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大結局
唇舌糾纏之中,如緞的銀髮落在了雲縝的臉上、肩上、胸口處。黑眸一愣,她下意識的抬眸看去。
卻見,夙天聿那純黑的短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長。乃至於他精緻絕倫的俊臉,菱角分明了幾分。那細緻如瓷的雪白肌膚,愈發多了如玉的晶瑩。
好俊好美的男人!
即便,和小白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但云縝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銀髮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完美男神,那高冷強大的氣場,還有俊美無雙的容顏,簡直太帥了!
雲縝正痴痴地看着他漂亮的俊臉,卻發現一貫冷清淡然的男人,此刻臉頰竟然帶了一絲淡淡的紅暈。連那瑰麗的血眸都半闔着,似是尷尬又似是鬱悶。
小白,怎麼了?
雲縝仔細的打量,這才發現,在男人那漂亮至極的銀髮上,竟多了兩隻萌萌噠的豹耳朵。
額……!雲縝小嘴徹底的張成了O形。要知道,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小白這樣的一面。
“很醜?”
看着她滿眼的震驚,小嘴巴都張成那樣了。夙天聿的俊臉更黑了,薄唇都不自覺的抿緊。作為男人,誰會喜歡頂着一雙耳朵在自己頭上,實在是太娘、太不搭了。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此刻,卻被這小傢伙的反應,給弄的有些動搖了。
他一直就很不喜歡自己這樣,被神獸獸魂附身後,被那個女人當做實驗材料,想要將獸魂從他體內提煉出來。然而,結果卻是弄巧成拙,不僅沒有把獸魂給弄出來,反而是把他和獸魂合二為一了。現在,那個傢伙的靈魂只剩下了最後的一縷。而他已經同化了他絕大部分的力量……
為了趕在完全同化之前,把它最後一絲靈魂分離出去。他一直在尋找當年那個女人。
“……沒…沒有…沒有丑!怎麼可能丑呢。很好看啊!好萌,小白你好帥!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啊啊啊啊啊!”
雲縝愣了半天,這才回過神來。勾起紅唇,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笑的燦爛無比,黑眸里徹底變成了星星眼。
她太過的激動了,小白從小可就超萌啦,那品相簡直沒的說,高冷傲嬌的美貌臉。只不過,變成聿后就徹底不萌了,只剩下了高冷俊美,當時她也並不覺得遺憾。可沒想到,原來聿真正的樣子是這樣的。
真的是太萌太好看太喜歡了!
雲縝激動之下,根本就沒注意自己不着片縷,毫不遲疑的猛撲了過去。白嫩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健腰,柔軟的身體也緊緊地貼着他。仰起小腦袋,滿臉的喜歡,看的夙天聿一下就暗了血眸。
“你勾引我。”
夙天聿定定的看着她嬌俏的小臉,薄唇湊到她耳邊,暗啞的道了一句。
一口含住了她的耳朵。
“聿。”
雲縝感覺到男人的變化,心裏頓時一怔。不過,那雙點墨般的眸,還是忍不住痴迷的看着他俊美無比的臉龐,還有十分呆萌好看的豹耳朵。
“我們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耳朵被一片溫潤含住,說不出的麻癢襲來,讓她的腦袋有些昏沉。小臉紅的可以滴水,她迷離的看着男人的俊臉,輕輕的、羞澀的問。
不是拒絕,也不是遲疑。而是柔順羞澀的問他的意見,看着她一臉無意識的媚態,眉宇間的依賴是那般的純粹。彷彿,只要他說一句沒有關係,縱然會被千夫所指,她也毫不畏懼。
“其實,我不是你的二叔。”
夙天聿看的心中不忍,雖然,很不想告訴她這個真相,但他還是要說。薄唇在她的肌膚上烙下一連串的吻,輕輕的道。
什麼?
聿說他不是二叔,那他們倆,難道……難道沒有血緣關係嗎?!
“小傢伙,我乃風家第三代,其實是大哥的祖父輩,和你相差整整五代。從法律意義上,我們倆是可以結合的。”
夙天聿停下了親吻,直視着雲縝的黑眸,一字一句的道。
自從十歲被神獸獸魂附體,他整個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二十歲時,他的容貌便已經靜止了,再也不會有任何變化。這一點,一直到他四十歲的時候,才被後知後覺的認定。
擁有異能力雖然能夠延緩衰老、延長一定的壽命,但必須實力至少達到人階七十級才有明顯的抗衰老作用。按照異能界的普遍說法,人階至強為一百七十歲封頂,地階至強為三百歲封頂,天階至強則能達到五百歲。
一般而言,現世里達到人階七十級,至少都需要五十年。這段時間裏,保養的再好,也是四十歲左右的容貌。
唯有他,異生妖瞳、容顏靜止,生命之力更是毫無損耗的跡象。這已經超越了單純的延緩衰老、延長壽命,已然成為了異能圈子裏的怪物。
這個秘密,除了歷代風家家主,其他人都毫不知情。
“風家三代?聿你豈非已經……”
雲縝沒想到,竟會等到這樣的一個事實。她乃是風家八代,而小白卻是風家三代……這是跨越了多少年了啊喂。小嘴微張,雖然她也覺得,小白的容貌似乎從未變過。但實際上,她真正看到他人形模樣,也不過這兩年而已。
“我已活了三百多年。”
夙天聿見她一臉好奇,忍住心中的彆扭,一五一十的回答。只是,男人的心底,卻十分的不是滋味。
縝兒重生后,今年也不過十六歲,連距離她十七歲生日,還有半年之久。而他卻……已經是三百多歲的太爺輩了。即便,多年以來他並未和任何女子有過瓜葛,即便,他內心純凈如雪,除了她從未有過別人。即便,他的容貌身體從未有過衰老。但,內心就是有一種變態大爺吃掉了小嬌妻……老牛吃嫩草的怪異感覺。
再說,夙天聿除去愛上雲縝之外,任何時候的三觀比任何人都正派。每次看着雲縝嫩生生的身體,一點點的發育成熟,巧笑焉兮的站在自己面前,總有一種隱晦狂野的**。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雲縝也呆了呆。難怪了,爸爸和大哥對聿總透出一股尊重,哪怕他要和自己在一起,他們其實都沒有太過反對。原來,聿在輩分上這麼佔便宜呀!
“真沒想到,真正的聿竟然這麼萌!……要是我,也能永葆青春就好了。”
看着男人精緻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容顏,還有那膚光似玉、欺霜賽雪的肌膚。雲縝呆了片刻,忽而湊近他,恨恨的道。
三百多歲,姿容卻依舊如此年輕,看上去也不過比自己大幾歲的樣子而已。那不說白了,小白就是不老不死嘛!她也是異能者,可以延緩衰老,但也很難達到不老不死的效果好吧!這麼一想,雲縝心裏羨慕嫉妒恨極了。不會再過幾十年後,她的異能實力要是沒突破天階,要開始變老變醜了……而小白還是這麼帥,這麼俊美如神吧?
太不公平了!
萌?
他這麼老,哪裏萌了?而且,貌似也從來沒人用萌來形容他,也沒人有那個膽子。
夙天聿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一種萌,叫做反差萌。想他平時是何等高冷淡漠、何等的氣場驚人。哪怕對着雲縝,都以冰山酷帥的姿態居多。突然有了一個銀髮豹耳的形象、再搭配着一個三百高齡,怎麼看他都覺得……不可思議。莫名就有一種萌萌噠的趕腳。
想到聿以後永遠都這麼帥,而她會卻免不了會變老。再想想這男人毫無自覺的酷帥魅力,雲縝心裏頭嫉妒又擔憂。
“不行,聿決不能在別人面前露出真容!你要答應我!”
漂亮的黑眸眯起,她猛地壓住了夙天聿修長性感、爆發力十足的身體,惡狠狠的道。
“好。”
聽出她語氣的小霸道,夙天聿薄唇一勾,輕輕的笑了。他本來就很不喜歡那個古怪的耳朵,要不是為了向雲縝證明自己的年齡和身份,只怕他根本就不想恢復真正的模樣。
平時的樣子已經夠勾女孩子了,要是露出真容,她還不知道要多多少情敵呢!雲縝心中暗暗的想着,聿實在是太好看、太剛陽、太有男人味。
“好想一口把你吃到肚子裏,這樣就放心了!”
看着那如緞的銀色長發,那漂亮如寶石般的血眸,還有那妖魅無雙的俊容,雲縝越看越覺得不安全。原來他真正的樣子,比平時更多了一抹古典氣質,有種說不出的韻味。自家男人長得太好看,實在是讓人不安心。
“那,就吃掉好了。”
夙天聿的妖眸越來越深沉,聽着她孩子氣的話,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臉生的漂亮,倒也有點好處。薄唇湊到她耳邊,他低低的誘哄道。然後,將瑩白如玉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唇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無比的弧度。
雲縝看着那張俊美至極的臉龐,被美色蠱惑的腦子一抽,當下就一口咬了上去。
感覺到她柔軟的唇舌,允着自己的肌膚。男人骨子裏的狂肆,頓時收不住了。伸手摟住她的纖腰,他反客為主,生猛的吻上了嫩生生的紅唇。瑩白如玉的五指,更在她玲瓏纖細的身子上曖昧的遊走。
肌膚相貼的熨燙,讓深愛對方的兩人,心裏都騰起了一股情不自禁。細細密密的熱吻,落了她一身……
……
第二天,
雲縝是被自己磨人的生物鐘給折騰醒的!慢悠悠的睜開了一雙迷濛的眸子,溫軟的身體,曖昧的氣息,令她心中一顫。自己竟然是全身赤果着的,而且,還被同樣全身沒一絲線頭的聿霸道的抱在懷裏!她嬌小的身子側着,被男人側身親密的擁着,那修長的大手,還橫在她酸軟無比的腰間!
昨夜的一夜旖旎的記憶,排山倒海的襲來,雲縝那迷濛的小臉,在這一瞬間,紅了個徹底!
她和聿……
他們倆,做了,做了親密無間的那事兒!
下意識的,雲縝垂下眸,望了望將自己鎖在懷中的男人。此刻,小白的紅眸是閉着的,還沒醒來。她心底略略放鬆,不再那麼羞澀了,卻又被那張俊臉吸引了。好看的劍眉、魅惑的眸子閉着,一排濃密的睫毛在他的肌膚上打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削薄的唇瓣,輕輕的抿着,有點潮紅,帶着情事過後特有的痕迹。
一開始,雲縝就知道小白是長得極好看極俊美的。
可是,為什麼這無意的一瞥,她竟然有種挪不開眼的驚艷、心中還有一種淡淡的溫柔?或許,因為他們的關係,從昨夜的事發生之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小臉變得粉嫩又嬌怯。一雙迷瞪瞪的水眸,霎時又帶了几絲的淡淡嫵媚。
在她睜開眼的剎那,夙天聿便醒來了。感覺到自己被小傢伙注視着,心頭爆發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守着這小傢伙這麼多年,終於把她變為自己的所有物了。
“縝兒。”
看到她那嬌俏嫵媚的模樣,夙天聿再也忍不住了。低低的喚了她一聲,聲音還帶着一絲曖昧的沙啞。
小嘴被霸道的堵上,雲縝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身體變化。猛地瞪大黑眸,她從來都不知道,小白在這種事情上,竟然是這般的狂野、不知節制。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她已經累到全身酸軟,腰肢好像一碰就會斷似得。
“聿……我……我餓了。”
看着男人精神奕奕的興奮模樣,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小嘴張了張,雲縝小臉好紅撲撲的道。這話她說的可不假,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又是一連串的高強度運動,實在是餓得不行。
“帶你吃飯。”
夙天聿吻了吻她的臉,妖眸竟閃過一絲的遺憾。三百多年沒開葷腥,突然嘗到了這種滋味,實在有點太過的美好,讓男人骨子裏的獸慾,簡直有種欲罷不能。
轉瞬之間,夙天聿的容貌便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
兩人收拾妥當的出了房間,外面湊着一堆腦袋還來不及收回。雖然,從外面盯着也只能看着房門而已。基地的一切都是以特殊材質製成,異能力穿透不了,也沒辦法感知到任何情況。特別是聿皇的房間,那防禦等級更是超一流。
“咳咳咳……”
盯門被逮了個正着,眾人面色有些尷尬。不過,一雙雙眼睛還是如同X光線,在雲縝和夙天聿兩人之間來來回回的遊盪。
雲縝的臉皮薄,被這麼多人盯着,小臉忍不住一點點的紅了。夙天聿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一瞬間,那些人的小眼神立刻收斂了。
“嫂子好!”
