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線天
“哧！”
整個村子上空只見一道紅芒，紅芒現，所有聲音全都消失不見。
原本那些躁動的胡人全都呆立在了原地，數個呼吸之後，才看到他們額頭上連接到胸口，直到他們的下體，竟然有一道紅色血線憑空出現。
又過了三息，一陣清風吹過，紅色血線很快變寬，並由一道血線從中流出，很快，便聽到‘嘣’的一聲，那些站立不穩的首先跌倒在地上，摔成了兩半，且從眉心到肚臍被整齊的劈開，分毫不差。腸子從腹中流出，血染一地。
“嘭嘭嘭！”
沒過多久，這些胡人竟全部倒在地上，死法一模一樣，皆是被從中間劈開，宛如神跡。
而與此同時，林凡手持長劍，劍柄還沒有插入劍鞘，他站在母親身前，神情獃滯，一串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破殺滅生十三劍陣。第十式‘一線天’。
整個村子變得格外安靜，就連原本爭吵的蛐蛐也停止了吵鬧。
“嗚哇！”
最終幾位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小孩率先哭出了聲，這才讓木訥中的村民回過神來。
“這是......這是神跡，是神憐憫我們的村子，救了我們嗎？”一位老婆婆率先發話，而後站起身來，走到庭院中間，跪伏在地，虔誠的感謝上蒼的救命之恩。
也就在這時，一種別樣的感覺油然而生，似乎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為，可是林凡又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武功，又怎能做到如此驚人之舉，可若不是自己做的，那手中的劍為什麼還在輕鳴，且有血跡從劍尖滴落。
而且，之前自己曾被胡人金刀砍了一刀，胸口都裂開了，可為什麼現在卻已經痊癒，連傷疤都已經沒有了。
林凡頭疼腦脹，越是回想，越是想理清其中脈絡，就越是難過，似乎冥冥之中本就該出現這樣的結果，又似乎這種結果本不該出現。
“柱啊，你怎麼了，柱啊，快回來吧，柱啊，快回來吧。”林凡的娘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便看到林凡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可卻雙眼獃滯，似丟了魂魄一般，於是，她便用手摸地，一聲聲呼喚，這是農村裡常用的喚魂術，便如那‘魂兮歸來’一個道理。
許久，林凡才從遊離的狀態回歸了現實，可這也是他第一次對這所謂的現實有了疑惑，自己所經歷的難道就是真的嗎？
可是母親就在身邊，阿黃和阿牛還因為跟胡人的戰鬥受了傷。
“感謝上蒼，救我性命，感謝老天，救我村子。”
見林凡已經回過神來，母親便像村子裏的其他人一樣開始拜謝上蒼，同時拉了拉林凡的衣角，讓他也拜謝上蒼。
林凡心中雖然有些怪怪的，可是母命難違，便也同母親一道拜謝上蒼。
六拜過後，林凡站起身子，向母親說道：“我去看看小舞。”
“嗯。快去看看她吧。”
隨後，母親站起身來，跟在林凡身後，向小舞家走去。
剛到小舞家門口，便看到血跡一地，六七個胡人倒在了血泊中，屋內痛苦聲傳來，撕心裂肺，那是小舞的聲音。
“小舞！”
林凡呼喚一聲，隨後便奪門而入，衝進屋子，見她一襲紅衣雖顯凌亂，卻並未破損，而她卻懷抱着自己的父親，痛哭流涕。林凡走了過來，便看到小舞的父親已經身中數刀。氣息全無。
林凡心中自責，好像自己錯過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他真的好想將小舞的父親復活過來，可是卻無力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似乎並沒有辦法讓伯伯重新復生。
林凡同小舞一道跪在地上，眼淚滑落，聲音沮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不能怪你，畢竟你也不是神仙，沒有達到無所不能，上蒼讓你我不死已是極大的憐憫了。”小舞搖了搖頭，向林凡說道。
“不！”林凡痛哭出聲，心中悔恨欲絕。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沒有保護好村子，自己為什麼沒有復生他人的辦法，為什麼重新經歷一次，還是不能改變所有，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世上永遠沒有完美的東西？
林凡心中有無數的吶喊與彷徨，對這現實悲痛欲絕。忽然，林凡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等到林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三天前的事情在他的腦海里朦朦朧朧，已經記不清晰了，只知道有一批胡人來劫掠村子，最後似有神跡降臨，將這些胡人全都斬殺。
今日，官府來人，清查情況，同時發出了招兵告示：前方戰事吃緊，凡十三歲以上青年皆可入伍參軍，驅除胡虜，報效祖國。
聽母親說阿黃跟阿牛已經揭了告示，準備養好傷之後便去參軍，一定要斬殺胡人，為村子報仇。
“娘親，我也想去參軍。”林凡跟母親說道。
“柱啊，可是你爹......”
“哎，去吧孩子，你爹是英雄，你也一定會成為一個英雄。”
“嗯，我去參軍是為了我們的國，也是為了我們的村子，我們的家，唯有將胡人徹底擊敗，才不會有胡人再次入侵我們的村子。神可以救我們一次，可是卻救不了我們兩次，我們一定要自己救自己。”
“嗯，你說的是對的。過幾天等阿黃跟阿牛養好了傷，你們就一塊去吧。”
“好。”林凡點了點頭，應聲道。
“可是小舞......”
“小舞也會理解我的。”
“嗯，那這幾天你就多去陪陪小舞吧，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了。”說完，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塞，似是想起了傷心的事情。
林凡自是知道母親心中所想，便也不再說話。
是夜，林凡來到小舞的家裏，便也沒提婚期的事情，畢竟經歷了此番事情，婚事似乎變了味道，不再重要了。
“小舞，我來看你了。”
“林凡哥哥。”
小舞的眼帘依舊是紅腫的，整個人氣色都非常的憔悴，看上去這幾天沒有少流淚水，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
“小舞，我想去參軍。”
“去參軍？”
“嗯。”
“那就是去打胡人嗎？”
“是的。”
“我想去把他們全殺了，替伯伯報仇，替我們整個村子報仇。”林凡捏了捏拳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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