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頭很疼,還一直“嗡嗡嗡”地響。
我揉了揉眼睛,這才慢慢的掙開。我下意識的坐起了身子想要起身尿尿,可一低頭卻發現老子身上什麼也沒穿。
我的腦袋出現了一秒的空白,這才看見另一張床上竟是空空如也。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卻看見了廖少澤的側臉。我突然覺得嗓子特別的乾澀,我掀了掀被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內褲都沒有穿。
我懵了。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伸出了顫抖的指尖碰了碰廖少澤的後腦勺:“廖,廖少澤……”
“嗯……”
廖少澤哼唧了一聲,這才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他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然後笑的一如往常:“嗯……早上好啊,沈默。”
而在看到廖少澤的胸肌跟大長腿時……我覺得,老天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
難道是我因為禁-欲太久,把廖少澤給上-了?
不對不對,我覺得自己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
那是,我被廖少澤……
不對不對,廖少澤是直的!
我下意識抓着被子蓋住了我的身體,甚至都要帶着哭腔:“那個……我們……這是……”
廖少澤突然就撅起了嘴巴,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有些狼狽,還有些委屈。
他就這麼看着我,說:“沈默……我腰疼。”
廖少澤說著就自顧自的揉起了腰,我被他這個樣子嚇壞了,我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床下瞅,很不幸的,我看到了很多衛生紙,並且……是用過的。
我仔細回想着,可是腦子卻斷了篇。
我下意識的靠近了點,廖少澤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憐的,像是飽受摧殘一樣。
我剛想再問些什麼,就聽見廖少澤說:“沈默,你折騰了我一晚上,你知道嗎?”
好吧,我想……我想我已經可以閉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跪在了床上,連同上身也趴在了床上:“我錯了,我喪心病狂,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我真的喝得太多了。對不起,廖少澤,對不起。”
廖少澤的指尖拍了拍我的背:“嗯,昨天晚上你確實挺對不起我的。”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覺得如果換做是我,說不定要就要殺人了。可廖少澤這樣卻讓我內心的罪惡感更加的深重了,我寧願他暴打我一頓。
“我會補償你的,真的,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的。”
“真的?”
聽到廖少澤這麼問,我抬起了頭,猛地點了點:“真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
廖少澤盤着腿往我的身邊坐近了些,我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廖少澤就這麼看着我,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不過跟他結實胸肌真的不成正比。
“沈默,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對我負責嗎?可我是男的,你怎麼負責呢?”
廖少澤的話把我問懵了,是啊,他是男的,我怎麼負責。
我吞了吞口水,問他:“那,你,你想要我怎麼做?”
廖少澤看着我說:“我昨天為你付出了很多,而如果你現在讓我討回來,我就原諒你,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我的表情此時一定是異彩紛呈的,廖少澤的眸子泛着瑩瑩的水光。我無法想像我是怎麼把這樣一個人壓在身下的,他對我這麼好,我竟然……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我的小小默,說真的,我真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麼……
不過我覺得到了現在,我總得問了清楚,乾脆徹底的不要臉了,我問道:“我昨天……帶套了嗎?”
廖少澤笑了笑:“你覺得呢?”
那就是,沒有了……
“那……潤滑呢?”
廖少澤還是在笑:“你覺得呢?”
我驚了,連忙爬了過去:“那你受傷了嗎?哪裏疼嗎?”
廖少澤依舊在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我覺得……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問:“那你的意思,是……是要上我一回,的意思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特別的潰敗,我低着頭問:“廖少澤,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會不會殺了我?”
“沒關係,我記得就行了。”
我突然就急了:“怎麼就沒關係了!你……我……你難道不該打我一頓嗎?你怎麼還一直在笑啊?”
廖少澤笑着就伸出了手,我本以為他要打我,結果他只是用他的手摸了摸我的臉,他就這麼親了一下我的側臉,很輕。
“我捨不得打你啊,沈默……雖然你都忘了,但我卻記得你都昨天說了什麼。”
難道……我還說了什麼濃情蜜意的鬼話?
天啊,饒了我吧。
我簡直要哭了:“我……我說了什麼?”
