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因為臣么？
“小艾，你今晚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么？”顧小艾的一反常態讓秦湘梅不由得心生困惑，懷疑的目光也進而飄到宦郝東身上。WWw.
“沒……”本想着說自己沒事。但轉念一想，顧小艾就順水推舟、假意揉了揉太陽穴，“可能吧，這兩天沒休息好，感覺有點頭疼、煩躁。”
“這樣啊，那我們先回家去吧。”體貼的從顧小艾手裏接過一些袋子，秦湘梅側過身目視着宦郝東道：“郝東，還是得麻煩你了。”
“伯母，以我們兩家的交情，這些客套話就免了。畢竟一家人說兩家話，感覺挺奇怪的。”魅惑的嗓音略帶風趣，宦郝東聳了聳肩。伸手攬下秦湘梅手裏的東西，故意搶在顧小艾開口前說道。
“好好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伸手拍了拍宦郝東結實的臂膀，秦湘梅滿意點了點頭，言語間不加掩飾讚賞二字。
“秦……”睨着走在前頭交談甚歡的兩人，到嘴的話語頃刻間消失殆盡，垂眸掃了眼兩手間的東西，顧小艾的心頭瞬間浮現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想。
長達二十分鐘的車程並沒有顧小艾想像中的那般天雷勾地火，一路上宦郝東雖然跟秦湘梅有說有笑的，但始終都沒有提及到她。這份過分的安然除了讓她感到不安以外，精神方面更是緊繃到了一個度。
將後車廂里的東西拎在手上，宦郝東繞過車尾來到秦湘梅的身邊，抬眸望了眼足有三十層樓高的公寓，出聲道：“原來伯母就住在這裏。感覺還挺不錯的。”
“是啊，雖說位置是偏了點，但這靠山空氣就是好，挺適合我們這些喜歡安靜的老人居住。”話一出口，秦湘梅就感到不大對勁，考慮到顧小艾在旁便改口說道：“瞧我，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這喜歡安靜的也不是只有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
“伯母的意思是，顧小姐也是住在這裏的？”接過秦湘梅的話尾，宦郝東斜睨了眼面色僵凝的顧小艾，求證道。
“那是當然，小艾啊，她就住在我的對面。”快人快語。秦湘梅完全就沒注意到身後人的緊張示意，稍微頓了頓后又補充說明：“只不過現在沒鑰匙進不了門，暫住在我那裏。”
伸手扶了扶額，顧小艾這回是真的感到頭疼了，本以為可以安然的度過一劫，但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是不太可能的了。
可是。如果她再繼續這樣放縱秦湘梅說下去。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糟。
只是，在這世界上，往往就有那麼一回事、它不會按你定下的劇本去走。
“既然是戶主，怎麼會沒有鑰匙？”繼續深入‘調查’，宦郝東充分發揮了他的演技天分，邪魅妖冶的臉上呈現出深深的不解。
“是這樣的，前陣子他們夫妻倆出國度假，這以臣……”
“秦阿姨，別說了。”出聲打斷秦湘梅的進一步透露，顧小艾往前邁開一步，伸手拉過宦郝東帶着他往草坪的方向走去。
走到足夠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回頭望向後方確定秦湘梅沒有跟來后，顧小艾便將視線移到好整以暇的宦郝東臉上，思考着怎麼說才能避重就輕的把事情原委告知於他。
“我還以為你把我拉到這邊來，是想親口告訴我事情的真相，現在看來，我還是回去找伯母比較能夠問得清楚。”將顧小艾的沉默看在眼裏，宦郝東略微側身面向著秦湘梅的方向，低沉而魅惑的聲音宛如一顆石子投入顧小艾的心湖，激蕩起陣陣漣漪。
“不要去。”情急之下忙伸手拉住宦郝東的左手，顧小艾低垂着頭，咬了咬下唇，極為難堪的道出一直以來都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實。
“其實，我和閻以臣是同居關係。”
身形一怔，宦郝東緩緩偏過頭去看顧小艾，眸底詮釋的滿是愕然，即便是剛才隱隱約約中就捕捉到秦湘梅話里的人名，可是下意識的、他就去否定了，但現在……
“多久了。”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宦郝東才出聲打破了空氣里的那份凝重。
“兩年。”最難堪的事情都給說了，顧小艾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便如實答道。
“那在T市……”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宦郝東便發覺很多事情都超乎了他的想像，明明在T市那會顧小艾見了閻以臣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而今她卻說兩人保持了長達兩年的同居關係。
藉助明亮的路燈端詳着宦郝東的面目表情，根據他的話語，顧小艾大概的猜出了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心知要不給他個滿意的答覆，最後麻煩的只會是她自己。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曾經喜歡上了一個人，為了他我甘願放棄了一切，為他洗手作羹湯。”
懷緬着那段憧憬的過去，顧小艾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仰頭望着上方濃濃黑幕，路燈放射出來的光芒刺得她的雙眼皆有點生疼。
“本來的，我是以為幸福可以持續下去，但就在幾個月前，我卻赫然的發現我所接觸到的幸福只是個殘影。”
“其實他並不愛我，也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把我綁在身邊只不過是為了報復，看我在他面前是如何去卑微的生存。”
陸續說出記憶的片段，顧小艾感傷的閉上了雙眼，隔絕了路邊那刺眼的燈光。
“半個月的約定是我唯一博取到的機會，當時身上的錢只能夠我坐車到達T市，所幸老天待我不薄，讓我在那裏遇到了院長，遇到了溫紹景，還遇到了你。”
稍微停頓了下，顧小艾側目瞥了眼聽得認真的宦郝東，繼而說道：狀序吐血。
“雖然一開始就跟閻以臣不期而遇，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那裏我體驗到了久違的親情，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所以說，當初你千方百計找盡各種理由拒絕我，不是因為溫紹景，而是因為臣么？”在這當頭，宦郝東之所以去打斷顧小艾的述說，是因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