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走出小院
87_87583“這詛咒是人能解開的嗎？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
心情複雜的獨孤熠一回房間就躺倒了床上，右手輕輕的摸着眼罩，腦中想着的自然是神秘少女秦琴，突然相遇，交給他功法和武技之後又突然離去，只有留下一句‘一定會再見’的預言。
“呼……”獨孤熠做了個深呼吸，右手又落到儲物戒指上，呢喃道：“雖然知道秦琴可能知道一些而我卻連開口詢問的勇氣的都沒有。”
想到這裏，獨孤熠坐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苦意與自嘲，心裏暗道：“現在也只能按秦琴鋪好的路走下去了，不然秦琴就算知道些什麼也不會說出來，而且也不能保證能活着與她見面。”
獨孤熠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便不再覺得前路渺茫，因此心裏也輕鬆了不少。去吃飯時趁雪兒不注意收進儲物戒指的功法，現在又被拿了出來。
點燈，盤腿坐好，獨孤熠便按着第四重口訣開始修鍊，可才剛開始便發現此時自己體內的元力根本無法按口訣一樣流轉全身。
“怎麼回事？”獨孤熠晃動着腦袋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完全忘記了肉眼又怎麼能看透身體；不去懷疑是功法的問題，因為他知道秦琴不會給他一部有缺陷的功法，若是那樣又怎麼會還送出武技等那麼東西？
“元力不夠，元力不夠……”獨孤熠碎碎念叨，突然一拍自己腦袋，自嘲地笑道：“我真笨！元力不夠不就是說還沒到突破的時候嗎？”
明白過來的獨孤熠也放棄了修鍊第四重口訣，轉而繼續修鍊第三口訣。雖然變化極小，但獨孤熠還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元力正在一點點的增長，而身上那些青紫紅腫的地方也因為氣血舒暢而慢慢散去。
至此，獨孤熠也終於明白修鍊這功法不如自己想的那樣一重完了就可以修鍊下一重，還得自己的境界也提升才行。
在增長元力和緩解疼痛的雙重作用下，獨孤熠忘了周圍一切，一遍又一遍的按着第三重口訣*控着元力在體內遊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獨孤熠停下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裏並不止只有他一人，相處了一天的雪兒此時就在燭火下認真的閱讀着無名功法。
“雪兒。”獨孤熠輕輕的叫了聲。
聽到獨孤熠的聲音，雪兒才將目光移了過來。“因為和爺爺說了會話，所以過來的晚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獨孤熠看到雪兒手裏的功法都已經翻過了好幾頁，這說明她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有一會了。”雪兒簡短的回道。
獨孤熠從床上伸頭看了看窗外，道：“原來都已經這麼晚了，那雪兒也該去休息了。”
“不繼續下午的了嗎？”
“嗯，今天已經很晚了。”獨孤熠點頭。“明天再繼續吧。”
“那我就先走了。”雪兒說著便放下了手裏的功法，起身向門口走去。
“對了。”
在雪兒一腳都已經邁過門檻的時候，獨孤熠突然想到什麼。
“明天我要出去一下，雪兒要一起去嗎？”
“不……”雪兒都沒回頭就要拒絕。
“出去看看也沒什麼壞事。”
雪兒才說出一個字就被獨孤熠打斷了。“而且雪兒也不可能一直只在這院子生活吧，以後也得從這裏走出去。”
“必須要出去嗎？”雪兒轉身，一臉不情願地看着獨孤熠。
“不然，等你……雪兒以後是沒有辦法生活的。”
獨孤熠本想說‘等你爺爺去世后’這樣的話，但考慮到雪兒現在的狀況又立即改口了。
“我考慮一下，明天答覆你。”雪兒留下這話便將門合上，她自己也快速的離開了。
這個回答也在獨孤熠的意料之中，之所以現在說就是因為知道雪兒不可能馬上答應，所以才給她一晚上的時間去考慮。
“我，這樣的人也還會為別人考慮呢。”
………………
豎日。剛用完早點，手中的碗才放下，獨孤熠便開口問道：“雪兒考慮的怎麼樣了，要和我一起去嗎？”
“嗯！”雖然臉上寫滿不安但雪兒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聽到雪兒要和獨孤熠出去，還在吃着的岩中‘噗’地一下就把嘴裏的食物都噴了出來，難於置信地看着雪兒。“你們要去哪？雪兒願意出門了。”
“出去買點東西。”
獨孤熠回答的時候，雪兒將一塊小手帕遞給岩中並示意擦去嘴邊掛着的粥汁。
岩中一面接過雪兒遞來的手帕，一面給獨孤熠投來一個‘有你小子的、乾的不錯’的眼神。
“這不是你收留我的目的嗎？”獨孤熠不在意的笑了笑。“而且我也不能在這裏白吃白住。”
“真見外呢！”
獨孤熠沒有接話卻在心裏暗道：難道不該見外嗎？被收留和選擇留下，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拿去吧！”岩中在桌上放了枚金幣並滑到了獨孤熠面前。
“不用，我自己有錢。”獨孤熠將金幣順着原路推了回去。
“這樣嗎！”岩中帶着驚奇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說，又將桌上金幣遞給雪兒。“雪兒喜歡什麼就買吧。”
雪兒點頭並接下了金幣。
……
獨孤熠和雪兒從後院來到藥店鋪面時，雖然對於逛街來說時間還有些太早，但街道上卻已經很熱鬧了，街道兩邊的店鋪都已經開門，路邊也擺滿了小攤。
