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結局

第二十八章 結局

侯府上下也是嚇了一跳,宋暮槿和蕭介誠初聽到消息也是驚愕了,不過兩人都相信宋暮槿,所以兩人很快就穩住了下來的,並下令侯府上下不得碎嘴,而且無事不得出府的命令。

胡家兩位舅母得了消息都很是擔心宋暮槿,所以第一時間去了侯府。

見得宋暮槿面色還好,兩日就放了心。

林氏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說道,“小槿,侯爺是個有能耐的,他肯定會沒事的,外面的的傳言你也不要相信,更不要傷心和着急知道嗎?若是有什麼事就跟我們遞個話。”

這府里老的老,小的小,唯一就小槿還是個后宅婦人。

“你可千萬別跟我們見外知道嗎?”曾氏也說道,“你兩個舅舅和幾位表哥雖都不京城,可真有什麼事,我們也能點力。”雖胡家也都是婦孺和玉娘一個孩子在,不過好在他們還有各自的娘家和胡家的朋友,以及丈夫兒子的袍澤可以想辦法。

可這侯府呢?

老爺子已經致仕多年了,雖是弟子眾多,然基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真要有什麼事了,還是武力管用。

相對來說,曾氏和胡氏更相信拳頭。

“嗯。”宋暮槿感激地看向兩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老爺子的,若是有什麼事,我也不會和大舅母二舅母見外的。”

頓了下,宋暮槿微笑着說道,“大舅母說得對,我相信侯爺會平安回來的。”蕭殊他離京的時候親口答應她的,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他答應了她的,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

“你能這麼想,那我們也放心。”林氏怕了怕宋暮槿的手和曾氏再是安撫了幾句就扯開了話題問起了雙胞胎來。

雙胞胎差不多七個月了,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剛才許哥兒非要鬧着去院子裏玩,我就讓乳娘把他們兄弟兩人都抱去花園了。”宋暮槿笑着說道,然後扭頭吩咐了依蘭一句去讓乳娘把孩子抱回來。

兄弟兩個人不過相差一刻鐘的時間,兄弟兩人的性格卻是截然相反,老二蕭行策喜靜,而老三蕭行許卻是好動的寶寶。

沒有多久兄弟兩人都被乳娘抱了過來,蕭行許一進屋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一圈,就揮着手朝宋暮槿,林氏和曾氏三人嗷嗚嗷嗚地說了起來。

蕭行策目光安靜地轉了一圈,目光只看向宋暮槿。

“我的心肝兒快來舅祖母抱。”林氏看着活潑可愛的蕭行許稀罕得不行,從乳娘手裏接過了他。

曾氏則接過了蕭行策。

因蕭殊不在京城,所以這段時間來林氏和曾氏沒事會經常過來看看孩子和宋暮槿,所以兄弟兩人對她們兩個也很熟悉。

蕭行許嗷嗚嗷嗚的咯咯直笑,而蕭行策則只是安靜地坐在了曾氏的懷裏,曾氏笑着說道,“我們策哥兒可真是乖巧。”

雙胞胎也沒有另外取小名了,就策哥兒許哥兒叫着。

林氏和曾氏用了午飯,又去給老爺子去請了安才告辭離開。

宋暮槿送了兩位舅母離開后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幾個孩子的房間,這會三個孩子都在午睡。

兄弟三人如今都還住在主院這邊,多多一個人住,雙胞胎兩個住一起,宋暮槿先去了多度那邊,這會乳娘守着多多正坐在窗邊做着綉活見宋暮槿進來就放下手裏的綉活起身行禮。

“你忙,我看看多多就走。”宋暮槿示意她坐下,然後走去了床邊,看着睡得香甜的多多給他掖了掖被子,坐了會就起身去了雙胞胎的房間。

雙胞胎這邊這兩個乳娘在裏頭守着兩個孩子,見宋暮槿來了就忙起身行禮,“夫人。”

“不用多禮,我來看着他們兄弟。”宋暮槿低聲說道。

兩個乳娘忙點頭退到了一旁。

宋暮槿看着床上的雙胞胎。

蕭行策睡得規規矩矩的,蕭行許則是四叉八仰的十分張揚,這時腳一蹬被子就被他踢開了,然後一隻腳霸道地壓住了。

宋暮槿笑着搖了搖頭給他把被子蓋好了,就坐在床邊看着這兩個孩子。

兩個乳娘也是知道外面的傳言的,見宋暮槿如此也不敢出聲打擾她,畢竟是女子再是鎮定冷靜心裏肯定也是擔心的。

宋暮槿坐了一刻鐘的樣子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屋。

回了屋,把頭上的釵環去瞭然后換了輕便的家常衣,叫了米蘭過來問道,“這兩日遼東那邊可有信送過來?”

米蘭搖頭,“夫人放心,侯爺身邊有足夠的人手一定會沒事的。”

宋暮槿微眯上了眼睛。

他們的人這幾日都什麼消息傳來,也不知道太子那邊有消息沒,不過太子那邊有什麼消息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讓人送消息過來的。

她當然是希望蕭殊平平安安,沒事的。

也知道他帶了足夠的人手。

可,萬一呢?

一想到上輩子蕭殊凄慘的結局,這兩天晚上她做夢都是血淋淋的戰場。

她當然是擔心,也着急的。

那是她的丈夫啊,是他們三個兒子的爹啊,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前世今生兩輩子唯一的丈夫。

宋暮槿也睡不着,不過是眯了會就起來處理府里的事了,如今更是敏感的時候更應該謹慎小心。

這會孩子們也都起來了,吃了

子們也都起來了,吃了些東西多多就去了外院跟蕭介誠學習,雙胞胎則乳娘和周嬤嬤等人帶着在玩。

等宋暮槿處理完了出了花廳就聽到了蕭行許歡快的笑聲。

宋暮槿彎了彎嘴角去了孩子玩的遊樂室。

見得宋暮槿過來,蕭行許就朝她伸手了雙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蕭行策沒有伸手,只坐在那也抬頭看着宋暮槿,面上帶了甜甜的微笑。

“許兒。”宋暮槿先是抱了求抱的蕭行許,跟他玩了會,然後才走到了蕭行策邊上,抱起了他,“策兒在做什麼呢?”

蕭行策伸手摟住了她脖子,然後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摟着她的脖子滿臉笑容地看着她。

仿若是在安撫她,不要難過着急一般。

這兒子——還不到八個月啊,怎麼這麼暖心!

雖她和蕭介誠表面上沉着從容,這孩子雖平時安安靜靜的,然孩子本就敏感能感覺到大人的情緒,他該是感覺到她的心思吧。

別說是他,便是蕭行許這兩日都格外的粘她,兩歲多的多多就更加了。

宋暮槿心裏暖暖的軟軟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低頭親了他一口,“策兒乖,娘不難過,爹爹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蕭殊他親口答應過她的,他會平安回來的。

所以,哪怕是到了閻王殿,他也會爬回來的!

“嗷嗚……”蕭行策抬手摸了摸宋暮槿的臉。

宋暮槿額頭抵他的額頭,笑着說道,“嗯,娘聽策兒的。”

她和孩子們,還有外祖父,還有五哥他們都盼着平安回來呢,京城有這麼的牽挂他的人,蕭殊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一旁的蕭行策見了忙吭哧吭哧爬了過來,也把頭湊了過來。

這臭小子!

她和蕭殊都不是比較冷的性子,也不知道他這性子是隨了誰。

宋暮槿不由得輕笑出了聲來,與他抵了額頭。

蕭行策也不吃味更不會湊熱鬧,很大方地讓娘陪弟弟玩。

蕭行許也不獨佔,伸去拉蕭行策過來一起玩。

宋暮槿看得心都化了。

消息傳回來了有兩日了,到了這日傍晚太子才讓孔森給宋暮槿和老爺子送了信過來,不過也就是兩個字——放心。

雖說侯府他們自己的還沒有什麼消息,不過宋暮槿也算是把提着的心稍放了放,太子不會送兩個字過來安慰他們的,讓他們放心肯定是那邊有什麼消息了。

雖是太子給宋暮槿和蕭介誠送來了口信,不過京城的傳言卻是愈演愈烈,朝堂上也因他的事而爭執了起來。

宣仁帝倒是沒有說什麼。

京城不少人也是端着看戲的心情把目光看向了侯府,不過侯府從來就低調,如今也沒什麼異動。

每日出入的那些採買的下人面上也看不出什麼來,而侯府向來是鐵桶,下人更是規矩,所以也沒有能從那些個採買的人那打聽出什麼來。

外面的人打聽不到侯府里的情況,不過外面的情況如何宋暮槿心裏是知道的,便與米蘭說道,“你去查查,這傳言是從哪開始的。”

這般愈演愈烈的形勢,宋暮槿有種有人在後面故意推波助瀾的感覺。

“是,夫人。”米蘭應道。

“公主府那邊這幾個月來一直很有規律地每月辦上那麼一兩次宴會嗎?”宋暮槿問道。

“是的,夫人。”米蘭回道,“除了這個其他的沒有什麼異常。”

