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蛇吃人
??在10點之前,我們決定先補個眠,10點之後開始張羅準備東西。比如說那放在冷凍室里的黑狗血,總得拿出來解凍不是么?不然一塊血塊的,能砸不能潑,也不知道固態黑狗血是否能對鬼有效?
我們趴在客廳里的桌子上睡了一覺。之所以選擇客廳,那是因為客廳比較寬敞,出了什麼意外可以馬上有地方逃。
五月份的天氣還是比較熱的,就算林子安把家裏面所有電風扇都搬來客廳里吹着了,可是睡着睡着,還是覺得有些熱......
似乎,有人靠近了我。
他的身體陰涼涼的,驅散了五月的熱氣。
恍恍惚惚間。我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桌子上,手裏的蒲扇搖呀搖,令我感覺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夏天----
那時候。我們鄉下人很貧窮,每到暑假。白天裏停電,到了凌晨才恢複電力,等天一亮,又停電了,這就是90年代裏最苦逼的幾年。南方的夏天又格外的炎熱,及時太陽下山,到晚上10點,地板都還是熱辣辣的。平房屋總是悶得跟個蒸籠似的,往往一入夜,停下手中活兒的大人們就會聚在院子裏乘涼。我玩得累了,就會趴在父親的膝蓋上睡覺,那時候,電風扇還沒普及到我們家鄉里,尤其是在停電的時候,父親就會搖着蒲扇為我乘涼。
這個時候,就好像回到了從前,蒲扇慢悠悠地扇着,手動雖然比不上現在的自動電風扇,卻是記憶中最愜意的涼爽......
誰在幫我扇涼?
我猛地驚醒!
我又看到了那個"電腦男鬼",據說是我爺爺,卻比我爸爸還要年輕的男鬼!
他與我近在咫尺!
手裏拿着蒲扇,對我慈祥地微笑着,那一種和藹的感覺有種直穿人心房的溫暖,即使我知道他是個鬼,在這一刻,身子往後退縮了,卻,依舊沒有想要跳起來徹底跑掉!
他對我笑了笑,瞬間消失了。
屋子裏猶如空調版的低溫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這就是錢多多說的鬼隱身,在陰陽眼和牛眼淚面前,鬼無所遁形,但是鬼也有專屬於鬼的法術,鬼隱身就是鬼的其中一種法術,就是在陰陽眼和牛眼淚面前隱去身形的。
等他消失之後,我的心跳彷彿才屬於自己,忽然間猛地跳動起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撫着胸膛,心臟差點而就要從那裂開的傷口之中跳出來了!
我的喘氣聲驚醒了林子安與許哲也,他們揉着眼睛醒過來,問:"寄南你咋啦?"
我說:"我見到我爺爺了。"
"就殯儀館那個?"林子安馬上清醒了過來,緊張地問:"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搖搖頭,擦了一把虛汗,"他只是為我扇涼......"
"扇涼?"許哲也撲哧一笑,"我沒聽錯吧?"
"沒有。"我誠摯地點點頭。這時林子安站起來了,說:"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東西吧。"
許哲也看了一下時間:"真的快10點鐘了。"
這子時11點開始鬧鬼,但是我們都預留了1個小時來做準備。老大本來想聽錢多多的建議,把他借給我穿的衣服泡一下黑狗血的,但是許哲也出了一個餿主意,他覺得衣服太空蕩了,一扯就掉下來,所以他在我的"裹胸"後背上刷了一層黑狗血,把我給噁心的......
不過,這紗布也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裹在胸口,既貼身,又扯不掉,就是後背有點濕噠噠的不好受。
"寄南你記住,錢多多賣給我們的都是最低級的符,都只能用一小時,但是11點到3點,只有4個小時,這4個小時你只要保住性命就可以了。你一直貼着隱身符,一小時換一次,撐過去就好。替身符你拿着以防萬一。"林子安技術控安排得妥妥噹噹的。
許哲也拿了桃木劍和兩瓶黑狗血,我把八卦鏡給林子安了,這就像打遊戲一樣,一個主攻??許哲也??,一個輔助??林子安??,一個後排補給??我??。沒辦法,看體格,就知道我是個戰五渣,除了後排補給,就再也沒有適合我的職位了。
我們就這樣等着,等着11點的到來。
在10:50的時候,許哲也忽然說:"以前我們看林正英電影的時候,好像是有一種符貼在門窗上,鬼就進不來了,為什麼我們不買那種符,反而是買了這些用處不是很大的符?"
"......"此刻我們有種感覺,那就是被錢多多那神棍給擺了一道!
林子安說:"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黑狗血塗在門窗上,這樣鬼也進不來了。"
主意是好,但是......
我們瞅着桌子上11瓶500ml的黑狗血,默默地發愁,林子安家門窗那麼大面積,就這點黑狗血塗不完呀!