一堆大男人們,畢恭畢敬的對着雲縝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雲縝被嚇了一跳,粉粉的俏臉,更加的緋紅了。夙天聿霸道的抱住她的肩膀,淡淡的掃了大家一眼。
“嫂子,我是大東!”“我是魏子!”“我是老賴!我們都是聿皇手底下的兵。”
眾人爭先恐後的向著雲縝作自我介紹,好似在爭寵一般。不過,他們也的確是在爭寵。對於聿皇承認的女人,就等於是他們的大嫂,在華夏聯盟里絕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要知道,華夏聯盟存在已經有數百年之久。他們這些聯盟中人,都不知道聯盟確切存在的時間。但是,聯盟的每一個人,在進來時,都是由夙天聿手把手的帶出來的。可以這麼說,在華夏聯盟里,夙天聿的個人威信至高無上。所以,才會有‘聿皇’這麼一個霸氣無雙的尊稱。
“大家好,我叫雲縝!是聿的女人。”
看着他們一個個熱情洋溢,直爽又乾脆。雲縝微微一笑,毫不膽怯的道。
聽到那句‘聿的女人’,夙天聿的表情不由的溫柔了。這番變化落在眾人眼裏,心裏頭又是一陣嘖嘖驚嘆。不得不佩服嫂子,連聿皇這樣的千年冰山都拿得下。
一群糙漢子,八卦兮兮的圍着雲縝轉個不停。雲縝也對聿待過的地方很感興趣,一邊吃着飯,一邊談笑生風。坐在雲縝邊上的夙天聿,卻不由的皺了皺眉,不怎麼喜歡雲縝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開始正事。蘇凌和宋玉顏的跟進,都彙報一下。”
俊美無匹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嚴肅。淡淡的一句話,立刻將眾人的閑聊給中止了。
雲縝其實也心繫着蘇凌,聽到這話,頓時又回到了夙天聿身邊。而華夏聯盟的其他人,也立刻收了心思。
“報告聿皇,蘇凌的蹤跡,我們已經查到了。他昨天下午逃離后,到現在正好是二十四個小時了。他並未通過任何海關,應該是憑藉著異能力在自由行動。我們一共追蹤到了他四處落腳點。他最後一次的落腳點,是在北冰洋附近的一個小島上。”
大東手指一點,一個屏幕便出現在了大家面前,上面有四個標註了紅色的小點。
聽到這個細緻的情報,雲縝心頭一陣驚嘆。以軍部的實力,一旦出了洲,蘇凌又是天階的超級高手,想要繼續追蹤只怕很難。沒想到,在這華夏聯盟里,竟然能夠一連追蹤到他四個落腳點。這其中的厲害,雲縝作為曾經的‘軍方人物’,心裏是再明白不過了。
“你們手裏,天之島的線索嗎?”
雲縝黑眸一動,忽而輕聲問了一句。北冰洋,那一片都是寒冰徹骨之地,只有零星的陸地,且環境條件極其惡劣。就算是異能者,不做任何準備前往,能夠支撐的時間也不多。如此一來,就能確定他的活動範圍。
“天之島,乃是一百年前,出現在世界各大異能組織里的一個神秘小島。傳說,只有實力達到了天階的高手,才有資格接受邀請。也只有被邀請的高手,才可以獨自前往。至於此島具體的地點,我們一直有調查。但,所有前往天之島的異能高手,都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切的調查到了這裏,便會徹底中斷。這一次,蘇凌應邀前往,是一個極其難得的機會。只是,他目前的蹤跡,到了這個小島,便徹底的中斷了。這種情況,在近三十年來,已經出現了整整七次。”
大東的表情,變得有些鬱悶。說起來,他們追蹤這條線索,都已經追蹤了這麼久了。但偏偏,每次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就會中斷。
“七次?那一切的秘密,應該就掩藏在那個小島上。我想,你們應該將那個小島,里裡外外的搜查遍了吧?”
饒是雲縝,聽到三十年七次,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以華夏聯盟的本事,追查了一條線索整整三十年。竟然都沒有任何進展。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恩,但是每一次都一無所獲。我們把那個島,里裡外外都搜查了不下百次了。”
提起這個,大東就更鬱悶了。明明知道,一切問題就出在那裏,就好像對方完全有恃無恐。故意露出破綻,無聲的嘲笑戲耍他們一樣。
“我查明,天之島和宋玉顏有關係。抓到宋玉顏,就能查出別的線索。”
夙天聿血眸一掃,淡淡的吐出了自己的收穫。
這條線索,他其實已經掌握了幾十年了。但宋玉顏的實力太強,這條線一直是他獨自跟進的。可現在,因為某個原因,他需要將其公之於眾。
“前陣子,宋玉顏出現在了雲省。聿皇和聯盟其他人前往狙擊,但她的實力太強,並沒有成功。最近的情報顯示,她一路往西北方向走。最後一個出現的地方,乃是夏城。”
老賴負責跟進着宋玉顏的情報,他將最新的情報點出,一板一眼的彙報道。
“繼續跟進,三天之後,我再去一趟。”
漂亮的血眸,冷靜淡然。淡淡的一句話,夙天聿便做了決定。
“夏城似乎距離文城不遠,聿,蘇凌的線索暫時斷了。不過,能夠讓他離開,也就給了時間給上京方面,進行新一輪整合。這段時間,我想去往葯宗瞧瞧。”
雲縝聽到夏城,黑眸頓時一亮。聿身為華夏聯盟的首腦,他有他的職責和任務,但既然夏城和文城如此近。她應該也能跟着他一起走吧?
怕他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拒絕,雲縝純良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小眼神,簡直是目不轉睛、如泣如訴。
“跟我一起。”
被她那雙黑葡萄般的純良眸子盯着,夙天聿其實很不想讓她出去。畢竟,文城距離夏城太近,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可看着她的眸,拒絕的話竟轉了個彎,最後變為了無奈的應允。
“聿最好了。”
雲縝高興壞了,想也不想便伸手抱住了他,膩在他懷中撒着嬌。就算小白不肯,等他前腳一走,她後腳還是會跑到文城的。估計,聿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妥協了。
夙天聿感覺到她柔軟的手臂,和嬌嫩的豐盈,冷清的血眸不由變暗。總覺得,這小傢伙似乎比以前,對他更加親近了一點。這種變化,似乎和昨夜的水乳交融有關。早知道,這樣會讓這個小傢伙更貼近自己。他只怕早就會這麼做了。
毫不遲疑的伸手,將她抱在懷中。然後,無視了周圍的一群人,徑直的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什麼?
就這樣?作戰會議才開到一半,兩個主角竟然就這麼…走……走了?這還是以前那個工作狂聿皇嗎?要不要這麼任性!
魏子、老賴、大東、雷子震驚的,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聿皇從來不會玩忽職守,更不可能早退。他們是不是看錯了!
眾人石化在了原地,夙天聿卻在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衝著懷中的小傢伙,落下了一個灼熱的吻。
“唔!”
唇舌被重重的允住,熟悉的酥麻感襲來。雲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唇角溢出了一聲低吟。
“聿……唔。”
感覺到男人狂野的熱情,雲縝被嚇得眼睛瞪大。不是……昨晚才那啥過嗎?到現在才休息了四五個小時而已。她不是沒聽過男人的這方面,只是,平時小白一副清心寡欲的高冷模樣,怎麼會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縝兒,給我。”
夙天聿等不及了,妖冶的血眸火熱的驚人,彷彿裏面藏着一隻噬人的獸。糾纏着她嫩生生的小嘴,大手越收越緊。他本來就一直忍耐着自己的**。當被雲縝主動抱上的那一刻,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徹底崩塌。
被小白眼中的狂暴**嚇了一跳,被他佔有過的敏感身子,不由自主的發軟了。
兩天兩夜的徹夜纏綿,夙天聿好似一頭被喚醒的野獸,將雲縝嬌嫩白皙的小身子,一遍遍的吃拆入腹。
“不要了……不要了。”
當再一次感覺到唇邊落下了輕吻,雲縝想也不想揮了揮手。被蹂躪的水澤泛濫的紅唇,還有那白皙肌膚上的大片吻痕,怎麼看怎麼誘人。
當她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打理過了。不僅曖昧的痕迹全部乾淨了,就連下面都一片的清涼。
雲縝呆了呆,漂亮的小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縝兒,我們該走了。”
夙天聿看着面色羞紅的雲縝,伸手抱住她的纖腰,目不斜視的將她抱了出去。兩人一起踏上了前往西部的飛機。
……
“聿皇,確定了宋玉顏的蹤跡。她最近出現在了連雲山。”
飛機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到了文城和夏城附近。大東十指翻飛,不斷的接收着最新的情報。
“先去文城,再去連雲山。”
夙天聿薄唇微動,淡淡的吩咐了下去。
這一次,宋玉顏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才進入華夏國境內。以她的性格,必然是為了什麼目的才來。不達目的,她是不會輕易離開的。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有百年之久,不曾踏入華夏這一片土地了。
“是!”
對於聿皇的命令,他們從來都是無條件服從。沒有一絲遲疑,飛機立刻向著文城而去。
“聿,我走了。你一定要小心。”
不舍的看着那張俊臉,雲縝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自從小白離開了一個月,追蹤到了那個神秘的女人,總覺得他的情緒有些不對。特別是,當他一遍又一遍的佔有她的時候,眼底若有似無的一絲脆弱,讓她心生不安。
“任何情況,和我聯繫。”
夙天聿何嘗放心的下她,漂亮的妖眸,上上下下的看着她。手指輕撫着她的小臉。
“我會的,做完了事,我就去找你。”
雲縝微微一笑,用力的點點頭。然後,下了飛機。
“聿皇。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的懷疑?你這樣的支開她,真的好嗎?”
大東和雷子看着雲縝纖細的背影,不由的面露擔憂。聿皇離開聯盟之後的二十年裏,聯盟雖然從未打擾他,但卻一直把握這他的基本情況。
因此,他們深知聿皇有多麼在乎這個女孩。
“事情確定,我會告訴她的。”
夙天聿俊容冷清,緋紅如玉的薄唇,淡淡的道出一句。目前,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真正的確定了。萬一告訴了她,結果卻並非如此。這件事,對於小傢伙的意義太大,他不能妄下決斷。
“出發。”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大東和雷子立刻就位,飛機掉頭向著連雲山而去。
……
雲縝進了文城后,便直奔李老所說的那個‘往來’的典當鋪。此時,已經是20XX年,當鋪這樣的店面,已經十分少見了。
當她走進了這個店,裏面和舊時一模一樣的擺設,讓她有種穿越了時光、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客人您好,請問你想典當什麼?”
身穿着舊時唐裝的老闆,笑容滿臉的迎向了雲縝。
“你好,我是來找人的。”
雲縝微微一笑,將李老交給她的那一方綉帕拿了出來。
“請您跟我來!”
看到綉帕,老闆的神情卻是變了。由最開始市儈圓滑,變得正經嚴肅了起來。
他徑直的向著屋子裏走,雲縝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走到了裏面的屋子,也不知道老闆動了哪裏。整個屋子悄無聲息的凹陷了下去,一個數丈寬的甬道,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宗門的客人,請!”
老闆上下打量了雲縝一圈,客客氣氣的請她過去。
雲縝也不推辭,想來這甬道通往的,應該就是葯宗了吧?兩人一前一後,由着黑漆漆的甬道往前走去。剛一進去,雲縝就發現自己的異能力,被某種禁制給限制了般,竟然沒辦法再使用能力了。
對此,雲縝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無言的跟着老闆走。一直走了好幾個時辰,前面才傳來了一點亮光。
“客人的耐力,還可以。這第一關,算是你過了。不過,就憑你一介人階九十多級,十有**是走不到葯宗大門的。”
走出了甬道,老闆這才轉過頭來,對着雲縝評價了兩句。
雲縝一心想上藥宗,對他眼底的輕視毫不在意。雖然,他們只走了幾個時辰,但這甬道的對面,卻是另外一方天地。
近處,雪峰險峻、高山流水,目所能及之處,一片春意盎然。遠處,連綿不絕的山峰,起起伏伏,一眼望不到盡頭。果真是千年宗門——葯宗的所在。
這裏,更像是一個不染凡塵的世外桃源,一處鍾靈毓秀的福山寶地。
“徐老,這就是過來的凡人?這底子也太差了吧?”
幾個年輕的布藝青年,不知從哪走了過來。稍稍打量了雲縝一番,頓時就失了興趣,滿臉的輕鄙不屑。
看到幾人的出現,雲縝卻是吃了一驚。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這些年紀不足二十的年輕人,竟然都是地階以上的高手。可從他們的穿衣打扮上看,並不像什麼人物。
“恩,她的底子是差了點。你們帶她入府,按照規矩進行測試吧。”
被稱為徐老的老闆,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瀟洒的離開了。
聽到這一番評價,雲縝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想她在上京,那都是被稱之為‘變態’、‘妖孽’的存在。怎麼轉身到了這裏,竟然就成了‘底子太差’的墊背了。果然是見識不同,所以……天才和井底之蛙,不過一線之隔么?
這上古八大宗門的名頭,果然非同凡響。如此,雲縝更加想進去,好好見識一番了。
“小女娃,咱們……走吧。”
聽到徐老的吩咐,那幾個青年雖然不爽,也只能對雲縝公事公辦的道。嘖,又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這些年,慕名來到他們葯宗的年輕人,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了。
每一個人,實力年紀都比雲縝要強。可結果,無一不是測試失敗,第一關就被掃地出門。以這個小丫頭,人階九十多級的淺薄實力,連宗門一個掃地的都比不上。
這種,年少輕狂的所謂‘天才’,他們都已經看煩了。
“勞煩帶路了。”
雲縝自然也看得出,這些青年的不耐。不過,她一心想着見識葯宗,哪裏會將對方這點輕慢,放在心上。
隨着他們往前,越過了不少的山嶺,最後來到了一座數十丈高的洞府面前。進了洞府,雲縝發現裏面的大廳里,竟然滿滿當當的站了幾百個人。這些人,有的年紀輕輕,也有白髮蒼蒼。男女老少,也算各色人物匯聚。
雲縝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反應,眾人站在那裏,皆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中心處的一個高台。
“白老,這是今日前來的凡人。”
名為阿憶的青年上前一步,對着高台上的老者恭敬的稟告道。
此話一出,倒是引來了不少目光。凡人,這兩個字在葯宗,已經好多年不曾出現過了。不過,那些目光多少不屑居多,大抵也不過想湊湊熱鬧。
對於別人的眼光,雲縝也不在意。她現在更好奇的是,葯宗不是一個避世不出古老大宗嗎?裏面不應該是一派高人風範的擇優而取嗎?這亂鬨哄的幾百號的男女老少究竟是搞什麼?
