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求救
87_87601墨瀟鴻聽聞眾師兄弟的慘狀后,默默思考半晌,爾後在自己院子裏擺了個桌子,再在桌子上擺了兩壇酒,這酒卻不是凡酒,有個名堂,叫歲寒酒。
松濤峰上元氣充足,天長日久,不免有些得了些機緣的靈物開了竅,明了修行之法,歷代峰主憫其修行不易,只要不逞凶作惡,便不曾將這些小東西驅走。卻說松濤峰半山腰上便有一松樹,一寒梅,一斑竹修得了人身,自號歲寒三友,除卻修行,平日裏常做些飲酒賦詩的雅事,他們采本體所結的松子梅花,以這峰上的清泉釀造,所得之酒裨益修為,酒香醇厚,酒韻綿長幽遠,是不可多得之佳釀,劉雲這憊懶閑漢與那幾個傢伙廝混久了,他又愛酒,厚着臉皮明偷暗搶討要了十壇,差不多是那歲寒三友存貨的三分之一,墨瀟鴻這兩壇酒便是劉雲所贈。
當天夜裏,墨瀟鴻安穩打坐,並未發現絲毫異處。第二日他悠然起床,在窗前舒爽的伸了個懶腰,再踱着方步慢慢開了門,假裝吃驚的看向院內醉倒正乎乎大睡的女子,假裝急切的扶起女子,送到雲紫住處。
雲紫盯着墨瀟鴻一陣是笑非笑,也不說破,倒是墨瀟鴻一陣汗顏,勉強笑笑,便落荒而逃。
以白月兒什麼新鮮都想嘗上一嘗的性子,看到桌上兩壇酒,必然就先起了三分好奇,再聞到空氣中漂浮的酒香,必然便以把持不住,等到她嘗上一口之後,再要她放的下來,那便相當於要她從此不再捉弄她這群驚弓之鳥的師兄了,難度之大,直追鳳姐追上劉德華。
自此,眾人總算免去無妄之災,蓋因白月兒對將她騙醉的墨瀟鴻恨上了,時不時去折騰一下墨瀟鴻,但以墨瀟鴻的才智,到得最後,真就不知是誰折騰誰了。
劉雲的生活恢復平靜,他的獸欄修好,抓了野雞野兔放入其中。他的廚藝不錯,本來前世他們野外訓練也時時需要自制食物,有時甚至生吃,如今材料俱全,雖不能說是色香味俱佳,但好歹能讓這一群在山間只能吃些野果的傢伙滿足。
他看着白月兒鼻子略微皺起,唇角流露出的幸福吃樣,心裏就一陣滿足。
他總喜歡看峰后的那道身影,隨着雲氣涌動輕輕翻卷,流蘇被山風吹到耳跡,像一朵飄遊的雲。
她站在崖邊,雲氣蔓延沸騰,她的身影如真似幻,連天的松枝隨風盪起,一圈圈波浪,向遠處,向遠處涌去。
清晨的陽光折射,露珠泛起金色的光,她如站在彩虹之巔。風搖松針一片嘩啦聲敲打。隨着年紀漸長,她已不如以往愛玩愛鬧,嫻靜許多。
他躺在巨石上,靜靜看着她。一旁微笑而立的墨瀟鴻同樣靜靜看着她。
墨瀟鴻微笑着,說:月兒師姐,你如此觀雲霧變幻已許多年年,這飄雲舞也該大成了吧。
白月兒皺了皺眉,嘆口氣說:大成,談何容易呀……她的聲音漸低,不知在想着什麼。
過了一會她抬頭:師弟,我舞一段,你看比前些日子是否好些?
墨瀟鴻臉上笑容不由自主盛了些,道:師姐舞的一定好看。
她輕舞,白色綢帶飄飛若夢,滿頭青絲隨風飄揚,若廣寒仙子。
墨瀟鴻輕輕念:蘭之漪漪,揚揚其香。
眾香拱之,悠悠其芳。
不採而佩,於蘭何傷。
……
劉雲輕輕摸了摸腰間長笛,剛拿出,又悄悄放下。
她停下,巧笑嫣然,說:可好?
