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七章 狂襲
人生路上總是充滿荊棘,無論是斬碎荊棘前行,還是等荊棘枯死再前進,到了那個時候再驀然回首,肯定會發現自己已成長了許多。
小孩子只懂得依靠。
當你懂得什麼叫自強的時候,你已經長大了。
“魏強啊!魏強,在危中變強,這才是你,對么?”對黑背山大殿傳來的喧鬧聲充耳不聞,重新以天地之力鑄好破日戰衣,魏強以最大限度的專註把神念擴散到天上地下四方八面,搜索敵人的存在。
尹夜銘這種明刀明槍的挑戰誠然是君子所為。只有當中所含壓倒性意味,令人意外的不舒服。
天地之力再次可以調動了,當發動土之心后,周遭的大地幾乎都在魏強的掌控之下。甚至可以通過前山雜亂的腳步聲,分辨出誰是紫日幫高手,誰是鳥獸散的白瑪手下。毫不誇張地說,現在大半座黑背山都在魏強的監測之下了。
(敵人在哪裏?)魏強疑惑了。
躲起來,把自己也搞入所謂的暗處,本是最正確的做法。關鍵是對於隱藏魏強真的沒有什麼心得。
(假如冰翔那小子在就好了。)這個念頭剛騰起,魏強就笑自己了。(唉呀,大舅子不幹掉自己都算好了。)
這時,魏強忽然間想起一個可能:該不會敵人也懂冰翔那樣的招數,偷偷摸到自己附近了吧?
風吹過草地。一陣“沙沙”聲響傳來。夜幕下地高草地,看上去跟寬廣的麥田無異。遠處樹林黑影重重,彷彿每一棵樹都是一個身高數丈的大妖怪,在張牙舞爪。
這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殺機重重。來到天仙、天魔級別的戰鬥中,這些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環境因素了。
(到底敵人在哪裏呢?難道真的會讓我輕鬆熬過一刻鐘?)正當魏強疑惑不解地時候,夜空略微放晴了,本來烏雲密佈的天空拉開一條縫。皎潔地月光揮灑下來,恰恰照在魏強的身上。
(好舒服的月光……等等。這是……)察覺到月光中帶有不該有的迷離,魏強幾乎是神經反射地一個縱步,跳離了月光照射的範圍。
“沙……沙……”又是一陣夜風吹過,看着自己先前站的地方,一串冷冽的汗珠子綴滿了魏強地額頭。
無聲無息,剛才自己所站之處消失了,青草黑土不知所蹤。只剩下一個半徑足足有五丈、深不見底的大圓坑。
(這……這就是星君的實力?竟然能以月光為武器?!)簡直匪夷所思,偏偏又不得不信。這不是幻覺,大坑所在之處原本該有的天地氣息徹底消失了,就像是有個無形的巨人用大勺子把大地剜掉一塊,將那土塊吃掉咽下了。
“呵呵,不錯嘛,這都能躲掉。”從虛空中飄來一個好聽帶磁性的女音,略帶點挑逗的意味。
“誰?”魏強不卑不亢地問道。
“馭龍星君——勞拉。”
“勞姐姐。看來你是個懶人。”
“此話怎講?”勞拉顯然對這個說法相當好奇。
“肯定是你從小到大都給爹娘抓住,負責倒垃圾,然後你又懶,不停想腳指頭都不動就能把垃圾變沒了。結果練變戲法練久了就練出這絕技來了。”魏強胡扯着的同時,開始偷偷把神念集中到高空。
“呵呵呵呵!好有趣地小鬼頭。只不過,這不是變戲法啊!”
“還不是變戲法?討厭哦,姐姐騙人。”魏強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乖弟弟。給你看看姐姐的箭。”
(箭么?)