“安靜,本次的測試內容,葯經十卷,每卷三千藥名。三天內,能寫出藥名最多者,留下。其餘的人,淘汰!”
那個站在高台上的白衣老者,淡淡的兩個字,卻蘊含著非同一般的力量。
數百人的噪雜聲,在這一瞬間鴉雀無聲。然後,就聽到他將測試規則一一宣佈。
數百人只取一人?雲縝倒是一愣,沒想到這裏的比試竟然這麼嚴格。她初來乍到,本以為至少可以進去學習一番。沒想到,光是一個入門,就要經歷如此嚴苛的測試。
再看看別人,似乎並不意外。雲縝的手上,也出現了一卷葯經。毫不遲疑,她立刻飛快的瀏覽了起來。四周的其他人,一個個面色肅然,拿着各自的葯經,開始的答題。而雲縝越看這葯經,心中越是震驚。
這……這些內容。怎麼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了,很多東西,她似乎在帝心經中,看到過。
想到了帝心經上的種種古醫醫術,雲縝的心裏好似被一束亮光照入了,豁然開朗。她猛地坐定,執筆飛快的開始了答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五個時辰后,周圍的人答題速度已經變慢了。而雲縝答題的速度,卻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變慢,反而進入了一種說不出的奇妙境界。下筆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一天之後,一大半的測試者都陷入了僵局。自己所熟練的那些題目,都已經答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要不是完全不知道的,要不就是不確定的。他們不敢貿然答題,只能坐下冥思苦想。
雲縝卻已經行雲流水的答完了十卷中的四卷,正打開了第五卷葯經。她的迅速利落的答題,也落入了白老的眼中。
到了第二天,已經有人皺起了眉頭,冥思苦想。在一番辛苦掙扎后,無奈的站起了身,選擇了放棄。每過一個時辰,越來越多的測試者面露苦澀,發現自己再也打不出一道題目,不得不起身,退到了大廳之外。
到了第三天,原本的數百之眾,只剩下了二十來人,還在堅持的答題。而這二十多人裏面,就有雲縝。
此刻,她神色平靜,黑眸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卷宗,全身投入了答題當中,已然忘記了周身的一切。只有眼前一株株不同的藥草,映入了她的眼底。她已經答完了八卷,只剩下了最難的兩卷。答題的速度有所下降,但下筆始終沒有停止。
而其他人,雖然勉強支撐到了這一步,但面色蒼白,顯然是消耗了極大的精力。
第三天過去了一半,又有七八個測試者,再也打不出題,選擇了交卷。整個大廳中,只剩下了最後的九人。這九人里,絕大部分都在勉強的支撐。唯有雲楚,經歷的一開始的艱難后,最後的兩卷,她竟然答題越來越快。
她的異常表現,已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很多放棄的測試者,此刻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下筆如有神的雲縝。誰都沒想到,這一次外來的凡人,竟然如此厲害!
“那個凡人,竟然答完了九卷,在答最後一卷了!”
“太厲害了!她真的是外面前來的凡人,而不是天賦驚人的宗門弟子嗎?”
“厲害?我看也未必,說不定她根本就是混亂答的。其實寫的都是牛頭不對馬嘴。”
大家對於做題數量遙遙領先的雲縝,投以驚愕羨慕的目光。卻也有不少人,對其持懷疑態度。
“成了!”
就在議論聲最為激烈之時,答完了最後一道題目的雲縝,猛地站起身來,輕呼了一句。
這一句話,頓時大大的刺激到了還在答題的八人。
成了?這意思是說,她已經答完了嗎?!一股說不出的尷尬難堪,讓八人的面色陰沉。他們絞盡腦汁都空了不少題目,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外來凡人,竟然一鼓作氣的全答完了?
他們可都是從小就學習醫藥之道,每個人都在這上面浸淫了三四十年之久。而雲縝可是一介凡人,看她的模樣,明顯還不過十六十七,還處於青春發育期。這段時期,不管異能力多強,都不需要延緩衰老。這樣近乎稚嫩的年紀,讓他們情何以堪!
“既然有人全部答完了,本次測試到此為止吧。接下來,要進入批閱的時間。三個時辰后,會出測試結果。”
白老一揮衣袖,淡淡的宣佈了一聲,轉身便進了大廳。
“該死的,你是故意的吧?”
“這個測試如此之難,就憑你一介凡人,也妄想魚目混珠?”
“胡亂的填寫答案,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讓我們不得不停止作答?等到成績出來,你的卑鄙手段,只會貽笑大方!”
而那八個還在答題,卻被迫停下來的測試者,一個個對雲縝怒目而視!
“看樣子,今天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嗎?這個外來的凡人,真是太過卑鄙無恥了!”
“看成績出來的時候,她還能不能這麼蹦躂。”
其他的測試者,也紛紛對雲縝一番指手畫腳。誰也不認為,她是真的把十卷測試全部做完了。
平時,所有測試者的批改要經過好幾個時辰。然而,這一次只過了半個時辰,白衣老者便走了出來。
一瞬間,無數探究的目光傳了過來。他卻目不斜視,目光只定定的看着雲縝一人。
她……這個少女竟然!
然後,白景一步一步的向著她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測試者紛紛露出嘲諷。看樣子,這個凡人螻蟻的把戲,是被白老給拆穿了吧!白老可是葯宗里,最為嚴格的藥學者。這個小丫頭,一定會被狠狠地踢出去!
“你……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
然而,當白景發話的時候,說話的語氣卻熱烈而激動。
“我叫雲縝,來自隱世風家。”
雲縝還是那麼波瀾不驚,淡淡的勾起紅唇,輕輕的道。
“雲縝,好一個雲縝!我把關入門測試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擁有十成草木天賦之人!今年的測試,雲縝勝出!”
白景雙眸露出激動之色,隱世風家,他自然也知道。風家歷代,也出過不少出類拔萃之輩。但在古醫的領域中,卻從未出過一個優秀人才。
這一輩,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大運。竟然出現了資質如此妖孽絕代的天才!
十成草木天賦!
從未見過的妖孽天資!
白老的這兩句話,瞬間就讓其他人獃滯了,彷彿進入了一個不真實的幻境。誰也沒想到,白老開口竟然不是責備,也不是驅逐,而是欣喜若狂!
這雲縝,竟然是真的在三天之內,把十卷測試,全部答對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
上古八大宗門之一的葯宗,存在了何止千年。但從古至今,能夠達到十成草木天賦的,不過寥寥數人、一手之數!
而這幾位葯者,無一不是葯宗里,出類拔萃的超一流強手!
天啊!難道,這個小小少女,一介凡人,竟然也擁有如此可怕逆天的天賦嗎?
這一刻,眾人獃滯了,震驚了。而剛剛滿臉怨恨的八人,看向雲縝的目光,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恭敬、討好、仰視,還有隱藏極深的羨慕嫉妒恨。每年來葯宗測試的人,何時千萬,每年卻唯有一人能進入葯宗。雲縝通過了今年的測試,那麼他們便只能……落寞失望的離開了。
“雲縝,你跟我來!”
出現了十成草木天賦的妖孽,在葯宗也算是一件大事,必須儘快稟報宗門高層。不過,宗主在五年前就閉關苦修了。現在主持大局的幾個長老,正在葯山空間。
看樣子,此事只能先行稟告師叔祖了。
“是,白老。”
雲縝微微一笑,還是那般的從容淡然,心中卻有些興奮。
這千年葯宗,果然名不虛傳!剛剛那十卷測試,包括的藥理知識之廣、藥材之多,可以說是曠古爍今。若非她曾學過帝穴經。又曾經在骨頭手下經歷了各類魔鬼訓練,只怕還真沒法全答出來。
隨着白景,一路穿過了不知幾座葯山,每一座山上,都蓊蓊鬱郁的生長着各式各樣的珍貴藥材。終於,當他們再一次踏過了一座高山,一個古樸的大門,遙遙的映入眼帘。說是一扇門,其實此門的長寬都遠遠比過一座城池的大門了。大門之上,橫置着一塊黑色牌匾。
上書——葯宗。兩個磅礴大氣的字,也不知這兩個字,是來自何人的手筆。雲縝跟着白老身後,只是遠遠的看着,都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那種恆古千年的龐大氣勢,一下子就衝擊到了她的心坎里。
大門之內,隱隱有一股淡淡的流光籠罩着。看樣子,此門之後,便是千年古宗——葯宗的所在了。
而由着那橫匾往下,兩邊各站着七人。為首的是兩個白髮老者,此刻兩人皆是負手而立。他們只是隨意的站在那兒,但全身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氣勢。雲縝的感知力完全開放,卻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實力高低。可見,這兩位老者的實力之高,絕對令人震撼!
“這個叫雲縝的小姑娘,便是草木十成天賦之人?”
為首的兩個老人,直接就看向了雲縝。稍稍打量了一下,便捋了捋鬍鬚,眸中帶着意味深長。
“左司、右司大人,正是她。”
面對兩人,白老面色帶上了恭敬。拱手,一絲不苟的回答道。
“我們已經稟明了師叔祖,他老人家正在宗門大堂。雲縝,你隨我們來吧。”
左司右司微微一笑,自有一番仙風道骨。淡淡的一句話,他們倆便率先走在前面帶路。
雲縝隨着兩人,從那一道大門的流光穿過,一股粘稠的感覺傳來。再睜眼時,眼前卻是另外一番光景了。這是一個耀眼的世界,也是一個人間仙境。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築群,聳立在生機盎然的叢林裏,好似畫中樓閣,仙人洞府。
眼前,一條白玉堆砌的道路,一直蜿蜒到了看不見的盡頭處。道路兩邊,身着青色長袍的年輕少男少女們,正三三兩兩的來來往往,各司其職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雲縝隨着左司右司,沿着白玉道路一路往上,路過無數的精巧閣樓,終於在最高最大的那一棟樓面前,停了下來。一路走來,所見所聞也的確新奇宏偉,令人心生震撼。
“雲小姐,請入殿。”
兩位老者,一左一右的侍立着,對着雲縝道。
“勞煩兩位大人了。”
雲縝微微一笑,抬腳便走了進去。卻見,氣派非凡的大殿之上,靜靜的立着一人。
“風家雲縝,拜見葯宗前輩。”
雲縝禮貌的拱手,對着那個背對着她的人,低低的道。既然,對方乃是葯宗的師叔祖,必然是不出世的前輩高人吧。
那人聽到了雲縝的聲音,轉過頭來。只一眼,雲縝心中卻不由的驚嘆一聲,世間竟有如此姿容絕代的美男子。
但見,男子身穿了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膚若凝脂雪堆就,腰若嫩柳搖曳行。肌膚光華如皎皎明月,秀挺的鼻樑下,是宛如三月桃花般的殷紅唇瓣;眸光似水,眉峰若雲,眉宇之間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古雅氣質。一頭黑髮只用一根銀絲束着,其餘的大半隨意的垂落,飄逸自然。襯得那修長唯美的身形,愈發的冷清秀美了。
“你……就是雲縝?”
就在雲縝打量着他的時候,容燁也在不動聲的打量着她。可不見不要緊,一看雲縝那張絕美如畫的小臉,他的心頭便重重的一窒。就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的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少女,長得這麼像故人?
一時間,容燁心頭恍惚了起來,不自覺的想到了,那一張令人魂牽夢繞的美麗臉龐。他,已經多少年不曾見過這一張臉了。十年?二十年?
另一邊,雲縝心頭的震撼也是不小。
這世界上,竟還有人的容貌,能和小白相提並論呢!本以為,能夠在葯宗成為師叔祖的人物,應該是白髮蒼蒼的老者。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如此年輕出眾。說起來,小白的真正容貌,也帶着一股古典的氣質。而這個美男子,眉宇間的古風氣質天成,美如古畫。
他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但他的實力,雲縝完全感受不出來。能夠在葯宗成為師叔祖的人物,想來不可能真的才二十多歲吧。十有**,是因為實力太強,所以延緩了自己的容顏衰老。
“是,前輩您好。”
即便,看上去他也不過比她大不了十來歲,但云縝還是禮貌恭敬的道。
“聽聞,小友你擁有着十成草木天賦。正巧,我在古醫上也有點涉獵。不如,你隨我一起探討探討?”
