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番外之未曾停過一秒
沒有任何理由是需要雙方放下一切來解決的,這就是所謂的不管你自個心情如何,世界依然依着自己的規律在行進着,所以說,不要認為自己很高大上,而什麼事情離了你就不行了,最後所有的實踐都證明,在離開了你后,事情依然在繼續,而且,人們的生活,依然在照舊。
這或許也就有了一個古老的命題,關於怕與不怕的問題。倒是我們鐵三角,現在,全都成了怕老婆的一種通病,我們曾在有些時侯感概,這生活的發展,倒是不知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問題。
而到最後,所能想到的,或許就是愛吧,這種愛,倒是一種愛得深沉,愛得負責,而且,愛得彌久。曾經聽到一個故事,這是我們一次聚會後,我們都在感嘆着說,我們是最苦的了,而且,總是唯夫人之命是從,所以,曾真輕笑着,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說是有一對夫妻吧,都是苦日子過來的,而且,是那種相依為命的苦,兩個人在這種苦日子中,熬着,終於相互扶持着走了過來,也算是老天有眼,天可憐見,終於讓她們守得雲開見月明。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的一種關係。在苦日子中,兩個人相親相愛,而且,這男的,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只要夫人說一聲往東,絕不往西,而且,夫人還不用高聲大氣,只需輕輕地說一聲,男人既絕對地服從。
再者,男人在外,不管是多晚,或者說是不管是玩得多高興,男人總是在固定的時間點自動收手,說聲對不起,我家娘子要發怒了,得回去了,眾人笑其太怕老婆,這男人嘿嘿着,說是沒法,只怕是這輩子都是落下這病根了。
當然,說這話時,滿臉都是幸福的感覺,而且,眾人也還是驚訝於他能數十年如一日,堅持着惟命是從,而且在眾人的印象中,他就沒有在老婆面前發過火,甚至連高聲大氣地說話,也沒有過,倒是一直唯唯諾諾。
當然,苦日子總是有盡頭的,終於,兩人的日子,在兩個人勤勞的雙手下,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日出,日子慢慢好了起來,而且,好日子是那種苦盡甘來的日子,一好起來,倒是真好了。此時,倒沒有狗血的劇情,真的,最先發生變化的,倒不是這個男人,卻是這個女人,倒是讓人不可理解。
許是在苦日子裏泡得太久了,而且,心是壓抑得太久了,這女人,倒是最先按奈不住了,覺得這日子現在徹底好了,那可得把所有的逝去的,都得追回來,這可是要雙倍地還回來,不然的話,這人生,是多麼地委曲呀。
於是,這女人,徹底變了個模樣,不再是以前那種樣子。
以前是個什麼樣,其實大家都是看到男人在外對夫人的話惟命是從,而卻是不知道的是,這女人在家是怎麼樣的。那絕對是東方之一絕呀。不管是什麼時侯,或是不管是多晚,這女人,從來不一個人吃飯,總是要等得男人回來,再一起吃飯,而且,不管是什麼時候,而且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有了什麼難得的開葷的機會,都是必等得男人一起,再才是兩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吃,而且飯桌上,女人總說是吃不慣油腥,所以,筷子輕點,在嘴裏囁囁,然後是大塊的肉,都是給了男人,說是你是做體力活的,要多吃點。
而男人看着終日勞作而日漸消瘦的女人,總是不相信。只到有一次,男人匆匆出門,因是忘了一樣東,轉身回來取,而從門縫裏看到,女人在廚房裏,有舌頭舔着他吃過的有肉的盤子裏的油星時,男人的淚忍不住嘩然而下。那是一種真的舔,男人永遠忘不了那一份專註,生怕是漏掉了一絲的油星,而一個人躲在暗處,細心地舔着。
男人並沒有打擾女人,而且一直沒有讓女人發覺他知道了這個秘密,在以後,他吃飯時,總是只吃幾筷子肉,故意剩下那麼幾塊,但不多,並不足以留到下頓的幾塊肉,推說自己飽了。當然,也是有效果的,男人發現,一直面色蒼白的女人,這一段來,竟是無端地紅潤了起來,而每當看到女人紅撲撲的臉,男人就想哭,就想流淚,但是還是拚命地忍着,心裏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讓女人過上天天吃肉的日子。
當然,現在這個日子,是終於來了,而且,遠不是天天有肉吃了,因了人妻兩人的努力,生意是一天天好了起來,店子擴大了,還雇上了工人,很多事情,再也不需要那麼地親力親為了,所以,兩個人終是守到了幸福生活的到來。
天天吃肉,那是終於實現了,不僅是天天吃肉了,女人還迷上了塑身,迷上了美容,迷上了高層次的那種富婆的聚會燒錢。
這個時侯,女人才突然發現,天,這日子,居然還可以這樣過呀,而且,還能這麼玩着鬧着閑着,就把時間打發了,有錢的感覺,真是一覽眾山小呀,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低眉順眼,而一切,都是因為你有錢。
女人真的高興了,覺得以前的所有的日子,都是白過了,而且,所有的時光,還真不夠用,應是自如地享樂,自在地生活。
但有一點女人不理解的是,這幫富婆以前沒接觸時,覺得高大上,現在接觸了,倒是覺得也就這樣,而且還成天長嘆短嘆的,似心中不快,細聽之,也就是一件事吧,就是怨自個的男人不關心自己,而且不對自己言聽計從,甚而至於,似乎還有珠絲馬跡表明,外面似乎還有着彩旗飄飄呀。