“呵。”宋暮槿冷笑了一聲,“你去打聽一下,邀請的都有哪些人。”

辦宴會,湖陽公主沒駙馬單身一人,邀請的肯定是后宅婦人和閨秀們了,不過這向來夫人們的來往也是影響眾朝廷官員的決定的。

“是。”米蘭應了一聲,見宋暮槿沒有別的吩咐了就屈膝退了下去。

米蘭很快就公主府那邊宴席邀請的名單交給了宋暮槿。

宋暮槿翻了翻,看着倒沒什麼異樣,不是宗室的人就是與湖陽公主以前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如安王妃,芷陽郡主和宋若櫻,索陽公主以及宗室里其他的公主和郡主,基本每次都會邀請在列。

自然每次思嘉郡主也是會在的,思嘉郡主在五月初的時候就回了伯府,雖是回了伯府她和宋昌翊也沒有能回到以前,她每個月都會回公主府小住些日子,並不如以前那般恪守兒媳的本分了,而宋家人也沒有人說什麼,所以公主府辦宴會她自然是義不容辭幫忙招呼客人。

當然,作為親家胡氏和宋二夫人就也是在邀請之列的。

宋暮槿把名冊看了下就放下了,問米蘭說道,“想來她可能是接着宴會的由頭在謀划什麼大事。”

湖陽公主是個度量極小,眥睚必報的性子,她一直安靜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又或是是她沒有謀划和安排好,所以一直按捺不動罷了。

“奴婢讓人去打聽一下宴會上可以什麼異常。”米蘭道。

“沒用的,估計是打聽不出來的。”宋暮槿微搖頭說道。

公主府防衛森嚴,而且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她和廢后謝氏留下來的死忠,怎麼可能打聽出來,而且那麼重要的事,湖陽公主她又怎麼能讓身邊的人都知道呢?

他們肯定是在謀着什麼大的陰謀。

蕭殊不在京城,如今又是生死未卜。

卜。

京城這邊——

宋暮槿突地做直了身子。

“夫人怎麼了?”米蘭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宋暮槿靠了回去。

京城這邊,雖皇上已經給太子在極力鋪路,而且太子也是很有能力的,而他們若是不顧一切奮力一搏謀反呢?

江雪影下個月就要生產了,這是太子和她的第一胎很重要——所以到時候肯定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宋暮槿微蹙了眉頭。

若是她是湖陽公主的話,也會抓住這個機會的,雖說是很陰損然不得不說是好機會!米蘭見她一臉的愁容,就問道,“夫人您是想起什麼不妥的事嗎?”

宋暮槿蹙着眉頭說道,“我只是擔心東宮那邊。”

米蘭想了下,說道,“夫人您放心,東宮守衛森嚴不會出什麼事的。”

“我是擔心有人會趁太子妃娘娘生產的時候動手。”宋暮槿輕聲道。

生產的時候最是慌亂的時候,是最好下手的時候。

湖陽公主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想來也是等待下手的時機,到時候那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

米蘭聞言是蹙起了眉頭,隨即又說道,“想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會安排好的。”

“希望大家都沒事吧。”宋暮槿微點了下頭。

她能想到,估計太子和太子妃兩個也能想到可能會有人想藉此機會謀划什麼的,所以他們應該有所防範的,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也是非常時刻。

那——

蕭殊和太子估計是早就想到了吧?

而蕭殊剛巧在這個時候出了事——宋暮槿心裏一跳。

所以——

蕭殊和太子想到了的話,那他們應該早就部署安排好了的!

宋暮槿不由得握緊了手指,嘴角卻彎了彎。

心裏的石頭也放下落了落。

不過這也是她的猜測。

事情如何,到底是要蕭殊回來了才能知道。

而太子那邊,如今這個時候也是容不得半點差錯的,想來應該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的!

“奴婢會吩咐下去讓再進一步加強守衛的。”米蘭見她面色鬆懈了些,建議說道。

“嗯。”宋暮槿點了下頭,“也吩咐了廚房給他們的伙食也改善改善。”也不知道蕭殊什麼時候有消息送回來,侯府這邊的守衛如今是高度戒備之中,肯定是費神費力的時候,所以伙食一定要跟上。

院子裏傳來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是多多逗兩個弟弟在玩。

宋暮槿扭頭看了眼窗外的暮色,起身出了屋,並吩咐了人準備擺晚飯和讓人去外院請老爺子過來吃飯。

“娘。”見宋暮槿出來了,多多笑着跑到了她的跟前。

做了哥哥的多多,又跟着老爺子念了書,多多已經不像以前那邊撒嬌了。

“都出汗了。”宋暮槿拿了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着說道。

“娘,沒事。”多多笑着搖頭說道。

乳娘把蕭行策和蕭行許兄弟也抱了過來。

蕭行許直接往宋暮槿的懷裏撲。

“你這小調皮鬼。”宋暮槿笑着說了一聲,抱住了他,和乳娘一起帶了三孩子進了屋,進屋給他們擦了汗然後餵了他們喝了水。

玩了會,晚飯也擺好了老爺子也過來了,宋暮槿和乳娘帶了孩子過去。

給兩人許是年紀大了,又或是入了秋天氣涼了,皇上得了風寒竟也是反反覆復的到了八月底都沒有都沒有痊癒。

侯府這邊,一直低調着想看戲的人也沒有能看成戲,雖是如此不過大家也沒有把目光移開,同時關注着侯府,同時又關注着東宮的太子妃。

因為太子妃的預產期沒幾日了,東宮這邊上上下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守衛更是戒嚴。

江雪影也很擔心侯府,“也不知道北北如何了,侯爺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她一般撫着肚子,邊與太子說道。

太子看着她,說道,“沒事的。”他們都會沒事的!“現在這個時候你好好照顧自己,別的都不要想。”

江雪影也知道輕重,也明白這個時候她不能出半點差錯,輕輕點了點頭,又問起了宣仁帝來,“父皇今日好些了嗎?”她大着肚子也不好過去探望和伺候。

“父皇的身子你不用擔心,有宮女內侍和太醫照顧着呢。”太子笑着說道,“還有後宮的各娘娘在呢。”

江雪影嗯了一聲,突又有些不安地看向太子跟他說道,“這些日子來,我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別胡思亂想。”太子微笑道。

“我不是胡思亂想,我真是覺得不安啊。”江雪影抬手拉住了他的手,“殿下,你不用瞞着我,你我是夫妻有什麼事要一起承擔,這些日子我也能感覺出來你的情緒,而東宮這邊的守衛也戒嚴了很多,我都看在眼裏的。”

她明白他什麼都不說大約是擔心她動了胎氣,畢竟她沒幾日就要生了所以也大意不得。

然而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子。

“我能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定不會拖殿下你的後腿的。”江雪影握着他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你跟我說,是不是有人想趁我生產的時候做什麼?”

女人生產本就危險,若是有人趁機下手那就更是危險了。

險了。

“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太子反手握租她的手,溫柔的目光里透着幾分沉靜,輕聲說道。

雖他沒有直接肯定,但也沒有否定,江雪影心裏明白了過來,只怕這次她生產會真的危險!他不說是怕自己擔心!江雪影想了下,建議說道,“我們要不要把外祖父,北北和幾個孩子都接到東宮來。”

到底東宮比侯府守衛要森嚴,人手也更充裕些。

侯府那邊是老的老,小的小,就北北一個人,她也不過是十八歲而已,江雪影擔心他們。

“把他們接到東宮會打草驚蛇,而且人都在東宮的話,若真如我們說料想的,那他們的力量就會更集中,如此一來我們所有人都會更危險。”太子說道,“表弟離京的時候,已經都安排好了的,所有我們也不用擔心。”

他擔心的也不無道理,把人接到了東宮來那想對付他們的人的力量就更會集中對付東宮,分開來的話反而會分散他們的力量應該會安全些,江雪影點了點頭,面色凝重說道,“希望一切都只是我們想多了。”

不然的話,少不得是一場腥風血雨。

然而,處在他們如今的地位和位置,想對付他們的人也不止是一兩個。

“你別激動,這幾日安心養着把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太子擔心她着急擔心。

“嗯。”江雪影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在沒有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知道嫁給他將要面對的風雨和困難,而她也早就做好了和他並肩面對一切的準備,她更不是什麼養在深閨涉世未深的女子,所以此刻知道可能會發生的事也沒有擔心,更沒有恐慌。

雖她是面色平靜,然畢竟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太子還是不放心,“侯府那邊你也不用太擔心,表弟妹也不是一般的弱質女流。”他可是親眼見識過。“而且在表弟離開的時候我就特意吩咐過五城兵馬司的人讓他們多多注意侯府那邊的安全。”

雖說五城兵馬司的人也雜,有別人的人,有中立的人,但同時也有他們的人。

江雪影聞言果是眉眼之間放鬆了些。

因為江雪影馬上就要生了沒有太多的精力容易疲倦,所以他們夫妻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就歇下了。