轉瞬之間,容燁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優雅從容。微微一笑,他對着雲縝淡淡的道。
“求之不得。”
對於容燁的要求,雲縝簡直迫不及待了。她來葯宗除了探討古醫學術之外,就是為了能夠找到高人,盡量想辦法救治好陌影的身體。而且,看着這麼一位賞心悅目的美男,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兩人相攜而行,談及古醫方面的見解和認識,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從白天到黑夜,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交談了十多個小時。
“已經這麼晚了?今晚小友就在流雲殿歇下吧,關於你朋友的那種情況,我或許能夠找到一點辦法。”
容燁看着雲縝的那張臉,總有種時光變遷的恍惚感。低眸,斂下心神,他清雅溫潤的開了口。
“真的嗎?容前輩!陌影的身體,是與生俱來的脆弱。我曾經想過很多辦法,可也沒辦法解決根本性的問題。針灸或許能夠拖延一陣子,但也無法根治。外葯的效力太強,她的身體卻又無法承受。我一直在想,若是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的血肉骨骼,都重新洗牌一次,那就好了。可目前來看,似乎……也找不到這樣的一種辦法。”
聽到容燁的話語,雲縝簡直喜不自禁。陌影的身體,她再清楚不過。三番四次的經歷風波,她的身體最多再支撐一兩年。哪怕治療方面,她可以盡心儘力。但經歷了魔門、劉泉的背叛、家族的劇變,這些影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
更不用說,她和司玥之間的事情。只要魔門存在一天,他們倆之間就困難重重。
本以為,只能想辦法拖延着,看未來的十年內能不能找到一個辦法。沒想到,才剛入葯宗,容前輩竟然就說,他能找到一點辦法。
經過了一天的相處,雲縝對容燁的學識淵博、才華橫溢,很是佩服。兩人可以說是越聊越投機,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遇知己的感覺。
“恩,今夜我便去查閱古籍。或許……三天之內,我便能找出那個失傳的辦法了。”
容燁秀雅一笑,說不出的溫潤迷人。他本欲直接說明天的,心中卻想到了什麼,卻半路把話給改了。
“好,謝謝容前輩!雲縝先走了,明天再來找前輩。”
得到了這個答覆,雲縝愈發高興。歡喜的道了謝,她站起身來,禮貌的退了出去。
等到雲縝走了之後,容燁微笑的表情,卻凝固在了嘴角。其實,哪裏有什麼‘失傳的辦法’。想要從根本上,讓一個人的身體重生,他的確是有辦法。但用這個辦法的代價,卻是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起的。
一連好幾天,雲縝日日去找容燁探討古醫,兩人相處的十分投機。很快,三天時間過去了。三天之後,便到了他允諾雲縝要給出失傳的療法的時候了。
這一天,容燁早早的起來了,卻並未出門。也沒有去找雲縝,只是默默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對着銅鏡發獃。
三天,三天的時間,在他無盡的歲月里,應該不過是白駒過隙的一剎那吧。但卻也足夠,他越來越深刻的感覺到,雲縝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這種感覺,這個小傢伙或許還不明白是什麼。但他……經歷了數千年歲月的他,何嘗不知道,這種感覺所代表的意義。
內心的情緒翻天覆地,他已經多久沒有過這般的波動了?
心底,那個令人心驚的推測,讓容燁輾轉難眠。終於,當那雙漂亮的黑眸,緩緩的睜開了。他的心底,已然有了一個決定。
如約來到了兩人相約的地方,而心中激動的雲縝,早早的就到了。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盼的等着容燁。不多時,容燁便出現在了大廳之外,他的神情始終是溫潤的。那精緻無雙的眉宇之間,卻帶着一抹淡淡的決絕。
“雲縝。”走到了雲縝面前,他微微一笑,輕聲道。
“容燁前輩,您真的找到了救我朋友的辦法了嗎?”雲縝心裏期待至極,一看到容燁,便迫不及待的問。
“救你朋友的辦法,我已經找出來了。其實,也沒多少麻煩的。只需要一樣東西,便可以救她。”
容燁優雅的坐下,稍微頓了頓,這才輕輕的開口。
“真的嗎?!”
雲縝太激動了,若是別人說有如此簡單的辦法,能夠救柳陌影。只怕她會嗤之以鼻,但這卻是容燁前輩說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於容燁,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恩,只需要……”
見她兩眼放光,滿臉的喜悅。容燁也不由的勾起了一抹笑容,正欲說下去。
“不好了,不好了。師叔祖!”
就在這時,一個葯宗弟子,滿臉驚慌的從趕了進來。
“何事如此驚慌?”
在這葯宗呆了數百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容燁心頭一震,急忙站起身來,朗聲詢問道。
“敵襲!有敵襲!”
前來通風報信的弟子,面色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顫抖的指了指外門,話還未說完,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敵襲?
容燁心頭竄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千年葯宗,已有數百年的和平時光。一般的異能者,就連葯宗的位置都找不到。更別說是,發動什麼攻擊了。可這一次,竟然來的這麼突然。
“哈哈哈,拓跋燁,你果然在這裏!”
就在這時,一個張狂的、不可一世的清脆笑聲,由着空中傳了過來。緊接着,一個身穿黑衣的絕美女子,一下子就逼到了雲縝和容燁的面前。
好強!
僅僅是一個照面,雲縝就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壓。在這威壓之下,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凝固了一般。人階九十多級的實力,竟然連一絲的抵抗之力都沒有。
雲縝不由的多看了她幾眼,精緻的五官,冰冷的氣質,無比可怕的氣場。這個女人,生的花容月貌、絕色傾城。這些,卻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容貌,竟然和雲縝有七分相似!不僅僅是形似,就連她全身的骨血,都突然燃起了一股可怕的波動。
“叮,檢測到了主人的氣息!叮叮叮!系統……叮!”
就在雲縝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之時,一貫準確無誤的血玉,竟然接連傳來了幾道錯亂的消息。
主人?
難道說,眼前這個冰冷的女人,就是血玉的前一任主人嗎?
雲縝滿臉的震驚,宋玉顏心底的震驚更是不小。她死死的盯着雲縝那張稚嫩美麗的臉龐,眼底忽然湧現出了濃烈的情緒。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一心趕來找拓跋燁,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更重要的東西。好,好好!不枉費我花了數百年的時間,在世界各地四處搜索。真是——好極了!”
宋玉顏仰天大笑,那笑聲真的天邊的雲朵都顫了顫。而葯宗山巒之中的弟子們,皆是滿臉惶恐的看着浮在天空中的黑衣女子。
“雲縝,你快走!”
容燁毫不猶豫的擋在了雲縝的身前,用眼神示意她,讓她速速離去。
“前輩,她……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我竟然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熟悉感覺?”
雲縝心頭大亂,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個容貌和自己相像的黑衣女子。胸口就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無法解釋的怪異感受,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呵呵呵,拓跋燁。死到臨頭你還妄圖保護她么?只可惜,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宋玉顏收了笑容,眼底凝聚起厚重的寒冰。一字一句,她惡狠狠的盯着雲縝和容燁,似乎是在看着刻骨銘心的死敵。
然後,她素手一揚,一道可怕的颶風平地而起。四周的洞府建築,都在這可怕的力量之下,被撕裂成了千萬的碎片。
什麼?
這是何等的力量!雲縝心頭巨顫。她早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氣息的驚人。卻也沒有想到過,她揮手之間,竟是自然之力。這,已然凌駕於了一般的異能力、能量之上了。這是人驅自然,是天道不容的可怕力量!
“你,快走!”
容燁絕美的臉龐,露出了一絲肅然。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宋玉顏的實力了。
身體呈弓形,他雙手握拳,猛地向著那一股颶風發動了強大的一擊。就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可怕的兩股力量,在半空中交錯在了一起。
巨大的轟鳴聲不絕於耳。天於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這兩股交纏的力量,在不斷的撞擊、交鋒着。
宋玉顏噙着一抹從容的笑容,不斷的發出凌厲的進攻。反觀容燁,第一招之後,他的俊臉便透出了一抹蒼白。到了第三招,他的唇角已淌出了鮮血。
“容前輩!”
雲縝不是不想走,而是被黑衣女子的力量鎖定了,根本就走不了。眼看着容燁受傷,她心中擔憂,急忙上前扶住他。
“你叫他什麼?容前輩?難道,你還不知道,他是你的什麼人嗎?可笑,實在是可笑啊!拓跋燁,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宋玉顏看了看雲縝,又看了看容燁。忽而勾唇,一番冷嘲熱諷。見雲縝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又道。
“今天,你們倆就跟我走一趟吧。敘舊的事情,就等到了我的底盤,再好好的說個痛快吧。”
宋玉顏猛地揚起手,一道可怕的力量,凌厲無比的飛射而出。
“是誰,膽敢在我葯宗撒野?”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想起。緊接着,一個身穿水藍衣袍的男子,飛掠而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葯宗的宗主——葯暝呀!真沒想到,上一次的重傷之下,你這老不死的竟然還么死呢!”對於來人,宋玉顏也並不陌生。冷冷的勾唇,她竟然絲毫沒有收手的打算。“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感情好,一塊去我那邊當階下囚吧!”
“我擋住她,可能擋不了多久。拓跋,你帶着她快走。”
葯暝毫不遲疑的擋在了容燁和雲縝的身前,以他的實力,還能擋住這魔女一陣子。不過,想要壓制她,那是絕無可能的。
“容前輩,她究竟是誰?”
雲縝只覺得,自己胸口的壓抑感,越來越重。一股近乎本能的直覺,讓她湧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探求欲。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她是……”
容燁看着她皺眉痛苦的模樣,心中不由的低嘆了一聲。這麼多年的等待,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她。沒想到,一見面就要承受這些。或許,這一切就是命運早就註定好的。
“她是你,最親近的人!”
突然,一個熟悉的清冽嗓音,遙遙的傳來。一身軍裝的夙天聿,閃現到了雲縝的身邊。
“聿?你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雲縝又驚又喜,沒想到小白竟然會突然出現。心頭的好奇和不安,愈發的強烈。
“縝兒!”“小縝兒。”
又有兩個熟悉的聲音,雲縝抬眸看去,卻看到風昊和風柒兩人,竟然也來到了葯宗。
“爸爸,哥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雲縝又吃了一驚,聿過來,倒也說得過去。她本來就是和小白一起過來的,他出任務的地方,距離文城也並不遠。可是,父親風昊和哥哥風柒兩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接他們來的。”
夙天聿伸手,撫了撫她嬌嫩的小臉,低低的道。
“為什麼?這裏很危險!聿,你既然出現在這裏。這個女人,不會就是華夏聯盟一直追蹤的那個人吧?”
雲縝睜大了黑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夙天聿。小白的實力和頭腦,她從來不懷疑。可這個女人的實力如此之強,就連華夏聯盟都要嚴正以待。那為什麼,要讓爹爹和哥哥涉險?
“因為,有一件關於縝兒的、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親自確定。”不等夙天聿說法,風昊卻搶先一步,一字一句的道。說完了這句話,他目光緊緊地盯着宋玉顏,眼裏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像,實在是太像了!不過,她絕對不是她,不是縝兒的母親!”
他只看了幾秒,很快便露出了堅定之色。的確,這個宋玉顏長得和縝兒、縝兒的生母十分相像。特別是和縝兒的生母,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似得。但他永遠不會認錯,這個女子,絕不是她!
生母,很像?
雲縝聽到風昊的話,心裏竄上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你們不會是懷疑,她是我的親生母親吧?不過……我在她身上,的確感覺到了很熟悉很熟悉的氣息。”
雲縝仰起小臉,靜靜的看着夙天聿,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不是?”
聽到風昊的話,夙天聿的俊容,露出了一抹笑容。宛若冰花綻放,無法形容的魅惑迷人。
“敢情,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就讓我好心的告訴你們吧。小丫頭,我是你的大姨。你的娘親,是我的雙生姐妹。我和她心魂相依,你升為她的第一代血脈,自然和我同出一脈了。”
宋玉顏看着他們一番對話,半天都扯不到正題上去。想到今日一下子收穫了三個關鍵人物,她心裏的喜悅怎麼都止不住了。
“夙天聿,三百年前讓你僥倖逃脫。你本該好好愛惜自己的小命的。爾敢一直追蹤本帝?今日,你、拓跋燁、這小丫頭,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什麼?
雲縝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一身邪氣的絕美女子,竟然會是自己的大姨。
“縝兒,夙天聿,你們倆快走。她最想得到的,就是你們兩個。”
一直默默無言的容燁,忽而大喝一聲。然後,便和葯暝兩人,擋在了他們倆身前。
“你……竟然是你!”
剛過來的風昊,一顆心都放在了寶貝女兒的身上,並未注意到別人。當他看到容燁的時候,俊美的臉龐瞬間變了臉色。
“你就是收養了縝兒的風家人吧?你……認識我?”
容燁卻是波瀾不驚,秀雅似仙的俊臉揚起一抹淡笑,他的眸卻始終盯着宋玉顏不放。眼下,沒有什麼比保住縝兒和夙天聿,更重要的事情。
收養?!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又炸出一個重磅消息!
雲縝呆怔在了那裏。收養?她竟然是被收養的嗎?不知道為何,聽到是容燁前輩所說的話,她內心就有一種自然而然的信任。
就連站在雲縝邊上的夙天聿、風柒,聽到這句話,也都齊齊露出了震驚之色。
收養,縝兒難道不是風家的血脈么?
“是你!是你!你就是,她臨走之前,反覆提到的那個男人!是你!”風昊突然激動了起來,死死的盯着容燁優雅絕美的臉容,眸底卻騰起了一股厚重的寒冰。“為什麼?你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她懷胎數年,最為關鍵的時刻,你身為孩子的父親,竟然沒有陪在她身邊。”
孩子的……父親?
