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堪回首的過去(一)
靜靜地躺在床上,李蕭羽回憶着幾天來的事情,自己的身份已經被陳夢菲知道了,而且她也答應替自己保密,不過要自己把還給她的錢帶回來,作為“遮口費“,對於這個“遮口費”李蕭羽鬱悶不已,按理說“遮口費”應該是自己付給陳夢菲才對吧?
而且陳夢菲對於自己的態度也過於親密了,自己和她可是非親非故的,開口就讓自己喊她姐姐,從陳夢菲的言行看來,她應該不算是腦殘人士啊?怎麼逮個人就讓別人喊妹妹?
越想越迷糊,索性坐起來揉了揉有點發暈的腦袋心想“無所謂了,自己又沒有什麼讓她所企圖的。”看看錶已經到了打工的時間,於是立馬起床朝食堂跑去。
一份一份的回收着餐具,突然那天小腹那種疼痛又湧上了心頭,突如其來地疼痛讓李蕭羽措手不及,手中的一個餐盤沒有拿穩,立刻朝一旁的男生扣上去。頓時男生一身潔白的套裝,一下子變成了後現代主義的畫卷。
李蕭羽一看把別人的衣服弄髒了,掙扎的拿起一旁的紙巾艱難的走上前去要給男生擦拭。不過那男生可不領情,一下推開了李蕭羽遞過去的紙巾,由於腹痛的原因,李蕭羽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或許是摔倒的原因,那腹痛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知道是自己的責任,李蕭羽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這位同學,十分不好意思,你一會把衣服帶到這裏,我幫你洗乾淨好嗎?”那男的並不領情,而是一下子把李蕭羽拎起來,狠狠的說:“你知道我這是什麼衣服嗎?這可是阿迪的最新款,一套購你好幾個月工資了。”
由於疼痛,李蕭羽整個人臉色都白了。旁邊有幾個同學看不過去了,紛紛勸說道:“你看人家身體明顯不舒服,你這樣纏着人家不是無理取鬧嗎?”那男身被周圍的人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突然想起眼前這人是誰,立刻把李蕭羽丟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泡口水說:“真他媽晦氣,遇到個死人妖。”
說完轉身離開了。而四周的人也發現里眼前這個人,就是不久前才在校園論壇上引起轟動的“人妖”。想到“人妖”這個噁心的詞彙,眾人立刻遠遠的離開了,彷彿李蕭羽是多麼令人噁心的東西一樣。
感受到眾人眼睛裏那冷漠中帶着鄙視的目光,李蕭羽強忍着淚水,一步一步的離開的餐廳。回宿舍吃過葯,躺在床上,身心的疲憊讓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筱雨,筱雨?”(關於李蕭羽的名字後面會說明)耳邊傳來母親的呼喚,“媽媽?媽媽不是已經……?”帶着強烈的疑問,李筱雨睜開了眼睛,環視了四周,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自己的房間裏。而媽媽唐凝雪正慈愛的看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媽媽”。
聽到李筱雨的話,唐凝雪伸出手,調皮的在李筱雨鼻子上一刮說:“懶丫頭,叫媽也沒用,趕快起床,今天是你上學的第一天,你爸爸已經等你好半天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傻丫頭,快起床了,別說傻話了,再這樣下去,你就等着遲到吧。”
感受到母親的關懷,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李筱雨一下撲進唐凝雪的懷裏哭了起來。李筱雨的動作讓唐凝雪嚇了一跳,焦急的問:“孩子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唐凝雪的話讓李筱雨愣了一下,難道我真是在做夢?不過媽媽身上那熟悉的香味,打消了李筱雨的**頭。緊了緊自己的雙手,李筱雨喃喃的說:“媽媽,我只想多抱抱你。”
看到女兒這樣,唐凝雪輕輕的撫摸着李筱雨的頭髮說:“傻丫頭,媽媽就在這裏,跑不了的,要不今天就不去學校了,好好的再休息一天?”這時一個男走過來,敲了一下李筱雨的腦袋說:“丫頭,就知道你母親治不了你,開學第一天就想請假,你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李筱雨摸着腦袋撅着嘴說:“爸爸,你把我都打傻了,到時候誰給你養老啊?”男子正是李筱雨的爸爸,李牧。看到老公打閨女,唐雪凝也假裝不樂意的說:“居然看不起我管教女兒,那麼今天的午飯你自己解決吧。”
唐雪凝的話音剛落,李牧就立刻哭喪着臉說:“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看着李牧哭喪的臉,唐雪凝一下子笑出聲來,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李牧說:“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教壞孩子?”“誰說教壞孩子了?我這是教育她要像她媽媽一樣,找一個疼她的老公。”
看到媽媽和爸爸又要膩在一起,李筱雨站起來把兩人推出屋子說:“你們兩個出去交流感情吧,我要換衣服了。”站到鏡子前,看着鏡中那張迷人的臉蛋,李筱雨突然哭着說:“讓我永遠不要回到那噩夢中好嗎?”
