手裏的玉佩,等榜眼和探花離得他遠了些,才悄悄把那枚玉佩轉了過來,看到玉佩背面的三個字。

“嫁給我”。

刻得字跟獵戶自己的字一樣,不怎麼好看。

林安這樣想着,心口處卻“砰砰砰”地跳的厲害,臉上掛着笑,心裏卻只剩下獵戶一人。

當然,如果上面刻得是“快娶我”三個字,林安想,他大約會為了獵戶,連街都不遊了。

真可惜。小秀才和大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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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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