雲縝的黑眸,再一次騰起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從爹爹的這番話聽來,難道說,容燁前輩,才是她的親生父親嗎?怎麼會這樣!她的母親是誰,她從出生時,就從未見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結果,竟又是一場水中月、鏡中花!
“你們先離開,有什麼話,逃出去再說。”
容燁的精緻絕倫的俊容,露出了一絲黯然。不過,很快他便恢復了平時的溫潤從容。淡淡的道了一句,他忍不住多看了雲縝一眼,然後,便把目光放在了宋玉顏身上。
他何嘗不想陪在她身邊。可是,當年他們倆被宋玉顏追殺,血脈上的差距,無情的碾壓在那裏。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就那樣的中了劇毒,連帶着他們的孩子,都跟着侵染了毒素。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一千年以來,他一直苦心鑽研着古醫、丹藥。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找到玉容和孩子,至少能夠為她們分憂。
雲縝看着這一番變故,心裏頭的情緒,宛若驚濤駭浪。她怔怔的站在那裏,很想問個清楚。可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哼,離開?痴心妄想!今日,既然你們到的這麼整齊。那就都給我乖乖留下,一起去陪皇甫玉容好了。”
宋玉顏緩緩地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心頭的狂喜越來越盛。漂亮的臉龐,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神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加上這幾個人,還有那皇甫玉容,她所需要的一切,可就齊全了。
雙足一點,她修長纖細的身子衝天而起,黑衣翩躚,墨發飛揚。絕美的玉容,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睥睨眾生的笑容。修長如玉的手指,或是交錯或者分離,逐漸形成了一個古怪的韻律。
“千重雲頂!”
然後,她嬌嫩如花的紅唇,輕輕的道出四個字。纖纖素手,緩緩地抬起,隨着她的指尖每抬高一寸。大地之上、無邊無際的天空,好似被什麼不知名的力量,狠狠地鎮壓而下了一般。
老天!
一整片的廣闊天空,竟然……在一點點的下墜!
有一種攝人心魂的巍峨重壓,一點一滴的侵入了每個人的心中!揮手翻雲,覆手為雨。此乃神威,是凌駕於異能力、能量之上的無上神輝。
“我和葯暝拖住他們,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看着她的即將出手,對她實力再明白不過的容燁,終於變了臉色。急急的推了推雲縝和夙天聿,他毫不遲疑的就要上前。
風昊、風柒和其他葯宗弟子,此刻被這一股巍峨重壓,壓制的完全動彈不得。別說是逃走了,就連抬個手的力氣都沒有。他們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一切的發生,被徹底碾壓的感覺,讓他們心生出一種渺小無力感。
好可怕的力量!
簡直,就像是天降神輝,令人剋制不住的心生誠服之意。
“三百年前,你將我抓去,做了人體試驗。三百年後,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么?今日,要逃的人,是你!皇甫玉顏!”
就在眾人心生恐懼之時,夙天聿卻不急不緩的上前一步。俊美的臉龐,冰冷的好似萬年寒冰。一字一句,他冷清霸氣的道。
“哈哈哈哈,你是在講笑話嗎?”
縱橫世界數千年,從未有人敢這樣的對她說話。黑衣女子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眼底的輕蔑,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她,其實並不叫宋玉顏,只是,從九重天界穿越到了地球數千年的時光里,在漫長的時間滾滾洪流中,她曾經換過無數個名字。宋玉顏,是她最近幾百年對外的名字罷了。她的真實名字,是皇甫玉顏,乃九重天界邪族皇室的大公主!
“敢挑戰我的權威,就要承受好挑釁神明的下場!”
她笑了好一陣子,這才緩緩的收了笑。眼底,已然凝聚起了凌厲可怕的殺氣。這一股殺氣,猶如實質般,向著在場的所有人心尖,狠狠地刺去。
驚恐、駭人、懼怕等等情緒,瞬間讓眾人面色劇變。
“縝兒,把一切交給我。”
夙天聿突然側過俊臉,在雲縝的耳邊,低低的道了一句。
“聿,什麼意思?”
雲縝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了小白身上,突然變化出了詭異的野獸形態。
虛空之中,出一頭威風凜凜的神獸白虎形象,出現在了夙天聿的身後。而他一頭利落的短髮,開始了詭異的瘋長,發色由黑變銀。轉瞬之間,他便變化為了半獸的形態。
“人獸合一,白虎獸魂!”
容燁心頭一震,忍不住驚呼出聲。
皇甫玉容和皇甫玉顏穿過到了地球后,有一愛慕玉容的神獸白虎,不惜逆轉時空,穿越而來。然而,時機之差,時光已然相隔數千年之久。穿越之中,獸體承受了可怕的傷害,令它變得虛弱無比。不得不尋找了一個純陽之體,作為寄生的軀體。
這些,都是玉容作為九重天界的邪族皇室血脈,一一感知到的。沒想到,千年之後的神獸白虎,竟然選擇了縝兒愛上的那個男人。或許,這一切,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了白虎獸魂,說不定他們真的還有一線生機。
什麼?
容燁的一番話,驚得眾人差點吧眼珠子瞪出來。異能力已知很久,但從未見過有野獸成靈,更別說是人獸合一的狀態了。神獸白虎,那不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物嗎?怎麼可能,會真實存在於世上!
雲縝就感覺,一股說不出的力量,侵襲到了身體裏。手足四肢,不受控制的開始動作。而且,她每一招每一式,乃至於全身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可怕力量。
“獸魂神血,誅魔屠皇,不死不滅,逆天而行!”
夙天聿絕美的薄唇,勾勒出了冰冷的弧線。一字一句,他漫不經心的道。每多說一個字,雲縝身上的氣勢便更強一分。
等到十六字全部說完,雲縝身體的血肉骨髓開始沸騰,無法形容的可怕力量開始復蘇。
“啊——!”
太多的力量,好似烈火灼身,讓雲縝不自覺的驚叫出聲。
“去!”
夙天聿修長的身形,猛地拔地而起。而雲縝的身體,也隨之飛掠而上。向著那高高在上的皇甫玉顏,發起了驚天動地的一擊。
“一劍劈天!”
雲縝高舉的素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無形的光劍。那光劍無形無影,卻璀璨奪目的令人驚嘆。
無數的力量,隨着她的動作,不斷的彙集凝聚了起來。然後,她的黑眸迸發出了一股絕世鋒芒,嬌嫩的紅唇緩緩吐出這麼四個字。對着那高高在上的無邊天際,就是狠狠地一劍。
龐大的力量澎涌而出,那高高的天際,好似被這一道凌厲鋒芒,給硬生生的一劈為二。不僅停下的下壓的趨勢,那厚厚的雲層甚至開始緩緩的渙散開了。
“啊!”
皇甫玉顏沒有想到,這該死的夙天聿,竟然能有這樣的手段。三百年前,將他抓回了她的實驗室時,她就知道,這個少年,將會是她最完美的試驗品。沒想到,區區三百年,他對獸魂的掌控程度,比她想像中要更多。
獸魂神血,好一個獸魂神血!
“看樣子,你們的確是有兩下子呢!不過,那又如何?拓跋燁、雲縝、夙天聿。很快,這個世界都會匍匐在我的腳下。別說你們區區幾個螻蟻,就算是把皇甫玉容重新喚醒,又有什麼用?”
指尖被割裂了一絲傷痕,轉瞬之間,便又癒合如初了。皇甫玉顏微微一笑,笑容里卻是說不出的冰冷,道不盡的張狂。
數千年之前,她穿越到地球時,這一片土地上的異能力,才處於剛剛萌芽的階段。在普通人眼裏,異能力被誤傳為了‘巫術’‘邪術’。她和皇甫玉容的到來,徹底打破了異能發展緩慢的情況。她通過學習地球的知識文化,很快就融入了地球社會,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權勢。暗地裏,她做了很多人體試驗,從而大大的激發、推進異能力的普及。而她皇甫玉顏,身為神魔世界的九重天界修真人物,便處於異能力金字塔的頂端。
可以說,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一片世界的力量本源。
“三個月後,我會讓你們通通跪在我的腳下。哈哈哈哈!”
美眸一彎,視線在雲縝、夙天聿、拓跋燁、葯暝等人緩緩掃過。她忽而縱聲一笑,修長的身影竟然飛快的消失不見了。
而原本陰沉的好似要掉下來的天際,也迅速的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良久,良久!
“她……是走了?”
遲疑了半天,風昊好不容易才平復了自己的小心臟,遲疑的道。
“恩,沒事了。”
夙天聿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將脫力的雲縝抱在懷中。確定了縝兒不是這魔女之後,他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大幹一場。若不藉助縝兒的血脈,單憑神獸之魂,是沒法震退她的。
“那個傢伙,終於走了。”
就在眾人心魂未定之時,一道純白的優雅身影,從暗處閃現了出來。紫眸黑髮、矜貴光華。這個男人,正是先知神棍——夙涼。
“夙涼!”“先知!”“是你。”
顯然,在場的一干人,幾乎全都認識,這個有着可怕的逆天之能的先知者。
“說實話,你還真讓我吃驚了一把。蘇凌的事,本不該這麼早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存在,讓事情提前了。而蘇凌這一根導火索,直接導致了……皇甫玉顏,提前見到了你。”
瑰麗的紫眸,定定的看着雲縝。半響,他勾起薄唇,低低的嘆息着。一切,本都應該按照皇甫玉顏的劇本演的。可現在,雲縝這個未知因素,已經改變了太多的格局。本該滯后的命運,無形之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皇甫玉顏說她是我的大姨,那我的母親……”
突然經歷了這麼多,雲縝的腦子有些混亂。俏臉帶着焦急,她難得迫切的向著夙涼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若要我問,你母親的事情。不如去問拓跋燁和風昊,他們倆會更加清楚。你也聽到了,你的母親和皇甫玉顏乃雙生姐妹,皇甫玉顏實力太強,她的命運,我是無法看透的。自然,你母親也是一樣。”
夙涼看着她有些着急,俊臉微微的一動。然後,紫眸半闔,他淡淡的回答。
“爹爹,容前……”
雲縝心中急切,不由的看向了兩人。只是,在叫到了容燁的時候,卻不自覺的一頓。她的心裏,已然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叫拓跋燁。而且,還是當年北魏的皇室子嗣。”
在聽到雲縝叫他容前輩的時候,拓跋燁的俊臉,也閃過一絲的情緒。這是他和玉容的孩子,是他一直牽挂了好幾十年的唯一子嗣。
“縝兒,有些事情,也是該讓你知道了。你跟我來!”
風昊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心中終是一嘆。雖然,當年的仙子姐姐,將縝兒託付給他照顧。但實際上,他卻讓她吃了十多年苦。最近一年,才找回了她。真的要說起來,其實他也沒什麼立場去指責拓跋燁。
“好。”
雲縝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忙不迭的點頭。
“還我是來說吧。”
一貫溫潤淡然的容燁,純粹的眸中騰起了一絲情緒。
“數千年前的一天,你母親皇甫玉容和姐姐皇甫玉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地球。她們倆身懷九重天界的血脈,身體構架、實力強度對比地球上的人類,皆是天壤之別。而皇甫玉顏狼子野心,在適應了地球上的生活后,利用自己的實力,很快就得到了無上的權勢,開始肆意的操控人類。在這個地球上,她唯一要忌憚的敵人,便是妹妹——皇甫玉容。所以,這數千年以來,她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除掉玉容。”
精緻絕倫的俊容,閃現出了一抹嘆息。他似乎是回想了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
“當年,我和你母親在北魏時期相遇,我很愛她。但她擔心姐姐皇甫玉顏對我不利,一直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但是,皇甫玉顏還是找來了。我們倆一起經歷了無數的風雲,陪她度過了數千年的時光。中途,我們倆一起攜手挫敗了很多次,皇甫玉顏的陰謀。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的下去。一直到,二十多年前的一天,皇甫玉顏出其不意的對我下藥……玉容懷上了你。”
一字一句,他說的很緩慢,很平靜。但在那一片緩慢平靜下,隱藏着怎樣的生離死別、驚濤駭浪!
“一旦懷孕,這一段時間就會進入一段虛弱期。皇甫玉顏之所以算計我們倆,也就是為了趁着玉容虛弱,一舉除掉我們。她設下了連環毒計,在玉容懷孕后,給她下了九重天界的劇毒。玉容為了保護我,也為了能保住孩子,將我送到了葯宗。自己卻隻身一人引開了皇甫玉顏的追兵和注意力。之後,等我在葯宗醒來,玉容已經失蹤了。不管是怎麼在異能圈子裏打探,都查不到皇甫玉顏的消息。而她也不再尋找我。”
說到這裏,拓跋燁的眉目都染上了揮之不去的哀愁。玉容是他生命的全部,當他無論如何都尋不到她的消息時,那種痛徹心扉的痛苦,一下子就擊垮了他。
“我想,就是那段時間裏,玉容歷經了艱辛的生下了縝兒。之後,為了保護縝兒平安,不得不離開她。將她,託付給你吧?風昊。”
聽完拓跋燁的一番話,風昊徹底的呆住了。他一直知道,仙子姐姐絕不是普通人。但也絕想不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物。她和皇甫玉顏,竟然是來自於其它時空的人物。而他所看到兩人的實力,她們必然處於金字塔的頂端,不老不死、永恆不滅的存在。
聽完了這一番往事,雲縝也深深的震撼到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出生,竟然歷經了這麼多的波折。她曾經以為,自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孩子,哪怕有父母。對她也是不聞不問,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無情的。可現在,從親生父親短短的一段話中,她卻感受到了,父母對她的那種毫無保留的愛。
在皇甫玉顏這樣可怕的對手窮追猛打下,卻還要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她,歷盡艱辛的生下她。再加上,在面對皇甫玉顏的時候,她都感覺到了血脈上的強烈親近。更何況,自己的生母皇甫玉容?
