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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川視線看了一眼那金縷玉衣后,視線便轉向海冬。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金縷玉衣時,唯有海冬低頭飲茶。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貪心。
“突厥王大方,朕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皇上,小王還有一事。”
阿史德話音剛落,一旁阿史娜一臉緊張,她確實是來挑選駙馬的,可是這樣大張旗鼓的說出來,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納蘭川知道阿史德要說的話,也不知道誰家的公子被突厥公主給看中了。
“請講。”
“小王此次前來,受了父命,我姑姑阿史娜公主年方十八,特別喜歡大曆文化,所以在待嫁之際想要招一位大曆駙馬。”
眾人一愣,歷年各國聯姻,這突厥公主在大曆選駙馬一點也不稀奇。
“這件事,朕已經接到突厥王的信件,所以讓各位王公大臣帶着自己家的好兒郎赴宴,只要符合阿史娜公主心意者,朕親自賜婚。”
阿史德淡淡說道,“挑選駙馬我突厥不看重身份,只看重人品,昨日我們姑侄二人在大曆逛街時,遇見了一個無恥之徒,讓小王對大曆有了不好的印象,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小王看到了一個人品正直,又勇敢的人,不僅小王心儀那個人,就連我姑姑亦是如此。”
納蘭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昨天發生的事,他已經聽說了,還讓人送去一下慰問品過去。
這個阿史娜不會真的按照他的想法來,相中海冬了吧。
“發生什麼事啊。”
彩雲推了推花世。
花世抱起孩子換了個姿勢,“有相中的了唄。”
“巡按府海冬。”
恩?眾人把所有目光通通看向海冬。
海冬一臉煞白,怎麼會這樣。
一片西夏公主和西夏駙馬靜靜的打量了一眼海冬,確實是一表人才,看着有幾分清貴,可是看着她坐在那裏佔據的位置,這人個子應該不高,突厥人長得高大,那突厥公主一點也不想大曆女子那樣嬌小,這倆人若是放在一起,真不搭配。
被突厥王子點到名后,其他的王公大臣卻是鬆了一口氣,若是被突厥公主看中了自家兒子,就等於自己白生了一個兒子了啊。
還好,還好。
納蘭川強忍着發怒氣息,視線撇了一眼海冬,只見海冬表情有些呆愣。
這個該死的女人,偽裝成男人到處欺騙人。
“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割愛。”
割愛,割什麼,朕長這麼大就這麼一個女人,你們還來搶,而且還是一個女人跟他搶。
“這個我們稍後在議,最好是把海大人一起叫過來,相信她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呢。”
阿史德淡淡一笑,“也好。”
突厥王子的事告一段落,這邊西夏駙馬慢慢站起來。
“剛剛看過南勝帝送的美人,再有突厥王子送上的寶衣,我西夏送的東西真的是難登大雅之堂了。”
其他兩國的人呵呵一樂。
納蘭川卻好言接到,“西夏駙馬已經送上最好的禮物了,不是嗎。”
恩?
眾人不解,這西夏送什麼東西過來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西夏駙馬乃是我大曆人士,身為大曆人能娶到這麼美麗的西夏公主,不就是對大曆來說是最好的禮物了嗎。”
大家一驚,原來西夏駙馬是大曆人。
頓時剛剛落在海冬身上的視線,立即轉向西夏駙馬身上。
他是大曆人,這一點無名一點也沒有否認,反而站在那裏正大光明的讓眾人看,萬一有能夠認出他的人豈不是更好。
無名正臉看向納蘭川,正好他的臉被旁邊的一個人看清。
施良飛看着那已經成熟的臉,面色一驚,怎麼會,那個是他嗎。
一旁海冬臉色已經恢復正常,靜靜的看着西夏駙馬,這人也是大曆人。
在江南那段時間,晚上見過無名兩次,當時無名和蒙姬倆人穿的都是大曆服侍,又是夜裏,唯一能讓海冬看清的便是那腰間系的小木馬。
可是今天無名穿着保守的西夏服,頭上還帶着帽子,把那木馬放在胸前的衣服里,一點也沒有露出來。
“來人。”
一位年輕的西夏姑娘,手裏端着一個小盒子,慢慢走上來。
“這是什麼。”
“回皇上,這是一張和平條約書,我西夏願意和大曆續訂百年條約。”
這確實是一個好東西,南勝一直對他們這三國虎視眈眈,西夏送來這麼一件條約,明顯告訴南勝,他們西夏與大曆綁在了一體,若是侵犯一國,另外一個便會出兵援助。
眼下這個條約對於納蘭川來說,真是好東西。
“好,拿上來。”
納蘭川看都沒有看一樣,在上面刷刷寫了自己的名字。
當字簽下去,眾臣集體蹙眉,這皇上太輕率了,怎麼都不和他們這些大臣商議一下,就簽訂了合約了呢。
一旁南勝帝臉色僵在哪裏,真沒有想到西夏王會這樣做。
真是該死。
這邊納蘭川簽訂合約后,高舉酒杯,“願我大曆和西夏永世交好。”
當今皇上都這般說了,身為大臣便不能繼續坐以待斃,立即端起酒杯恭賀西夏和大曆簽訂合約。
——
宴會散去后,西夏駙馬和西夏公主離開進入別館。
施良飛的馬車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他剛剛仔細觀察過,那個人真的好像當年消失的海冬,若是他還活着,算算年紀應該有二十六歲了。
可是剛剛自己和他說話,為什麼他會不認識自己,他不是大曆人嗎。
這邊送走宴會上的人,海冬被招進宮裏。
一進入納蘭川的寢宮,就看見納蘭川一臉怒氣的坐在書案前。
“這麼晚了叫我幹什麼,不用陪南勝帝送來的美人嗎。”