宋暮槿,太子,太子妃都猜到了一處去,不出他們所料的在八月的最有一天,思嘉郡主砸出了重磅消息,一紙狀紙把武寧伯府宋家告到了衙門,然後給宋昌翊留了休夫書直接帶着人抬着嫁妝浩浩蕩蕩回了公主府。

思嘉郡主告的便是武寧伯府宋家欺君,在昔年太後娘娘仙逝國孝的時候宋汶和胡氏兩人夫妻敦倫,不僅如此還生下了一個孽種,那孽種便是如今的文昌侯夫人宋暮槿。

這一事情讓整個京城都震驚不已。

接狀紙的京兆府尹只覺得頭大。

這裏面武寧伯府里宋家是七皇子的外祖家,蕭夫人宋暮槿則和太子太子妃關係匪淺,而且還涉及到欺君此等大罪,真真是頭大。

不過他也不敢怠慢,很快就把狀紙呈到了宣仁帝的面前。

宣仁帝勃然大怒。

若是別的人他不至於會如此暴怒,然是在他的親生母親仙逝的國孝時期鬧出來的事,而且他親自賞了牌匾給宋家。

這仿若就如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耳光。

因此宣仁帝很憤怒,本就還沒有痊癒的風寒就又加重了幾分,喝了葯后他就讓人宣了太子過來。

太子很快就過來了。

“見過父皇。”進了宣仁帝的寢殿,太子恭敬地行禮。

“起來吧。”宣仁帝擺了下手,然後讓左右都退了下去,等人都退了下去后宣仁恁地看着他波瀾不驚的臉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父皇。”太子也沒有隱瞞什麼,直接承認道。

他和蕭殊兩個早就把宋暮槿的身世調查得清清楚楚了的,所以事情揭開來他也沒有驚訝。

他是知道思嘉郡主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因為蕭殊早就跟他提了思嘉郡主知道了的事。

只是,沒有想到思嘉那丫頭居然如此沉得住氣,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把事情捅了出來。

她是怎麼知道的,蕭殊也沒仔細跟他說。

所以思嘉郡主如何知道的,他不太清楚。

不過他很確定的事伯府的人肯定把事情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會有人提這事的。

思嘉這丫頭知道,那大皇姐肯定是知道了的!

現在這個時候把事情捅出來,顯然是衝著東宮來的。

想着大腹便便的妻子,太子眼裏帶了戾色。

宣仁帝擰着眉頭看着他,“你還真是早就知道了!”

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他從來疼蕭殊那個表弟,幾乎是把蕭殊當兒子疼,所以怎麼能不把宋暮槿的底細查清楚呢?

太子垂首說道,“父皇,表弟妹是無辜的,她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個無辜的嬰孩,望父皇饒恕她。”

嚴格說起來,這國孝也好,家孝也好,關起門來夫妻要做什麼也不會有人盯着,只要小心些不要弄出孩子來也不會有人追究和說什麼。

他就不明白宋汶和胡氏怎麼就那麼沒腦子呢?

不過他們若當時有腦子妥善善後了,那就沒有如今的表弟妹了。

想想,還是有表弟妹的好!

自從成了親

自從成了親后,表弟眉角眼梢都柔和了很多,又是生了三個兒子,這樣的福氣誰帶給表弟?

想來,這一切都是天意!

不過,也希望父皇不遷怒道表弟妹身上才好,畢竟那也不是表弟妹的錯。

當初他沒有用這件事來對付七皇弟和宋家,還不是因為怕表弟妹脫不了身嗎?

只,他沒有想到事情還是被暴了出來,而且還是思嘉那丫頭。

宣仁帝斜睨了太子一眼,嘴角動了動都不知道說他怎麼好。

他就知道!只要扯上跟蕭殊有關的事,這臭小子必定首先考慮的是蕭殊。

宣仁帝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把你知道的詳細跟朕說一下。”

太子忙把以前他和蕭殊查到的都詳細跟他說了一遍。

宣仁帝又盯了他一眼,斥道,“既早就知道了,為何不早些把事情說出來?”

“是兒臣考慮不周。”太子告罪。

宣仁帝擺手,“別跟朕說這些有的沒的。”

都不用想,不說肯定是因為宋暮槿,是為了蕭殊!

“父皇,當日宋家和表弟妹的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了的,當初他們就說是認錯了女兒,說他們親生的女兒是早就死了的,所以父皇……”太子仔細觀察着宣仁帝的面色,“所以,父皇,這件事就不要把表弟妹扯進來了吧?現在表弟還生死未卜,侯府那邊又是一群老弱婦孺,若是表弟妹再卷到這個案子裏來,那侯府就只有外祖父和幾個孩子了……”

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這臭小子就開始親情牌可憐牌一手甩了!宣仁帝額角抽了抽

,瞪着他問道,“子硯真是生死未卜?”

蕭殊有多少能耐,自己是清楚的,一般人怎麼算計到他?

他們兩個在下一盤大棋,當自己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太子呵呵笑了下,打着馬虎眼,“兒臣也好幾日收到那邊的消息了,所以具體情況兒臣也不太清楚。”

宣仁帝看了他一眼,也不點破,只揮手說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就這樣?父皇都沒說會不會放過表弟妹呢!太子擔憂看向宣仁帝,“父皇,表弟妹她……”

“朕心裏有數,你回吧。”宣仁帝道。

這臭小子,但凡事情扯上蕭殊,他就沒了往常的冷靜。

也好在蕭殊宋暮槿夫妻兩個都是懂事有分寸的人。

自己這邊沒有兄弟姐妹緣,有蕭殊陪着他也不錯!

見如此,太子也只好行禮告退。

整個京城的人都因這件事而震驚了,不過侯府依舊是風平浪靜的,並沒有因為此事而受到什麼印象,依舊很低調。

宋暮槿是知道思嘉郡主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所以她把事情捅出來是早晚的事。

不過,

不知道老爺子是如何想的。

她猜想蕭殊應該是跟他說過自己的身世的,不過現在事情傳開了——宋暮槿考慮了下去了蕭介誠那。

“外祖父,我……”宋暮槿垂眸一副認錯的神態。

“當年的事與你何干?不管過去如何,北北你只要記住,如今你是我蕭家的人!”蕭介誠笑呵呵一臉慈愛,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牽扯上侯府而生氣。

宋暮槿很是感動,點了點頭,“是,孫媳都記住了!”

別的也不用多說,有老爺子這一句就足夠了!

宋暮槿頓了頓,嚴肅看向蕭介誠說道,“外祖父,那思嘉郡主這個時候把事暴出來,只怕他們是衝著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去的。”

這一點蕭介誠也已經想到了的,於是就與宋暮槿說道,“太子殿下肯定有所準備的,所以我們也不用太擔心。”

宋暮槿頷首,也沒有多待很快告辭回了內院。

留了休夫書給宋昌翊,帶了人回了公主府,思嘉郡主只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於是揮退了眾人拉着湖陽公主的手說道,“母親,這樣真的行嗎?若是到時候只是把宋家給弄倒了,而宋暮槿卻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呢?”畢竟這麼多年了,宋家人也把痕迹都差不多抹了。

除了宋汶胡氏等人外,知道的下人也沒幾個,知道的那就是宋汶和胡氏的死忠了。

而宋暮槿那邊就更加了,又沒有人能證明就是宋汶和胡氏把人送給宋大平和張四娘撫養的。

“肯定是有用的,你就等着瞧好了。”湖陽公主笑着說道。

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候嗎?

怎麼可能沒有用!

怎麼會對宋暮槿沒有半點影響呢?

不止是宋暮槿,便她那個太子弟弟也會牽扯進來!

以太子和蕭殊的為人,肯定是早就摸清了宋暮槿的底細,而兩人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不就是怕宋暮槿會受影響嗎?

說起來,她這太子弟弟也是個重情的,早些年七皇弟和二皇弟關係親厚,惠妃和珍妃關係自是好得跟姐妹似的,而她那太子弟弟竟為了蕭殊和宋暮槿把事情給隱瞞了,而沒有選來對付七皇弟和惠妃等人,真是個重情重義的。

在皇家也算是罕見了。

可他少有的親情都給了蕭殊那個表弟,與他們這些親的兄弟姐妹卻沒有多少感情。

便是連自己的嫡母對付起來都是毫不手軟的人!

這一次,定也要他嘗嘗苦頭!

他早就知

他早就知道了,那父皇心裏就會芥蒂的。

她不僅是要對付宋暮槿,而且還要藉此機會離間了父皇和太子弟弟的之間的關係,然後——

湖陽公主嘴角勾了一抹冷笑。

“真的可以嗎?”思嘉郡主蹙着眉頭看向湖陽公主,“可是母親,您也知道太子舅舅向來對蕭殊和宋暮槿都好,如今宋暮槿出了事,他肯定會幫她的。”

“他顧好自己在去顧別的人吧!”湖陽公主伸手點了下的額頭,說道,“你啊,凡事要想周全些,目光要放遠些,若只是能把宋暮槿一個人扯進去,那用得着我們等待和謀划這麼長的時間嗎?”