“聿。”
沉默了許久許久,雲縝終於喚了一個名字。
“我在。”
夙天聿一直就輕輕的撫着她的背,聽到她的說話,立刻就溫柔的道。
“我想去找我的母親。我,想見她!”
想要見親生母親的念頭,一出現就變得無比強烈。雲縝低低的說著,她以為自己能穩住情緒。可說到後面,她幾乎是在呼喊了。一雙點墨般的黑眸,染着熊熊的執着光芒。
血脈上的天生親近,讓雲縝迫切的想要見到生母。
“好。”對於雲縝的要求,夙天聿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用力的點點頭,他將她顫抖的身子抱在懷中。“我們去找她。”
看着雲縝的激動,那種迫切的情緒,拓跋燁都能深刻的感覺到。明明錯失了那麼多年和她相處的時光。但這一刻,他心裏卻說不出的暖。
玉容,你看,這就是我們倆的孩子。
即便,這麼多年來,我們並沒有陪在她身邊。她卻依舊挂念着你,那麼深刻的挂念着你。血脈親緣,這種羈絆是命中天定的。
“雷子,大東。去查線索。”
夙天聿的行動力,一向都是可怕的。答應了雲縝,便會立刻開始行動。
“是!聿皇。”
一直呆在直升機上的雷子和大東,早在親眼看到皇甫玉顏的實力時,四隻手便在馬不停蹄的搜查資料了。皇甫玉顏可是華夏聯盟追蹤了好幾百年的頭號人物。
“看樣子。我來這裏,還真是來對了。”
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夙涼忽而上前一步,瑰麗的紫眸閃過一絲的精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她們倆的行蹤,你預測不到。”
夙天聿血眸半闔,淡淡的道了一句。早在一個月前,夙天聿便查到了皇甫玉顏和縝兒之間有神秘的關聯。那個時候,他便想過找夙涼幫忙。可是,之後所知道的情況,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錯,她們倆身上蘊含的能量太過龐大。我根本就預測不了。但是,我不能推測她們的,卻能推測別人的。比如說:蘇凌,又比如說,近二十年來,每隔一段時間,世界各地消失不見的異能高手。”
夙涼優雅從容的勾起唇角,聲音始終薄涼如水。他既然出現在這裏,自然就有他的目的。
“你曾經說過,在必要的時候,會來找我。是不是,現在就處於必要的時候?你是不是,預知到了什麼。”
雲縝心思一動,忽而想到了曾經的話語,心底竄上了一抹不詳的預感。她總覺得,一直以來從未主動找過自己的夙涼,突然出現,就像是預示着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雲縝,你猜的沒錯。我預測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災難。或許,應該說,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預測到了一些徵兆。為了這件事情,我和華夏高層,連帶着世界各地的異能組織,都商量過。……就是因為這一件可能波及世界的超級事件,我才會找上你。你或許不知道,我還是世界安全組織的首席督察。”
夙涼的俊容,忽而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他一貫涼薄,不管面對着多大的事件,他都能泰然處之。而這一次,他竟然露出了肅然無比的神色。
“你不會知道,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等了許多年。”
聽到夙涼的話,雲縝心頭那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驀地,腦子裏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夙涼,你當年說的——是你不想死,想活下去。難道說,這一次即將發生的大事件,連你這個先知都無法倖免。那這件事的打擊面……是有多廣。”
雲縝的黑眸騰起一抹不可思議,雪白的俏臉露出了驚駭的神色。曾經夙涼和她說過的話,像是慢鏡頭一樣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放。
“你沒有想錯。皇甫玉顏,在近來二十年的時間裏,不斷的號召世界各地的異能界高手,前往天之島。二十多年的時間,足夠凝聚出一股堅不可摧的異能軍團了。我還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我每天都能更深刻的感覺到。世界……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夙涼微微一笑,這個女孩,還是一如既往的冰雪聰明呢。只不過,這一次的事情,不是聰明就能解決的。
一個不好,便是整個淪陷!
“告訴我,蘇凌最後去了哪裏?天之島,究竟在哪裏!”
雲縝怔了一會兒,忽而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一貫的從容淡定,她一字一句的問。
“我可以告訴你。但僅僅知道這些,是遠遠不夠的。這一切事情的關鍵,還在於你的母親——皇甫玉容。她和皇甫玉顏都來自於外來時空,唯有找到她,我們才有可能與皇甫玉顏抗衡。”
夙涼皺了皺眉,勾起薄唇,淡淡的道。天之島,以他的預測能力,早就推算出來了。可是,那一片地域裏,蘊含的能量之高,簡直到了一個嚇人的地步。若是毫無準備就直接過去,怎麼死都不知道。
“以前我不知道,但今天見了皇甫玉顏。我想,我已經有辦法了。拓跋…前輩,你說的那個解救我朋友的辦法,我也已經想到了。”
對於夙涼的問題,雲縝並未露出意外之色。紅唇勾起一抹淡笑,她胸有成竹的道。
夙天聿和拓跋燁,聽到雲縝的話,均是露出了一抹淡笑。小縝兒,的確比任何人都要聰慧。不過是見了皇甫玉顏一面,她就已經明白了……血脈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天之島的位置,在……”
夙涼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也輕輕的勾起薄唇。
……
一個月後,雲縝治好了柳陌影的先天病,又和大家一一告別之後。然後,就和夙天聿、夙涼、拓跋燁、葯暝、言非明還有華夏聯盟等人,一起出發前往了北冰洋那個神秘的小島。
坐着特殊的直升機,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小島上。這一次,華夏聯盟的人輕車熟路的向著小島正中心而去。
“這個島上,有個看不見的能量磁場。所有的能量,都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拓跋燁的實力最為強大,一踏上島,他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他已經是天階高手,甚至於隱隱有些突破天階的感覺。
“你的眼光不錯,華夏聯盟曾經派人,將這座小島的上上下下,不知道尋找了多少遍。但是,始終找不到任何線索。他們自然不會知道,這一座小島,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入口,是在這一片島嶼的地底之下萬米。”
夙涼讚歎的看了拓跋燁一眼,將這一座小島的秘密,一一道來。
歷經數千年,此人的容顏始終如昔。顯而易見,這拓跋燁的異能天賦,應當是絕世罕見的。以普通人的天資,是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力量的。
海底萬米之下?
聽到夙涼的話,雷子和大東均是一愣。這座小島,他們幾乎是翻了個底朝天,但海底萬米之下……他們的確沒有探查過。
“你們在這裏駐紮,準備隨時接應我們。”
轉頭,對着華夏聯盟的一干人,低聲吩咐了一句。夙天聿的血眸,閃過了一絲精芒。虛弱期的他,沒辦法感知到小島上的特殊之處。但現在,實力暴漲到全盛期以上的他。卻輕而易舉的,就感覺到了入口所在。
一行人來到了小島的中心處,夙天聿揚手一揮。一陣地動山搖之後,一個深不見底的黑黝黝的洞口,出現在了小島最中心處。
“是這裏。”
夙天聿只觀察了幾秒鐘,便給出了一個很肯定的回答。
由着洞口往下望去,一眼看不到盡頭。雲縝只看了一眼,毫不遲疑抱緊了小白,兩人縱身一躍。其他人也很快跟了上去,就感覺到了一陣失重的天旋地轉,彷彿時間不過一瞬間,又彷彿已經過去了漫長的時光。
雲縝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片水澤之中。耳邊傳來了‘撲通’‘撲通’的連續不斷的聲音,很明顯落水聲。
水?
這不是地底之下萬米嗎?怎麼還會有水?
雲縝黑眸閃過一抹疑惑,轉頭就看到了一片汪洋。的確不是幻覺,是真真正正的一片汪洋。更讓她震驚的是,這一片水澤,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靈液!充滿了靈氣的靈液。
“走吧,島在那裏。”
夙天聿抱着雲縝,很快就注意到了,島嶼所在的地方。
雲縝轉過頭,的確是看到了一座不小的島嶼。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在地底萬米一下,竟然會有一座如此奇妙的島嶼。她甚至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座島薄薄的岩層之下,就是一片灼熱滾燙的岩漿。
此刻,這個島嶼卻是一片的寧靜,上空籠罩着一層薄薄的瑩光。這座小島,似乎是一座火山島。島嶼的中心位置是高聳的山峰,而周圍一片鬱鬱蔥蔥的叢林。叢林之中,隱約能看到大片大片的人類建築,留下了很明顯人類居住的痕迹。
不過,讓雲縝有些詫異的是,根據她對華夏基地、軍部基地,還有從書面資料上得到的皇甫玉顏的印象,她本以為這一座小島上,會充滿了各式各樣超前科技的裝備,精密的儀器,探測器,等等各種高大上的少見科技。
可是眼前,這座島嶼面積雖然很大,但是放眼看去,那一片人類建築,卻比心中想像的要簡單很多,甚至於是有些簡陋寒酸了。
說起來,眼前的情景,就像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島嶼小鎮。
正對着雲縝等人的碼頭停泊着幾條小船。他們幾人沒有遲疑,直接就上去了。這個碼頭看上去有些陳舊了,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這一座小島,給我的感覺,好奇怪。”
一上岸,雲縝就感覺到了濃郁到可怕的靈氣。這一座島嶼,看上去普通至極。但她總覺得,這一片平靜之下,掩藏着一股說不出的暗潮湧動。
“還記得,出發前,我和你們說過的話嗎?”