墨瀟鴻恍惚了一會,紅着臉連聲說:好,好,好。師姐不論跳什麼都是好看的。
她將臉一板,說:好什麼好,我看一點也不好。
墨瀟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臉色更紅。
劉雲摸出腰間長笛,輕輕吹起來。
她看到墨瀟鴻窘着的臉,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自雲紫帶着白月兒來這松濤峰那次已有*年,從那以後,她便時常來這裏,或許是她在蒼青峰待得膩煩了,或許是松濤峰還有個墨瀟鴻還未被她捉弄到,她不死心。開始還由雲紫領着,她修為尚低,不能飛行,待她進入引氣入體中十二重天後,她駕着自己的雲梭來得更勤了。眾位師兄只要一聽她來,便紛紛收起珍貴之物閉關,雖則白月兒這幾年很少折騰他們,但架不住她突然的靈感來襲心血來潮,蕭天只道眾弟子終於洗心革面,內心歡喜,還時常誇讚他們,眾弟子有苦自知,苦笑不已。只有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劉雲和壓根兒不怕折騰的墨瀟鴻依然如常。
這日,白月兒剛回蒼青峰,眾位師兄有劉雲通風報信,消息靈通的很,紛紛出關,準備好好放鬆一這日,白月兒剛回蒼青峰,眾位師兄有劉雲通風報信,消息靈通的很,紛紛出關,準備好好放鬆一下。取了埋藏多年的美酒,又有二師兄朱潛大顯神通弄來一頭野豬,五人各自忙碌,一頓大餐看着要完成,便聞得蕭天的召集令,眾人扼腕嘆息,紛紛往大殿趕去。
未進殿門,便聞得一陣哭嚎,聲音凄切已極,劉雲頓生惻隱之心,眾師兄眉宇間也籠上了一抹陰影。
大殿上一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與一臉孔粗糙明顯長期*勞的青年坐在殿上。蕭天便站在他們旁邊,與他們說著些什麼。青年左臂已折,用幾節枯木就着青藤綁住以穩定傷患。
兩人衣衫凌亂,身上多處擦傷,山上多灌木,卻是急切趕路間被划傷。
兩人神色恐懼凄切,看到眾人進殿,起身便拜,大呼:仙人救命!仙人救命啊!卻是心慌意亂之下,連這裏誰是老的誰是小的都分不清了,失了禮數,蕭天也不以為忤,停了言說,看向幾個弟子。
眾人急忙將兩人扶起,偷偷看了蕭天一眼,見蕭天並未生氣,便詢問兩人何事,兩人胡亂說了半晌也是顛三倒四,眼眸里的驚恐表露無餘。
重複詢問幾遍之後,眾人方才明白。這流雲仙宗山門山角下有一小村,民眾安居樂業,世代耕種打獵為業,幸福安康,不料前些日子有獵戶進山打獵幾日未歸,初時大傢伙還不以為意,以為獵戶進山深了些,過幾日自然便回來了,可這時間一久,大夥便有些擔憂了,這般小村小落的,就那二三十戶人家,誰不認識誰?更由於世代通婚,哪家哪戶不是沾親帶故的?村長便召集了十幾青壯,進山搜尋那失蹤之人,山林淺處還不覺着,可這越到深處便越是詭異,走獸不行,飛鳥絕跡,寂靜的反常。按理說這林子越到深處野獸便越多,大夥紛紛恐慌起來,尋了半晌,活物見不着半個,不由起了回村的心思,只是同村之人失蹤,他們淳樸,不好開口,索性咬着牙一直到了傍晚,村名們聚在一起,生火的生火,各自取了家中備的乾糧胡亂吃了,依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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