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個女人
87_87503第二十三章
舉行比賽的籃球場內人滿如潮，擁堵異常。
即便只是在做簡單的熱身，但見到漂亮的進球觀眾仍會歡呼幾聲，情緒頗高。
晴什作為一個外人也被帶到了場內的教練席上，當然是因為桃井——
“因為要收集數據所以沒辦法離開這邊不能和晴醬一起去觀眾席真的很遺憾……不過之前就說好了晴醬要陪我一起看比賽的吶，把我一個人丟在男人堆里晴醬怎麼忍心？”
她抱着晴什的手臂輕晃，不經意蹭到的柔軟觸感讓後者微怔。在見到那邊一群人都沒有露出排斥的神色來，晴什這才微微頷首，她禮節周正的鞠躬，“麻煩了。”
“小晴什小晴什~”黃瀨訓練抽閑跑到晴什面前，雙手捲成圈、置於眼前，使得那雙風情得朝上微挑的鳳眼更為突出，他語調誇張地說，“待會一定要睜大眼睛好好看我的表現哦~一定要把我帥氣的模樣全部用眼睛記錄下來哦~在籃球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呢~~雖然現在還比不上小青峰……”
綠間二話不說、抬起一腳把正在賣弄風︶騷的黃瀨踹翻，“初學者沒有大言不慚的資格！”
正在說話間一顆籃球就以超快的速度失控地往桃井的方向衝撞而去，黃瀨回頭時的餘光恰好掃到，可伸手去攔還是差了半秒、擦着指尖掠過！
“小桃井！小心啊！”
在見到的剎那黃瀨同時出聲提醒，但以聲音的傳遞速度和那邊桃井背過身的姿勢……都顯得有些無能為力。
電光火石的一瞬，晴什把桃井往自己懷裏扯去，同時用更為靈巧的右手攔下了那球！桃井有些愣愣的，突然撞到晴什清瘦的懷裏帶起些細微的疼痛，但對方應該也撞疼了。
“晴、醬……”
晴什的眸色驟深，低頭朝桃井溫和一笑，“沒事吧，桃井桑？”
見桃井搖頭，晴什將視線投回場內，臉上慣有的笑容頃刻淡了不少，眼底的#光熹微又幽深，聲音卻愈發輕柔，“誰的？”握球的手往上揚了揚。
“啊~抱歉抱歉，手滑了一下。”
穿着異色球服的少年站出來，他摸了摸鼻子，頂着乖巧的笑臉說著推卸責任的話，“沒想到場內居然還有女人在，太危險了呢。還好還好、沒有砸到那張可愛的臉……”
“你這傢伙——！”剛剛五月可是差點……青峰衝動地去揪他的領子！
“喂，有話好好說嘛，別都手動腳的，道歉的話我也說過了……”他假意說著服軟的話，語調卻陰陽怪氣到幾點，在見到青峰滿面的怒容地舉起拳頭時，甚至譏諷地勾起一邊的嘴角。
“啊呀呀？這是要打人了嗎？我好害怕呀~裁判先生，賽前毆打對手……這都不判么？”
“紫原，去把青峰拉開。”
伴隨着赤司清冷聲線的響起，紫原和黑子同時走到青峰身邊，後者還在青峰耳邊低語了幾句，總算讓青峰稍稍冷靜地鬆開了對方的領口，黑子的眸子雖然平靜，卻也不如平日那般清澈見底。
“請你道歉。”黑子一字一頓地說。
“這樣就對了嘛~”他慢條斯理地整着衣服、沒有半點慌張。抬頭對上青峰陰鬱的臉色，笑得越發燦爛，“別露出那種表情，好像我是故意的一樣……都說是意外啦——意外！”
意外發生時，兩隊人員都在往這邊聚攏。
對方隊長正在和綠間溝通，“會發生這種意外真的很抱歉。雖然沒有造成損傷，也是你們先把女眷帶到場內，但我的隊員也應該承擔部分責任——中島，過來！”
真是了不得。
分明是你們故意傷人還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把責任推卸到我們這邊……
綠間雙手環胸、一言不發地收下了他們的整套鞠躬和道歉，之後才神色冷淡的提起，“這種話還是請對那位說，這種話跟我說——沒用。”語畢，他指了指旁邊的赤司。
怎麼會不知道帝光的隊長是赤司？
故意將綠間認作隊長也是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要通過冷處理使赤司不悅、同時也離間人心，畢竟那位隊長可是隊伍最為關鍵的[控球後衛]。
如此一來，道歉的話還要說兩遍，這不是讓他們難堪么？被反敗了一道嗎？
倒是意料之外的團結一心啊。
隊長高村深吸一口氣走到赤司面前，卻被後者搶了先。
“你好，貴部的高村隊長。我現任帝光籃球隊長——赤司征十郎。事情到底全過程我都有幸目睹，所以解釋的部分就免了吧，既然事故已經發生，再爭辯這些也毫無意義。況且關於這點……我們還有自我判斷的能力。”
