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7_87513林羲洲的病假一請就是兩天，等到銷假后還沒上兩天課就又是周末了，實在是閑得很。
這天星期六，林羲洲出去超市買了點零食，回來的路上卻在十字路口處碰到了遲暮。
他頓了一下，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林。”遲暮拉住他的手臂，像是不知道說什麼，便沒話找話一樣的搭訕道，“你……出來買東西？”
林羲洲看白痴一樣的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遲暮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眼，臉頰微紅，說道，“附——附近有家新開的公園，要一起去坐坐嗎？”
林羲洲皺眉：“不——”
話還未說完，街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是汽車鳴笛的尖銳聲音。
兩人下意識地轉過頭，林羲洲一眼便掃到了流了滿地的鮮血，眉頭一皺，一把扔掉手裏提着的袋子后迅速抬手遮住遲暮的眼睛。
“林？”遲暮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被擋住了視線，但濃郁的汽油味和周圍人的尖叫聲已經提示了他這裏發生了什麼。他有些慌張地握着林羲洲的手臂，依賴一樣地靠着他，“怎麼了？”
“車禍。”林羲洲說，轉了個身讓遲暮面向自己背對車禍現場，一點點的後退，“別睜眼。”
遲暮噗嗤一聲笑了，“就算睜眼了也看不到。”他和林羲洲貼得極近，近到對方身上好聞的清香都隨風而來，縈繞在他的身邊。
真好，林羲洲還會關心他。
待退到一定距離，林羲洲便放下了手，看了眼一大堆人圍着幫忙的車禍現場后便一言不發地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遲暮慌忙拉住他的手，“林，我……”
“別再說什麼原諒和在一起之類的話，沒有意義。”林羲洲甩開他的手，“剛才不過是習慣而已，任何一個同學站在我旁邊我都會那麼做，並不是單單隻對你。”
因為是弱者，所以需要保護。
“林……”遲暮呆站在原地看着林羲洲離去的背影，一臉失落。
不遠處的麵包店門口停着一輛黑色奧迪。
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林跡堯面色深沉，他把手上的蛋糕盒小心地放到副駕駛座上，皺着眉觀察了一下，又傻兮兮地扯過安全帶把蛋糕固定好。
剛才不過是下班后順路來幫林羲洲買他喜歡吃的黑森林，結果卻看到了那樣一幕，因為角度問題，在林跡堯看來兩個人就像相擁着一樣。
真是礙眼。
林跡堯面無表情地開車回家，打開門看見林羲洲躺倒在沙發上，薩摩耶踢踏着小爪子在他肚子和胸口前玩鬧的場景，心情變得更加陰鬱起來。
“爸？”林羲洲轉頭看他，“今天好像回來得晚了點。”
“嗯，我去timeless給你買了蛋糕。”見林羲洲關心他，林跡堯的面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我先放到冰箱了，你要吃就自己去拿。”
“好。”
晚上的時候，林羲洲回房正打算做作業，第一道題才看上一半，葉詩瑾就開始了電話轟炸。
“大米，我是葉詩瑾。”
大米……
林羲洲扶額，葉詩瑾自從聽顧言喊他小米后就改口叫了大米，為了各自昵稱的合理性還和顧言爭了個面紅耳赤，比如：“林羲洲那麼大隻哪裏小了！！”再比如：“小米永遠比老子小老子就是愛叫小米怎麼著！！”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林羲洲轉着筆，一心二用地做着英語單選，“有事？”
“我……我男朋友要生日了。”葉詩瑾有些忸怩地說，“不過我不知道要送什麼。”
“哦……男朋友。”林羲洲促狹地笑了笑，惹得葉詩瑾瞬間炸毛，“什麼口氣！姐姐不能有男朋友嗎！！我們交往了一年半好嗎！！我們感情好着呢好嗎！！”
“好好好。”林羲洲仍止不住笑意，他這前桌完全是女神的長相女神經的性格，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大大咧咧的跟個男孩子似的。
“所以快說！到底該送什麼！！”
“禮物啊……”林羲洲努着嘴巴想了想，“手錶就可以吧，襯衫也不錯。”
“手錶好貴的。”葉詩瑾嘟囔。
林羲洲想了想，“那要不這樣吧，我爸有個朋友就是賣手錶，我給你拿一個，你按成本價給我前就行。”
“嗷，這個可以有！”葉詩瑾嘿嘿一笑，“不過別太貴，要學生可以戴的。”
“知道啦。”林羲洲說，“我總不至於拿一個鑲鑽的給你。”
“什麼呀，你家那麼有錢，鑲鑽的表算什麼，少鐵公雞了，怎麼也得用鑽石做的錶盤吧。”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林羲洲正要反駁，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想起林跡堯晚上出去應酬了，應該是有帶鑰匙才對，還按門鈴？不會是喝多了吧？
匆匆掛了電話，林羲洲跑下樓去開門，司機攙扶着醉醺醺的林跡堯累得一腦門的汗。
林羲洲向他道了謝，把林跡堯攬到自己身上靠着，艱難地把人半摟半抱地拉上樓回到卧室。
彎下腰想把林跡堯放到床上，卻反而被他用力一扯，踉蹌着倒在他身上。
