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昔日情人

第一百二十五昔日情人

87_87615這些富豪的公寓式別墅有專人管理,每天都有人打掃衛生,即使平時沒住人,也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這套別墅一樓一底,樓下有大廳,有儲物間,有廚房,還有一間收藏室。收藏室裏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石和根雕,還有一些小手工藝品,看起來製作都很精良。

樓上同樣是一個大廳,連着三間卧室,還有一個極大的平台,平台上綠草茵茵,花木蔥蘢。

“你好些了嗎?是先洗漱,還是直接休息?”邵鑫陪問魏謹言。

“老習慣。”魏謹言說,這麼多年,她的習慣難道邵鑫陪還不知道么?剎那之間,魏謹言有回到過去的感覺。

邵鑫陪到裏屋,拿出毛巾,遞給魏謹言,指着衛生間說:“裏面有新的牙刷。要我給你放洗澡水么?”

“不用,我自己來。謝謝。”魏謹言對邵鑫陪的輕言細語很受用。是多久了呢,陪陪沒有這樣對她溫存過了。好似被一雙溫柔的手撫摸過一般,胃也沒有那麼疼了。原來,那人的溫柔軟語就是她最好的撫慰。原來,儘管被她傷害得遍體鱗傷,魏謹言,還是那麼愛邵鑫陪。

邵鑫陪無意流露出的一丁點溫柔就讓她積累十來年的仇恨瞬間崩塌,原來,愛一個人到極致竟然連恨對方都沒有勇氣。

“陪,我們還可以……”魏謹言欲言又止。她怕,她怕一問出來,答案還是和當年一樣。可是,當年邵鑫陪是為了挽救事業,現在邵鑫陪不是單身了自由了么?為什麼自己還是那麼怕?

“什麼都別說,有的事情過去了就永遠逝去了。就像這一張紙一樣,揉皺了再展開,它也並不能恢復原樣。”邵鑫陪拿起一張衛生紙,揉皺又展開。然後將那張揉皺了的紙順手丟入垃圾桶。

回不去了,邵鑫陪不是當年的那個邵鑫陪,魏謹言也不應該是當年的那個魏謹言。有誰能夠拿着一張舊船票登上新的客船呢?時光匆匆,沒有誰會站在原地。物已非,人成昨,在當年放手的那一刻,邵鑫陪就作出了選擇,而她是從來不望來時路的。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陪……”魏謹言還想說點什麼,邵鑫陪已經掩上門出去了。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邵鑫陪何以等待那麼多年?丈夫死後,邵鑫陪繼承了遺產,儘管有趙念琛這個老太婆牽制着她,但誰能干涉邵鑫陪的私生活呢?她是自由的,只要她一個電話,她就可以獲知魏謹言的消息,可是,邵鑫陪不願意。畢竟,她已經不想再愛了,愛是一個多麼沉重的字眼。

很長一段時間,邵鑫陪如同行屍走肉般活着,整天只顧埋頭工作。公司業績上來了,而她的身體卻被拖垮了。也就是在那時,她患上了失眠的毛病,常常整夜睡不着覺;也就在那時,她學會了逢場作戲,學會了放縱自己,遊戲人生。直到趙念琛警告她,她如果繼續荒唐下去,趙念琛會召開董事會,撤銷她寶麗公司的一切職務。

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取得如今的地位,邵鑫陪能夠輕易放棄嗎?於是,她決定忘掉過去,重新振作。

很快,邵鑫陪的事業蒸蒸日上,這使得她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儘管她仍舊喜歡女人,偶爾也逢場作戲,但從不付出真情。

早在十一年前,她嫁給馬迷順的時候,她就斬斷了三千情絲,從今往後,邵鑫陪涅磐重生,不會再為任何人而心痛。

可是,最近卻有一個人牽動着她的神經。邵鑫陪知道那是古思源,不過,邵鑫陪認為她最多只是對古思源有興趣而已,她是不會付出真情的。

古思源跑到哪去了?

“你在看什麼?”邵鑫陪走進收藏室的時候,古思源正在欣賞她收藏的那些奇石。其中有塊站立的石鐘乳,具人形的輪廓,極像斷臂的維納斯。

“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塊石鐘乳可以命名為斷臂的維納斯。國家不是不準石鐘乳進入收藏品市場嗎?哪來的?”古思源好奇的問。

“國家也不允許走私買賣呢,市場上卻有那麼多的山寨品?有人喜歡,就有人買賣。”邵鑫陪說,“你看到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在另外一個別墅里,我有很多像這樣的藏品,你有興趣?”

“也有瓷器嗎?”古思源忽然想起了魏謹言叫她去搬運回的那尊青花瓷瓶。

“當然,明代青花瓷瓶是我的最愛。”邵鑫陪說。

“沒想到邵總還有此雅興。”古思源用手摸了摸斷臂鐘乳石看起來像手臂殘缺的地方,果然嶙峋凹凸,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砍斷的。古思源不由感慨地說:“可惜,要是維納斯的這手臂還在,那應該很完美。這尊鐘乳石買來就是這樣殘缺?”