赤司的目光平和，語速緩慢得極有條理，他並未加重語調，但卻措辭卻變得強硬了起來。他往那兩位女生所站的位置掃去一眼——
桃井也顧不得討回公道，此刻正低頭全身心地認真檢查着晴什攔球的手，紅的粉的髮絲絲縷縷散開又親密地纏繞在一起，即便隔了些距離仍能看到攤開的手心上印下的紅痕，足見那一球力道不俗。真砸到桃井頭上後果肯定不堪設想，但即便被攔下來……
赤司收回視線、投向中島。
“比賽即將開始，我不希望雙方因為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到這件[意外]，從而影響到之後的情緒和發揮，那就顯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因小失大不是我一貫的作風。所以……”
他稍作停頓，眼眸半斂着，“是叫中島是么？那麼請中島君把道歉的話說給那兩位聽，最好還是留到賽后吧。因為說起來……無論是我的隊員還是妹妹性格都不能算是太好，恐怕需要花一番功夫才行——”
赤司似乎無可奈何般地輕輕一笑，那張本就沒有瑕絲的臉愈發生動了起來，“不過似乎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們都是我的隊員。”他眼梢掃過高村，目光卻始終意有所指地深深沉落在中島身上，震懾人於無形。
最後極有深意地說道，“你說呢，高村隊長？”
赤司這席話完美地封鎖了對方的所有退路！
“噗嗤——”
ob位的黃瀨很不給面子地輕笑出聲，卻被綠間假模假樣地敲了下腦袋，但仍死不悔改地捂着嘴偷樂順便還拐走了青峰，只留給眾人兩個不斷聳動的古怪背影。
黑子也被赤司的話逗笑了一會，但現在他還是端着一張正直臉站出來，想了想、點着自己的腦袋很誠懇地解釋，“非常抱歉，黃瀨君和青峰君的笑點一直都……唔……有點奇怪。”
你以為你擁有一張24k純天然的[正直臉]這樣說我就會信你的鬼話了么？！
不對！等等——你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另一邊，赤司卸下眼睛深處的沉鬱和晴什對上眼，那雙紅眸頃刻間褪去所有紛雜的情緒只餘下淡淡的關切。
晴什搖頭表示無礙。飛快地朝中島的方向睨了一眼，又回頭再次和赤司四目交匯，她眨了眨金色的單眸，唇角往上勾了勾，意味不明。
赤司也搖頭，朝晴什做了個“等”的口型。
晴什歪過頭，點了點自己、輕笑着微微搖頭——“但我不是。”
赤司和她對視了須臾，眉目間沁出些縱容又溫暖的笑，終究還是妥協地輕輕頷首。
一直站在赤司旁邊充當保鏢一職的紫原從頭到尾都狀況外地獃獃歪頭，晴什和赤司的一番無聲的交流他看得雲裏霧裏，“晴醬、和桃子沒事、吧？”
不過他也只關心這點。
赤司扯着他的手臂讓紫原一直彎腰，非常辛苦將耳朵靠到他嘴邊。
惹事失敗的中島攥緊手心在原地沉寂了幾秒，終究能屈能伸地摸着後腦勺朝桃井和晴什所在的方向連連鞠躬，語氣亦是輕鬆自然得，“那個……差點砸到你們——真是對不起啊。還以為那一球一定會出事的呢~沒傷到真是太好了。不幸中的萬幸……你可真不愧是赤司隊長的妹妹呢~”但在彎腰的瞬間，中島深棕的眼瞬間濃郁成晦暗的沼澤！
他起身，開朗地笑着眯起眼睛，吐了吐舌頭，“下次，一定不會了。”
一定不會出現這種失誤了，絕對要把你們帝光籃球部的所有人、所有人……！！
“你——”桃井想說著什麼就被晴什捏了捏手腕制止。
“是意外的話，也就不必太放在心上，畢竟當務之急是比賽不是么？”明明是受害者，但此刻晴什卻朝作為犯人的中島露出柔和得體的笑容，簡直明事理到了好欺負的地步！
“就像征君說的，請暫時忘掉這段賽小插曲儘快投入到比賽狀態中，沒說完的話都請留到賽后處置。同時，希望在場上的中島君不要再發生這種[意外]了呢。”
晴什的措辭相當溫柔，話也說得不少。可整段聽完就發現她打太極，那句“留到賽后處置”等於什麼都沒說，最後所謂的“希望”聽起來更是諷刺多於提醒。
再加上赤司的事先提醒，深思下來就越發讓人覺得她要[秋後算賬]。
切——果然是一路人嗎？！
既然對方這樣說，中島也不做停留地轉身就走。
“啊——對了。”晴什輕微的驚呼聲在後面響起，中島已經不想理會，可她還在繼續說道，“中島君的籃球還在我這邊……是忘記了么？”
中島煩到極點地轉身，“那種東西隨便……”找個地方放着就可以了！！
“翔二——”
他猝然睜大雙眼，那可籃球如流星般以極快的速度朝着他的面部撲來！還有……遙遠處那一點璀璨的金芒！！
