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中午的時候,我們去了水上中心裏面的餐廳稍微吃了點。因為廖少澤是裏面的員工,所以吃飯的時間只有半小時。再者廖少澤負責的區域人特別少,所以他說他基本上都是坐在那裏高高的椅子上,並沒有什麼別的事情。

畢竟來這裏的也都是衝著衝浪來的,如果真的要游泳就去專業的游泳館了。

吃着吃着飯,廖少澤突然給我夾了幾塊豆腐,說:“挑食啊你,沈默。”

我沖他嘿嘿一笑,腿上的關節卻一陣陣的疼。說起來自從我醒過來,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了,動不動的就容易抽筋。其實我也去醫院問了醫生,醫生就只是說我缺乏營養,倒也沒說什麼別的。

不過說真的,出了剛醒來複健那會兒,後來我就一直在東跑西躲的,也就沒這麼注意醫生的囑託了。不過近一個月,好像腿抽筋的次數變多了,難不成我真的要買點鈣片去吃吃?

“沈默,膝蓋怎麼了?”

我聽廖少澤這麼問,立刻把手收了回去:“沒事,可能有,有蚊子。”

廖少澤狐疑的看了看我:“我看你一直再揉膝蓋,是因為水涼的緣故嗎?”

孫子也抬頭看了看我:“我說沈默,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中醫針灸的地方,你去了嗎?”

我低了低頭:“沒,沒時間去。”

廖少澤問:“孫警官,沈默怎麼了?”

孫子看了看我,我朝他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別說,孫子這丫卻瞥了我一眼:“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屬於大難不死好吧。”

“大難不死?”

這下子廖少澤變了臉色,我突然覺得,他要是知道了我曾經上了別人的身這件事的話,或許會嚇的再也不搭理我。

孫子點了點頭:“是啊,沈默曾經去海南旅遊的時候出了車禍,四年的植物人呢。現在也不過好了兩年。本來應該靜養的,不過後來……因為……反正前前後後跟唐雨……”

“行了行了,老子大難不死,咱能不能說點別的,還讓不讓人吃飯啊?”我猛地打斷了孫子的話,廖少澤突然放下了筷子:“被唐雨川害的?”

我趕忙擺了擺手:“沒,他害我幹嘛啊。”

孫子卻急了:“怎麼不是他啊,不是他推你,你能被差點淹死?你頭上的疤不也是他推你推的?他不給你機票,你腦抽去海南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孫子!”

孫子見我變了臉色,沉默了一會兒給我加了塊肉:“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行了行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那什麼……你是膝蓋疼嗎?”

我知道孫子是關心我,其實我也沒想跟他生氣。我就是覺得廖少澤在這,不該說這些有的沒的叫他瞎擔心。

我一擺手,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缺鈣,趕明個我買點鈣片吃吃也就是了。”

“最好,還是食補。”

廖少澤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但我發現他的目光卻一定盯着我的髮際線的位置,我知道那裏有個疤,就伸手將我的頭髮撩下來了一些。

廖少澤就這麼看着我,我心裏感覺怪怪的,他突然問我:“你們好那會兒,他經常跟你動手么?”

我搖了搖頭:“他不是故意的,我跟他的事有點複雜,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你覺得我是那種默默忍受的人嗎?”

廖少澤這下子不吭聲了,悶頭將碗裏的米飯吃了個乾淨,然後給我盛了碗雞蛋湯放在了我的面前:“時間到了,我得回去了。”

廖少澤說完就將飯盒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屈夢突然打了孫子一下,特響。

孫子愣愣的看着屈夢,我也愣愣的看着她。

這什麼情況?

屈夢說:“我說小洛子,剛才廖帥哥的臉色都變了,你怎麼還說啊?”

孫洛特委屈的看着屈夢,小聲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再說我說沈默的事,他臉色變什麼啊?”

屈夢看了看廖少澤走遠的背影,突然低聲說:“上上個月,咱們台里的寧姐跟他老公鬧離婚,不過離婚的財產分割問題鬧得不行。她老公愛賭錢,欠了一屁股債。結果她老公被放高利貸的人壓着,然後在寧姐住的地方堵着寧姐。可嚇人了。”

我忙問:“後來呢,這跟廖少澤有什麼關係啊?”

屈夢接著說:“正巧那天下雨,寧姐又跟廖少澤順路。那天下夜班,廖少澤送跟寧姐還有劉晴回家,到了寧姐住的小區門口,他們就被那群人給堵了。後來據劉晴說,當時廖少澤看情況不對,他自己下了車之後就門就把車給鎖了。劉晴跟寧姐在車裏報了警,然後就看見廖少澤跟那幾個人打了起來。一個人打三個不說,廖少澤最後抓着寧姐的老公就跪在了車前,那巴掌打得,劉晴說在車裏都能聽見響兒。後來也沒見廖少澤被人報復,再後來寧姐跟順利的老公離了婚,聽說還是廖少澤給找的律師。她老公才慘呢,不僅賭博還吸毒,直接給抓了。再後來台里說這事影響不好,本來寧姐是干不下去了,不過你猜怎麼著?廖少澤直接去上面找了,寧姐才能繼續留在台里,所以寧姐現在特感激廖少澤。”

我跟聽有聲小說似的吞了吞,抖着音問:“所……以呢?”

