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個秀雲姐
“剛你良慈哥告訴你包里還有吃的禮物的時候,我就在這裏了啊!”秀雲姐笑的無比的開心,一手端着裝着葡萄的盆托,一手不住的撫摸着她那頭烏黑長長的秀髮。
“可我一點都沒聽到你的腳步聲。”我不由的懷疑起來。
秀雲姐俯下身子湊到我耳朵根子旁說道:“傻良善,要是讓你知道的話,我還怎麼嚇你。”
雖然這理由解釋的通,可是我總覺的怪怪的,秀雲姐也沒管我有沒有多想,剝了個葡萄吞進口裏,向著良慈哥低下頭去,用軟軟的舌頭將去了皮的葡萄抵進良慈哥口裏,轉頭吐出了幾顆褐色的葡萄籽。
我看着這種場面羞滿面通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秀雲姐見我這傻樣,側頭往門口揚了一下,我立馬就明白了秀雲姐的意思,慌忙的說我要去做暑假作業了,不然不能升學的!說著趕緊的起身往外走,而秀雲姐忽然叫住了我,叫我幫她們關上門。
“關門做什麼?”我很好奇的問了一句秀雲姐。秀雲姐覺的好笑,手臂就像兩條水蛇一樣,纏住良慈哥的脖子:“我要和你良慈哥做羞羞的事情,你要看嗎?”
羞羞?我愣了一會,瞬間明白了什麼,臉紅心跳,無比的尷尬,趕緊的把門給關上了。
秀雲姐之前男人和她說上一句話都要臉紅好久的,現在就跟鎮東那老公死了好幾年的張嬸子一樣,看見男人從她家門前經過都要上前捏兩把腰,但這畢竟是良慈哥願意的事情,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去書房做作業。
我爸和我伯父在書房坐着,我爸手上依舊是托着一本醫書,並未理我伯父,伯父尷尬的坐在我爸身邊,看見我來了,從腰間的挎包里掏出一張十塊錢的紙幣來,遞到我面前,叫我去買糖吃。
自從聽見伯母對奶奶說要挖我媽的腦袋給良慈哥熬湯喝后,我對伯父一家,除了良慈哥,我誰都不願意搭理了,也沒接伯父遞過來的錢,直徑走向柜子,去拿我的書包,我爸也沒有因為我不禮貌的行為訓我,叫我不懂的去問他,畢竟我爸也是當初鎮子裏少數的幾個大學生之一,我學習方面,他是能教我的。
奶奶大概是和伯母說完了事情,來書房問我爸伯父晚上想吃什麼,見我在書房裏,有些驚訝,對我說:“良善,你現在不是和良慈秀雲在一起嗎?”
我臉一紅,沒好意思把秀雲姐和良慈哥的事情說破,於是對奶奶講秀雲姐要我拿作業去給她看看,她叫良慈哥教我。
奶奶點了點頭,叫我拿了作業本趕緊的去。看着奶奶這麼緊張秀雲姐與良慈哥在一起,我有些好奇的問奶奶:“奶奶,你是不是不希望秀雲姐嫁給良慈哥啊!”
我話一完,我爸和伯父都抬頭看着我,奶奶一愣沒想到我會在我爸和伯父面前問這個問題,叫我拿好了書跟她去外面。
“良善,你怎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是秀雲姐和你說了什麼嗎?”奶奶將我帶到廚房,給了我一個煎餅子吃。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看出來的,而且我還看出你最近好像很是提防秀雲姐”我有些嘚瑟的對着奶奶說,希望奶奶誇我聰明。
奶奶一時語塞,臉色有點尷尬,但卻什麼話都沒對我說了,伸出食指在我的額頭上一點,罵我這鬼丫頭精明,完了催着我快去秀雲姐這裏。
可我剛從廂房裏出來,怎麼可能又會回去呢?想了會,打算去白梅玲家裏探討一下作業的答案哪裏有抄,畢竟問我爸太麻煩了。
梅玲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女孩子,是我家鄰居,我家的牆與她家的牆只隔着的一道一米來寬的小巷子,近的很;不僅如此,她還和我同年生的,和我一個班級,只不過她的性子要比我來的潑辣些,長得又高又壯實,無論是罵人打架,在我們女生裏面都是頂呱呱的水平,在我們一起同班的四年裏,她從未被班上的男同學揪過辮子,更沒被欺負過。
我看見梅玲時,梅玲正躺在椅子上吃着西瓜,見我來了,一把將西瓜皮隨手一甩,從椅子上滾下來:“良善,我正想來找你呢,八斤家門前有個個喜鵲巢,我們去把它給掏了吧!”