納蘭川手中翻着書,心裏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故意在海冬進來的時候,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可是這個女人,還真會倒打一耙,一進門就質問他。
“沒看見朕在看書嗎,等朕看完書,那美人就會被送過來的。”
刷的一下又翻了一頁。
“那恭喜皇上了,可以有美人享受,那臣就不叨擾皇上,微臣告退。”
“你去哪。”
海冬不緊不慢,“微臣約了突厥公主會面。”
納蘭川一怔,倏地抬起頭,這個死女人,跟他杠上了是不是。
“好啊,去見見突厥公主吧,看看到時嫁給你后,你們在洞房花燭時,怎麼辦。”
海冬面無表情,淡淡扶禮,“不勞皇上操心,微臣告退。”
海冬轉身就走,氣的納蘭川直跳腳,啪,把手中的書摔在桌子上。
“你給我站住。”
納蘭川衝上去,一把拉住海冬,“你還有理了,之前我跟你說什麼來着,讓你低調一點,有前車之鑒的你不懂。”
海冬自知理虧,她也沒有想過,突厥公主是哪裏不對勁,竟然能看上她。
“你給我過來。”
納蘭川抓着海冬的手,直接往屋裏面走,這屋裏有密道可以通向好幾處。
拉着海冬進入一處密道,直接通向納蘭川專用的溫泉池。
一股熱騰騰的氣息迎面撲來。
海冬一怔,“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納蘭川嘴角輕輕勾起,“當然是一起洗鴛鴦浴。”
這人真是不要臉。
“來吧。”
海冬蹙眉,“不要。”
“來吧。”
“……”
幾番推搡,海冬和納蘭川倆人一起進入溫泉池裏。
“怎麼辦。”
海冬靠在納蘭川身邊,有些為難的問着納蘭川。
“突厥公主哪裏要怎麼辦。”
“實在不行,就我娶了她好了。”
“你敢。”
能看見海冬如女子一般沖他發脾氣,着實少見,拉過海冬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放心好了,你算你想,我還不樂意呢,等到明天突厥公主來,我會和她說明你是我的人的,頂多你要受一些白眼。”
海冬有些不解,“白眼,什麼意思。”
納蘭川哈哈一笑,貼在海冬耳邊嘀咕了兩句。
海冬蹙眉,用力推開納蘭川,“你無恥。”
“我怎麼無恥了,你想想,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大言不慚的捏着花世的下巴說,她最喜歡,那儀錶堂堂,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來着,朕這模樣不錯吧。”
海冬有些羞怯,“誰讓當初他調戲彩雲來着。”
納蘭川摟過海冬,“當年你還說我了呢,記得你當初說什麼來着,說我像冰錐子,還得需要和熱茶才能溫暖我的三虛,來來,告訴告訴朕,三虛是什麼玩意。”
海冬羞的差點把頭侵在水裏,在也不出來面對納蘭川,當初說那些話純屬是為了保護彩雲,真的沒有想過又遭一日她會跟納蘭川在一起,真是世事難料,若是當初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打死她都不會講這些羞人的話。
海冬越羞,納蘭川就越想逗她。
倆人在溫泉池裏膩歪了兩個時辰,渾身的皮膚都有些皺了,納蘭川才抱着海冬走出來。
海冬用床單裹着身子,拿着白巾擦拭頭髮。
這邊身上只搭了一件外袍的納蘭川,匆匆從外面走進來。
“來把它穿上。”
海冬披着一頭墨發,抬起頭就看見,納蘭川手裏抱着那件驚人的金縷玉衣。
“給我穿。”
“當然。”
自打這衣服拿出來,納蘭川就一直盯着海冬看,果然這個女人對世俗之物看的很淡,那雙眼清澈如水,一點貪婪的影子都沒有。
若是別的女人,光是看一眼就饞的直流口水,別說還可以穿一下。
納蘭川扶起海冬,剝去她身上的床單,那身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納蘭川眼前。
嘴角輕輕勾起,把金縷玉衣攤開,直接穿在海冬身上。
衣服剛剛搭在身上,一股涼氣讓海冬渾身一顫,不過很快渾身便溫暖了起來。
不是因為身體受冷后自動熱了起來,而是那玉衣竟然可以自己產生熱量。
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海冬身上,納蘭川的視線再也無法從海冬身上移開。
有一件關於金縷玉衣的事,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的,那就是這衣服根本就不是太祖所著,而是一位登仙羽化的大師所贈,並且賜言,唯有真正鳳者才能合身。
海冬伸手攤開袖子,這衣服真奇怪,看着笨拙沉重,可是穿在身上卻跟絲綢似的,輕飄飄的。
海冬整理好衣服,站在納蘭川面前轉了一個圈。
“好看嗎。”
女子的衣服她本來就穿的少,更何況這樣漂亮的華服。
抬頭看了看四周,忽然發現右邊處有個波斯鏡子,轉身提起裙擺走了過去,看着鏡中的自己,海冬也嚇了一跳。
這衣服真奇怪,好像為她量身定做一樣。
納蘭川看着那美人,舉止撩人的背對着他自己,眼裏一點也沒有他的存在。
心裏有些生氣,大步走過去。
突然感覺自己被騰空抱起,海冬大叫,“你做什麼。”
“跟你聊聊突厥公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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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成為了史上最卑微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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