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追妻三十六式
喬裕喝了酒不能開車,他坐在副駕駛看了眼系安全帶的紀思璇,試探着問,“你不生氣了?”
“方案沒過啊?方案怎麼可能一次就過,不改個十遍八遍怎麼定的下來。誰讓合作方又是個懂行的,自認倒霉咯!”紀思璇滿不在乎說完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他,“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個這麼小氣的人啊?”
喬裕立刻搖頭,很識時務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沒有沒有,快開車。”
回去的路上薄季詩的臉色格外陰沉,不發一言。
謝寧純似乎被嚇到了,嚅嚅囁囁的開口,“表姐,我本來是想幫你……”
“幫我?”薄季詩冷笑一聲,“幫我把喬裕徹底推遠?”
謝寧純沒見過一向溫婉的表姐這個樣子,她好像忽然變了張臉,格外可怕,“表姐……你……”
薄季詩一時失態,懊惱的皺起眉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紀思璇坐在辦公室里看看面前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又看看喬裕,“你幹嘛?萬聖節過了。”
喬裕一臉理所當然,“追你啊!”
紀思璇無語透了,摩挲着巧克力盒子,歪頭調侃他,“喬部,你是不是該去學一學該怎麼追女孩子啊?”
追女孩子這種事喬裕確實不會,他也是一臉迷茫,“花送了,巧克力也買了,還需要什麼?”
紀思璇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剝了一顆巧克力扔進嘴裏,然後面無表情的看向喬裕,“不需要了,什麼都不需要了,你,我也不需要了。”
喬裕已經深刻領教到了女人心海底針這個真理,怕再說下去估計她會直接翻臉,一頭霧水的退了出來。
當天晚上,喬裕在看完幾百條關於怎麼追女孩子的搜索結果后,終於放棄,轉而打算諮詢一下有經驗的人士。
他選來選去便挑中了蕭子淵,給蕭子淵打電話的時候得知隨憶值夜班,他自己在家帶孩子時,很有誠意的拎了水果上門請教。
蕭子淵也沒客氣,收了禮之後便在廚房裏做水果沙拉。
喬裕不發一言低頭看着他動作嫻熟的去皮切塊,蕭子淵也是沉得住氣的,喬裕不主動開口他也不會問。
喬裕半晌才鼓起勇氣問,“蕭子淵,問你個問題……”
蕭子淵頭也沒抬,“問啊。”
喬裕輕咳一聲,“你當年是怎麼追上隨憶的?”
蕭子淵萬萬沒想到喬裕會問他這個問題,抬起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喬裕被他看得心煩,捏了塊火龍果扔進嘴裏,眼神飄忽故作不在意的開口,“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蕭子淵笑了笑,邊洗手邊衝著客廳喊了一句,“雲醒,過來吃水果。”
正在客廳玩兒的蕭雲醒很快跑過來,抱着喬裕的腿叫二叔。
蕭子淵沖喬裕遞了個眼色,抱起蕭雲醒放在流理台上才開口問,“雲醒,在幼兒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蕭雲醒邊往嘴裏塞水果邊搖頭,“沒有。”
蕭子淵繼續問,“那有喜歡你的嗎?”
蕭雲醒想了想,落落大方的承認,“有。”
“那她們都是怎麼喜歡你的?”
蕭雲醒這次想也沒想,“用零花錢買東西送給我啊。”
喬裕有些好笑的聽着父子倆的對話,蕭子淵問完看向喬裕,“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
蕭雲醒咽下最後一口水果,懂事的擦了擦嘴洗了洗手之後開口解釋,“爸爸,我都沒要。”
蕭子淵摸摸他的頭,“乖,你做得對,怎麼能隨便收女孩子的東西。”
蕭雲醒眨了眨大眼睛問,“那男孩子的呢?”
蕭子淵拿着毛巾給他擦着手,“當然也不行了。”
蕭雲醒看着他,“爸爸,那你為什麼收二叔的東西?”
喬裕沒忍住別過頭去笑。
蕭子淵一愣,敲了敲空了一半的沙拉碗,“請問我收的東西都被誰吃了?”
蕭雲醒伸出胖胖的手指指向自己,喬裕被逗樂,抱着他放到地上,“好了好了,二叔是給自己買的,恰好二叔家停水了,就來這裏洗水果,順便分享給你和爸爸。好孩子要學會分享對嗎?”
蕭雲醒點點頭。
蕭子淵摸摸他的頭,“乖,去玩兒吧!”
蕭雲醒立刻噔噔噔的跑走了。
喬裕終於明白蕭子淵的用意,調侃道,“這麼說,你們家是隨憶掌管財政大權嘍?”