女人就不理解了,在她的所有的日子裏,所有的時光里,卻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擔憂的,而且,男人,一直都是圍着她轉的,而且是她招之既來,揮之既去,絕對地服從服務於她的,在她的心裏,就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還是個問題。
她曾經幾次說出過,大家都是驚得睜大了眼,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她。不相信,而且絕對地不相信,不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另類呀。
女人也是搞得心裏驚成一片,想着這確實是如此呀,怎地不相信了。於是現聲掏出電話,只是輕輕一聲:“快到這來。”
說完掛了電話,大家以為開玩笑,覺得這絕然地不可能。哪知不多時,竟是響起了腳步聲,還有敲門聲,男人一臉的笑容出現在女人面前,看到女人好好地坐在那裏,似乎是長出了一口氣,忙問着有什麼事,女人說沒什麼事,打着玩的。
大家鬨笑,男人卻是並不惱,只是訕笑着,說是你們好好玩,沒事就好,退出。
大家把敬佩的目光投向女人,覺得這簡直就是世上的奇迹,而且不居然能真的在眼前出現召之既來揮之既去的現實版呀,這他媽地真是活見鬼了呀。
而女人,此時突然發現,她竟然在心裏湧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快感,陡然之間,竟是突地覺得,原先她與這些人,都是差不多,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因她是后加入的,還比不上人家硬氣,而因了這件事,她陡然覺得,這下子,她是比這所有的人都是高尚了一些,比這所有的人,一下子有了區別,特別是這些人羨慕的目光里,她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什麼事情,怕就怕那種習慣成癮,而且是絕對上癮的那種。女人,竟是一下子,把這當成了她的標鑒,而且成了她在這個圈子裏,向著別人羨耀的一種強大的武器,我的天,這下子,女人總算找到了她的絕秘的武器,而且是殺手簡,居然就是男人,女人很滿足於自己的這個發現,覺得,卻原來,這生活,還會這樣更有意思。
於是,每每在別人的充滿疑惑的目光中,女人掏出電話,輕輕一句,男人絕然地跑了來,於是大家嘖嘖稱奇,女人拚命地掩着自己的喜悅,心裏,樂開了花。
而到最後,女人竟是到了成癮到不玩這遊戲,竟是不知道這一天怎麼過,或者說是總覺得缺點什麼一樣。於是,這就象一個中毒很深的病人一樣,病情越重,越是要吃這種葯,而越是吃這種葯,病情卻是越重。
終於有一天,男人沒有出現。而在有幾次,男人接連沒有出現,女人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氣沖沖地找到男人,問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管我了,而且,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而且,你是不是從此不聽我的話了,女人說得聲淚俱下,男人一見,心軟了,過來安慰說自個是真的有事,一下子走不開,而且女人看到,男人是真的有事,還真的是走不開。
而到最後,男人真的沒有出現了。於是,這個家庭,陷入了所有家庭一樣的悲劇中,沒沒了的猜疑,沒完沒了的吵架,沒完沒了的哭鬧,而到最後,女人終於發現,這日子,是沒法過了,而且只要是兩人在一起,就是沒完沒了的吵架,與其互想傷害,不如就此分開。於是兩人終於如所有的人一樣,把離婚提上了議事日程。
終於走到了離婚的這一步。婚離了,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深談了一次,因為女人想弄清楚,為什麼先前的召之既來,揮之既去,後來不靈了。
男人輕輕地說,沒有什麼,先前是你需要,後來是你不是為了需要,而且為了羨耀。
女人聽懂了,淚水嘩然而下。
男人也是淚水嘩然而下。
而故事講完了,我們卻是都陷入了沉思,或許,生活帶給我們的,應是互相的一種需要,而從容地走向前去。
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讓我們所有的人有着什麼樣的想法,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過程,會帶給我們什麼樣的啟示,我只知道,在說這個故事時,曾真的臉上,明明暗暗暗地閃着光。而我忽地一下子想到,當初劉小蘭的一種過往。
是的,當初,劉小蘭需要我,而我在密林子裏,也是需要劉小蘭,那一段的時間,那一段的事情,都是付出了真的感情,而且也是真的相互的需要,而到最後的陰陽兩隔,到最後的兩下里分開,也是需要到頭,而從此,從不需要,變成為一種最需要,分開,就是一種最好的辦法。
陡然的徹悟,讓我微笑站滿臉是淚,一切,都是因了一種機緣,而轟然向前,從來,這個世界,未曾停過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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