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猜猜我是誰?(2)
85_85323每個國家的求救電話都盡量簡化,尤其是報警系列,基本每個都很囧囧有神。前有中國110做榜樣,後有英國三個9顯示特色。法國的17是那麼不顯眼,只不過是多了個諧音,知道的人頂多笑笑,搖旗吶喊嘛!挺勵志的。
不得不說,法國警方來的很及時,在卡西歐報警后不久,一輛閃爍着紅燈的黑藍警車就出現在視線里。
現場有很多垃圾,破碎的女性肢體大半被泥水掩蓋,兇手還惡意的在這具屍體上留下痕迹。只是看這些行為,就會讓覺得兇手是一名暴躁易怒的中年男人。
鑒於屍體情況太惡劣,卡西歐在被審過一遍后又來了幾名fbi的人來試圖進行測寫。
這是卡西歐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神奇的方式。雖然他知道很多老戰士可以通過手型,骨骼,傷口來確定對手的職業,但卻沒想過敏銳的觀察力還有這種用途。
異世界的‘力量’明明很小,卻總是能出乎他的預料。
坐在出租車上回去的卡西歐搖頭感嘆,就好像那些自動行駛的車輛。人類不能自由飛翔在天際,藉助工具卻能讓大批的人來往於世界各地,人類無法遨遊在海底,鋼鐵塑造出的房屋卻能安全庇護他們觀賞海底生命。
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卡西歐這般感嘆着。
虐殺案是很嚴肅的事情,其中代表着美麗生命的消失,也給警方帶來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因為那名少女失去的腎臟被兇手大膽惡劣的寄到了警方門口,親筆寫出的挑釁更是讓警方的怒火再度翻騰。
菲斯朗一面嘲笑着警方的無力,一面整理目前為止收集到的信息。
他是fbi,優秀冷靜,對現場的觀測幾乎到神經質的地步,嫉惡如仇的個性讓他在面對兇手時就如同牧羊犬遇到突襲偷竊的狼群,呲牙咆哮后便是試圖撕碎敵人。
少女嬌嫩的身軀被刻下永遠消失不去的傷痕,兇手言行惡劣的信件一次次被他拿在手裏觀察,可這些沒用,因為他還沒找到線索,兇手仍舊在逍遙法外。
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狠狠的噴出鼻息,再度來到案發現場。
凌亂的垃圾場因為發生了命案而被控制住,那些腐臭的垃圾里也許還有少女屍體的殘骸,因為剁的太爛反而和淤泥融合到一起,無法收集。
連環犯罪殺手,這些傢伙都像是低着頭的惡狼,綠油油的眼睛始終盯着無辜的公民,時刻試圖在他們細嫩的脖頸上咬上一口,滿足自己丑陋的*。
每次想到那些該死的犯罪者,菲斯朗就有种放棄平時保持的形象,咧着嘴冷笑的衝動。
“該死的,該死的,那個兇手……”
在找不到線索的現場,他無疑是憤怒的,怒火在還沒徹底燃盡腦子之前,他利用冰冷的牆壁和拳頭相觸的疼痛來喚醒自己。每一名fbi必須保持冷靜,哪怕他再深惡痛絕。
“兇手是一名冷靜的犯罪者,看現場幾乎沒有留下屬於他的痕迹就能看出來,每一名優秀的連環殺手都會讓案發現場暴露出屬於他們的味道,就好像狩獵者對獵物留下他們的氣味以防有其他獵手佔據他們的成果。”
菲斯朗轉頭就被眼前的美色晃了晃神,但他反應很快幾乎是立刻就眼神銳利的追問。
“你……你是發現案發現場的那個人?你知道了什麼嗎?如果是,請解釋到底是為什麼讓你沒有在被我們詢問的時候就說出來,而選擇在只有我一個人,和這堆垃圾在的情況下來接觸一個fbi?”
現實遲疑后就是一連串的逼人詢問,氣勢洶洶的態度讓人提不起任何好感,如果剛剛卡西歐沒有看到這個探員因為無力而泄露出悲痛,那麼他也不會想對這個激動的傢伙說一句話。
“嗨,先生,冷靜一點,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比如測寫?你說是嗎?”