“所以啊。”屈夢喝了口飲料,又說:“所以,孫子剛才說了你跟唐家的事情,以後你們要是在遇見了,我怕廖少澤也給那個人幾個巴掌。”

我聽得直冒冷汗,孫子卻笑着說:“那敢情好啊,他要是給唐雨川幾巴掌,我跟厲嘯絕對拉着他一起拜把子去。”

我罵道:“滾你丫的,別添亂!”

屈夢又說:“得了,別說那個人了,我看今天都不一定能過去,那個唐夏跟那個沈先生不就在廖少澤負責的泳池裏嗎?哎,你說廖少澤會不會一激動把他們給淹了?”

“閹了?!”

我簡要跳了起來,嚇的聲音都變了。

屈夢怪笑着沖我搖了搖頭:“沈默啊,嫂子這就得教育你了,我說的是淹,你說的是閹。當然,中華文字博大精深……”

“我,我去看看!”

我喝了一大口湯就要起身,那邊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低頭一看,是廖少澤發來的微博私信。

“沈默,其實……我發現你比這人聰明多了……”

我正消化着廖少澤說的是什麼意思,那邊一張圖片就發了過來,那是從上往下拍的角度,我就看見沈默的屁股敲得好高,在水裏一副快要憋死的樣子,旁邊還有唐夏。

我就-操-了,這是怎麼拍的啊,也太……太丑……噗……

廖少澤又說:沈默,你看完是不是覺得你做的鬼臉特好看啊?

我拚命地憋着笑,廖少澤就又發來一張照片,這張是他的自拍,笑的堪比明星,不過背影圖依舊是沈默的……屁-股。

還有配字:我發現,這是本人二十多年以來最帥的一張照片!

“噗!”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孫子一把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笑什麼呢,我看看,我看看。”

“哎呦,我-操,哈哈哈……這小子怎麼怎麼缺德啊!咱們初中那會兒就沒帶這麼人身攻擊的,哈哈哈,哎?能保存嗎?我得讓厲嘯也樂一樂!”

“什麼呀,給我也看看啊,我看看。”屈夢也來了興緻,湊過去恨不得貼在手機上:“咦?這是……屁-股?哈哈哈……”

這叫什麼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午玩的特別嗨。

孫子說晚上要跟廖少澤好好聊聊,我想起來許久沒吃的麻辣小龍蝦,便要提議去。

廖少澤下午五點半下班,我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跟着孫子還有屈夢往廖少澤負責的地方走。

我老遠就看見廖少澤坐在高高的座子上,一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走了過去推了推,笑着說:“廖教練,坐這個感覺怎麼樣?”

廖少澤這才回過神兒,沖我笑道:“你也上來坐坐?”

我覺得挺稀奇的,便就爬了上去。

別說,上面的視野還真的聽開闊的,就連一旁的二十五米短池的池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我總算知道那張照片是怎麼拍出來的了。

沈默跟唐夏就坐在遠處的岸邊,沈默時不時的往回看我一眼。不過他倒是沒有告訴唐雨川,我想他也是考慮到了唐雨川的身體狀況,所以才沒說什麼。再說唐雨川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我問廖少澤:“對了,孫子跟我提議晚上去吃麻辣小龍蝦,你能吃辣嗎?”

廖少澤看了看我:“能吃是能吃,不過我覺得你的身體不該吃這麼辣的。我剛才百度了一下關於植物人的一些知識,又給我兩個當醫生還有一個營養師的朋友打了電話。我覺得你不該去吃,再說外面的那些也不幹凈。你要是真想吃,我給你做,保證好吃。”

我笑了笑:“就吃這一次而已,少吃點也就是了?”

“就這麼想吃?”

我點了點頭,廖少澤嘆了口氣:“嗯,那就去吧。我估計你要是吃不着的話,保不準會跟我小侄子一樣,半夜嗷嗷的叫-床,睡都睡不踏實。”

我被他逗樂了,上去對着他的胸肌就是一巴掌:“滾滾滾,你丫才叫-床呢,怎麼說話呢?”

“呵,被你聽出來啦?”

我白了他一眼:“廢話,我耳朵又不聾!”

廖少澤認真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嗯,你不聾,你眼瞎。”

我一僵:“我怎麼就瞎了?”

廖少澤說:“生物課沒學好啊,二歲半的兒童視力通常沒這麼好。”

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咱們同年,同年成嗎!”

廖少澤突然彈了彈我的腦門:“我是說智商兩歲半。”

我:“……”

廖少澤這貨像是特別喜歡說話憋我,他看了看手機,隨即撐起了身子:“走,下班嘍!”