天空忽然間徹底放晴了,滿天星宿在拉開了烏雲的帷幕後此際變得清晰誘人。星星一眨一眨的,煞是好看。
只是不知這是錯覺還是什麼,驀然之間覺得天空變低了。
(低了?)夜晚時分,天地一片漆黑,看上去總是天連着地,地接着天。天地界限本就是混淆,此刻感到天壓了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星光近了。
“干!這是……”
天上下起流星雨,流星雨大如飛瀑;
飛瀑傾江聲若雷。遍地開花天地動。
到底這是不是流星已無從知曉。魏強唯一知道四個字——避其鋒芒。天上墜下地‘隕石’實在是太巨太可怕了,最小一顆都不下馬車大小。數百顆流星呼嘯着同時炸下。當即地動山搖,房閣塌。
數十噸的巨石從天而降,砸中以後殿為中心的數十棟房屋,巨石砸下混上重力,撞擊時力量又何止千噸。建造堅固的房子此際就像是積木搭建的,一撞就碎,再無完瓦。
稍微跑得慢一點的邪道中人,當即就給砸成肉醬。
這種留有空隙的攻擊又怎會傷到魏強?他一早招出‘阿土公’,鞋底生殼,從流星落石的縫隙中劃了出去。幸好在這混亂中他還能清晰地感受到紫纓的仙靈壓存在,不然真不知怎麼好。
(怪了,這波攻擊犀利倒是犀利了,可怎麼能打死真正的高手?)剛疑惑地當兒,魏強知道為什麼了。
詭異地波動從地面上噴出,混雜在飛沙走石中毫無徵兆地射至胸前。
(這是什麼箭?)
看到聲勢浩大缺乏準頭的攻擊,內心就開始存有僥倖了,以為真地可以拖過一刻鐘。可笑的是,直到這支躲無可躲的飛箭刺到胸前才意識到什麼叫做星君級的出手。
根本來不及格擋閃避,魏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支奪命之箭猶如黎明第一縷晨光。簌地照到自己地身體上。
當這縷光芒撞到身上時,魏強的心卻跌入最絕望的深淵。
(完了。)
“砰!”強大的撞擊力從胸口傳來,宛如給一頭犀牛當頭撞倒了,痛入骨髓百骸。
(為什麼是撞痛而不是穿胸?)在魏強的想像中,這一箭絕對是穿胸破體的。
“他娘的,誰這麼沒公德心專射蝸牛屁股?”稚嫩地聲音突然從胸膛傳來,嚇了魏強一跳。
啊!居然是小蝸牛!魏強真的又驚又喜。剛才很明顯是小蝸牛用它堅硬地蝸牛殼給魏強擋了一箭。
準確地說。不是擋而是彈,魏強馬上就看到自己左手邊離黑背山兩里之遙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峰給打出一個直徑百丈的超巨大圓孔。簡直像天神用神兵在山上剜了好大一口。
這……真的是那一件箭的威力?
(如果我真的給這一箭射中……)魏強發現自己已經連冷汗都流不出來了。
“蝸牛!謝謝你。”
“沒,我只是碰巧路過地。”
“……”魏強從未聽過這麼爛的解釋。
“嘶嘶,我也碰巧發現,向你射出這支‘穿山破土凌雲箭’的傢伙在正東方百里之外的雲謠山山腳一條小溪邊。”龍曦那傢伙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魏強的腳邊。
“百里之外,這麼遠?”魏強再吃一驚。
“嘿嘿,百里之遙,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看你怎麼去咯。”龍曦不懷好意地望着小蝸牛。
“討厭,你把人家當快馬啊!”
這時候,勞拉迷人的聲音再次破空傳來:“呵呵呵,想不到乖弟弟也有不少有趣的朋友啊,那麼今天就這樣咯,下次我來的時候弟弟記得把你頸上人頭給我哦。”
“這個不行啊,這顆人頭陪了我二十年了。有感情了,不捨得給啊!這樣吧,你真想要可以來當我第十八房小妾,這樣你每晚就可以抱着它親個夠了。”
“……”
遠處了無聲息,只因魏強身後多了一頭氣喘吁吁地豬。
“你這廢物,總算知道回來了。”
給自己的兒子劈頭就罵廢物。沒事豬的豬臉頓時抹上了七色油彩,罵又不是,分辯又不是。
再三審視魏強全身,確認魏強無恙后,終於在沒事豬的豬嘴裏擠出一句:“你這木瓜腦袋,總算沒從脖子上掉下來。”
“肯定是娘有遠見,當年造我出來的時候知道我腦袋容易掉,所以提前在娘胎里給我用了強力膠水粘好我的腦袋。”
“臭小子快點向你娘祈禱吧,問問她有沒有給你其它地方下膠水,別下次開架真地來個少胳膊缺腿。”
“怎麼會?”魏強一笑。
“怎麼不會?不過你真的少胳膊缺腿。我就罪大了。回頭真不知該怎麼向你娘交待。”
提起娘,兩父子最終卻是沉默了。
過了好久。一種發自內心的衝動驅使魏強走上前,摸了摸沒事豬的腦門:“豬,辛苦么?”