廖少澤突然就張開了手臂,然後輕輕的抱住了我,我們之間隔着一個被我抓的不成樣子的被子,但我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廖少澤雙臂間的溫度,炙熱而溫暖。
廖少澤就這麼抱着我,他的下巴壓在我的頭頂,這種感覺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廖少澤嘆了口氣,柔聲道:“沈默,你說,你最怕別人騙你。”
我的身子一震,心臟彷彿也跟着猛烈的顫動了一下。廖少澤的修長的指尖慢慢的探進了我的發間,輕輕的揉着,像是一個大哥那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被上的是他,可現在反倒是他在安慰我一樣。
“那個……廖……”
“沈默,因為你說不喜歡別人騙你,所以我就打算告訴你我的事。在我看來,騙人有兩種,一種是說著與事實不符的話,一種是隱瞞事實不說。我現在想要告訴你關於我的一些事,你想聽嗎?”
廖少澤說的話讓我無言以對,他說的很實在,也很有道理。
我點了點頭:“你說吧,我聽着呢。”
廖少澤慢慢的鬆開了雙臂,就這麼盤腿坐在我面前,我們的膝蓋觸碰到了一起。
我聽到廖少澤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撓了撓頭:“從哪裏說起呢?讓我想一想……嗯,要不,就從廖家開始說吧?”
我有些不明白:“廖……家?”
廖少澤點了點頭:“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被家裏趕出來的嗎?其實……那也不是開玩笑。”
“那,那因為什麼啊?”
“嗯,因為去年一大家吃年夜飯的時候,我鄭重其事的出櫃了,所以跟我哥吵了起來,我就走了。”
我腦袋一嗡。
“等,等一下……你,你說,你剛才說,說什麼?”
我覺得舌頭都不是我自己的了,廖少澤只是眨了眨眼睛,湊到了我的耳邊,悄悄的說:“我說,廖少澤喜歡沈默。”
我徹底的石化了。
廖少澤說:“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說起來吧……廖家其實是混社會發家的,但我爺爺只有我爸一個兒子,我還有一個小姑。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被別的幫派暗算,我媽死了,我爸也癱瘓了,現在還坐着輪椅。那時候我才剛滿月,所以這些都是聽我大哥說的。我爺爺不想讓我們幾個都走上這條路,但是也不可能退出。我大哥本來就比我大很多,都說長兄如父,這話一點也不假。”
我像是聽天書一樣聽着,然後問:“后,後來呢?”
廖少澤聳了聳肩:後來啊,我大哥繼承了我爸的位置,成了老大。我二哥腦子特好用,所以去開了公司。我跟我二哥還有大哥的年齡差了很多,所以在他們眼裏,我跟四弟都是小娃子。再後來我四弟去做了明星,今年也就20歲。至於我嘛……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所以也就一直在上學,大學畢業之後我當過老師,也去過公司上班。我可以做得很好,但是卻說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過在我大哥眼裏,我是最讓他省心的三弟。”
說到這,廖少澤嘆了口氣:“不過吧,人無完人,我從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後來也想要改過,不過我覺得我這也沒有錯。再後來,我覺得這事不能一直隱瞞下去,便在一家子吃年夜飯的時候出櫃了,後來我大哥生了氣,我當時脾氣也倔了點。我大哥當場就掀了桌子讓我滾,所以啊……我就滾了大半年。”
我消化了一會兒廖少澤說的,廖少澤卻突然又近了些,看着我說:“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的是……我二哥的公司跟唐家是死對頭,前幾天我四弟說……我二哥跟唐夏因為競標的事情要開黑-槍-呢。不過我學的專業不對口,對我二哥的公司也沒興趣。再說我大哥把我們一家子都保護的很好,所以唐夏不認識我,就像是我也不認識唐雨川那樣。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下這件事,你說不喜歡別人騙你嘛。”廖少澤笑了笑,又說:“好啦,我把我的家底子都交代了。接下來就該交代交代我跟你的事兒了,沈默,我對你是一見鍾情的,真的。”
我瞅了瞅他:“你在說童話故事嗎?”
