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白孩兒之死
??"替身符從本質上來說,就是短時期的障眼法,能迷惑住死者。讓他們誤以為別的物體是施術者本人,從而達到轉移注意力的效果。"----錢多多介紹商品時,如是說。
許哲也的主意是:以我為餌,將替身符貼在其中一具行屍上。令其他行屍誤以為是我,從而攻擊那具行屍,讓他們在房間裏自相殘殺,到最後徹底死亡??就算不死,那具被攻擊的行屍也會因為受到攻擊而屍身受損,行屍的身體一受損,那將會降低速度。
只不過,這替身符是成對使用的。意思是,雖有10張替身符,但是我們只有5次機會。
而且。這替身符是有時效的,一對替身符只能撐10分鐘。即。10分鐘過後,我們必須再進房間裏,再對其中一具行屍貼替身符。
"我去。"林子安說,"現在這裏只有我還有些體力,你們都已經累得不行了,進去會有危險。寄南你站在過道門口這邊引誘他們,我貼隱身符從陽台那門口走進去,把替身符貼在其中一具行屍上,然後我們把門關上,門上有黑狗血,還是能暫時牽制住他們的行動的。"
此時,林子安的房門已經差不多快撐不住了,行屍在房間裏面一次撞門,震得天花板都掉下灰塵來。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
明知危險,我們也必須這麼做。
我,不能再讓第二個"女護士"出現了。
我站到了過道的房間門口前,心跳如雷。
許哲也摸着我的心口,安撫我:"寄南不怕哈,哥隨時拿桃木劍為你護航。"
說著,他拿黑狗血倒在桃木劍上,於是半瓶黑狗血又沒了。
我手裏拿着的是許哲也的手機,因為兩道門有牆堵着,我們沒法見面聯繫,所以電話是最好的溝通方式。我們對過了時間,當許哲也手機達到2:00的時候,我就開門,站在門口上吸引行屍的注意力。而林子安則會在5秒過後,從陽台上的門口進房間裏去,把替身符貼在其中一具行屍身上,等他貼好符,我們再把門給關上。
這一次,我們有經驗了。
林子安特地從家裏的工具箱裏找出502膠水,確保替身符能穩穩地貼在行屍身上。
我緊張地盯着屏幕。
終於,2:00!
我和許哲也一鼓作氣,推開了門,許哲也囂張地沖房間裏的行屍門大喊:"蠢貨,看這裏!"
行屍們扭過頭來,他們的眼睛閉合著,卻讓人感覺似乎有一雙雙泛白的眼珠子在盯着自己。
他們發現了我,轉過身,慢慢地朝我走來。
我萬分驚恐,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卻被許哲也給退了回來,他咬着我的耳朵,小聲地警告我:"於寄南,這個時候你可別孬!我們可都是拿命陪你玩呢!"
是呀,最危險的就是林子安了,他要走到行屍堆里去,把替身符貼在其中一具行屍身上。
哥幾個都把命交到我手上了,我退後一步,那林子安就多一分危險!
於是我強忍着心中的恐懼,看着行屍們一點一點地靠近。
林子安偷偷打開了陽台上的門。
女護士走在前頭,一肚子的蝴蝶腸子晃呀晃,格外醒目,也格外盪得把我的胃酸給噁心出來了,她走路是最慢的,因為下-體裏還插着一隻手臂??
腦殘屍在地上爬,他的腦碗裏已經沒有任何大腦了,只有幾隻蒼蠅在趴??
走在第三位的是腦袋與身子旋轉了180角的老熟人了,他看起來骨折的已經不止是脖子了,渾身的骨頭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扭曲成了什麼樣子??
第四位自脖子以下都沒有了皮,跟生物系的人體標本一樣,只是他身上多出肉筋都被挑斷了??
第五位屍身看起來比較完整,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他最開始是站得比我遠的,但是卻一點一點地超越了走在他前面的屍體。
最後一位就是猥褻女護士的斷臂屍了,他死得很慘烈,臉被抓花,看不清原來的面貌了,身體殘缺不全,但那看起來不是用什麼刀器給破壞掉的,而是被硬生生地給啃咬下來了不少肉,我低頭一看,看見他苦戀沒拉,小丁丁掉在外面,但看上去是被什麼野獸咬下了半根----頓時菊花一緊,我捂住了褲襠。
林子安走了進來,目光在所有行屍身上掃了一遍,最後把替身符貼在了第五具看起來比較完整的屍身上。
我撤!
立馬關上門!
