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師叔
87_87601神州大地,物類繁多,琳琅滿目。遠古之時,世間電閃,雷鳴,潮汐等自然偉力,人們莫有能御,驚以為神,紛紛膜拜之。又有猛獸,洪水,瘟疫等天災為禍,人們苦不堪言,怖而懼之。
人們觀自然偉力,習其規律,或與禽與獸搏,曉其習性,或研草習葯,能醫人病。
先賢能者引自然偉力為己用,以強自身,觀四時變化,星辰運轉,以通天地,知人命,種草植葯,祛病除災,以延壽益。
時至今日,人以渺小之軀而獲種種不可思議之力者,人們稱之為——練氣士。
劉雲坐在後山的草地上,默默想着心事,峰頂一道白練劃過,破開這山顛清晨的雲氣,轉瞬落在前峰。
雲氣翻滾,混合著陣陣松濤聲,靜謐而美好。
劉雲起身朝前峰跑去,如這般的劍光,已很久未曾出現在山上了,但每次出現,都會有些事發生。
轉瞬,他已來到前峰大殿,廣場上站着一位宮裝美婦,她身邊立着一青春*人的少女,少女嘴角勾起的弧度狡點若狐,古靈精怪。
廣場上三位師兄已站在邊上,只是臉上表情奇奇怪怪。待他走到近前,看清少女容顏時,不禁一顫: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像?
宮裝美婦輕輕笑着,溫和而艷麗,她緩緩朝劉雲他們走過來,二師兄朱潛渾身狠狠一激靈,腳不自然往後挪了挪,臉上擠出一絲強笑,說:師叔,您仙駕怎麼來了?
美婦臉一黑:怎麼,我不能來?
朱潛連忙擺手,頭搖的跟抽風似的:師叔莫怪,師叔莫怪,弟子天天盼着您來,您真來了,我這不激動么,說錯話了,呵呵。
後面兩人悄悄交換了一個鄙視的眼神,腳步往後挪去,只留朱潛跟不知所以的劉雲在前。
美婦越走越近,朱潛臉龐的笑漸漸變得比哭還難看。
四師兄陸良才終究看不下去劉雲這小師弟無故橫死,抓住他的衣服往後一帶,拉到自己身邊。
劉雲很疑惑,他輕輕問:四師兄,你們這是怎麼了?
陸良才伸出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望了望正在靠近的美婦,小聲說:你來的晚,不認識這位師叔也屬正常,師叔小時候便有仙門魔女之稱,你千萬莫無故招惹師叔不快,要不然。。。
劉雲更加疑惑,他剛想再問幾句,卻感覺有淡淡的影子覆蓋在自己身上,不由抬頭,宮裝美婦足不沾地,漂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望着他們,額頭一滴冷汗緩緩滴下,單從仙門魔女這個極端彪悍的名號就可看出,師叔不會是什麼不打罵體罰後輩弟子的良善之輩。他偷偷拉扯一下旁邊仍在為自己講解師叔當年如何隻手遮天翻雲覆雨故事的四師兄,四師兄猶不自覺,他奇怪的望了劉雲一眼:莫鬧,且聽為兄道與你聽,師叔趁夜摸進祖師房裏,把祖師的。。。劉雲冷汗越流越急,從剛才四師兄的話里,他已對眼前師叔了解不少,越是了解,他越是有一種身世飄零雨打萍的感覺,他偷偷抬眼望了一下半空中的師叔,師叔的臉上籠着一層厚厚的陰影,陰沉的若風雨前的鉛雲。
他手上加一把力,狠狠一扯陸良才的衣擺,陸良才一個踉蹌,不由有些不快:小師弟,你扯我作甚?我還未說完。。。。。。
師叔我的事是不是很有趣啊?陸良才!!!美婦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前句還溫文爾雅猶如春風拂面,可後面的陸良才三字已明顯提高八度。
陸良才看着師叔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笑,怎麼看怎麼覺得那艷麗的笑顏猙獰可怖,越看越驚心動魄地動山搖,他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地上:師叔,我是說您英明神武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思維標新立異,行動不拘一格,是我被修仙新人類的楷模與榜樣,值得我輩時時學習,處處效仿,實乃我輩之不二典範。。。
師叔美麗的臉一寸一寸靠近陸良才,從上往下下*視着他,她一抿嘴,眼睛彎成月牙兒,說:是么?
陸良才慌不跌點頭,那小模樣直如塵世太監見了皇帝,老︶鴇見了恩客:天好地好,師叔最好。
師叔笑的愈盛,緩緩說出一句話:師叔我多年未來,你等見了居然不上來見禮,是何道理?不見禮也便罷了,我本不喜那些虛的,但你背後議論我之長短,你可知錯?也罷也罷,待我考教考教你等修為,看你等有何憑仗,膽敢如此無禮。
縱師兄一臉凄涼,只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劉雲傻愣愣站着師叔話方說完,已伸出右手往陸良才似緩實疾的拍來,那隻手芊芊如玉,輕柔如微風扶波,弱柳扶風,但陸良才看着飄來的縴手面色凝重,如臨大敵,他急忙拔出腰間長劍,長劍斜引,向那隻手削去,師叔微微一笑,手掌去勢不減分毫,伸出食指往長劍輕輕一彈,長劍一顫,勢頭瞬間便被止住,再不能前進分毫。
陸良才只得抽身疾退,可那隻手,已輕飄飄,不着痕迹的侵入他身體寸許之地,他不覺額頭已微汗,不退反近,將劍往前送,刺向師叔,師叔緩緩伸出另外一隻手,以兩隻手指夾住劍尖,掌卻以印上了陸良才的胸口。
陸良才放開拿劍的手,藉著掌力遠遠退開,待得離得稍遠,便抱頭鼠竄而去。
師叔也不生氣,只輕輕笑一聲,一個縱身便躍到了陸良才前頭,攔住了他的去路。。。。。。
主殿,蕭天坐於主位,其夫人李嫣坐於其側。
宮裝美婦居客座,狡點少女立於其側。
縱弟子立於殿堂之下,哼哼嘰嘰,又不敢用手揉搓自己臉部淤青,二師兄朱潛本來溫文爾雅透着書生氣的俊逸臉龐,添上兩隻漆黑熊貓眼,若將之扔入蜀中竹海,只怕讓人毫不猶豫的當成異種熊貓無疑,其髮髻散亂,左邊臉頰處泛黑的淤痕,平添許多滑稽。
三師兄李逸武綉袍破爛,猶如新出爐的丐幫總瓢把子,頭髮上沾滿清脆欲滴的明顯飽吸峰上日月精華的可愛小草,左腳雲履不知被那隻不懂事的狗兒叼了去,卻是赤腳站在堂里。
四師兄陸良才最慘,一張瘦臉愣是腫的與豬頭相似,飄逸的長發一半也不剩,縷縷青煙裊裊娜娜的就從他頭上飄了起來,掛在腰間的劍鞘彎彎曲曲如枯死的蚯蚓蜷曲萎縮着。
只有劉雲,師叔叫他入門未久,才未過分摧殘,身上還算整潔乾淨,他現在終於明了縱師兄為何對這貌美師叔畏如見虎,只是明白的代價有點讓人慾仙欲死。雖則他並未遭受太多折磨,但同病相憐的情緒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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