11點到了。
我們屏住呼吸,大廳里靜得彷彿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
起初很平靜,什麼都沒有出現。
但11:30的時候,門鈴響了。
又來!
昨天就是鬼敲門,現在的鬼怎麼這麼懂事有禮貌?不是穿門而入,而是按門鈴?
傻子才會去開門!
林子安對我們搖搖頭,擱在桌上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昨夜裏有多少個鬼從他身體裏穿過,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敲了大約10分鐘,門外的"人"終於失去了耐心,直接拍門了。
我們聽着門外的聲音,越聽越是心驚。
一個拍門聲,兩個拍門聲......好多"人"在拍門!
許哲也忍不住去看看情況,我們焦急地叫了他一聲,這不怕死的傢伙說他還沒見過鬼呢,所以要去看一看,結果當人往貓眼上湊的時候,看了三四秒,忽然一聲"哇"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活該呀!
誰叫他不聽勸的?
我去扶起許哲也,林子安湊到貓眼上看情況,我們都喝了觸鬼符做成的符水,林子安和許哲也還塗了牛眼淚,萬事俱備,見了鬼能跟打人一樣打鬼。
林子安看了一下情況,也嚇得往後一跳,轉過頭對我乾笑着說:"哈哈......是醫院的那幫,比白天更像鬼了。"
難怪只能按門鈴,因為有形之鬼根本不能穿門而入呀!
接着林子安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指着門問我:"寄南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搖頭:"不了,我怕我看了腳軟。"
但什麼叫做損友?
損友就是你不想做什麼,他們偏逼着你去做!
林子安和許哲也互視一眼,本來是我扶着許哲也的,他一反手,就抓住了我的臂膀,和湊過來的林子安一起提起我,幸災樂禍地把我押到了門上!
"看!很好看的!"許哲也這廝痞痞壞笑。
我的臉貼在門上,那瘋狂的拍門彷彿就是隔着門打我的臉一樣,我驚恐地閉上眼,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看了一下貓眼......私坑討圾。
我的媽呀!
我嚇得腳一軟,跪了!
那兩混蛋蹲下來,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問:"看到什麼了?"
我吞吞口水,說:"一隻眼睛!我在看它,它也在看我!"
"一隻眼珠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許哲也努努嘴,說:"我看到的是一群死相不怎麼好看的死人。"
林子安說:"我看到的是一個頭顱沒蓋的。"他比了比自己的額頭,橫着畫了一圈,"上面的頭蓋骨沒了,那個大腦看得好清楚,腦漿順着耳朵不停流呢。"
"嘔......"我吐了。
"先拿裝備吧。"林子安返回桌子上,我們從錢多多那裏買下來的道具全放在桌子上了。
許哲也拍了我一下:"親,站起來擼,我們要打怪啦!"說完就扔下我,屁顛屁顛就跑回去拿他的桃木劍了。
我靠!
說好的保護我呢?
就這麼把我扔在門口?我背後就是死屍啊!
我......我腳軟!
我吃力地拖着軟綿綿的腿跑回去,剛一屁股坐下,林子安就把把符遞給了我:"定身符,那錢多多說了這個專門對付有形之鬼的。"
許哲也這廝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興奮,咧着嘴笑着說:"剛剛我數了一下,有十隻,正好我們十張符,一隻一張符,數正好!"
許哲也你流弊!剛剛就看了三四秒,你就數清楚人頭了!
但,那女護士說太平間裏加上王叔也就9具屍體啊,怎麼又多了一具?
"別想那麼多了。先拿着吧。"林子安說,是呀,現在大難臨頭了,沒時間考慮那麼多!
我問:"那我們是要開門放他們進來呢,還是讓他們把門踢破?"
"......還是等他們衝進來吧。"
誰也沒膽子去開門。
我們坐着,靜靜地等待着,神經在等待中緊繃到了極點。
林子安家裏的防盜門很給力,暫時還沒有被拍壞。
嘀嗒......嘀嗒......
"靠!那隻沒關水?"許哲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這跟着拍門聲一起來湊熱鬧的,還有廚房裏的水聲!
"就是你呀!"我吐槽,"整個宿舍就只有你這人從來關不緊水龍頭!"
許哲也:"......"
"我去關水。"還是林子安比較有責任心,起身走進廚房。我以為他很快就會擰緊水龍頭回來和我們在一起的,沒想到十秒過後,林子安忽然叫道:"寄南,有人找你!"
what?!
我轉頭看去,悚了!
那隻從我手機5??5寸屏幕里鑽出來的女鬼好像格外喜歡從狹小的地方擠出來找我呀!那滴答滴答的聲音根本就不是水滴聲,而是她身上的血在滴答滴答!
而就在此時,砰----
門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