菲斯朗眼神鋒利的掃視了下卡西歐,嘲諷的道:“是的,霍爾先生,就請把你大膽的想法說出來,對我這名fbi說清楚,用你的測寫。”探員都有一副好記性,在想起卡西歐后,他的名字也在嘲諷的反問句子裏出來,最後這位心性冷酷的先生還刻意重重強調了測寫兩個字,就是為了嘲笑面前男人的自大。
卡西歐聳聳肩,菲斯朗不好的態度只會讓他覺得是正在呲牙的大貓,在被激怒的同時試圖保持自己冷靜而越發無措。
要說是測寫恐怕也不是,卡西歐的判斷是從同為獵食者的角度,在過去他沒少和同伴一起捕食強大的獵物,魔獸,聖獸,甚至是眾神。魔王是他當初第一份能夠被世界謹記的戰利品。而只是把人當做獵物的狩獵者,在頂級獵手眼裏也不過是打個噴嚏就能殺死的獵物。生物鏈上更高級的獵物往往是那些獵手。
卡西歐蹲下身指着這個場地,稍顯奇怪的腔調雖然華麗卻不妨礙其中的真實性。
“這個現場很凌亂,是的,我們看到的只有凌亂,作為獵物的少女身上都是傷口,很明顯接受過虐待,生前死後都遭受過兇手毫無人性的解剖,內臟被剝了出來,皮肉也被撕裂,他沒有連環殺手的優雅和高高在上,甚至很粗魯,野性,把自己比喻成野獸,以人類捕食者的身份來狩獵人類,放棄了屬於的人的那部分理智思考。”
現場是很凌亂的,凌亂掩蓋了所有犯罪痕迹,掩蓋了兇手本身,可這凌亂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我查詢了歷代連環殺手,只不過是網上那些小資料就能看出來,殺手們裁決人類時是以一種宗教角度來說是神性的冷酷來裁斷,他們認為能夠掌握和他們同為人類的人,所以他們獵殺人類是從心理上開始的,獲得掌握的樂趣,滿足只有殺人才能得到的*。”
這些是身為fbi的菲斯朗都清楚的知識,甚至很多是犯罪心理學上的教條內容,但是當男人說起來的時候,他一瞬間恍惚的覺得,男人是在說某種真理,這種蠱惑般沉迷的味道讓他一瞬間感覺像是陷入了催眠。
清醒過來的菲斯朗不敢再對他那麼無理,可在本職領域內卻依舊驕傲。只要卡西歐不說出令他佩服的觀點和線索,那麼他一定會再度噴他一臉的諷刺和挖苦,算是為這名公民找fbi炫耀心理技巧的禮物。
不清楚菲斯朗到底想到了什麼,他只知道這名灰發灰眼睛的探員正嚴肅了面容,思索他的觀點。卡西歐樂觀的想着,昨晚回家刻意查的測寫內容確實挺管用,不只是說起來舌尖卷翹出的鏗鏘強調很有感覺,就說這邏輯分析起來的高端感就讓他想起電腦上流行的一句網絡用語,‘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雖然曾任神之子的卡西歐沒有想要在異世界奪回自己過去的地位,但這不代表他不喜歡被人仰望的感覺,即使他平時表現的總有那麼幾分不食人間煙火。
他內心閃過些微喜悅的痕迹,卡西歐輕咳幾聲,到底不打算繼續磨嘰了,天知道這種找存在感的方式他多久沒用到了。
“屍體表現的傷痕是兇手有意刻上去的,必然會有一定聯繫,如果以我的看法來看,兇手在內心把自己比作野獸,只有野獸在進食的時候才會有玩弄弱小獵物,聽着他們慘叫,享受獵物驚恐目光的樂趣,而凌亂的進食現場也表現在家養野獸範圍,野生的猛獸會自然清理獵殺現場,他們的天賦告訴他們要保存食物和掌控獵物,也只有家養野獸才會在吃飽后把殘骸扔到一邊,任由人類打理。”
“這種現場和作風,不是像極了猛獸吃飽后,讓前來的人類收拾乾淨他凌亂的進食現場嗎?”
菲斯朗的思維模式一瞬間像是被人打開了,沒錯,也就是被卡西歐打開了。一直以來,他們的所有同伴都在糾結於歷代連環殺手的行為模式,所以在面對這種完全失去個性的殺手模式時一籌莫展。而現在,卡西歐一句話點名了中心,為什麼這種凌亂乾淨不能是一種殺伐模式呢?