夙涼的神情,同樣也有些嚴肅。對於眼前,看上去一片安寧的小島,似乎並沒有掉以輕心。
雲縝等人立刻點點頭。夙涼在很久之前,就感覺到了這一片島嶼能量瘋狂的暴漲。簡而言之,這一座看似平靜的島嶼上,必然聚集了數量可怕的異能高手。
所幸,他們這邊有夙涼,這麼一個逆天人物的存在。
只要對手的實力,沒有超過限度。那麼,夙涼便可以預見未來。只要在對方來之前,巧妙的躲開。一路上,便能夠省去很多麻煩。
“四十六秒后,會有一小隊警衛過來。現在,立刻前往東南方向的一個小酒館裏。我們必須在那裏,進行換裝和身份轉換。一旦,被任何人發生,我們的身份就會暴露,潛伏任務徹底失敗。”
夙涼以前所未有的極快語速,將想要說的話,一口氣說完。然後,修長的身影飛掠而上。
雲縝眯起黑眸,唇角勾起了一絲興趣。很有趣不是嗎?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他們不停的預知未來,從而躲過危機。但與此同時,未來也在不斷的改變着。情況,瞬息萬變!而結果,到底是他們失敗,葬身於此,還是千鈞一髮、逆轉未來。
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不需要任何言語,雲縝一行人默契的向著東南方向而去。速度之快,幾乎是以毫秒計算的。就在三十秒后,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個小酒館。此刻,這個小木屋的裏面,傳來了一陣抒情的音樂,還有熱鬧的說話聲,啤酒瓶碰撞的聲音。
即使隔着門,雲縝都能感覺到,裏面的氣氛似乎很輕鬆。彷彿,這裏和世界上任何一個海濱度假聖地沒有絲毫的區別。毫不遲疑的推門進去,這個小酒館裏大約有二十來個客人,男女各異,隨意的穿着休閑服、沙灘褲。看上去和普通的海灘遊客沒什麼區別。
裏面的客人們,並沒有留意門口的六人。大家也不過隨意的投了個眼神。但看到是異能者,卻也很快移開。神色自然而平靜,並沒有任何好奇的樣子。
“每一個進來的異能者,都是接到過邀請卡的。他們對於能夠進來的異能者,都不會過問身份、過去。所以,他們暫時不會察覺。但,若是我們的身份隱藏不下去。那事情,可就要不妙了。”
夙涼溫涼的嗓音,再一次幽幽的響起。一行六人的精神,立刻就繃緊了。
“這裏暫時安全,一個小時內,我們要弄到六張請帖。而且,最好不要搞錯了地域。結果,你們懂得。分散行動,一個小時后,在這裏集合。”
隨着夙涼的一聲令下,三人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小酒館。剩下的三人則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退了出去。
“不用這麼麻煩了。”
雲縝在酒館中轉了一圈,手頭已經多了一張邀請卡。然後,她出了小酒館,叫住了出去的三人。
“這些邀請卡,之所以有效力。只是因為上面,有皇甫玉顏的血脈印記。好巧不巧,我和她同出一脈。雖然,我的血脈不如她純粹,但除非是她本人來看。下面的那些人,是看不出什麼差別的。”
雲縝素手一翻,手中放着六張仿冒的邀請卡。這些邀請卡和真的沒有任何不同,唯獨就是印記上有些差別而已。
“如此最好。他們這裏,一共有六大區域,或許我們需要仿冒六種不同的邀請卡。”
夙涼漂亮的紫眸微眯,已經預見了不久后的一些場景。
“這樣吧,我們現在是為了打探情報。每個人手持一個區域的邀請卡,這樣混在其他人里,也不容易被認出來。今晚,先打探一番,午夜時分,再約着見面吧。”
雲縝把早就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既然,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皇甫玉顏一直在搜羅着世界各地的異能高手。她必然有什麼目的,他們來這島上,就是為了打探出這個秘密。
另外,雲縝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這一座島嶼中,似乎有一股和她一脈相連的血脈。在來這裏的路上,她一直在通過血玉和自身的血脈,進行一些基本的感知。如今,她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生母,的確就在這一座天之島中。不過,再多的情況,她就感知不出來了。
打探情報的事情,一路進行的十分順利。
他們甚至沒有遭遇任何危險,就把天之島的大概情況給打探清楚了。天之島,一共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小島,一個中心島嶼。每一座島嶼的靈氣,呈現出了階梯狀。而不同的島嶼上,分佈着實力不同的異能者。這些異能者,都是自願來到這個島上的。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超過天階,成為真正的無所不能的存在。
從表面上看來,天之島就是一個提供濃郁靈氣和一切資源,讓他們可以全心修鍊突破的地方。這裏沒有任何爭鬥,按照每個人所需要的分量,發放資源。甚至於,在每個島嶼上的特殊區域,建有一些超前科技、基因測試的最新研究成果。這些科學資料,都是可以讓上島的異能者,自行翻閱索取的。在這個島上,成千上萬的異能者們。隨便一人放在外面,都是叱吒一方的超級高手,到了這個島上,卻都過上了與世無爭的清修生活。
三天的打探情報時間,雲縝甚至在實力最弱的東島上,看到了上島不久的蘇凌。他的樣子,看上去過的很不錯。很顯然,在這裏的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他的實力再一次的提升了。
他甚至並沒有任何警覺,也沒有認出雲縝。他就那麼噙着笑容,似乎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十分的滿意。
三天後,當雲縝他們再一次的碰頭。大家都有些弄不明白,這皇甫玉顏把這麼多高手聚集在一起,和平清修,究竟是為了什麼了。要說是為了探討天階之上?她本人就已經是近乎神明的存在,不死不滅、手握逆天之能。而且,就以皇甫玉顏這數千年來所表現的性格,也不像是這麼好心的人。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整整半個月了,雲縝他們依舊沒有查清楚,天之島上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除了這裏面的等級森嚴,按照異能實力劃分資源和權限。其它的方面,都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差別。
“明明知道,這件事透露着很多古怪。可偏偏,就是沒法查出她的真正目的。”
一貫睿智優雅的夙涼,俊臉也帶上一絲無奈。這些天,每一天他的不祥預感都會更強烈上一分。可是,光憑感覺是無法還原真相的。
“我也有同感。我們潛入天之島都有二十天了,可這一路上順利的,簡直不像話。以皇甫玉顏的手段,太過安靜就是風雨來臨的前兆。”
雲縝皺了好看的柳眉,略顯狹長的眸里閃過一絲暗芒。太過的平靜,總讓人心裏頭髮毛。而且,這些天她隱隱約約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一般。
“今天晚上,中心島嶼上會有一個聚會。這些日子,東南西北四島,我們已經走過不下十遍了。唯獨中心島嶼,為了保險起見,一直沒有貿然潛入。今夜,就是最好的時機。雲縝,夙天聿,我們三個一起過去。剩下的人,就在外面等着接應我們吧。”
這個計劃,夙涼早在半個月前就制定好了。只是,中心島嶼的監控比任何一座小島都要嚴。若非有一個最好的契機,他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眾人點點頭,對於這個安排沒有任何異議。這二十天裏,他們在夙涼的提醒下,已經躲過了不下百次的危機。每個人都真正的見識到了,夙涼預測未來的能力有多麼恐怖。
入夜,雲縝和夙天聿、夙涼三人,按照計劃潛入了中心島嶼。這一次,不僅僅是仿造了他人的邀請卡。為了確保安全,夙涼早早的準備好了三張真正的邀請卡。穿着統一黑袍的數百個異能高手,站在廣闊的看不到盡頭的大廳中。
隨着一聲梵唱的聲音,數百異能高手,全部雙手合十,低低的開始吟唱着。
“這是……西方祈福的頌詠。”
看着數百個異能高手,齊齊做出虔誠的姿態。那集體的意念之力,強大的令人震驚。而她心頭那一種不好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忽而,她心底靈光一閃,像是突然抓住了點什麼。對,這二十天來,她每天都在感覺着細小的變化,這變化並不顯眼,甚至細微的讓人忽視。但是,這世間有一個詞,叫日積月累。二十天的時間,或許還不能產生多大的影響。那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幾十年呢?
這一座天之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存在了。而上一次,皇甫玉顏曾經說過,三個月的時間!
“我知道了!我明白她的目的了。”
一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念頭,竄入了雲縝的腦海。她猛地抓住了夙天聿的手,面色蒼白的道。
“你知道了?”
在那個念頭竄入雲縝腦海的那一剎那,夙涼已經隱隱約約也感覺到了一點。精緻的俊臉,並沒有絲毫的激動。他波瀾不驚的勾起薄唇,紫眸閃過一絲光芒。
“嗯,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立刻走。”
雲縝用力的點點頭,剛剛冒出來的那個念頭,讓她的聲音都染上了一絲輕顫。
夙天聿和夙涼也沒有絲毫遲疑,三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隨着雲縝向著中心島嶼的中心地帶走去。
“我們要去哪?”
血眸閃過一絲精芒,夙天聿警覺的將四周所有的限制盡收眼底。中心島嶼的防禦森嚴,幾乎沒有任何死角。想要突破,便只能強行突破。
“聯繫其它人,我們強行突破。”
雲縝俏臉騰起一抹肅然,沒有絲毫的遲疑,乾脆利落的一聲令下。
“好!”
沒有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互相之間的絕對信任和默契,讓三人立刻分工。夙涼和夙天聿分別聯繫上跋燁、葯暝和言非明,五分鐘后,六人便匯合完畢。
“我們要去這中心島嶼的最中心處,夙涼,這一片是一些什麼地方?”
集結完畢,雲縝立刻着手佈置進一步行動。
“中心地帶的能量密度極高,裏面有很多超前的科研機器。對於這些東西,我想言非明教授會比較熟悉。另外,裏面更像是一個超級科研所。”
夙涼集中精力,透過守衛的視角,將那裏面的一景一物盡收眼底。
“我們走,夙涼繼續刺探情報,葯暝、拓跋爸爸,你們倆注意隨時準備好各種丹藥。言非明,這裏面研究的東西,就靠你分辨了。聿負責掩護好所有人。”
雲縝分配好了分工,便率先走在了最前面。想要潛入中心島嶼最機密的地方,必須要有皇甫玉顏的印記。
“等等,我應該可以潛進去。然後,再從裏面給你們開門。”
就在這時,夙天聿忽而勾起的薄唇,靜靜的道。
什麼?其他人都怔住了,雲縝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以前她出任務的時候,不管去哪小白都能神奇的跟上。只是,她從未親眼看過他如何潛入那些地方,所以一時沒想到這一點。
“對,倒是忘了你還有一個狀態了。”
精緻的紫眸露出了一抹神采,夙涼薄唇微動,勾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恩。”
夙天聿淡淡的道了一個字。然後,他的身體就消失不見了。
“小白?”
雲縝被嚇了一跳,低聲的叫了他一句。卻看到一縷雪白的聲影,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二十分鐘后,潛伏在中心研究所外的雲縝等人,就看到了大門被打開了。五人相視一眼,立刻抓住機會,閃了進去。也不知道夙天聿是如何做到的,一路上竟然沒有絲毫警報的聲音。他們就這樣順利的進入了研究所的內部。
“人體基因測試……能量量化試驗……異能者流水線。這……這些,全部都是最尖端、而且一直被明令禁止的超前科技。”
一進了研究所,言非明環視了一圈,立刻就叫出了幾個觸目驚心的名字。即使是沒有進行過任何科研的人,從名字上就能聽出,這些測試所包含的內容,是多麼的可怕。
“看樣子,皇甫玉顏是想組建一個軍團?”
葯暝皺了皺眉,他接管了葯宗才數百年。但對於皇甫玉顏這個名字,卻絲毫不陌生。
上一任的葯宗宗主,就是因為拒絕了皇甫玉顏的的要求,被她揮手湮滅了。幸運的是,那段時間的皇甫玉顏,根基並不深厚。再加上,華夏聯盟、亞盟、歐盟等各方異能實力的制約。還有華夏國等明面勢力的幫助。千年傳承的葯宗,這才沒被皇甫玉顏毀於一旦。
“這裏的研究,倒是比東南西北四島,符合她的風格多了。”
聽到葯暝的話,拓跋燁掃了一圈,秀雅俊逸的臉龐,卻是波瀾不驚。
其實,這數千年以來,她一直都在嘗試的組建軍團。早在北魏時期,她第一次組建出的組織,因為內部人員恐懼於她的武力操控,最終出現了叛徒、內部分裂。那一次,直接導致了她元氣大傷,而他和玉容因此渡過了數百年的安穩時光。
“我感覺到,這一座島的所有靈氣來源,是從地底傳來的。快走,時間已經不多了。”
緩緩掃過那些科研項目,對於皇甫玉顏的目的,雲縝的心裏有了一個越來越清晰的認知。
一行五人,接連不斷的邁過了無數的實驗室,終於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只見,一個黝黑的,蜿蜒如山路般的通道,直通深不見底的地底。
而地底處,並非漆黑一片。而是透着一層淡淡的瑩光。
“我……我感覺到了玉容的氣息。難道說,玉容被皇甫玉顏關在地下?!”
走到了這裏,拓跋燁忽而激動了起來。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了。
“準確的說,不是關。我們快點過去吧。”
看着一臉激動的父親,雲縝白嫩的小臉,忽而沉靜了。黑眸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不是關?
聽到這話,在場的五人都是一愣。然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地底深處狂奔了過去。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終於走到了地底。
入眼,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火紅世界。饒是雲縝他們見多識廣,此刻也是滿臉震撼的呆在了那裏。
只見,巨大的地底深淵裏,火紅的岩漿在裏面緩緩的流淌着。目光所及處,全是一片熾熱火紅,偶爾有一個兩個氣泡從岩漿之中浮現。隨着時間的推移,越漲越大。過了一陣子后,隨着‘砰’的一聲,氣泡爆裂開來,熾熱的岩漿從裏面暴射而出,猶如一個個火紅煙花般的絢麗奪目。
而最為奪目的,卻並非這一片可怕的地獄岩漿,而是在這一汪赤紅岩漿海洋中心處,有一個雪白的聖潔身影,靜靜的沉睡在那裏。
這是一個清雅聖潔的絕美女子。冰肌玉膚,眉目如畫,五官精緻的令人驚嘆。即便是沉睡着,她的身上也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安寧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之感。
她就這麼安靜的,佇立在那一片岩漿火海之中,彷彿已經融為了一體,又彷彿纖塵不染。
“玉容!”
那一雙總是冷清的深眸,看着這一張朝思暮想的臉龐,騰起了翻天覆地的起伏。拓跋燁直勾勾的看着身處岩漿中的女子,想都不想便要跳進去。
“不要!”
雲縝急忙阻止,拉住了他冰冷的手。這岩漿的溫度,都是以萬度計算的。她們身懷異能力,在岩漿附近還能勉強維持生機。一旦進入其中,瞬間就會被灼熱的岩流燒成灰燼。
這一刻,雲縝也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白衣女子。即便沒有人告訴她,體內沸騰的骨血,也在一遍一遍清晰無比的告訴她。這人,就是她的母親,是她雲縝的親生母親!
“母親是自己進入這一片岩漿的。她是為了保護自己!我們不能魯莽,必須想辦法把母親救出來。”
即便很微弱,但云縝卻依稀的感覺到了,沉睡之中的皇甫玉容,心中的想法。
只有救出了母親,才能挫敗皇甫玉顏的目的。
聽到雲縝的話,拓跋燁一點點的冷靜了下來。對,一定要救出玉容。她還有氣息,他感覺的到,他深深的感覺的到。她還在,一直都在。
“小心——!”
剩下的幾人,正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得說不出話來。突然,夙涼的紫眸閃過一絲光芒,急急的提醒了一句。
然而,一切還是太遲了。一道可怕凌厲的斬擊,以排山倒海之勢傾軋而來。不過一瞬間,雲縝等人便被那一股可怕的力量,給逼到了死角。
往前,是一片煉獄岩漿;往後,卻要面對無盡的殺機。
“想救她么?只可惜,你們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雲縝。”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又張狂的聲音響起。一身黑衣的皇甫玉顏動作優雅的一步步走了過來。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們。要是你們不來,或許還要三個月才有一場翻天覆地的革命。是你們,讓這一場好戲提前了。”
“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了。”
言非明看着一臉自信的皇甫玉顏,鏡片發射出了一縷精光。
“你們來或不來,我都不在乎。不然,你們以為,憑什麼能進入天之島。就憑你們製作的那幾張拙劣的邀請卡么?如果我不允許,你們一輩子都進不來。沒有你們,一個月後,我的計劃依舊會完成。不過,我想你們肯定會來的。這樣也好,有了你們,我的目的可以提早達到。”
皇甫玉顏的俏臉上,露出了一抹絕對的自信。紮根在這一片土地數千年,又沒了皇甫玉容這個唯一的阻礙,她便是世界的主宰。又有誰,能夠讓她在意?