“……還好啦,今晚我弄壞了雪雪七成的化妝品。”
“化妝品?”
“雪雪那個沒胸沒大腦的女人,把自己所有的化妝品都做成了仙器寶具。我弄壞了她這麼多東西,回去有她哭的。讓她跟老子作對……”弄壞了女人的化妝品,這本不是一個男人值得自豪的事情。在沒事豬嘴裏說出來,還是有那麼幾分洋洋得意地味道。
“喂,豬,算上雪雪已經有三個星君了,該不是其餘六大星君集合一起來對付我們父子吧?”
“這個……是最壞地假設。如果真的是六個一起來,那真是黑到家了。”沒事豬搖搖頭,以示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豬,你聽過這樣一句話么?”
“什麼話?”
“倒霉恆久遠,黑手永流傳;沒有最黑。只有更黑。”
“……”
“我問你,你跟剩下地三個星君有過節不?”
“不可能!”沒事豬一面肯定,斬釘截鐵。
“真地?”
“絕對沒過節。要知道,你老爹我一向都是與人為善的。”
“你真的沒有對剩下的三個做過什麼事?”
“沒有啊,不就是偶爾當著阿光的面,吃吃他老婆飯糰的豆腐。然後跟二刀切磋仙術保持一百三十八場連勝紀錄罷了。”
“……”魏強忽然發現自己沒話說了。
“…………”小蝸牛和龍曦則同時對沒事豬致以最深重的目光鄙視。
“好啦好啦,七大星君本身就是外人給封地。實際上七個星君誰都不服誰。為了共同的利益目標或許能走到一塊,真要彼此動起手來。誰都不會手下留情。既然小強你拿了破日之心,那麼就跟他們沒什麼好說地。總之我們堅持到天界的烏龜們趕來就是。”沒事豬滿面不在乎。
“死豬,說得倒輕巧,你兒子我剛才差點給幹掉啊。”
“喲,差點幹掉和幹掉了區別很大啊。你這麼容易死,那就不叫小強了。”
幸好早已習慣沒事豬這種性格,不然真給他氣死。
“來來來。老爹傳幾招保命招數給你。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快點走比較好。”沒事豬若有所思地道。
魏強甚至沒有跟紫纓打招呼就坐在小蝸牛裏面,離開了黑背山,朝西陸最荒涼的地區前進。
在路上,魏強才問道:“爹,你要我快點走,是不希望我們的戰鬥波及到平民吧?”
“嗯,星君本來就不是該在這個世界出現的人物。我們用這份哪怕在天界也是一流的力量在人界對拼。會輕鬆毀滅附近的一切。所以在天界大部隊趕來之前,哪怕要干架也盡量在無人地荒地為佳。”
魏強沉默了,沒事豬說的是實話,勞拉僅僅一個流星雨,就毀了黑背山上面半數的建築物。倘若真的是六大星君同時出手,那後果……
食物應該也是沒事豬力量的主要來源之一。沒有再顧及魏強,沒事豬把明顯是白瑪喜筵上順手牽羊弄來的一大堆東西統統吃光之後,叫小蝸牛開了個小空間給他,跑去睡覺了。
魏強睡不着,打開了兩扇‘窗’,看着‘窗外’靜謐的夜。
夜涼如水,如此寧靜,靜得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心中的嘆氣化作呼吸,融化為一朵飛花,綻放在面前。輕輕擁抱住夜地寂靜。
很想張開雙臂。一把將夜裏所有僅余的溫暖抱在懷裏。
有風的夜,寂寞的心;
有月的夜。孤獨的我。
有些人離你很遠,但心近在咫尺,伸手可觸,成為一生地牽挂。
有些人就在眼前,但卻形同陌路,感覺蒼白,變成遺忘的存在。
這種感覺很空曠,很蒼涼。
行走在夜晚的最深處,靈魂卻像徘徊在大江邊上,傻傻地靜聽流水的聲音,彷徨又恍惚。
四年過去了,時間像風、像水,既能給人溫柔的追憶,又能給你心痛的疤痕……
面前的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的喧嘩與兇險,而平民們生活在它的假象里卻全然不知,或者根本就不願知道。
或許,明天就會給邪魔和正道的戰鬥所波及,死於非命。
或許,後天自己身邊一直侍奉自己地異獸就會變成妖怪將自己吞噬。
或許,實在有太多太多了。
身邊又空無一人了。這是男人地寂寞?還是命運的使然?
