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責任番外(1)
?深夜,月色凄清。;
鎮目町3街2-5的比良阪大廈天台,宗像禮司高挑頎長的身形被拉出一個細長的孤影。衣擺在勁風中獵獵作響,筆挺的背影和着朦朧的月白透出一種蒼涼的落寞,讓人無端就感到寂冷起來。
他沒什麼表情。只是在一貫的平靜淡然中,那雙平日裏深邃銳利的雙眸卻閃着深深淺淺的倦意。
這裏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他曾經親手落幕過那次結局。
宗像禮司討厭無秩序,混亂,和粗野的人類。
宗像禮司討厭周防尊。
所以,他討厭沾染上對方的血。
他決定改變這一切。
*——*——*
每一個毫無徵兆的重生者在醒來的第一天都會產生一些類似於迷茫錯愕的不適情緒,在這一點上,就連第四王權者也沒有例外。在確定了自己真的回到了若干年前之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不明恩惠,宗像禮司表示他不開心。
是的,他不開心。這位命運的霸者絲毫沒有拿着攻略玩遊戲的蘇爽快感,只有莫名的類似於被玩弄了感情的怫鬱。
在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首領的這段生命線里,唯一不爽卻無法改變的存在就是某隻人形移動拆遷辦。無論是身為王權者的責任,還是身為宗像禮司的個人意志,都不能放着那隻拆牆獸不管,所以,第四王權者會去‘調處’第三王權者是一種命運的必然。
那麼,既然有某種力量可以讓他重來一次,那為什麼不幹脆點讓那隻火星觸鬚怪直接活過來?
某非他看起來很好欺負,天生就是勞碌命嗎?
凝視着未來十束多多良死亡的位置,宗像禮司伸手推了一把眼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弄笑意。他的三把手,現在好像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雖然日期不對,但以前收拾了這麼久的爛攤子全隨着這次重生全部變成了無用功,怎麼地,也得讓他收點利息吧?
說起來很簡單,但想要提前挖火星觸鬚怪的牆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首先他們之間現在並不熟,當然以後也不會熟到哪兒去。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現在,才當上青王沒兩天。
坐在辦公室里,隨手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資料,照片上銀髮的幼女看起來像個精緻的玩偶一樣沒什麼生命的鮮活氣息。即使知道櫛名安娜未來會成長為可與他比肩的王權者,但也改不了她現在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的事實。
將資料扔回桌面,宗像禮司略感無趣的擺弄着一塊拼圖,將之摁在了其應待的位置。欺負小朋友的事情干過一次就夠了,想到上次去吠舞羅的交涉結果他就不爽,那群混混的眼神活像他是什麼罪大惡極的拐騙犯一樣。吠舞羅明明是個不良組織,而不是什麼蘿莉保護協會。
雖然完全沒打算將安娜帶出吠舞羅,但程序還是要走的。宗像懷着某種萬事盡在掌控的微妙心態敲開了酒吧的門。
出乎意料的,吠舞羅眾人意外的齊。他從容不迫的迎着眾人的視線環視一周,然後面無表情地後退了一步,將門重新關上了。
吠舞羅眾人:=口=?
正在大家感覺莫名其妙的時候,相當規律而禮貌的敲門聲重新響起,三次響聲后,門把手被輕輕擰轉,那個看起來着裝嚴謹卻風範高貴的青年,帶着一種不明所以的凌亂氣息——就像是強撐着完全不在意眾人臉上那微妙的神情一樣,語氣沉穩的開口:
“冒昧打擾,真是失禮。”
——其實在此之前,伊藤誠對宗像禮司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看到這個陌生人面孔的瞬間,擁有永不停歇搜集資料癖好的伊藤就已經知道他是誰。
那個在帝大圖書館冷門圖書中,每一章都寫滿了高級指向性劇透、以及可以跟上他各種加密方法的傢伙,雖然是話嘮,但不可否認,也算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有點腦子的人。
但是在這一刻,伊藤忽然不敢確定了。他轉頭看了周防一眼,用同樣沉穩的回答:“是的,是很失禮。”
他語氣特別平靜的繼續說道:“您是否能解釋一下,剛剛意義不明的禮儀?”伊藤誠覺得,在吠舞羅的任何一個存在,都沒有到‘讓青王無法接受’的程度。
來者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不以為意,他眼神看似平靜地從室內眾人的臉上滑過,目光先是在周防尊的臉上一頓,然後長久的凝固在伊藤臉上:“我是為了第三王權非法收留異能者櫛名安娜之事而來。”
吠舞羅的氣氛卻瞬時繃緊。然而這個時候,八田不大的聲音,卻很清晰的響起:“喂!猴子,他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沒有人說話,雖然青年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大家都感覺到,他現在一定渾身都不好了。
一陣異常的沉默之後,來者語氣異常堅定道:“我是為了第三王權非法收留異能者櫛名安娜之事而來。”雖然他的姿態充滿了不屑與雜兵說話的高傲感,可不知道為什麼,吠舞羅卻沒一個人因此生氣。大家在這一刻異常寬容。
估摸着因下馬威導致對方惱羞成怒后的得不償失。伊藤定定地看着他,半響后,緩緩說道:“為了安娜,你確定嗎?”
這個世界一定有哪裏不對!現任第四王權者宗像禮司,內心一片猙獰。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