林跡堯嘟囔了一句什麼，緊緊地摟着林羲洲的腰翻了個身把他壓在身下。
“爸？你干什——唔……”
林羲洲的手臂被壓住，帶着酒氣的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他一驚，慌忙扭頭想要避開，卻敵不過佔有身高和體重優勢的林跡堯的壓制，又不敢強硬地把人摔開，只能像只脫水的魚一樣在床上撲騰。
林跡堯眼睛微眯，眼前的肌膚瑩白如玉，顯得柔韌而光滑，他不再多想，猛地湊了上去。
“嘶——爸！你……你放開！”脖子上忽然被咬着吮吸了一口，林羲洲登時更加驚慌，聲音都變了調。
林跡堯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皺着眉頭蹭了蹭他，把臉埋在林羲洲肩膀上不再動彈。
“倩……倩倩……”
被酒精侵損過的聲音低沉暗啞，但由於和林跡堯離得近，林羲洲還是清楚的聽到他念了什麼。
倩倩……？林跡堯這是把他當成了媽媽？
懸在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林羲洲也說不清自己剛才是在慌張個什麼勁，他有些尷尬地把身上的林跡堯推開，輕手輕腳地離開床。
還好，林跡堯總算不撒酒瘋了。
林羲洲站着喘了口氣，去衛生間拿了毛巾浸濕后幫林跡堯擦了把臉，然後脫了衣服塞進被子裏裹起來。
安頓好酒鬼父親后林羲洲一秒也不耽擱地就跑出了房間，房門合上，躺在床上的男人才緩緩睜開眼，想起剛剛林羲洲的抗拒和慌亂，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怎麼辦……寶貝好像，有些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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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是學期末，過後的幾天便是期末考，經過兩天的奮戰，林羲洲考完最後一科英語，一身輕鬆地收拾書包打算回家。
林跡堯依然開着車在外面等他，看見林羲洲坐上車，便幫他拿過書包到後座上放着。
“小羲快生日了吧？想要什麼禮物？”
林羲洲一愣，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才想起來自己的生日就在三天後。
“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林羲洲揉揉額頭，平時該有的都有了，確實沒什麼好買的。
“我給你買輛車？”林跡堯問，“等到上大學的時候可以用。”
林羲洲噗嗤一聲笑了，哪個大學生會開車去學校，這是紅果果的炫富吧？是討打還是討打還是討打？
兩人一路商量着回到家，門剛一打開，飯糰就吭哧吭哧地跑了上來，林羲洲看它精神得很，便帶着飯糰去小區里散步。
夏天總是日落得晚，林羲洲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地慢慢走着，飯糰跑一段就停下來回頭看他，着急似的來回打轉。
林羲洲無奈地快步走上去，“急什麼，附近又沒有美女。”
話音剛落，旁邊就猛地傳來一陣狗吠聲，林羲洲抽了抽嘴角，轉身一看，林崢牽着一隻阿拉斯加，一人一狗像是發現了金子一樣朝他跑來。
“男神(≧▽≦)/~~”
林羲洲佩服自己竟然能從林崢的語氣中聽出顏文字來，他看了眼體型巨大的阿拉斯加，問道，“這是母狗？”
林崢：“哥斯拉是公狗。”
“公的？”林羲洲瞪眼，一腳把圍着飯糰轉悠的阿拉斯加推開，“去去去，飯糰也是公的，你少打它主意。”
阿拉斯加堅持不懈地想要湊上去，飯糰也跟着主人一樣拒絕地汪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清脆而響亮，阿拉斯加委屈地嗚嗚了一聲，傷心地退到林崢腳邊。
“林崢，你怎麼在這裏？”林羲洲皺着眉問他。
“哦……我外婆住在這，放假了，外婆讓我回來陪陪她。”林崢看了眼飯糰和阿拉斯加，忍不住心中嘆氣，這可不就像是林羲洲和他么？
不過……
“男神，以後我們可以一起遛狗啦(≧▽≦)/~~”
林羲洲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林崢連忙牽過阿拉斯加跟上。
“男神，我們在一起其實很有優勢的呀。”
“你比如說？”
“比如說，我可以給你補習語文和英語；比如說，我在學校可以多關心你；比如說，飯糰和哥斯拉可以做朋友；比如說……我們的孩子可以不用愁要跟誰姓(≧▽≦)/~~”
林羲洲：“呵呵噠。”
“你確定我的成績需要你幫我補習？你確定我在學校需要你多關心？你確定飯糰和哥斯拉喜歡做朋友？你確定……我會想和你要孩子？”
林崢：“……qaq男神，可是我想給你生猴子。”
林羲洲：“呵呵噠。”
林崢：“……qaq”
“等你能生了再來找我吧。”
林崢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委屈地辯駁，“你又沒射進來我怎麼生？”
林羲洲：“……”
林崢，你還記得你是一名以教書育人的己任的人民教師而不是滿口黃段子的猥.瑣大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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