苦笑。
不想再受傷,不論是心愛地玉人兒還是自己。星君之間的戰鬥,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應該參與的。
看着夜,看着彷彿永遠不會到來的黎明,魏強作了一個痛苦的決定——在解決破日之心這件事之前,哪怕再狠心,也要拋下自己所有的愛人。
這一刻,魏強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獨自守候着這一夜又一夜的憂傷和寂寞。
突然再次苦笑。
人世間最矛盾地動物莫過於人了。
害怕一個人的孤獨。更害怕兩個人的約束,但最害怕的是讓自己和身邊的所有人失落在死亡的國度。
魏強知道:這斷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也在等待,也在不停地尋找!
可是,人世間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找到自己地未來,自己的生活呢?
不知不覺,天空漸漸亮了。
就在此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危險地騷動。
(邪道中人?修為不算低啊!二十……四十……竟然有上百個?)
本來想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對星君作戰上,但攔路的傢伙不能不處理。剛剛想穿上戰衣殺出去,把這群不長眼的傢伙宰了,一句相傳在半仙鎮老人口中的話偏在此時憶起:“只要是能活上萬年的妖怪精靈,你甭管它是烏龜還是耗子,哪怕它是再不起眼的畜牲,都是很厲害的。畢竟,能活上萬年不死。這本身就是通天地本事啊!”
這本是故老相傳的耳語,沒想到今天終於有機會親眼目睹。魏強剛剛把自己的神念擴散到蝸牛體外,就看到小蝸牛在被人海浪潮吞沒前,猛地豎起頭頂上的兩條綠玉色的觸鬚,觸鬚的頂端有兩滴粘液性質的晶露開始淌下,並隨風向後微微飄擺晃動,看上去跟人的鼻涕可差不了多少。
誰知道緊跟着,一道耀眼燦爛地綠玉色光柱衝破人海而出。水平橫切過大氣,所經之處,慘嚎悲泣聲不絕於耳,長達十餘丈的遼闊空際下起了屍骸血雨。
小蝸牛揮舞的綠玉色光柱,凝化為刀,變成了一柄刃長十餘丈的超級鬼頭大刀。通體透明呈淡綠色,造型就與之前掛在觸鬚上的兩條鼻涕一模一樣,而就是這麼兩條跟頭髮絲差不多粗細的觸鬚卻能輕鬆擺弄如此巨大地刀。
觸鬚揮動巨刀,切割天空,破開黑夜的混沌。
黎明第一縷晨光照到大地上,小蝸牛恰好用巨刀的罡風把最後一個企圖逃走的邪道中人斬殺於百丈之外。
魏強從蝸牛殼的空間裏跳了出來,看着滿地的屍骸。
“死蝸牛啊!”
“怎麼?”蝸牛的聲音還是怯生生的。
“你這麼厲害,為何黑背山你不幫我忙啊。早知道我就不叫姓尹的出手啦。”
“不是啊,我沒有這麼厲害的,剛才絕對是因為我受驚過度。實力突然狂漲千倍。才……”
“救命啊,這樣都能受驚過度?我怎麼看都覺得你像屠夫多過像受驚地蝸牛哦。”
“錯覺。你看到地絕對是錯覺。”稚嫩的聲音中充滿着強詞奪理地肯定。
“哇,那麼受驚過度是不是錯覺。”
“這肯定不是啦,他們都這麼凶,一看就是劫色劫財的山賊。為了保住我萬年未破的處男之身,所以我驚恐起來,就亂砍咯。”
(萬年處男……真虧他能說出口。)想了想,這樣更好,有小蝸牛幫自己清掃掉那些邪道雜魚,自己更能潛心修鍊,專心應對不久之後的星君來襲。
魏強一邊想着,一邊還不忘把邪道中人屍體上的‘好東西’一古腦摸走。那些正道視為‘邪物’的東西,對於會‘解因歸元手’的魏強來說可是不折不扣的寶物啊。
回到蝸牛裏面繼續上路,魏強哼着不知名的小調開始將一件件邪器分解掉。
沒事豬剛好睡醒,看到這一幕,道:“小強啊,節省點真力。”
“唷,我這可是為了最後的大戰做準備啊。”
“既然這次牽頭的是尹夜銘,建議你提升自身實力更實際。”
“哦……他行事有什麼特點么?”