蕭子淵笑得腹黑,意有所指,“老婆管錢沒什麼丟臉的,找不到人幫你管錢,才是真的丟臉。”
蕭子淵的話真的刺激到喬裕了,喬裕隨即回家開始翻箱倒櫃,把各類證明放到文件袋裏才安心的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紀思璇又在辦公室門前遇到久等了的喬裕。
喬裕跟着她進門,不發一言的把文件袋放到她面前。
紀思璇也沒指望這個男人會忽然開竅做出什麼浪漫的舉動,敷衍的打開一看,然後嚇了一跳。
房產證,□□,信用卡副卡,車鑰匙,還有一堆她看不懂的紙和一串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鑰匙,紀思璇挑眉看他,“你這是幹嘛?炫富啊?喬部,這些年你還真是存了不少嫁妝啊。”
喬裕無奈,“炫什麼富,追你啊!這是我所有的財產了,房子,車子,存款,家裏還有幾塊表,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紀思璇終於明白了喬裕在幹什麼,除了無語之外竟然覺得喬裕呆萌得可愛,忍着笑問,“誰教你的?”
喬裕不好意思說出口,眼神飄忽不定,“沒誰。”
紀思璇覺得以喬裕的風格做不出這種舉動,眯着眼睛開始猜,“蕭子淵?”
喬裕搖頭,“不是。”
紀思璇又想了想,“溫少卿?”
喬裕繼續搖頭,“也不是。”
“林辰?”紀思璇猜完之後立刻否定自己,“不對哦,林辰自己都沒追上怎麼教你……到底是誰呢?”
喬裕神情複雜,猶豫良久,極快的看了紀思璇一眼,“蕭雲醒。”
紀思璇立刻趴到桌子上拍着桌子一點沒給他留面子,笑得不能自抑。
喬裕的臉在她誇張的笑聲中越來越黑,紀思璇注意到這一點后終於不再笑了,輕咳一聲很正經的問,“喬裕,這幾年就真的沒人追你嗎?”
喬裕的心情已經跌到了谷底,像個生悶氣的小孩子,“沒注意。”
紀思璇忍不住又偏過頭去笑。
喬裕覺得自己被蕭子淵耍了,很沒面子的悄悄跑路,嘴裏還嘀咕着,“當年我就說過追女孩子那一套我真的不會,甜言蜜語也不會,你也沒說要學,現在到底要怎麼學啊……”
紀思璇聽到之後笑得更大聲了。
喬裕去找蕭子淵算賬的時候,蕭子淵正在接隨憶的電話。
隨憶問蕭子淵,“昨晚你和雲醒怎麼著喬裕了?我剛下班就接到妖女的電話,她跟我投訴你。”
蕭子淵一臉大仇得報的暢快,“我說過了,當年我追你的時候他嘲笑我,終於還了債了。”
喬裕走到辦公室門口時聽到這一句才幡然醒悟,一臉鬱悶的轉身去茶水間,打算接杯冰水來救贖一下這個坑爹的早晨。
誰知茶水間又是個雷區。
紀思璇在茶水間等着微波爐熱牛奶時,薄季詩敲了敲門走進來,依舊是一副溫柔又抱歉的模樣,“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紀思璇歪頭看她一眼,懶懶的開口,“喬裕又不在,薄總不用這麼客氣。”
薄季詩立刻解釋,“你誤會了,其實我跟喬裕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們……”
紀思璇對她的路數很清楚,接下來她大概就要不露痕迹的描述她跟喬裕的關係到底有多“普通”,她不耐煩的打斷,“沒人說你們不是普通朋友。”
薄季詩領會到紀思璇話里的意思,忽然笑了,“你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男女之間是有純潔的友誼的嗎?”
紀思璇也學着她的模樣笑,“是啊,男女之間是可以有純友誼的,只要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傻到底。薄總,在這個世界上我見過真正溫婉端莊的女人只有一個,她叫隨憶,她的溫婉端莊是在骨子裏,可你的溫婉端莊在臉上。一個人的氣質和修養呢,無關於容顏,而是內在和經歷留下的印記,優雅端莊不是裝扮出來的,所謂相由心生,境由心轉,薄總,你走到今天所依賴的是驕傲、虛榮、嫉妒和報復,而非天生的善良,如何賢良淑德的起來?”
她已過了鋒芒畢露不給別人留餘地的年紀,也學會不着痕迹的解決對手了。
喬裕自覺聽牆角不是君子所為,才轉身剛好聽到打死不說和裝傻到底這句,紀思璇不咸不淡的口氣讓他在心裏驚呼一聲,壞了。
原來她知道。
薄季詩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要多悲哀就有多悲哀,當初她以朋友之名接近喬裕,本以為自己是聰明的,倘若自己在他面前露出愛慕他必定會有多遠躲多遠,此刻她才明白,其實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朋友?她本以為朋友和女朋友只有一步之遙,卻不知咫尺天涯的道理,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只想和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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