被那極小的一點鎖定着，身體彷彿受操控般失去了自住行動能力，只能任由籃球——
動啊動啊動啊動啊動啊動啊動啊動啊動啊你到是動啊！！！
那點小且亮地金芒頃刻消失，但球已經盡在眼前。此刻再想躲避也已經為時已晚，中島嘗試着擺出防禦的姿勢要去接球。
接住了！
臉上才浮現的笑容立馬僵硬。
這不可能！
因為那顆眼見就要落到手心的籃球忽然呈直角狀地朝上而去，中島反應不及只能仍由籃球險險地貼着自己的面部飛出，過快的速度居然將他修剪甚短的額間碎髮帶起。然後……
超過的中島幾30公分的籃球被一雙大手禁錮着罩下！
是紫原。
在一片倒吸冷氣的氛圍下，赤司率先一步歉意十足地笑笑說，“實在不好意思，晴什她只要一緊張就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力度……剛才的[意外]，沒關係吧中島君？”
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看晴什那一眼沒有任何的責怪的意思，只是柔色的縱容。
紫原把球換到另一隻手，歪歪頭，被紮起的發尾細細掃過頸間，“晴醬、好痛吶。”而後，指尖輕蹭過唇角，紫原眨了眨眼，輕快且天真地笑起來，“作為、補償，晴醬、要、請給我、好吃的、喲。”
雖然效果很震撼，但對紫原來說剛剛那一球其實不痛不癢，會這樣說不過是習慣性地找個借口想從晴什那邊撈點好吃的罷了。
雖然叫他接球的人是赤司，但反正赤仔和晴醬是一家人，也沒什麼差吧……
但這番行為被耿直的對手看在眼裏就變成了——那個深不可測的女人_(:3∠)_
高村一愣，立刻高喊裁判。
“我看……這就不必了吧。”綠間推了推眼鏡，“她只是個外場人員，光憑性別這一點就不可能上場了。歸還籃球而已，你希望裁判判她點什麼？”
綠間少見地忽然唇角微挑，襯着鏡面炸線的冷光，言辭冷冽地滲人，“還是說，你們就那麼想承認自己連女生的球都接不住？呵——那可真是了不起。”
而作為事件製造者的晴什正被（籃球）笨蛋二人組團團圍住。
“小晴什小晴什~剛剛那個會忽然轉彎的籃球叫什麼？看起來好酷好炫好帥，那個裝瘋賣傻的笨蛋臉都白了呢。吶吶~教教我嘛~~剛剛沒有看到好可惜的。只有一次~再發一次就好了~~我會記下來用到比賽場上。噗嗤——·一想到那個欺負小桃井的混蛋會無時不刻不能擺脫被小晴什支配的恐懼就覺得心情特別舒暢呢~當然，如果我能贏小青峰肯定會更開心的啦~~”
“黃瀨你想贏我還早五百年吧。喂——你之前不是說……不怎麼會籃球么？所以先前的那番話都在騙我咯？嘖——想不通好煩！我不管，等下比賽結束了，你、跟我來一場。”
“滾開啦小黃、阿大！我在這裏，不準欺負我的[騎士]。”
晴什輕輕的笑起來，眉目繾綣地低柔好似一幅意境深遠的寧靜的畫卷。
“但現在桃井桑現在是我的騎士。”
“那個還是饒了我吧，青峰君。籃球確實不是我擅長的存在，但從小到大的體育課上有學過籃球再加上征君偶爾的指導……所以說起來應該也不至於太差。要的話，我是女生很多方面都先天性的要比青峰君弱一截，那就太為難人了呢——這也是我一開始拒絕青峰君的理由，希望青峰君不要太介意。”
“至於剛剛那個球，黃瀨君要學的話……用到了一點打網球和乒乓球時的技巧，在出球的瞬間改變了一下擊球的重心再添了點旋轉。真要說原理的話大概是……”
這段插曲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最後卻是向來存在感稀薄的黑子留在了晴什面前。
“赤司桑，剛剛那個……”黑子皺皺眉頭、欲言欲止顯得十分難以啟齒，伴隨着哨聲的響起，他抿了抿形狀優美的唇，最終說，“——請正確地使用籃球！”
語畢，他彎腰，“拜託了！”
被這種請求方式驚呆了的晴什愣在原地目睹黑子遠去。
“吶吶~哲君就這點——·堅持着他所認為的原則……最可愛了！晴醬不要被迷倒喲~雖然說我和晴醬關係很好，但只有在哲君這一點上，我是絕對、絕對不會退讓的呢。”
桃井言辭輕快地說著並無惡意的戲言。
晴什聞聲回頭，就看到旁邊一向成熟大方的桃井再次露出了痴漢值爆表的表情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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