“本來是一個完整的背着手站立的人形,在取下來的時候被工人弄壞了。這就由望夫石變成了維納斯了。”邵鑫陪說。

“你看,這就是她的手臂殘斷處。”邵鑫陪指着鐘乳石的殘斷處說,“所以,這塊石頭你也可以叫她望夫石。”

“誒,不管是望夫石也好,維納斯也好,都是悲劇。”古思源忽然想起舒婷的詩作《神女峰》裏面的一句“與其在懸崖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這塊鐘乳石呢,是成為觀賞品展覽千年,還是和同類生活在一塊等着風雨默默侵蝕,最終融化在歷史的煙塵里?可惜石頭沒有生命,不然讓它選擇,又會怎麼選?

“悲劇恰能震撼人心。人生就是由很多細小的遺憾組成的,這些遺憾匯成一條悲傷的河流,而你我就在其中沉浮。恰到好處的空白和殘缺能夠激發人無窮的想像,就好比黑色,若隱若現間勾起你無盡的探索*。要是一覽無餘,反倒失了美感。”邵鑫陪感慨,忽然覺得古思源之於她,不正是如此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將古思源變成了她的藏品,她會不會對古思源失去探索的興趣?

邵鑫陪忽然迷惑了。

“你們在談什麼,人生價值?”魏謹言洗漱完畢下樓走進收藏室,正好聽見邵鑫陪關於遺憾的那番談話。

“沒啥,邵總在談殘缺美。”古思源說。

“是嗎,什麼時候邵總成了哲學家?莫非在邵總的人生中也存在很多遺憾?而邵總認為那些遺憾是一種美?”魏謹言饒有興味地盯着邵鑫陪。

“是,我的確是這麼認為的。有的遺憾是生命中不可避免的,既然已經發生,何不坦然面對?讓它定格為一種記憶深處的美。”邵鑫陪也意有所指。

“邵總有沒有想過,有的遺憾是能夠彌補的呢?”魏謹言說,“說不定彌補好了,人生會更為圓滿。”

“你能夠說補好雙臂的維納斯比殘缺的維納斯更能夠帶給人震撼?”邵鑫陪反駁道。

“其實,藝術的殘缺和生活的殘缺是兩碼事,你們把它混為一談了。比如羅丹的雕塑作品《老妓.女》,作為雕塑作品,那是非常成功的,但作為生活中的人,丑成那樣,美么?送給你,你要麼,邵總?”古思源調侃地說,對邵鑫陪眨眨眼,邵鑫陪這樣的霸道女人,絕對是一個顏控,不但是顏控還是胸控,她可以肯定,邵鑫陪絕對不會喜歡那樣的老妓.女。

“作為雕塑作品,送給我,當然要。至於人么,我還得考慮。”邵鑫陪沉吟了一會,看着古思源,她的眼裏閃着光,這光灼得古思源心跳漏了半拍。

“你一定是那種寧願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也不願意在愛人肩頭痛哭的人。”古思源笑着跑去洗漱去了。

“什麼意思?古思源,你回來給我說清楚。”邵鑫陪在後面大叫。

“她的意思是你是寧願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意在自行車上笑的那種人。”魏謹言說。

“你也認為我是那樣的人?”邵鑫陪看着魏謹言說。

“曾經我以為是。”魏謹言回答。

“你要這樣看我,我沒話說。有的人在寶馬車裏未必就會哭,在自行車上也未必就笑得出來。對於過去,我不想解釋什麼,埋葬了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再挖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謹言?”邵鑫陪轉身欲去。

“不,陪!你不是那樣的!你同我一樣,懷念着我們的過去的,對不對?如果當年沒有遭遇困境,你不會拋棄我的,是不是?”魏謹言抱着邵鑫陪的後背,不願意她就這樣離開。

“謹言,我說過多少次了,事業上的困境只是一個契機,或者說是導.火索。沒有困境,我想我們還是會分開的。”邵鑫陪平靜地說。

“不會的,你說過你會愛我到永遠的!你曾經說過我們永遠不分開的!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魏謹言聲淚俱下。

“不可能了。人是會變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如果要來找你,我早就來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嗎?”邵鑫陪有些不耐煩,不愛就是不愛了。她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她也不想讓謹言再在手上劃上另一刀。這樣的愛,她承受不起。她的事業,她的名聲,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你撒謊!你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會帶我到這裏來!陪,當年我不願意當你的小三,是我的錯,如今我們之間已無任何障礙,你為什麼還要拒絕我?”魏謹言緊緊抱着邵鑫陪不放手,她的淚水已濡濕了邵鑫陪的後背。