“那小子心思細密,總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剛才那群雜魚不用問都知道是他指使的。”
“用小兵來消耗我們的體力精力,然後集中六大星君一次過打敗我們么?”魏強彷彿有點心不在焉地說道。
“嗯,大概是這樣了,而且他會把總攻時間定在天界大部隊到來之前兩個時辰。”
“當我們應付了無數雜碎后最疲憊的那時吧?好時辰,真會挑。”魏強呵呵一笑,接着道:“老爹,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實話跟我說,你能一個打幾個?”
沒事豬沉吟片刻后,道:“拚命的話,保持一對一我可以在一刻鐘內連殺三個,第四個我必死。一對二我只能保證不落下風,卻無暇分身來照顧你。同時一對三,我不死都不錯了。”
“呵呵,這樣下去,我們怎麼看都是保輸不贏啊。”魏強若無其事地說著,手上繼續把分解到的精華分類。
“昨晚我這麼晚才趕回來,也是意識到這點,所以先把雪雪給打廢了。”
“哦?”魏強奇怪。
“七大星君本就不是同氣連枝的兄弟姐妹,雪雪碰上我吃了大虧,倘若她接下來還敢對我全力出手,我第一個殺的就是她。況且她絕對不放心讓虛弱的自己暴露在其他星君面前,誰敢保證事成之後其他星君會不會首先把她給做掉?因此我斷定她最多敢用三成實力對我發出騷擾性攻擊。”
沒事豬頓了頓,繼續道:“假若是三成,她還不如不出手。以她有點自私的性格,肯定會堅持充當把風的角色,殺殺趕來幫我們的小卒。”
“還有五個啊。”
“尹夜銘這人雖然聰明,但脾氣有點直,也有點迂腐,他答應過不對你出手就肯定履行承諾的。他只會對我動手。問題在於他是豐澤仙出身,剛死掉的人都可以救活,還可以提其他仙人補充部分真力,這點相當頭痛。”
“最好來個誰把他單獨引開么?”
沒事豬苦笑,他可不覺得那個‘誰’是存在的。人界裏,能跟星君對打的傢伙,真是屈指可數。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傢伙,來幫忙也僅僅是枉死。自己早年把正邪兩道得罪個遍,正道不來落井下石都算好了,還幫忙……
察覺到沒事豬眼裏的苦笑,魏強往向在一邊靜靜聆聽一直不發一言的龍曦。
“看着我幹什麼?該不是蜥蜴臉上也會長花吧?嘶嘶。”
“……”
這時,小蝸牛說話了,嫩嫩的聲音有着某種無奈:“小強,不是我們不肯幫你。最大的關鍵是,我們跟你使用的真力是同宗同源的啊!”
小蝸牛一說,魏強頓時恍然大悟:(對啊,我真是白痴!真正屬於我的真力本身就不多,我現在大部分招術的力量來源都是破日五心給我調來的天地之力。同樣是周圍的天地力量,倘若它們用了,那我用什麼?)
想到這裏,魏強的臉上一陣羞紅。
“算了吧,求人不如求己。臭小子,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儘快把破日五心合成破日之心,同時最大程度把當中的真力轉化為自己的真力。不然你死定了。”沒事豬嘆了嘆氣:“就這樣吧,到時候我頂三個,剩下兩個給你。”
“嗯。”
說罷,沒事豬又跑開了,估計是為了最後的大戰儘可能地補充真力。
這時候,‘窗外’又來了一批襲擊者。人數遠比上一批少,實力卻更上一層樓,居然找不到一個低於地界一品修為的。
揮舞着本不該出現在人間的真力大刀,小蝸牛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將他們全數斬殺了,並不吃力。
然而魏強知道,吃力的時候,很快就會到來。
離最終決戰,還有十個時辰。魏強知道,這將是自己一生中最漫長的十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