“皇甫玉顏,你把玉容怎麼了!”
看着笑的一臉殘忍狠絕的皇甫玉顏,拓跋燁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憤怒,猛地上前一步,大聲質問道。
“她可是我心魂相依、雙生萬年的好妹妹,我怎麼可能會對她做什麼呢?跳入這無盡的岩漿,可是她自己作出的選擇。”
皇甫玉顏輕輕的笑了,她笑的很美很燦爛,帶着一股勝券在握的味道。
聽到這話,拓跋燁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而其他人,心中則說不出的忐忑不安。誰能想到,他們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計劃,竟然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這個皇甫玉顏,已經可怕到了一個變態的程度。
沒有了皇甫玉容這個雙生子的制約,還有誰能夠阻止她?
“母親的確是自己選擇了進入這一片岩漿的。但是,那也是你設計的。一開始,進入這一座天之島,我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地球上的靈氣,按照言非明的研究,最高也不過這裏的十分之一。可這裏的靈氣,竟然如此濃郁。”
五人之中,唯有雲縝還是一臉淡然沉靜的樣子。輕輕的,她揚起的紅唇,不急不緩的道。
“就算你利用各種高科技,對這個島的環境進行了絕對的改造。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我想……當年你應該是想要把母親,和聿一樣當做珍貴的試驗品,想要製造出完全忠誠的人形兵刃吧。”
“但是,母親卻選擇了寧願墜入熔漿,也不願落在你手中。你和她心魂相依,很清楚即使墜入了熔漿,她也不會死。但是,你精心計劃的一切,成了泡影。你惱羞成怒了,卻對這一片無邊熔漿沒有辦法。就算你能使用力量,將其摧毀。岩漿噴發,這一座小島將會徹底湮滅,我的母親也會煙消雲散。”
雲縝的眼眸很安靜,聲音也很輕。但莫名的,卻帶着一股看透人心的味道。
“血脈,果然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你說話的模樣、語氣,和你那該死的媽媽,一模一樣呢!”
事到如今,皇甫玉顏自覺計劃馬上就要完成,並沒有任何的顧忌。
“但是,很快的,你發現母親在熔漿之中。無盡的熔漿將她一身力量無形中融烙了。就連這一片小島的靈氣,也開始若有似無的提高。你乾脆以這個為最新的研究課題,將她的力量一點點分析瓦解。沒辦法將她當成試驗品,你也不想放過她一身血脈所帶來的龐大力量。是嗎?”
雲縝的眸光,很輕很淡。看着春風滿面的皇甫玉顏。她的語速一點點便快,語氣也一點點的變重了。
“瓦解力量,來製造出一個小面積的靈力範圍。這……難道說她是想……!”
一旁的言非明,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猛地抬起的俊臉,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
“沒錯。你們現在才發現,已經太遲了。這天之島,原本的靈氣就已經遠超任何一個地方。因為,這裏原本就是地球的靈氣中心帶。然而,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天邊的地方。有了皇甫玉容的力量作為依託。若是,我在這裏,凝聚起無數的異能高手呢?”
皇甫玉顏看向雲縝的目光,多了幾分興趣。這麼短的時間,這個小丫頭竟然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圖。想那些被自己找來的異能高手們,還在高高興興的等着,有一天能夠踏破天階呢。
“沒錯,她是想製造出一個人為的‘空間甬道’,她想利用我媽的力量,踩着我媽的屍體,建造出一條通往她穿越地方的空間甬道!而那些被召喚而來的異能高手,就是着一條空間甬道的殉葬品。只有萬人的血祭,才能夠拼湊出那麼龐大的力量。”
雲縝點點頭,一字一句的解釋道。難怪,她一來這天之島,就感覺到這裏每一天都有詭異的變化。因為這個島嶼的空間,每一刻都在開裂。只要等到開裂的縫隙,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已經啟動九重天界的血祭陣法。
當初,神獸白虎自行扭轉時空,最後導致自己的力量大跌,乃至於獸魂都只剩下唯一的一縷。這說明了,在空間亂流里,消耗掉的力量極大。皇甫玉顏自然不可能,犧牲自己為代價。所以,她就想要犧牲她的母親,還有那些無知的、被騙上島的異能高手!
“這……這個想法,也太可怕了。且不說,能夠成功的概率有多少。進行一次實驗的消耗能量,龐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饒是見慣了無數稀奇古怪實驗的言非明,此刻也是被皇甫玉顏的瘋狂給震驚了。呆怔之下,他卻是不自覺的道出了一堆實驗術語。
“怎麼可能會失敗?你們這些螻蟻是不會懂得。呵呵呵,你們聽到外面梵唱的聲音了嗎?陣法,已然開啟了。而你們這些螻蟻,是時候,該湮滅了。”
皇甫玉顏冷冷一笑,修長的身影衝天而去。雙手凝聚起了可怕的力量。她要將這些人,任何的不安定分子,全部都湮滅!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膽敢反抗她。一勞永逸,她要的是永恆的主宰。
空間開始震動,一股若有似無的清吟,有着天之島的中心島嶼,一點點的傳遍了周圍四島。然後,一股震動,從地底深處,緩緩地擴散開來。這震動起初很輕,隨着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可怕。
無數的建築、石塊開始不斷的墜落。而島嶼之下,一個巨大的血色陣法,散發著凌厲可怕的紅光。不過一小會兒,這世外天堂的天之島,變成了無盡的人間煉獄。
“天哪!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紅光是什麼?”
“為什麼我動不了了。島嶼為什麼會坍塌?”
那些處於夢魘中的異能高手們,滿臉茫然的看着墜落坍塌的空間。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修鍊的天堂島,竟然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人間煉獄。
很多異能高手,還在處於茫然之中,就被那紅色光芒汲取了生機,徹底成為了一具乾屍。還有更多的異能者,想要逃離,但卻被陣法的光芒束縛住了。只能在這一片煉獄中,苦苦掙扎,卻絲毫沒有辦法逃脫。
隨着震動的強烈,就連這一座中心研究所,也開始片片的坍塌。裸露出了裏面,駭人可怕的赤色岩漿,還有雲縝他們一行人。
“岩漿,竟然是岩漿。難道,這一切是火山爆發?”
“那個白衣女子是誰?為什麼她竟然在岩漿裏面。還有女皇大人,為何也在那裏?”
“女皇大人在做什麼?為什麼突然要出手?”
圍上來的異能者越來越多,他們看着地底深處的奇特的景象,一個個都露出了震驚駭人之色。習慣了皇甫玉顏平時的偽善親和,突然看到她黑化的一面,眾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然而,巨大的黑色光芒,還是由着皇甫玉顏纖細的身體,不斷地向著四周迸發出來。那澎湃恐怖的力量,好似要將這一片熔岩空間全部吞噬毀滅!無數的黑色力量,以皇甫玉顏纖細的身體為中心,開始不斷的彙集。偌大的一片空間,包括雲縝等五人,都好似要被吸入了這一片澎湃的力量之中。
夙涼、葯暝、言非明、拓跋燁四人眼中,都露出了一抹驚駭。早就知道這皇甫玉顏,乃九重天界的皇族,一身力量驚天動地。但他們也從未如此深刻的感覺到,她的強大可怕。
“該結束的,是你,而不是我們。皇甫玉顏,你錯就錯在太過的自信。若你沒有放任我們進入天之島。你的計劃絕對會成功。然而,你骨子裏的傲慢自大,卻讓你的計劃有了疏漏。”
面對避無可避的毀滅一擊,雲縝整個人徐徐升起,不避不讓的迎上了那毀天滅地的一擊。
“——心魄引,殘魂盈;萬古復,興邪輝。”
雲縝那雙黑眸,好似蘊納着萬千星輝,說不出的浩瀚璀璨。她緩緩地閉上眸,紅唇輕輕的吐出了這十二個字。
然後,就在皇甫玉顏欲癲欲狂的眼神中,她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下一瞬,卻又猛然睜開了雙眸。
只是,睜開眸后的雲縝,整個人的感覺,卻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褪去了平時的淡笑沉靜,她光潔的額頭,多了一抹血紅色的印記。纖細婀娜的身體,彷彿閃耀着無形的光輝,說不出的聖潔縹緲。
“皇甫玉顏,你要借我作陣心。只可惜,你忘了,我邪族的血脈之術。沒有了我,你的陣法就只是一堆毫無章法的能量而已。”
那眸、那唇、那臉,還是原來的樣子。但她說話的時候,卻彷彿有着兩種不同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低吟這。
“附魂借生術!皇甫玉容,該死的!皇甫玉容,你竟敢算計我!”
突然的驚變,讓皇甫玉顏花容失色。她仰天嘶吼,全身的力量開始不斷的狂暴。她本來勝券在握的,為什麼,為什麼會敗在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手中!
“我沒有算計你。你是敗在自己的貪心之上。若非是你自己,想利用縝兒的神血,和夙天聿的獸魂來提早計劃。主動將縝兒他們引入了天之島。那麼,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一切呢?”
皇甫玉容的容顏,始終是那麼平靜,那麼縹緲優雅。哪怕是面對着發狂的皇甫玉顏,她都能微笑從容的應對。
這是一個天生就帶着仙氣的女子,一個纖塵不染的女神。
“玉容。”
精緻的俊容勾起了一抹笑容,一如兩人初見之時。又一次看到她,拓跋燁只覺得自己飄蕩了許久的心,又一次找到了依託。彷彿,只要看着她,再大的危機,都不再恐懼了。
“白虎,幫我制住她。我要藉助她的力量,收拾這些殘局。”
雲縝的眸,靜靜的看向了虛空的一處。然後,進入研究所后消失的夙天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沒有實體,而是純粹的一縷獸魂。眾人只看到了一個隱約朦朧的巨大白虎,張牙舞爪的好不威風。沒有遲疑,白虎直撲向了瘋狂的皇甫玉顏身上。然後,它的全身開始燃燒,那白色的絢麗火焰,照亮了整個夜空。
“我堅持不了多久。”
夙天聿的聲音里,帶着濃濃的疲憊。白虎的獸魂只剩下了最後一縷,越是使用,留下的就越少。一直以來,他並不想吞噬白虎,才會不斷的想辦法,想為這最後一縷獸魂重塑本體。
雲縝輕輕的一揮手,那沉入了岩漿中的白衣女子,便飛掠了上來。然後,兩人雙魂,她們猛地向著皇甫玉顏沖了過去。
“你,可以放手了。帶走縝兒。”
當她碰觸到了皇甫玉顏的那一剎那,源源不斷的能量狂涌了過來。閉着眸,她始終保持着冷靜。然後,淡淡的道了一句。
夙天聿已然支撐到了極致,聽到了她的話,立刻從虛無狀態抽離了出來。然後,在分離的那一瞬間,猛地一拉,卻是將雲縝的身體也一齊拉了出來。
眾人就看到,雲縝和夙天聿已經出來了。但一身純黑的皇甫玉顏身上,卻時不時變化出了兩個不同的形象。一個聖潔如雪,一個漆黑如夜。
“你竟然妄圖反噬我。你做夢。你做夢!”
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被另外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靈魂,侵入了。皇甫玉顏氣的發瘋,全身的力量被提升到了一個可怕的極致。
“不是吞噬。”
皇甫玉容的聲音清淡,好似一汪無波無瀾的湖水。
“萬年之前,我代你受過,被封印在紫水晶棺里,流放於空間亂流。之後,你數千年前,通過雙生之魂找到我,要奪我心魂。那個時候,我曾經問過你。為什麼。”
“皇甫玉容,你給我滾開。你給我滾開!滾開我的身體。”
皇甫玉顏卻恍若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不斷的咆哮、不斷的抗拒,不斷的試圖將她徹底吞噬。
“你只是尖銳的笑,笑的那般的瘋狂。那個時候,我不明白。可是,現在我已經明白了。雙生之魂,你從一出生下來,就繼承了邪族魂靈中一切的惡。而我,卻繼承了魂靈中所有的善。你恨我、怨我、厭我、害我。皆是因為,邪族雙生的命運天定。”
皇甫玉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打破這個宿命吧。姐姐。”
然後,她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兩人所有的聲音,一齊消失不見了。而天之島上,那駭人可怕的山呼海嘯,還有一切的血色陣法,也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玉容?玉容!為什麼,為什麼啊!”
拓跋燁沒有想到,皇甫玉容竟然會選擇了這樣的一個辦法。只要想到,再也見不到那一張容顏……他就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爹,別哭。娘親她……會回來的。”
雲縝在一旁,獃獃的看着一切的發生。一直到兩人消失不見了,她悠悠的回了神,眉宇間閃過了驚愕、難過、痛苦……再到釋然。然後,她輕輕的彎起了唇角,道出了一個肯定句。
是的!
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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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大結局,我是不太滿意的。這個文文,本來還有很多很多可以發揮的地方。
但是,一切都坑爹於了更新。沒有更新,失去了寫作狀態。整體的質量,也變得十分不穩定。這本書裏面,有漫漫很多嘗試,很多心血。但也有很多糟粕,很多雜亂的地方。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一次的都市異能嘗試,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
但是,生活在繼續。漫漫的寫作之路也在繼續。全新連載的新文【葯女醫仙】目前而言,還算是比較滿意的實力之作。
有興趣的親們,可以移步到新文,我想我能保證是實力之作吧。畢竟,為了能夠好好寫作,我已經辭去了工作,全心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