過了好一會,李筱雨突然發現整個屋子突然安靜了下來,窗外也下起了大雨,轟隆隆的雷聲讓李筱雨覺得很不安。跑出房間發現爸爸媽媽早已經不知去向。
“爸,媽你們在哪?”焦急的李筱雨大喊大叫,卻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情急之下,打開大門沖了出去,這時李筱雨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非常眼熟的廢舊工廠,回過身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物,剛才自己衝出來的大門早已經不知去向。
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房子,李筱雨心中突然閃過一個**頭,連忙跑到房子前面,只見一個男子正在三樓的樓梯口,拚命的擋住幾個手持砍刀的人,而另一邊,一個女子正抱着一個女孩從一扇窗戶前跳了出去。“不要啊!”李筱雨驚叫着跑了出去,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正是自己最不願意回想起的往事。
李筱雨的媽媽叫唐雪凝是一位小有名氣的鋼琴演奏家,在當地經營着一個中等規模的鋼琴教室,而爸爸叫李牧,是一位計算機工程師,在當地給幾家企業做計算機維護工作,此外還經常在某些技術性雜誌上發表文章。整體來說,李筱雨的家庭算是富裕的一類。
不過儘管生在這樣的家庭,可是李筱雨過得並不愉快,因為自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長得非常秀氣,而且當同齡的男生都開始變聲,長出喉結,甚至開始長鬍子的時候,自己反而越來越女性化,白皙的皮膚,小瑤鼻,水靈靈的大眼睛,甚至連眉毛也越來越細,頭髮越來越有光澤,因為這幅模樣,自己沒少讓人誤會,而每當解釋清楚自己的性別時,別人又會大喊着人妖,遠遠的躲開自己。
另人生氣的是自己的身體發育不但越來越女性化,而且還隔三岔五的生病,要不是因為自己初中的校長和爸爸有交情,自己也非常努力的情況下,早就被開除了,最後憑着自己的努力,終於考上了當地的重點高中――五七中學。
五七中學創辦於1957年,當初創辦的時候並沒有校名,後來為了紀**學校的創辦日子,命名為五七中學。在當地流傳這這樣一句話,“只要進入五七中學讀書,那麼一隻腳就算踏入重點大學了。”
因為五七中學不但擁有悠久的歷史,還同樣擁有着優良的教學傳統和優質的教師隊伍。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上重點大學,有出息,而一些位高權重的當地官員,或者是有錢人更是如此。
為了學校的發展,五七中學自然也不能免俗有許多的“關係戶”。這些所謂的“關係戶”仗着自己家裏的關係,在學校里為所欲為,而學校的老師很多時候只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筱雨剛進學校,那清新脫俗的容貌,立刻就招來了很多的“蒼蠅”,其中最大的一隻就是當地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鄧小磊,在多次被李筱雨以“我是男生”拒絕後,鄧小磊放下話,要李筱雨陪他去廁所“驗明正身”。
萬般無奈下,李筱雨只好答應了鄧小磊這個幼稚的要求。結果因為鄧小磊後面沒來上學,兩人並沒有去廁所“驗明正身”。
命運的軌跡往往是不可預計的,如果那天李筱雨和鄧小磊去廁所了,那麼事情完全就會沿着另外的軌跡發展了。但是,歷史是不能假設的。當天夜裏李筱雨因為腹痛,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檢查,醫生驚奇的發現,李筱雨竟然是醫學上罕見的雙性人,不過當唐雪凝和李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驚奇,只是李牧淡淡的問了一句:“他的狀況怎麼樣了?”