我跟廖少澤還有孫子就進了更衣室,而當我洗好澡之後,我竟然就這麼看見了沈默跟唐夏,並且特別操-蛋的就是……為毛老子的柜子跟沈默那丫的距離這麼近,然而又是為毛老子的柜子要在沈默的正下方!

廖少澤倒是什麼表情也沒有,依舊笑吟吟的。我真的很想問,這裏難道就沒有什麼vip之類的嗎?

但是距離太近,我問不出口。身上又都是什麼也沒穿,這太詭異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默看了看我就紅了臉,我簡直要嘴角抽搐。

廖少澤碰了碰我:“看什麼呢,快點穿,這裏很熱。”

我看着沈默正在從箱子裏面拿東西,就想着要等等。廖少澤卻一把將我手裏的鑰匙拿了過去:“不好意思沈先生,請讓一下好嗎?我們趕時間,抱歉。”

沈默愣了愣往後退了一步,廖少澤一把將我的單肩運動包拿了出來:“給。”

我拿出了我的內褲往後看了看椅子,廖少澤將他的浴巾往我身下一鋪:“坐上面換,我說沈默啊,我真懷疑你這二十多年的生活質量哎。”

說真的,廖少澤的心真的挺細的,方方面面的都會想到。像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跟我正相反。

我套上了褲子後用毛巾將身上擦了擦,廖少澤早已經穿好了衣服,順手拿走了我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我幫你把毛巾洗洗去。”

“啊?我自己能洗,哎?”

廖少澤也不理我就這麼進了浴室,我連忙將我的襯衫給穿上了。我背着包就要走,沈默卻突然起身擋住了我,他就這麼直直的看着我,問:“你跟那個人……你們是……”

“我的事用不到你問吧。”

沈默說:“那天小川半夜才回來,一回來就昏倒了。小程說他這幾天都在家裏研究菜譜,沈默,你不能這麼快就……”

“我不想聽這些,我想做什麼與你無關,還有,麻煩你告訴唐雨川,不要再出現在我工作的地方給我添亂了,先走一步。”

“可……”

“沈先生。”廖少澤突然從我身後冒了出來,說:“雖然我不知道您還有唐家跟沈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就您的面容,我也能猜到幾分。因此我並不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一下類似是逼着沈默做選擇一樣話,您覺得呢?”

“我……”

“正所謂越幫越忙不可取,自我代入不可取,強人所難更是大忌。說真的,我沒想到著名心理學家梅林教授帶出的學生,竟會是這麼沒有專業素養的心理諮詢師。”

沈默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唐夏走了過來,看着廖少澤說:“廖先生,我想關於專業素養這一點,沈默怎麼也比你要強吧。”

廖少澤笑了笑:“是,專業上,我跟沈先生的確不是一個檔次的。因為沈先生是一級的心理諮詢師。而同理,從素養上,我自認為沈先生跟我……呵,似乎也不是在一個檔次的呢。”

唐夏眯起了眼睛,我連忙擋在了廖少澤面前:“走了走了。”

廖少澤被我拉着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了身子,對着沈默跟唐夏說:“對了,忘了說一件事。在下不才,只有國家心裏諮詢師三級一個證書而已,當然,跟一級的沈先生是比不了的,告辭。”

廖少澤說完這句就反手將我給拽走了,而孫子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我看着廖少澤心情不錯的樣子,扯了扯他的手臂:“我說……你怎麼知道沈默那麼一級什麼玩意兒的?”

“嗯,我有個朋友,跟他都是一個教授帶出來的。我不是發了一個微博嗎?我朋友估計看出來你跟他長得像,以為是他呢,就問我怎麼認識的。我這一下午跟他聊着聊着,就知道了唄。”

我嘿嘿一笑:“我那種表情,你朋友也認得出來?”

廖少澤突然嘆了口氣:“我就說你智商兩歲半吧?你沒看見我發我博的時候標題為,廖少澤教練與沈默同學的第一堂課嗎?我朋友估計是看到名字了。”

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我顧着自己丑不醜了,沒注意看標題。”

“所以說你笨啊。”

我的好奇心被帶出來,歪着腦袋問他:“那你怎麼也有資格證?”

廖少澤說:“我不僅有心理諮詢師的證哦,總之呢,我只缺少一個結婚證,我的人生就圓滿了。要不,你幫我圓滿了唄?”

我白了他一眼:“切,我智商低,配不上你。”

廖少澤拍了拍胸膛說:“我的要求很低的。能吃能睡,下雨天知道往家跑的,我看着順眼的就成,你就挺符合要求的,難不成你下雨天不知道往家跑?”

“嘿,我怎麼這麼想抽你呢!”

廖少澤笑着就將他的臉伸了過來:“給你抽給你抽,你捨得嗎?”

我簡直對廖少澤抽厚皮的功力佩服的五體投地,走在我身後的孫子“噗嗤”一笑:“這叫什麼,棋逢對手嗎?沈默。”

我簡直要被氣炸。

棋逢對手……這明明就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一臉還比一臉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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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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