思嘉郡主想了想,依舊面色擔憂,“女兒這不是怕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嗎?外祖父對太子舅舅如何母親您也都是看在眼裏的。”

算計來,算計去,這最難猜測的是人心啊!

“你的擔憂倒也是對的。”湖陽公主說道,“不過,你外祖父再是對太子好,可他依舊是一個君王。”

作為君王怎麼能容忍得了別人的欺騙和隱瞞?

就算是他再疼太子心裏肯定也是不舒服的,而且還欺瞞了他那麼多年。

更何況,事情還牽扯到父皇的親生母親。

湖陽公主是跟她分析過的,不過——思嘉郡主依舊蹙着眉頭說道,“若是太子舅舅說自己不知情呢?”

以太子對蕭殊的重視,他怎麼會不查清楚宋暮槿的底?所以她敢斷定,太子肯定在早幾年就已經知道了!不過他若說不知情那他肯定就牽扯不進去了,不過是一個宋暮槿罷了,不過以父皇對他的了解他若說不知情父皇肯定不會相信!如此他們父子也會因此而生縫隙!湖陽公主微微笑了下,“那倒也是。”

不過也沒有關係,他們不是還有其他的安排嗎?

就這麼一手,那何必等這麼長的時間呢?

湖陽公主笑着撫了撫她的頭,說道,“好了,你剛回來,好好休息去。”她也沒有問女兒關於宋昌翊的事。

畢竟該說的該勸的都早就和女兒說過了,事情也細細掰開跟她分析過了,既女兒最終做了這個決定,她這個做母親的自是站在她這邊支持她幫她。

“我也不累的,我陪母親您說說話。”思嘉郡主撒嬌地趴在了她腿上,“希望一切都能如我們所願。”

“會的。”湖陽公主慈愛地拍了拍她,笑着說道。

其實最終的目的,以及事情的進一步謀划和佈局她也沒有跟女兒提的。

她希望女兒快快樂樂的,不要知道那麼多的陰私和黑暗。

更何況太危險,她不希望女兒受到任何的危險。

思嘉郡主想到了如今生死未卜的蕭殊來,語氣擔憂說道,“也不知道蕭殊現在如何了,他的人找到了沒?”

等宋暮槿死了,到時候——她一定去求外祖父給她和蕭殊賜婚!

到時候外祖父賜了婚,蕭殊他再是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只是,宋暮槿生的那三個兒子——

好在年紀都還小!所以也不是什麼問題。

思嘉郡主想想心裏都雀躍,只是瞬間又糾結了起來——不知道外祖父到時候會不會給他們賜婚!外祖父看在自己的外孫女,又揭發了伯府那麼大的事應該也會成全自己的吧?

“誰知道呢,朝堂那邊好像還沒有他什麼消息。”湖陽公主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她也沒有去問她什麼,只是順着她的話說了一句。

如今蕭殊生死未卜呢,能不能活着回來那還是個問題。

所以她也懶得說什麼給女兒心裏添堵。

希望那蕭殊是死了!到時候他回不來了,女兒的心思就會慢慢地淡下來的,然後再慢慢給她挑一門合適的親事就可以了。

公主府這邊湖陽公主和思嘉郡主兩人心情都很不錯,而伯府那邊則是陰雲密佈,消息一轉開整個伯府上下都惶恐了起來,宋老夫人直接就昏厥了過去,頓時府里的人忙得團團轉。

胡氏自然是氣了個半死,恨不能是直接奔去公主府把思嘉郡主給撕成了碎片。

虧得這段時間來,自己對她那麼好,那麼用心地想要和她一起對付宋昌翊,好了,她竟是如此的狠毒,直接把整個伯府都推上了絕路!

宋二夫人聽得消息后直接就懵斃了,思嘉郡主她怎麼能這樣?、

現在該如何是好?

她心裏把思嘉郡主恨了個半死,思嘉郡主她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可伯府的人怎麼辦?

她的兒子都還沒有成親呢!還有女兒——女兒是出嫁了,可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她。

不過比起思嘉郡主,宋二夫人心裏更恨的是宋汶和胡氏兩人,兩人居然不要臉不要皮的,就那麼忍不住嗎?真真是兩個不要臉的!

現在好了,事情傳開了還被捅到了衙門去,皇上肯定知道了,這欺君之罪——伯府要完了!

一開始她和丈夫也都是不知道的那件事的,而宋汶和胡氏等人也沒有想要告訴他們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是傻瓜,這幾年來尤其是宋暮槿剛來京的時候,府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所以她和丈夫只要細細一想就能知道了個大概。

不過現在想那些也都是沒有用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應對這件事!這欺君之罪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事,會滿門抄斬的!

妯娌兩個在知道宋老夫

知道宋老夫人昏厥了之後,忙趕去了宋老夫人的院子。

兩人前後到的宋老夫人那邊,倒也顧不上其他的只宋二夫人剮了眼胡氏。

胡氏着急說道,“太醫呢來去看看太醫到了沒。”

“快,快讓人去看看。”宋二夫人面露着急,說道。

有丫頭應了一聲,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胡氏和宋二夫人沒事就坐在床邊着急地等着太醫來。

沒等一會,丫頭便帶了太醫過來。

胡氏和宋二夫人放開了位置,讓太醫給宋老夫人診治。

“太醫,母親她老人家怎樣了?”等太醫一放下宋老夫人的手,胡氏和宋二夫人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太醫回說宋老夫人是急火攻心,倒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這一次沒什麼大礙,但是也要小心注意注意以後不要如此刺激了,若是再有下次恐是有中風的危險。

胡氏和宋二夫人兩人都點頭應了。

太醫又給宋老夫人扎了朕,然後開了方子就走了。

宋老夫人也幽幽醒來了,一醒來就陰沉沉地瞪着胡氏,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胡氏撲通跪了下去,“兒媳該死。”

宋老夫人瞪着她沒有說話,心裏是想抄起了頭下的玉枕直接把她砸死,要不是她這賤人,如今他們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當初有了身孕怎麼就不直接一碗墮胎藥了事了?好了,現在惹出了這麼大的事出來!

宋二夫人心裏很是愉悅,不過面上還是關切而又着急地安慰着宋老夫人說道,“母親息怒,太醫剛才囑咐了您不能再動氣了,您消消氣,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心裏的怒火。

是的,現在這個時候再是追究胡氏這樣賤人的錯也都是無濟於事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怎麼應對這件事。

宋二夫人見得丫頭端了葯進來,就忙扶了宋老夫人坐了起來,然後接了碗親自伺候着宋老夫人喝了葯。

胡氏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

“母親您也別著急,事情肯定會解決的,我們伯府一定會沒事的。”宋二夫人低聲安撫說道,一邊喂宋老夫人喝茶去嘴裏的苦味。

若是沒事就好了!當然大家都希望是沒事的,不過哪會什麼事都如他們所想的那般簡單容易呢?宋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漱了口吐在了丫頭端的痰盂里,然後靠着說道,“去看看伯爺他們都回來了沒有。”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也都該回來商量對策了。

好在,衙門那邊也沒有接到皇上的旨意直接來抄家抓他們去牢裏。

“母親放心,兒媳已經吩咐了人過去等着了的,只等侯爺和老爺他們回來,就立即請他們過來母親您這邊的。”宋二夫人說道。

宋老夫人聞言微點了下頭,沒有在說話,也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胡氏。

宋二夫人有些得意地看了眼胡氏。

當年生了那麼個禍根,也不好好處理了,如今給府裏帶來這麼大的風浪,就該讓她好好跪着!

可惜的是當著老夫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

宋老夫人把宋二夫人的動作看在眼裏,微蹙了下眉頭問道,“櫻兒那邊你派人過去了沒?也不知道她在王府的情況如何?”

一個一個的都只盯着自己的腳尖過日子,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相互斗。

整個宋家都要面臨著滔天大禍了,現在應該是全家人抱成一團應對這次事情才對!

見得宋老夫人的神色,宋二夫人忙收斂了神色,面上帶了一抹憂傷之色,“已經派人過去了,兒媳還不知道櫻兒她那邊好不好。”

若是伯府遭了大難,那女兒只怕在王府也落不到好了,若是王爺他們心腸好點,不怪女兒把女兒在王府了女兒也還能平安富貴一輩子,若是他們狠心點,那女兒肯定下場也會凄慘了。

想到無端端被連累,宋二夫人又是惱怒地看了眼胡氏。

都是她,都是她和伯爺的錯!現在讓整個伯府的人都牽連!

宋老夫人也擔心地皺起來了眉頭,然後有恨聲道,“真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謝家和廢后出事的事,我們就休了她!”

虧自己還疼她,還真心對她好!

那賤人卻是這般對她和伯府的?

“哎,可不是,真真是人心難測啊,母親您對郡主多好啊。”宋二夫人說道。

宋老夫人面色又陰了幾分,看向跪在地上的胡氏,“這件事謝思嘉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樣秘辛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是從何處知道的?