看到李牧如此成竹在胸,醫生明白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孩子的狀況了,於是開門見山的說:“因為他同時擁有醫學上雙性人的特點,結果是兩套生理系統都在拚命的獲取激素,而所謂的激素,都是有腎上腺分泌的,原本腎上腺只負擔其中一種主要激素的分泌,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兩中激素都在旺盛的分泌着。
他還是個孩子,各項生理機能都在發育,這樣的激素分泌是很危險的。嚴重的有可能導致腎衰竭而死,另外,這孩子目前的表象是男性,那麼他體內的雌性激素就要被肝臟滅活,但是正常男子體內的雌性激素是很微量的,而這孩子體內的雌性激素已經遠遠超過了肝臟的負荷量。
另外由於經過肝臟滅活,雌性激素的量不足,這孩子體內的卵巢和子宮也發生了畸形的發育,具體表現在外面的癥狀就是經常性的腹痛,還有因為激素量的不足,也嚴重影響了這孩子的發育,使他的抵抗力越來越弱,經常性的生病住院也是免不了的。”
說完醫生生氣的抱怨說:“你們這父母是怎麼當的,怎麼能讓孩子陷入這樣危險的境況呢?”李牧輕輕的拍着痛苦不已的唐凝雪說:“其實我們一直希望奇迹發生的。”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那麼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切除男性生殖器?”
醫生沒有回答,而是點了點頭說:“不只要做,而且要儘快,不然就算是恢復了,以後她也不能做一個正常的女性。”
看着懷中早已哭成淚人的唐凝雪,李牧歉意的說:“為了保住筱雨的性命,我們只能這樣了,希望夫人能理解我們。”說完回過頭對醫生說:“儘快手術吧,一切後果有我來承擔。”(從下面起說對於知道李筱雨真實身份的用李筱雨這個名字,而不知道的則用李蕭羽,自己的時候看情況而定。)
睡夢中李筱雨發現很多人都按照男性和女性排成了兩列,只有自己站在中間,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了過來:“都站好隊。”於是李筱雨本能的往男性隊伍走過去,可是隊伍里的男性堅持說自己不是男的,不能站到隊伍里,萬般無奈下,李筱雨只好又往女生隊伍走去,同樣女性隊伍也說自己不是女的,也不能站到隊裏,就在自己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左臉男性右臉女性的人走了過來,惡狠狠的對自己說:“我最討厭不男不女的怪物了。”說著舉起手中的大鎚就朝李筱雨砸了下來。
醒來的李筱雨發現自己又進醫院了,而媽媽正眼睛紅紅的看着自己,想起一直以來自己體弱的毛病。李筱雨歉意的說:“媽媽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唐凝雪看着臉色蒼白的李筱雨,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說:“傻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說著就哭了起來,看到唐凝雪哭泣,李筱雨立刻掙扎着想要起身給她擦眼淚,但是一掙紮下體立刻傳來一陣疼痛,這疼痛立刻讓李筱雨愣了起來,“難道自己?”來不及多想,李筱雨就拉開了被子,只見自己的下體被厚厚的紗布纏住了。
看着潔白的紗布,自己的大腦里突然有了一個模糊的概**,一下子萬**俱灰,默默的拉起被子,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看到這一切唐凝雪知道不能過多刺激李筱雨,只好默默的走了病房。
剛醒來的幾天,李筱雨都用沉默應對着唐凝雪和李牧,手術加上調養,李筱雨在家休息了一個學期,在這段時間裏,李筱雨也從最開始的抗拒變為接受,臉上也逐漸有了笑容。
(因為今天晚上有事要出去,所以先把這章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