廖少澤搖了搖頭:“我說真的,不過說起來我們第一次遇見,可不是在台里,是在一個超市裏。那是我剛來京城的時候,臉上還掛着我哥一拳打出來的彩呢。說起來也是個狗血的事情,我去超市買東西,結果出來的時候就買了一包創可貼,不過忘記帶錢包。當時你在我後面,就說一起付了吧。我一回頭,就看見你了,就看上你了。我突然知道我二哥那時候說要開公司是為什麼要這麼堅定,而又是為什麼我四弟鬧着也要去做明星了。因為喜歡,發內心的想要去做一件事,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當時還問了你的名字,你說你叫沈默。我說要還你錢,結果你拒絕了我。”
廖少澤看着我,懊惱的說:“啊,看來我不夠帥,不然你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呢。後來我就開始後悔了,我覺得我不該跟我大哥鬧僵,腸子都悔青了。”
“為什麼啊?”
廖少澤撇了撇嘴巴:“因為要是不鬧僵的話,我就可以讓我大哥手下的那些人幫忙找你啊,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了。那時候我就在想啊……你會不會有女朋友了呢?會不會已經結婚了呢?那我是不是找到你之後要當第三者啊,之類的。”
我白了他一眼:“您想的還真遠。”
“是啊,遠着呢,有一輩子這麼遠呢。其實本來我也不太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但是我看到了你的那一刻……往俗了點說吧,就是,我想上你,立刻就上的那種。”
我的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廖少澤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不過後來……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就讓我二哥去查,結果沒查到你,查到那個那個沈默了。說起來也夠丟人的,當時我穿的特正式,出門前就連皮鞋都擦了好幾遍,然後跟我二哥一起去競標,想着就能看見你了。結果不出幾秒我就意識到那人不是你了……我當時那心情啊,簡直嗶-了-狗-了!”
我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什麼破比喻啊!”
“真的,後來我就想啊,這人跟你長的像,會不會是你哥什麼的呢?所以我就去查了查,結果那個人是獨生子。不過後來我二哥查到了你買的機票,我當時已經進了電台工作了。我當時就在想啊,你這人怎麼東跑西顛的啊,一會北京一會兒深圳,一會兒又去了b市,再後來竟然又去了上海……我當時琢磨了好一陣子呢。再後來,我二哥的人說你回了京城,後來我二哥說你是一個夏家的長孫。我正想着要裝作什麼偶遇啦,什麼的去接近你。結果就在台里看見你了,我當時就懵了。”
“你懵什麼啊?”
我覺得廖少澤到現在為止都特別的從容,被嚇懵的明明是老子成嗎?
廖少澤突然就笑了出來,然後輕咳了一聲,像是……有些掩飾的樣子。
廖少澤說:“你還記得我那天的打扮嗎?我當時就想啊,嘿!我怎麼這麼寸呢!西裝革履的時候遇到個冒牌的,好嘛……這下子一身臭汗的,就偏偏碰到你了。我當時候覺得啊,既然第一印象這麼差了,那我就只能好好表現嘍?誰想到中午那個唐雨川就出現了!後來的你就知道了。好啦,我要說的就說完了,那麼沈默……你覺得咱們兩個能試試嗎?”
我想說這也太突然了,跟他-媽演電影一樣。可是下一秒,我就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廖少澤被蓋住的屁-股。
我就這麼看着他,輕聲問道:“我昨晚……真的把你……那什麼了嗎?”
廖少澤搖了搖頭:“沒,因為你的表情太好玩了,我就忍不住逗逗你。你昨天就是吐了,弄得我們一身,衣服我還在浴缸里泡着呢。”
我終於舒了口氣:“你嚇死我了你,老子還以為真把你怎麼著了呢。”
我如釋負重,托着被子就往往床下翻,廖少澤突然說:“其實,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生。”
我猛地回過了頭,就看見廖少澤朝着我的方向爬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身子。
就見廖少澤說:“因為你昨天下面站了軍-姿,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在那裏亂蹭,所以我幫你發-泄了兩次,不過還真的挺濃的,沈默,你應該很久沒自己解決了吧。”
“你……你……”
我下意識的指了指廖少澤的手,驚恐的看了看他的笑臉,廖少澤卻朝着眨了眨眼睛,說:“你往哪裏看呢?昨天立了大功的,可是這裏啊……”
下一秒,我就看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從廖少澤的齒間探了出來,而後靈活的潤濕了他自己的唇。
我的腿一軟,直直就朝着床下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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