胡氏搖頭回答道,“兒媳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心裏卻是起驚濤駭浪來,謝思嘉定是去年聽到了自己跟香嬤嬤說的話了,自己開始就懷疑來着,可她卻是一直沒有動,一直等到現在才出手。

頓了頓,胡氏皺着眉頭說道,“世子他是知情的,會不會是……”

“混賬東西!”宋老夫人隨手抓了個東西都砸了過去,“翊兒是如此沒輕重的人嗎?”他們自己做下的事,事情被謝思嘉那賤人知道了,她不好好反省就是了,還想把髒水往孫子上潑?“哼,自從翊兒納了易家丫頭你就和那賤人走得近,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自己說漏嘴被人懷疑了!”

“兒媳不敢。”胡氏忙說道。

說道。

“母親您消消氣。”宋二夫人說道,然後又看向胡氏,“大嫂你也少說兩句,郡主是怎麼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該如何應對這件事。”

宋老夫人道,“等伯爺他們回來了再說吧。”

胡氏垂眸不敢再出聲。

宋老夫人也沒有再開口,一時間屋裏就只有宋二夫人低聲安慰宋老夫人的聲音。

易寶珠聽得了消息后,整個人都懵斃了。

怎麼會這樣?

欺君之罪,那她能跑過嗎?

在謝家和廢后死了后,又生下兒子后她就沒有把思嘉郡主放在眼裏過,現在好了,思嘉郡主出了這麼奪命的一招后,她自個丟下休夫書走了,那她呢?

雖有易家撐腰,可她不過是表哥的一個良妾。

自己又不能跟思嘉郡主一般留下什麼休夫書就能回娘家避開這場禍的!

而且自己還兒子在。

現在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她也沒想出什麼計策出來,想來想去怎麼都覺得這是一條思路了,當下易寶珠便傷心地摟著兒子哭了起來。

伺候的丫頭和婆子也都惶恐不已,見易寶珠如此,眾人是你一言我一語地勸了一番才把易寶珠的眼淚勸停了。

“老夫人昏厥了,你去看看老夫人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易寶珠指了一個丫頭吩咐說道,剛說完又搖頭說道,“罷了,打水來,我帶孩子一起過去看看。”

兒子可是宋家的長孫呢!而且思嘉郡主也已經走了,現在自己應該親自過去看看的,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也應該不會忌諱她是一個妾什麼的,大不了她不說話,在旁邊聽聽是可以的吧!

有人忙去打了溫水來,洗漱了一番換了衣服易寶珠抱了兒子帶了人去了宋老夫人那邊。

到了宋老夫人那邊,易寶珠抱着孩子就哭了起來衝到了宋老夫人的床邊,“老夫人……”

宋老夫人伸手抱了重孫子,也紅了眼眶,“我可憐的孩子。”才一歲不到呢

易寶珠趴在床邊哭得傷心,“老夫人……”

宋二夫人拉了易寶珠起來,“好了別哭了,老夫人剛才好了點,你就不要再惹得她老人家掉眼淚了,事情會解決的,有伯爺他們在,所以我們就安心先等他們回來再說。”

易寶珠聽話點頭止住了眼淚。

宋二夫人怕宋老夫人累又體貼地把孩子接了過來。

孩子不知道的大人的擔心和愁苦,拍着小手很是高興。

易寶珠過來沒多久,宋汶等人都相繼回來了,最後到家的是宋昌翊,不過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七皇子。

眾人面色都沉。

七皇子來了,眾人就忙見禮,便是宋老夫人也忙做直了身子準備要下床,“殿下,你也過來了?”

“外祖母您快坐着別動。”七皇子進伯府大門的時候就和宋昌翊聽得下人說了宋老夫人昏厥過去了的事。

七皇子走了到床邊把宋老夫人摁了回去,然後又讓宋汶等人起身。

宋老夫人拉着七皇子的手,眼眶都濕了,“殿下,這次宋家要連累你了。”一個欺君之罪的外家,七皇子不被遷怒也落不到好了。

“外祖母您言重了。”七皇子面色溫和說道。

他心裏其實也是憤怒的,不過面上他沒有表露出一絲的怒色出來。

“是微臣沒有處理好事情,讓殿下您為難了。”宋汶拱手說道。

“大舅舅快不要這麼說。”七皇子抬手虛扶了一把,然後說道,“這誰都不想的,誰知道思嘉那丫頭這般狠毒,會出這一手!”

說著七皇子蹙了下眉頭,“不過,我很好奇的事,思嘉她是怎麼知道的?”說起來,當初他也讓人暗地裏查過宋暮槿,不過到底是個鄉下丫頭他沒有太過在意,當然更不會想到她真的與自己外祖家有什麼關係,所以這件事還是後來母妃有次跟他提的,那時候母妃還在,不過具體的母妃也沒有多說,因為事情涉及到了外祖家,想利用對付蕭殊也勢必就會把外祖家賠進去,如此太不划算了,所以他也只當不知道這麼一回事。

可思嘉那丫頭,誰跟她透露的口風?

事情會關係到伯府生死,這麼大的事情是誰透露給思嘉那丫頭的?

屋裏沒有下人,雖是侍妾不過大家也沒說什麼,所以易寶珠也坐在角落了沒有做聲,孩子也讓乳娘抱到了隔壁的花廳玩去了。

聽了七皇子的話,宋昌翊的目光就冷冷地看向胡氏。

胡氏剛才跪了很久,也就說七皇子來了后她才起的身,膝蓋是鑽心的痛,聽了七皇子的話她抬起了頭,剛好就對上宋昌翊看過來的冰冷的目光,不由得心裏一緊,握了下手便是沉了下臉看向宋昌翊說道,“翊兒,是你是不是?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這個繼母,可這些年來我也是盡心儘力地照顧着你,可我沒有想到你這麼討厭我,竟然討厭到把這麼的事透露給郡主知道!你不喜歡我,想要我死了,那就直接對付我就是了,你何苦要把整個宋家都拉上啊,你看看旭兒才多大,還有你堂弟林兒都沒有成親呢,還你自己的兒子還不到一歲呢,你於心何忍!”

一番話就直接把罪名扣在了宋昌翊的頭上,說他是為了對付討厭她胡氏,為了對付她所以才把事情跟思嘉郡主說的。

宋汶聞言蹙着眉頭來回看了宋昌翊和

了宋昌翊和胡氏兩人兩眼,說宋昌翊會把事情告訴思嘉郡主他心裏是不相信的,因為兒子雖和他這個父親不親,可兒子不是如此不分輕重的人,不過,思嘉郡主到底是她的妻子,夫妻兩人本就是一體,這——所以宋汶真因為胡氏的話有些懷疑宋昌翊起來了。

宋湞和宋二夫人,宋昌林一家三口沒做聲。

宋老夫人氣道,“你還胡說,剛才是不是教訓得不夠是吧?”

剛才被老夫人砸了額頭,還紅腫着呢!胡氏起身撲通又跪下了下去,“母親,兒媳說的話有錯嗎?這些年來我對他如何,他又是如何待我的,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且他們兩個是夫妻,自是親親熱熱的有什麼話都說的。”

宋老夫人氣得臉都黑了,“翊兒是怎麼樣的性子大家都清楚,他知道輕重,你不要隨隨便便的就把罪名往他身上扣!我倒是覺得你們婆媳這一年來關係都不錯啊!”

這是懷疑她了!胡氏一臉委屈地抬頭看着宋老夫人,眼眶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怎麼看怎麼委屈。

七皇子面色冷靜地看了眼胡氏,然後安撫着宋老夫人,“外祖母您快別生氣了,小心自個的身子。”

宋二夫人擔憂地接了話說道,“是呀母親您快消消氣,剛才太醫可囑咐過了的,您可不能再動氣了。”

七皇子伸手輕柔給宋老夫人順氣。

宋老夫人深吸了幾口氣,面色緩和了些許。

宋昌翊目光冰冷地看着胡氏,這才開口說道,“母親您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真是厲害,郡主她不是從我這裏知道的,也不是從別的人那聽說的,她真是親耳聽得母親您說的,所以才會派人去打探和徹查的。”

年初鬧了一場掉了孩子后,他也是上了心的,還真就擔心思嘉郡主會不管不顧把事情捅出去,所以他是放下了身段去哄她。

好在她也沒多久就回了侯府,不過他也沒有大意,一直注意着她,同時有派人回了祖宅那邊把事再是仔細抹了一番。

這幾個月來,思嘉郡主也還算不錯,雖經常回公主府,和他的關係也相敬如賓的還算不錯,除了每次她回公主府的時候不好讓人盯之外,平時他都讓人注意着她的動靜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還以為她是決定了跟自己好好過日子了,既要跟他好好過日子就不會把事情捅出去的。

不想,她卻突然出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般沉得住氣,不是思嘉郡主的性子,這定是湖陽公主的手筆,而且,只怕湖陽公主不止是想對付伯府和宋暮槿給女兒出氣那麼簡單!