邵鑫陪轉過身,“言,你聽我說……”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魏謹言狂熱地吻住。“不行……”邵鑫陪想掙脫,可魏謹言死命地拽住她,一時半會竟掙脫不開。邵鑫陪只有任憑她吻,直吻得她站立不住,髮絲零亂,但內心卻是很抗拒的,手也在拚命地推拒。

果然是不愛了啊,連這樣的狂吻自己都沒有當初的感覺,邵鑫陪更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們……”古思源洗漱完畢,發現樓上雖然有三間房但只有兩間卧房鋪了床鋪。古思源準備找邵鑫陪問問她睡哪兒,到處沒找着人,猜想這兩人還在下面。沒想到卻看見了這激情的一幕。

這還是古思源第一次看見兩個女人接吻。兩人都是波浪捲髮,口唇相接,髮絲糾纏,胸部緊緊壓在一起,那場面……

看得古思源口乾舌燥,手心也捏了一把汗。“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古思源飛一般跑上樓,隨便進了一間卧室,關上門,心還在突突跳。

聽到古思源的叫聲,趁魏謹言愣神的那一剎那,邵鑫陪猛地推開魏謹言,很快冷靜下來說:“言,我們之間是不可能再回到過去的,這一點我很確定。你還是回到國外去吧。”

“為什麼?”

“我不想我現有的生活秩序被打亂,你明白嗎?”

“你怕我們之間的戀情被發現,怕世俗流言影響你的事業?影響你慈善家、優秀企業家的形象?”

“就算是吧。”

“我不說,誰知道?既然我願意回來找你,就是有再多的阻擾我也不怕。你要我隱身也好,要我做小三也好,我都願意,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陪,不要再趕我走,好不好?”

“還要我說幾遍?你忘記了我以前說過的話了?”

“不愛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夠奢求別人的愛?是這個?我愛你愛得連自尊都沒有了,你卻不稀罕我的愛!是這樣的嗎?”

“是!我不要你丟掉自尊!我只希望你能做回從前的自己。”

“不,陪,自從遇到你,我就不再是我了。你答應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魏謹言苦苦哀求。

邵鑫陪就是不點頭。不愛就是不愛,愛情怎能憐憫?

“我不會放棄的。”魏謹言看着邵鑫陪的背影暗暗在心底發誓,邵鑫陪還是她的,她要贏回她的愛情。

“你自己睡一間,我和源源睡。”邵鑫陪扔下魏謹言,進了古思源的房間。

古思源正在床上開着數據拿着手機查看兩個女人愛愛的情況,那些煽情的語言,讓她產生激情的聯想,對象自然是邵鑫陪和魏謹言。剛才那畫面太刺激了,直看得她面紅耳赤,沒想邵鑫陪走了進來。古思源連忙把手機藏在枕頭底下,臉卻是更紅了。

邵鑫陪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那傢伙一定是在看少兒-不宜的內容,邵鑫陪也不想點穿她,今天夠累了,應酬了一天,遇到前女友,讓她心力交瘁,何況邵鑫陪前幾天有些失眠沒有睡好,瞌睡都堆到一塊來了,她現在眼皮打架,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哪有心情去猜測古思源想什麼。

邵鑫陪倒在床上,舒倒是舒服了,可思想老是跑馬,怎麼也不能入睡。轉頭看古思源,只見對方睜着一對大大的眼睛,正緊盯着她,而那對她喜歡的高聳的胸脯正劇烈的起伏着。一看,就是在緊張。

“你緊張什麼?我是色女?”

“不是,我沒有緊張。”

“沒有?沒有心跳得那麼快?對了,有沒有穿我送你的啊?”邵鑫陪很想挑開古思源的睡衣看一下。眼睛掃到古思源的胸,這才發現古思源根本就沒有穿,原來古思源和她一樣,睡覺的時候是真空的,嗯,這是個好習慣。

“你都看見了,還問!”古思源嬌嗔。這語調怎麼竟然有了撒嬌的意味,古思源被自己的語調嚇了一跳。

邵鑫陪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古思源,就差沒有趴到古思源的身上了。這姿勢,太曖昧了。

“你和魏謹言,認識?”古思源問。

“嗯”

“新認識還是早就認識?”如果是才認識就吻到一起,這邵鑫陪的生活也太糜爛了,自己要遠離她才行。想到這,古思源連忙挪了下身子,離邵鑫陪遠一點。

“前女友。”

“哦”

“你很好奇?”一個硬物將邵鑫陪的頭戳了一下,邵鑫陪拿起一看,是古思源剛才藏到枕頭下的手機。古思源打開的網頁還沒有來得及關閉,是介紹女人之間如何愛愛的。

像是做壞事被人發現了似的,古思源連忙奪過手機。幾下關掉,臉卻是更紅了。

“人家就是好奇嘛!”

“要不要我教你?”邵鑫陪慢慢俯下身子,古思源紅撲撲的臉蛋太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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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開你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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