雪兒看了看旁邊的獨孤熠，並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要走出店門，可抬起的腳卻始終都沒有落下。
“沒事的。”獨孤熠輕聲說道，同時伸手拉起雪兒就往外走。
等雪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出了店門來到街道上，由於膽怯和不知所措而向獨孤熠靠近且用力地握住獨孤熠牽着她的手。
獨孤熠回頭看了一眼雪兒便牽着她走上街道。
店裏的岩中看到雪兒沒有逃回去也沒有太抗拒，心下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隨後，好似想起了自己以前想要帶雪兒出門時情景而苦笑着搖頭。
“老爺子，剛才出去的是雪兒和那小子？”寧安雖進門了但眼睛卻還僅僅盯着獨孤熠他們去的方向。
岩中笑着對寧安點頭，又道：“他和雪兒說了些什麼，或者他身上有什麼吸引着雪兒？僅僅一天就做到了我花五年都沒有做到的事！”
“依他那樣子，我實在想不出會對雪兒說些什麼。孤僻，冷漠，對他人的戒心還很強……”寧安說到這裏便想起昨天去叫獨孤熠吃飯時兩人那戒備的反應。“他似乎有秘密不想被我們發現呢，明明還是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大不了的秘密。”
“秘密啊！”岩中想到的是獨孤熠的右眼，作為一個醫者卻被人當面說了那樣近乎質疑醫術的話，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岩中內心裏還是非常想親眼看看獨孤熠的右眼，想知道他得的什麼病。
再看街道上的兩人，獨孤熠牽着雪兒緩緩穿行與行人之中，而雪兒雖然不時會看看路邊小攤，大多時候都是緊緊盯着獨孤熠，好似害怕走丟一般。
“雪兒，有多久沒有出來過了？”
“五……五年。”雪兒的聲音比在家裏小了很多，即使就在身邊，獨孤熠也要湊近才能聽到。
“是在六歲的時候失去父母的啊。”這一句只在獨孤熠的心裏響起，雖然沒有太多與人交流的經驗，不過不能揭被人傷疤這種事還是知道。
“我們要去哪裏？”
獨孤熠抬頭向四周看了看，最後目光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家武器店上。
“就是這裏。”發現目標后獨孤熠也加快了步伐。
一進武器店，獨孤熠便看到兩面牆上都掛滿了各種刀劍弓弩，中間架子上也是插滿槍棍等各種長柄武器，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就閉眼睡在櫃枱旁的躺椅上，而且好似是睡著了！不擅與人交流的獨孤熠自然也不會去叫醒老人，自己在排列有序的武器堆里尋找起來。
進到店裏，雪兒也鬆開了獨孤熠。
“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幫你一起找。”
“劍！”獨孤熠沒有絲毫遲疑。雖然在儲物戒指里已經有了一柄黑劍，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勇氣拿出來，並不是因為黑劍其貌不揚害怕丟人，而是在他想來那柄劍是秦琴交給他的，而且十分奇特珍貴，所以才會擔心被人發現而被搶走。
躺椅上的老人似乎被兩人簡短的對話驚醒了，慢慢的翻了個身後又慢慢了坐了起來，渾濁的雙眼在獨孤熠身上打量了后，開口道：“我這裏的東西可不是玩具。”
“我也不是來買玩具的。”獨孤熠毫不客氣地瞪了老者一眼。
“哈哈！”老者笑着站了起來。“那你說說，武器是用來做什麼的？”
“殺戮。”
“呃！”老者明顯的表現出錯愕，停了一會才又說道：“一般人都會說為了保護什麼吧。”
“那是別人，我的劍已經沒有了可以保護的東西，剩下的將只有殺戮。”
“你的話實在讓我覺得有些哀傷呢。”老者又將目光轉向雪兒。“她對來說又算什麼，你的劍不該為保護她而存在嗎？”
獨孤熠也轉身看着雪兒。
“你不會需要的，我終究只是一個路人。”
聽到獨孤熠的話，雪兒的眼裏竟蒙上濕氣，脫口而出的是：“熠哥哥！”
對於雪兒突然的稱呼，獨孤熠吃驚不小，愣愣地看着雪兒，不知該說什麼。
雪兒在叫出那聲之後也紅着臉低下了頭。
老者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幾圈之後，終於出聲打破了這安靜：“小子，你很不錯嘛，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人喜……”
獨孤熠以一個極其冰冷的眼神讓老者把還沒有說完的話吞回肚裏，再走向雪兒，道：“我們走吧。”
雪兒還不及做出回應，老者便先喊道：“小子，等等，我這裏有非常適合你的劍。”
“不需要了。”獨孤熠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老者搖頭苦笑，同時一個箭步擋在了獨孤熠和雪兒面前。“先看看再說嘛，如果看了不喜歡，我老人家也不會強迫你買啊！”
看到老者一臉認真的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樣隨意，再想看一看也沒有什麼損失，獨孤熠最後還是點頭了。
“最好不要再說什麼無聊的話。”
“知道，知道。”老者連連點頭，一手指着櫃枱旁的門，道：“跟我到後院吧，我可沒有打任何歪主意，只是那柄劍太名貴一直都收藏在後院。”
“會說這種的話的人，十有*都是有歪心思。”獨孤熠雖嘴上這麼說著，但實際上還是牽着雪兒跟在老者身後走進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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