“你胡說八道!”胡氏尖着聲音反駁道。

宋昌翊立即把時間都說了出來,還說了那次是她找了香嬤嬤過來說話的日子。

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帶了冷意,尤其是宋汶面沉入水地看着她。

胡氏面色煞白,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

然這否認的話十分的無力。

其實那日她自己就懷疑了啊。

沒有想到思嘉郡主還真是聽到了!

而且還不動聲色地這麼長的時間都沒顯露半分出來,那心狠手辣的死丫頭。

坐在角落的易寶珠目光跟刀子似的,想着可愛的兒子,她是恨不得撲上去咬胡氏兩口。

胡氏跌坐在地上無聲地哭。

半響,宋汶才開口說道,“好了你別哭了起來吧。”

胡氏看了他一眼,然後小心看向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板著臉沒說話。

坐在床邊的七皇子說道,“大舅母你起來吧,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走。”

看在七皇子的面子上,宋老夫人瞥了眼胡氏,冷聲說道,“還不起來!”

胡氏這才起身,坐回了宋汶的身邊。

要如何應對,這也是個難題。

七皇子看向宋汶和宋湞說道,“不知兩位舅舅有什麼好的主意沒?”

宋湞心裏惱火着宋汶和胡氏呢,聽了七皇子的問話直接搖頭說道,“讓殿下失望了。”

事情是大房鬧出來的,如何處理就該他們大房的人去收拾和處理!

七皇子點下頭看向宋汶。

宋汶腦子飛快地轉了一番,看了眼宋昌翊,然後望向七皇子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七皇子說道,“大舅舅但說無妨。”說著環顧了一眼,說道,“我們大家都想想,集思廣益嘛,不定就能想到一個好法子呢?”

宋老夫人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其餘的人也都看向宋汶。

宋汶抿了下唇,又看了眼宋昌翊,“事情的確是棘手,不過我們可以說是是翊兒和思嘉郡主小兩口吵架的,一氣之下所以她去衙門告的狀,至於扯上宋暮槿,是因為郡主因為蕭殊的原因記恨宋暮槿,加上以前伯府和宋暮槿之間的恩怨,所以這次剛好一起利用和報復了。”

頓了頓,宋汶又說道,“我也知道這理由聽起來是很勉強,然而夫妻兩個吵架的時候氣頭上自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更何況郡主因為翊兒而沒了一個孩子的,再加上這次吵架——氣頭上的郡主做出這樣的事是有可能的。”

更何況,思嘉郡主本就是個性子驕縱的,又是在氣頭上,所以就很可能了。

宋老夫人等人都不可思議看向宋汶。

倒是胡氏想

倒是胡氏想了想,立即贊同宋汶的話,“我覺得伯爺的這個主意不錯,把事情推到翊兒和郡主夫妻兩個吵架上,那事情不過就是郡主隨口編造出來想對付翊兒的罷了,如此一來,我們伯府還是苦主了!”

除了胡氏,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附和宋汶的話。

尤其是宋老夫人更是一臉怒氣瞪着宋汶,“你這說的什麼話?”

有這麼當父親的嗎?

他們夫妻闖下的禍,如今竟然要走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想讓翊兒幫他們去背黑鍋?

宋汶也覺得有些抬不起頭,與宋老夫人說道,“母親,兒子從得了消息后就一直在想辦法,然想來想去也只覺得這個辦法還算不錯。”

“不行!我不答應!”宋老夫人語氣強硬地說道。

七皇子想了想,然後看向宋湞和宋昌翊幾個說道,“你們也說說看。”

幾個人也相繼說了些法子,最後便是易寶珠也都說了她的想法。

不過比較來看,還真是宋汶說的辦法最好。

七皇子沉默了片刻,他也沒說什麼解決的辦法而是看向眾人說道,“我也不知道父皇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不過京兆府尹把狀紙呈給了父皇后,父皇傳召了五皇兄,五皇兄在裏面呆了三刻鐘,至於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後父皇又傳召了刑部尚書和京兆府尹,如今刑部和京兆府尹應該已經開始着手徹查這件事了,父皇的態度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很肯定的是父皇很在乎皇祖母。”

聽了七皇子的話,屋裏一陣沉默。

除了易寶珠,宋昌翊和宋昌林三人,宋老夫人等人自然都知道宣仁帝有多尊敬和孝順已經死去的太后了。

還有宋老夫人宋汶宋湞兄弟更是清楚當年惠妃就是踩着太後娘娘和宸妃的死獲得了皇上的寵愛的。

他們也很清楚宣仁帝當年有多寵宸妃的。

宋老夫人母子三人不由心裏冒了一股寒意。

若是宣仁帝追究起來,那對於宋家來說便是彌天大禍了,還有七殿下和九公主十之**會被厭棄的。

宋老夫人仔仔細細地把事情都考慮了一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抓住了七皇子的手對宋昌翊說道,“翊兒就按你父親說的那麼做吧。”

想來想去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雖說是低劣了些,不過若順利的話,那伯府就會沒事,伯府沒事,七殿下和九公主墾地也就會安然無事。

若事情只是因為他們小兩口鬧出來的,那就好說了,而扯上宋暮槿是因為蕭殊的關係也很合理。

宋昌翊也知道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聽了宋老夫人的話就點了點頭,別的也沒再說只與七皇子與宋汶等幾個男人說道,“具體的我們去書房商討。”

具體怎麼做還是要好好計劃一番的,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讓胡氏等幾個人婦人知道。

宋汶點頭。

七皇子也頷首,“外祖母,那我回頭再過來看您。”

“去吧,正事要緊。”宋老夫人說道,又對胡氏幾個說道,“你們也都回去吧。”

“是。”胡氏和宋二夫人,易寶珠忙起身屈膝應了。

胡氏宋二夫人和易寶珠三個各自回各自的屋。

宋汶幾個則請了七皇子去了外院宋汶的書房。

下人上了茶都退了出去,幾人相繼坐在了椅子上。

宋昌翊先開了口,“我有些擔心,到時候皇上他會相信嗎?郡主我倒是不太擔心,反而公主她……這件事郡主早就知道了可一直沒有說出來,一開始郡主應該沒有想傳出去的,不過後來孩子沒了……但是那也是年初的時候,以郡主的脾性她不可能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動作,唯一的解釋就是公主讓她按兵不動的,所以,公主那邊不好糊弄。”

宋汶聞言,點了點頭贊同宋昌翊的話,“郡主的確是不是個能忍這麼長時間的人,想來是公主的意思。”

“只怕大皇姐目的不僅如此。”七皇子說道。

宋湞和宋昌林父子兩人也點頭,面色也都跟着嚴肅了起來。

沉默了半響,宋汶打破了沉默,說道,“怎麼著也得試試看看。”目光看向宋昌翊,“若是到時候這辦法沒用,那你怎麼著也要否認你不知道這件事!”到時候再有易家出面,看能不能保住他的命。

宋湞和宋昌林兩人的臉都灰了。

他們二房可真是無辜被牽連!

宋湞想了下看在宋昌林說道,“林兒,回頭你去王府看看櫻兒。”若是女兒求得王府出面,或許能保得他們二房不受牽連。

七皇子聞言看了眼他們父子兩人,沉吟了片刻說道,“這也是個辦法。”

大皇姐讓思嘉那丫頭把事情捅了出去,想來大皇姐已經把他放棄了,如此大皇姐肯定不僅僅是想對付伯府和宋暮槿。

東宮的太子妃馬上要生產了,大皇姐讓思嘉那丫頭在這個關頭把事情捅出來其實她的目的肯定是東宮了!

她對付東宮,又放棄了他,三皇兄四皇兄她肯定是不會考慮,那大皇姐的選擇——是安王府!

若大皇姐他們這次成功了,那還能容得下他?不可能!

七皇子越想眉頭就皺得越是緊,隨即便站了起來,“事情牽涉到宋暮槿,想來五皇兄不會不管的,我去東宮看看五皇兄。”

大皇姐他們成

皇姐他們成功了,肯定不會留下他,然而五皇兄肯定不會要自己的命!七皇子瞬間比較了一番,同時心裏也做了決定。

“只怕太子殿下只會把宋暮槿摘出來。”宋昌翊說道,“要怎麼處理伯府,肯定是皇上來決定。”

他們伯府,關太子何事?

宋汶和宋湞宋昌林三個都贊同宋昌翊的話。

七皇子說道,“先試試看吧。”

宋汶幾個送他出了門。

等七皇子走了,他們宋家幾個人再是商討了一番后,然後宋昌林去了安王府見宋若櫻。

七皇子到了東宮的時候已是夕陽滿地,聽下人說七皇子過來了猶豫了下太子就讓人請了進來。

見了禮后,七皇子就直接有話跟他說,讓太子屏退左右。

太子揮手讓旁邊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然後問道,“七皇弟是因為伯府的事過來的?”

七皇子點了點頭,然後把他的猜測都與太子仔細說了一遍,又表了一番忠心說他和太子是親兄弟,斷不能看着湖陽公主和人這麼合謀算計着自己的兄弟還有父皇,表示他會全力配合太子的安排來對付那些個心有異心的亂臣賊子!