年輕的探員轉着圈的喃喃自語,神情很激動,眉毛都高興的上挑。
“你說的沒錯,這也是一種風格,兇手不是毫無意義的虐待,他也是在玩弄人類,不只是對着屍體,還有警方,發來的挑釁就已經說明他是一個缺少了主人的家畜,沒有鞭子的束縛,他才會出外捕獵,然後又習以為常的留下讓人類清掃的現場,他把警方當飼養員了嗎?天哪,這真是個惡劣的想法。”
轉了差不多有三圈后,他抬起頭,菲斯朗眼睛冒着光的握住卡西歐肩膀,一改剛剛還表現出的冷酷刻薄,整個人都散發著熱情的味道。
“你很不錯,分析的雖然粗糙,但足以帶給我們新觀點,哦,先生,你是一名法國人,年齡20-30歲,工作?目前看來並沒有工作,不然您也不能這麼悠閑,家境良好並不缺錢,手腕沒有戴着表,看來時間觀念對您來說有些難,瞧我這表現,那麼……”菲斯朗挺起胸膛,認真邀請道:“霍爾先生,你願不願意臨時加入我們,能看的出來,你有些不一般。”
這不一般說的是什麼,卡西歐沒必要去想。在聽到fbi的邀請后,他就知道這場自薦很成功。
要知道,在無信者的世界裏能夠找到魔族的存在就已經是法則給他開了外掛。現在還要找到魔王沒有明顯的靶子,任何一個身懷罪惡的人都可能成為魔族。而人類是懷有最純粹黑暗和光明的存在,相當於整個世界裏都是魔王,他總不能因為這樣就去毀滅世界吧?真這麼做規則就已經把他碾死了。
卡西歐目前能確定的就是魔王從身懷罪惡的人里誕生,感謝人類創造的網絡,他相對輕鬆的找到對這個時代人類來說比較有魔王意義的存在。
連環殺手這是個新詞,但它存在時間絕對不短,最初的連環殺手都被封上了惡魔等頭銜,比如血腥伯爵,殺死大量來沐浴鮮血,保養自己容顏的女領主,他們都是在一定程度上被魔化的人類。
近些年社會發展,人類也彷彿中了如同惡魔的罌粟,巨毒在血液里流淌催生出越來越多的惡魔。他們被叫做連環殺手,並且被立上檔案,集中在網絡,被一些特異獨行的人崇拜。
這麼具有魔王潛力的群體,很有觀察的必要,最好的觀察地點當然是常年和他們打交道的fbi。卡西歐不怎麼介意時間的流失,就算是花大量時間去按照人類規則正式成為fbi也可以,但那無疑很麻煩。這起命案雖然不怎麼美好,但卻給了他新靈感。半路插入和fbi打交道的人,總能得到一些信息,而對於和魔王有天然直覺的他來說,這點信息已經足夠判斷真假。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給卡西歐開了綠燈,不過是一段生疏的異界知識就讓他進入到fbi總部,和管理打了一回交道。那可是一位犀利的黑人管理,黑黑的皮膚,胖胖的臉,無時無刻都像是能看穿所有人偽裝的黑眼睛。真是一段不怎麼美好的遭遇,但他確實得到他想要的方便。
外圍人員接觸不到機密,但得到的消息卻是多了,就好像這個讓他感覺不怎麼舒服的案子。
菲斯朗把他和卡西歐的對話告訴了fbi小組裏的人,那些技術不低的人恍然大悟,紛紛用他們擅長的方式重新確定起兇手身份。
“他應該是一名白人,是的,還有體面的工作,他被人熱愛,被人奉養,他相信人性的美好卻不理解……”
“沒錯,過多的美好讓他困惑,讓他找不到意義,與此同時他應該看見過黑暗。”
卡西歐看着那些fbi你一句我一句的補充着兇手的所有,言辭鑿鑿的似乎能夠把他人的一切翻出來變成對話里的語錄,他發覺還是小看了這個世界。人性到底複雜到什麼程度才能聚集起這麼一批人,人性又到底荒謬到什麼程度,才能誕生出這麼一批人。
他靜靜眯着眼睛,勇者覺得他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了某種奇特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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