不能再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了,免得影響了替身符的功效。
由於隔着兩面牆,所以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情況,通過電話報平安之後,我們休息了9分鐘,林子安又進去了,趁着所有屍體都在圍攻替身屍的時候,他再進去,如此一來,我也不用再挑戰勇氣上限去引誘行屍了。
林子安貼完之後,用手機跟我們通報屋子裏的情況:"效果還可以,那個替身雖然沒死,但是也受了不輕的傷。"
這樣子就好,10分鐘雖然要不了一具行屍的命,但是至少能削弱他們的戰鬥力,到時候我們再拿桃木劍對付他們可就輕鬆多了。
用掉最後一張替身符之後,林子安從陽台上回到我們身邊了。
"準備好,這是我們最後一戰了!"林子安說。
"嗯!"我和許哲也用力地點點頭,抱起了視死如歸的決心!
林子安手握菜刀,保衛護航??
許哲也手執桃木劍,斬妖除魔??
我這戰五渣擰開黑狗血瓶,隨時潑狗血!
萬事俱備,只待時機!
"子安?"
忽然,一個輕柔柔的聲音飄了進來,林子安渾身一震,下意識地轉頭朝門口看去。
那空蕩蕩的門外站着一個柔弱的女子,她抱着一個小男孩,年紀約莫三四十歲,面色憔悴,燙着梨花捲,穿着素白的套裝裙,顯得非常有氣質。
她看着林子安,眼神震驚,傷心又欣喜。
"子安,是你嗎?"她顫聲問,聲音里都是欣喜。
"媽媽......"林子安的最後一個字還未出來,我們的後背猛地遭到了大力的撞擊,我一口氣堵在胸口,眼一花,便摔倒了地上,摔得渾身火辣辣的!
而房門壓在了我們三人的身上,行屍踩着門走了出來!
阿姨危險!
林子安的媽媽兩眼一翻,抱着小男孩暈了。
"媽媽!"林子安大叫,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的力氣忽然變大了,掀開門板,把踩在我們背上的行屍掀翻在地!
林子安你真猛︶男......哦,不,怪力男!
林子安焦急自己母親的安危,把手裏菜刀往我手裏一塞,扔下一句"我去看看我媽媽",就朝門口跑去了。私女爪划。
我......
去啊!
這掀翻在地上的行屍慢慢地爬起身來,與我們只有幾步之遙!
許哲也拿着桃木劍衝上去亂舞,回頭沖我喊:"戰五渣快跑!"
不,
不能跑。
林子安的媽媽和弟弟都在門口了,如果我們從這個過道撤走,那行屍將會過去殺了林子安的媽媽和弟弟的!
這也是許哲也這賤人不再逃,而是留下來用桃木劍抵擋的緣故!
也許見到林子安的媽媽和弟弟回來了,我忽然間升起了勇氣,站起來擰開一瓶黑狗血,沖行屍們亂潑一氣!
他們自相殘殺得太厲害,身體變得殘缺不全,變得更加恐怖り更加噁心,難怪林子安的媽媽看一眼就被嚇暈了。只有那女護士還是來時的模樣,沒有一點傷痕,看來這些行屍死了還知道讓一讓女人的。
這時候,林子安叫道:"寄南,狗血和隱身符給我!"
許哲也推了我一把:"快去,這裏我對付!"
我們都很擔心林子安家人的安全,於是我不再猶豫,跑到林子安的身邊。把符咒貼在林子安媽媽和弟弟的身上,又把黑狗血繞着他們身體潑了一圈----這就像孫大聖畫的圈一樣,人在黑狗血圈裏,鬼神就不能近身!尤其是我們還貼了隱身符,那這些行屍就看不見林子安媽媽和弟弟,就不會傷害他們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把沒什麼作用的八卦鏡塞到了林子安媽媽的手裏。
"他是我三姨的兒子,就是電話里說出車禍的那個。"
我一怔,還沒明白林子安在說什麼,林子安已經跑回去幫許哲也了。
行屍再殘,也還是很恐怖的。
許哲也刺死一具行屍之後就沖我大叫:"於寄南,再給我一瓶狗血!"
我說:"用光了!"
全用在保護林子安媽媽和弟弟上了!
許哲也一怔,朝我豎起了一個中指:"戰五渣你丫就是一專業坑隊友的貨!"
林子安悶頭砍行屍。
在親情面前,林子安似乎變了一個人,他眼神里充滿了殺氣,瘋狂地拿着菜刀剁行屍,把一個人像剁豬肉一樣,剁啊剁,剁成了碎片。
我和許哲也都怔了。
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子安。
像戰神一樣威武凜然??
也像殺人魔一樣變︶態驚悚!
菜刀剁得起卷了,不鋒利了,不能剁了,林子安還在剁。
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彈指,林子安的手腕一震,菜刀飛了出去!
不,那不是人。
是在學校里,用指甲劃開我胸膛的----紅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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