太子摩挲着茶盅沉默了半響,然後抬頭看向七皇子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等事情過後京城穩定下來后,臣弟希望能帶九皇妹去封地。”七皇子說道。他就這一個胞妹,母妃不在了,皇妹又毀了容留她在京城只怕日子也不好過。

也算是有心了,投了誠又表示以後會去封地安安分分地過日子,讓惠陽跟他去封地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太子點頭算是同意了,然後又問道,“沒有別的了?”

七皇子這一次想了一會才開口,“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皇兄能幫臣弟在父皇面前幫伯府說幾句好話。”

頓了下,七皇子又補充說道,“臣弟也知道事情有些棘手,不過到底事情是伯爺和胡氏當年闖下的禍,但伯府其他的人都是無辜被他們夫婦牽連的。”

太子道,“我會考慮的。”

“多謝五皇兄。”七皇子起身拱手道謝,又說兩句話七皇子就起身告退。

太子也客氣地留了他用晚膳,“我們兄弟剛好喝上兩杯。”

“不了,臣弟就不叨擾皇兄和皇嫂了。”七皇子笑着婉拒了,“等回頭臣弟再過來跟皇兄討一杯美酒喝。”

太子笑了下,也沒有堅持讓人送了他出去。

**

既是商量好了,翌日早朝的時候宋昌翊就當著眾臣的面跪在了宣仁帝面前自責了一番。

散了朝後,事情就迅速在京城裏傳了開來。

宋暮槿也很快就聽聞了,聽了依蘭繪聲繪色地說了后,宋暮槿嘲諷一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明明是胡氏和宋汶兩人犯的錯,偏生要事情往思嘉郡主的身上扣,說事情是思嘉郡主和宋昌翊吵架,任性隨口編造的。

還說扯上自己,是因為蕭殊的原因,京城誰不知道思嘉郡主曾喜歡過蕭殊啊,所以報復她也是理所當然。

“是啊。”依蘭點頭,“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件事呢,相信的人,不相信的也有,反正如今外面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宋暮槿面上帶了一抹譏笑,“不知道這注意是誰出的,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是宋昌翊?還是宋汶,或是胡氏?

若是成功了,那伯府就可以無罪從這件事裏摘出來,最終還是會是思嘉郡主落一個驕縱任性狠毒的名聲。

米蘭走了進來稟告說道,“夫人,胡家派過來的人都安排好了。”

“嗯。”宋暮槿點了下頭沒有多問,這府里的守衛自是米蘭他們比她要在行。

胡家兩位舅母擔心她,昨日特意過來了一趟,然後實在是擔心林氏和曾氏就提出來從胡家那邊調些護衛過來。胡家是將門,護衛的身手自是比一般人家的要好,宋暮槿也沒有跟她們客氣直接就應了,畢竟這個時候侯府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這不,今日中午胡家那邊就把人送五六十個侍衛過來。

“奴婢仔細觀察過了,個個身手都不錯的。”米蘭說道。

宋暮槿微笑道,“回頭我再好好謝謝大舅母和二舅母。”兩位舅母是真心對她的,自不會隨便選幾個人過來的。

思嘉郡主聽聞了后,氣得暴跳如雷,“太無恥了,宋昌翊他簡直太無恥了,竟然把髒水往我的身上潑!”

“好了,他們這也是狗急跳牆沒辦法,所以就只好想出這樣下作的法子出來。”湖陽公主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安撫着她說道。

“他們太無恥了,竟說是我和宋昌翊吵架,捏造出來的事。”思嘉郡主說道,“我就是不能咽下這口氣,母親,若是外祖父到時候信了他們的話,那我們不就是白忙一場了嗎?而且到時候大家都罵我。”

湖陽公主拉了她坐下,把茶杯放到了她的手裏,“你當你外祖父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嗎?好了,喝了口茶消消氣,別因為宋昌翊的幾句話你就自亂了陣腳。”

“可是……”

“好了你別亂想了,你只管相信娘,這件事的結果娘保證讓你滿意!”湖陽公主微笑着說道。

思嘉郡主看着她眼睛裏自信的光芒,點了點頭,“好,我聽母親的。”

“嗯,那你就好好聽娘的,外面的人怎麼傳怎

人怎麼傳怎麼說你都不要去理會,也不要去找宋家說什麼,只管在府里好好待着就是了。”湖陽公主囑咐說道,“還有,宋昌翊估計會過來跟你賠罪,我不會讓他進門的會直接讓人打發了他,到時候你可別出去見他!”

思嘉郡主都一一點頭應了。

如湖陽公主所說的,宋昌翊這天下午就過來公主府了,說是要給思嘉郡主賠禮道歉,態度十分的誠懇。

思嘉郡主知道宋昌翊還真過來了,氣結道,“他還真有臉過來跟我道歉?無恥卑鄙的小人!……”

思嘉郡主氣呼呼地把他罵了一通,不過她還是記湖陽公主囑咐過她的話,沒有出去見宋昌翊。公主府的大門進不去,宋昌翊也是早就料到了的,不過他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直接在公主府的大門外跪了下來,直到快天黑了做足了樣子才起身離開回了伯府。

宋昌翊每日下衙后都會去公主府一趟,公主府進不去他便每日在大門口跪上那麼一會等天快黑了才回去。

宣仁帝因是龍體還沒有康復,倒也沒有急着把伯府的人抓起來關去大牢。

京城因伯府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江雪影的肚子終是九月初六太陽落山的時候發動了。

宋暮槿也很快得了消息,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在吩咐人準備擺晚飯。

她是很想過去幫忙,就算是過去陪着江雪影也好,不過太子特意派了人過來,讓她不要過去,還特意囑咐了她晚上好生注意些。

話不用多說,宋暮槿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太子是擔心有人會趁機下手,所以讓她留在侯府坐鎮。

宋暮槿明白太子的擔心,自是打消了念頭。

蕭介誠也過來了,面上帶了一抹肅色朝宋暮槿微微點了下頭道,“先吃飯吧,孩子們該餓了。”

宋暮槿點頭讓人去帶了孩子過來,開飯。

有三個孩子在,吃飯的時候自是一如往日一般熱鬧和溫馨,宋暮槿眉宇之間的擔憂也淡了幾分。

吃了飯,蕭介誠沒有如往日那邊坐了會就回外院,而是留了下來陪孫子玩。

雖他沒有和宋暮槿說,但祖孫兩人彼此心裏都明白——今晚上只怕是會是個難眠之夜。

暮色漸濃,米蘭疾步進了屋,看了眼三個玩得開心的孩子,走到了宋暮槿面前,“夫人,侯府被人包圍起來了!”

宋暮槿抬頭看了眼窗口,外面已經黑了。

從她得了江雪影發動的消息到現在還沒有不到一個時辰呢,就有人已經上門來把侯府也圍起來了!

果然是有早就有謀划好了的,就等着東宮那邊的消息然後開始動手!

宋暮槿問道,“對方多少人?”

“將近一千二!”米蘭回道。

蕭介誠目光看了過來。

周嬤嬤等人也都面色緊張地看了過來。

顯然都已經聽到了。

多多也都聽到了,抬起了頭小臉緊張地看向宋暮槿叫了一聲,“娘。”

蕭行許和蕭行策兄弟兩個聽不懂,蕭行許依舊玩得高興,許是孩子敏感所以兩人也敏銳地感覺到了屋裏氣氛的變化,兄弟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朝宋暮槿看了過去。

“沒事,多多帶弟弟去遊樂室玩好不好?娘跟曾祖父有事要說。”宋暮槿微笑着看向他,溫柔說道。

“好。”多多乖巧點頭,“多多會照顧好弟弟的,娘不擔心。”

宋暮槿笑着走了過去摸摸多多的頭又抱了抱雙胞胎兄弟,然後讓周嬤嬤和乳娘帶了孩子出去。

等孩子被帶了出去后,宋暮槿看向蕭介誠說道,“外祖父,等會多多兄弟三個就交給你了,你帶他們是三個去密室。”

然後又吩咐米蘭,“你等會負責保護外祖父和多多兄弟。”

“孩子,你帶他們兄弟三個去,外面的人我去對付。”蕭介誠搖頭說道,“我雖是多年不為官了,然也曾經是帝師,他們多少會有些顧忌的。”

他一個老頭子,生死早就看淡了。

而她卻這麼年輕,若她有個萬一,讓子硯和孩子怎麼辦?失去摯愛的痛,他深有體會,他不希望外孫也經歷同樣的痛苦。

“外祖父。”宋暮槿跪了下去,“我知道您的意思,不過,現在外面的人他們哪會顧忌皇上?”只怕是皇宮那邊也是危險着呢。“他們來肯定是打着我和伯府宋家女兒的旗子過來的,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所以當然是我去對付他們的好,幾個孩子就交給外祖父您了……您是我和子硯的親人,子硯現在若是在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做的。”怎麼能讓他一個老人家去面對外面的刀劍?