我看了看我手裏帶過來的幾本作業,再看梅玲一臉的興奮,毫不猶豫的把手裏的書一丟,跟着她去八斤家門前掏鳥窩了。
八斤是個大人,二十多歲,但腦子有點問題,據說是他上學那會得了腦膜炎引起的,他也不和別的大人一樣出去工作,就在家跟着他爸媽種田放牛,每天都和我們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吹噓他以前學習有多厲害,我和梅玲平常都嫌他年齡太大了,又胖,他家離我們家又遠,所以不太愛和他玩。
我們白柳鎮,雖然說很大,但是和村莊也沒什麼區別,依山傍水,之所以能稱的上是鎮的原因,就是鎮子裏有能提供老百姓日常衣食住行的商鋪,八斤住在鎮子在西邊的山腳下,我和梅玲去他家時路過豆漿鋪,於是在豆漿鋪里買了三杯豆漿,兩杯我們自己喝,一杯給八斤喝,要是等會八斤不讓我們爬他家樹的話,我們就要他賠我們的豆漿。
我和梅玲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蹦蹦跳跳的去八斤家,說到我良慈哥回來的時候,梅玲忽然放慢了腳步,試探性的問了我一句:“良善,你秀雲姐,是不是要嫁給你良慈哥的?聽我媽說,你良慈哥瘦的太嚇人了,都沒有人的樣子,真是委屈你秀雲姐一個這麼好的姑娘,倒還不如跟了咱們鎮裏的白天霸,人又壯,又看上你秀雲姐好幾年了。”
梅玲這麼說我良慈哥我就不樂意了,這時我寧願相信之前秀雲姐跟我說她看過良慈哥的照片的事情。
“我看過我良慈哥以前的照片,要不是他生病了,比我們鎮子裏哪個男的都好看,再說,我秀雲姐只喜歡我良慈哥,那個什麼天霸,我秀雲姐都不放在眼裏。”
“誰說你秀雲姐只喜歡你哥了?我媽前幾天還看見你秀雲姐穿着件掐腰的衣服,和白天霸一起在後山小路上散步,秀雲姐那屁股扭的,我媽說看的她都想變成男的了。”
我有點生氣了,停在路上不走了,扁着嘴對梅玲說:“我好心好意的跟你來掏鳥窩你卻這麼說我秀雲姐,你這人真是太沒良心了,我秀雲姐不是這種人的,再說我就不和你去了!”
梅玲生怕我不陪她去掏鳥窩,趕緊的對我說要我把她說的話當放了個屁,她再也不說了,然後跟我說別的好玩的事情,拉扯着我往前走。
路上,我們老遠的就看見八斤家的大門緊緊的關着,像是沒人,梅玲頓時樂了,趕緊的拉我快點過去,說趁着八斤不在,我們趕緊的把鳥窩給掏了,這樣還省了一杯豆漿。這我當然是樂意,但那個喜鵲窩是在八斤家門前的一棵比碗口稍大點的梧桐樹上,我對梅琳說要不要去找竹竿?
梅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不行,她昨天從這經過的時候看見大喜鵲在叼蟲子回巢,估計是已經有了小喜鵲了,一竿子桶下來小喜鵲會摔死,然後看了看我和她的身材,梅琳忽然蹲在了梧桐樹的地上:“來良善,你沒我壯,梧桐木不結實,我爬上去恐怕樹都要被我壓斷,你踩在我背上爬上去,我在樹下護着你。”說著就拉着我往她的背上踩,我連拒絕都不行。
我並不會爬樹,梅玲卻是個爬樹能手,她教我怎麼用力往上蹭,雙腿怎麼夾着樹才牢固,好在穿的是褲子,在梅琳的幫助下,不一會就爬到了半樹腰上,我低頭看着離我腳很遠的梅玲,咯咯的笑起來,說她真矮,梅琳叫我別廢話,趕緊的拿了小鳥走人,要是八斤回來看見了就不好了。
說到八斤,這時我好像聽見八斤一聲粗重的喘氣聲兒,心裏一緊,趕緊的四處張望,生怕八斤回來把我爬樹的事情告訴奶奶,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往在樹腰上往八斤家窗戶里看的時候,我看見八斤和一個女人躺在他自家床上的被子裏,與他躺一起的那個女人,竟然是我秀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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