這幾年來,老爺子把她當親孫女般疼,她怎麼能讓他去面對外面的逆賊?

更何況,外面的人肯定就是打着來抓她的旗子來的。

“北北……”蕭介誠自是不會答應了她。

“外祖父您就聽我的吧。”宋暮槿一臉堅持,“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外祖父您就答應我吧?孩子交給您,我也放心。”

蕭介誠搖頭道,“不行啊,北北……”

“外祖父,若您和孩子都安全,那我也沒有後顧之憂,我能全力對付他們。”宋暮槿道,“我會沒事的,雖他們人多,不過我們也侯府的人也不少不是嗎?時間緊急,外祖父我們沒有時間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了。”

宋暮槿扯起一

暮槿扯起一抹微笑,目光卻倔強地看向蕭介誠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蕭介誠慢慢濕了眼眶,終是在宋暮槿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夫人,奴婢和佩蘭必須留在你身邊保護您。”米蘭說道。

“不,你保護老爺子和多多東西,我身邊有佩蘭就夠了,而且還有其他人不是嗎!”宋暮槿目光威嚴地看向米蘭。

米蘭眼眶一紅,“是,夫人。”

密室那邊她早幾天就已經儲備了足夠的糧食和水,至少能支撐他們一個月。

宋暮槿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也夠了。

至於乳娘和其他的丫頭等,宋暮槿也沒有沒有打算讓他們進去,有米蘭一個就夠了,乳娘和別的丫頭不懂武,到時候反而成了拖累。

是不延遲,米蘭立即就和蕭介誠帶了孩子去密室。

宋暮槿親了親三個孩子,然後蹲下身子囑咐多多說道,“多多幫曾祖父好好照顧弟弟嗎,要哄弟弟不要哭。”

“好。”多多點頭,問道,“我們要去哪?娘您不去嗎?”

“嗯,娘有事要忙,你要聽曾祖父和米蘭姑姑的話,等娘忙完了就去接你們。”宋暮槿笑着撫着他的臉頰,心一抽一抽如針扎似的痛。

她這三個寶貝,有可能今日一別就是永別了。

“好,多多會照顧弟弟,會照顧曾祖父,會聽米蘭姑姑的話,娘您忙完了就快些來接我和弟弟。”多多伸手摟住了宋暮槿,“娘您不要傷心,多多會乖乖聽話,會乖乖等您來的。”

屋裏的人紅着眼眶轉過了頭。

“多多真乖。”宋暮槿把眼淚逼了回去,用力抱了抱他,然後又抱了抱雙胞胎,起身低聲囑咐米蘭說道,“若一直沒人去叫你們,那一個月想辦法出來然後離開京城,把多多兄弟和老爺子送去西北。”

那邊兩位舅舅的地盤,有舅舅,表哥們,還有尹樂生宋楊他們在,老爺子和多多他們肯定能安全。

米蘭紅着眼點頭,然後和蕭介誠一人抱一個孩子,再是米蘭牽着多多離開。

宋暮槿看着目送了他們離開,然後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頭吩咐周嬤嬤說道,“嬤嬤吩咐下去,讓人都好好獃在屋裏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屋。”

依蘭往前一步說道,“夫人,讓奴婢等年輕的也幫忙吧,奴婢等雖是不會武,不過年輕戾氣還是有的,我們又熟悉府里的地形,奴婢們可以偷偷地襲擊那些人。”

宋暮槿想了下,道,“好,這件事你負責,不過記住了注意安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不要做無畏的犧牲,府里的侍衛可能沒有時間分心去救你們的。”

依蘭道,“夫人,放心,奴婢等絕對不會拖夫人您的後腿的。”

宋暮槿就吩咐周嬤嬤說道,“那年紀大的媽媽和嬤嬤就好生呆在屋裏,若是膽子小的也呆在屋裏不要出來。”

“夫人放心。”周嬤嬤應道。

宋暮槿回屋把小臂弩綁在手臂上,然後又拿了弓箭這才帶了人去了二門。

接近二門的時候已經能聽到外面的打鬥聲。

他們將近一千兩百人,而府里的侍衛加上胡府那邊送來的人還不到四百人,差不多是侯府侍衛的三倍。

而且來人肯定也不是什麼花拳繡腿的花架子,身手定都不錯的。

讓人開了二門,然後吩咐了人把二門關了起來,宋暮槿帶着人朝打鬥的地方走了過去。

“住手。”佩蘭厲聲喝了一聲。

院子裏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看了過來。

宋暮槿看向領頭人,“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着人來侯府鬧事?”

說完,宋暮槿他的身後站着鄭銳。

一身玄色錦袍的鄭銳,比以前更添了幾分嫵媚。

如此風情,看來他跟了陸霆後日子過得很滋潤,也是,若不是過得滋潤那怎麼有膽跟着人來侯府?

領頭的人拱手說道,“在下於同,奉命來請夫人前刑部。”

“刑部?”宋暮槿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刑部的人?你什麼官職?是奉誰的命?公文呢?”

“在下上個月才到的刑部,暫時還沒有授予官職。”於同一張公事化的臉說道,“至於奉誰的命,還有公文,夫人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鄭銳翹着嘴角,目光冰冷地看着宋暮槿。

死娘們!

父親,姨娘,祖母都死了,國公府被她和蕭殊兩人害得家破人亡!如今也要讓她也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還沒有官職啊?”宋暮槿呵呵笑了下,“公文和奉誰的命我都沒必要知道?那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們走了。”

“夫人,你不要逼我們動手。”於同道。

“為何請我去刑部,我犯什麼罪了?”宋暮槿問道。

鄭銳冷笑道,“宋暮槿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了,你與伯府的關係如今誰不知道?讓你去刑部,你還用問為什麼嗎?”

宋暮槿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於同說道,“這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大人你倒把他當親信帶在身邊了,怎麼著,你也好上這一口了?”

鄭銳大怒,“宋暮槿,你說什麼呢?”

於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宋暮槿不理會他,只看向面色有些不虞的於同,“呵,我說錯了嗎?”

於同臉一沉,說

臉一沉,說道,“夫人不要岔開話題了,請隨在下走一趟吧。”

“我若是不呢?”宋暮槿沉下了臉。

“那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於同說道,“夫人若是不合作,那我也是沒有辦法,不過我的人若是傷着磕着了老爺子和幾位小公子,夫人你可別介意。”

他們來,當然不僅僅是衝著她來的!宋暮槿看向他,面上如覆了一層寒霜,“有膽子,你試試看!”

“夫人若是配合在下,那定然就不會有其他的傷害了。”於同說道。

宋暮槿環顧了一眼,說道,“呵,大人真是好大陣勢啊,不過來抓我一個小小的后宅婦人,竟然興師動眾帶這麼多的人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想滅我們侯府呢!”

“在下也是為了能順利完成任務。”於同語氣正經說道。

“呵呵,為了順利完成任務?”宋暮槿嗤笑。

“宋暮槿你就乖乖就擒吧,不要說著有的沒的廢話了!”鄭銳得意忘形看向她笑道,“若你乖乖地跟我們走了,我或許能幫你說兩句好話,至於府里這老頭子和你的那三個小兔子崽子,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尤其是那三個兔崽子!

蕭殊和宋暮槿的孩子,他怎麼著也得好好報答他們夫妻一番是不?聽說那三個孩子長得都隨了蕭殊,蕭殊那張臉多俊俏啊,不知道多少喜歡男人的暗地裏垂涎着呢!

宋暮槿看着他的神色,就覺得噁心,於是厲聲喝道,“閉嘴!”

鄭銳氣得臉都青了,“你這個賤人,你還敢讓我閉嘴?你乖乖地聽話,或許到時候我還能幫忙給你說幾句話好話,給你一個痛快!”

宋暮槿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抬手拉箭,“我現在就給你一個痛快!”

漸入流矢般朝鄭銳射了過去。

“你這賤人,竟敢動手!”鄭銳氣急,利落往旁一躲。

於同忙拔劍把射過去的箭給擋開了。

於同覺得虎口一震,微詫抬頭看向宋暮槿,這宋暮槿的箭術還真不是吹出來的!“夫人你這是要逼在下動手嗎?”

宋暮槿冷笑抬手指着鄭銳,“他不是大人的手下?我不過是教訓下一個擅闖侯府圖謀不軌的人罷了,怎麼著是逼大人你動手了?”

於同咳了一聲,“的確,他不是我的人,不過是安王世子讓他過來監督的。”

鄭銳得意地看向宋暮槿,“怎樣?現在怕了吧?”

“怕?”宋暮槿斜睨了眼鄭銳,然後看向於同說道,“安王世子?陸霆?什麼時候刑部做事陸霆還要監督了?我看你們今日不是什麼來請我去刑部問話的,今日你們是想趁着太子妃娘娘生產之際造反謀逆吧!”

於同為難看向宋暮槿說道,“既然夫人不配合,那在下也沒有辦法了。”說完面色一沉,抬手大聲說道,“動手!”

“什麼奉命行事?什麼刑部的人,他們壓根就是安王府的人,是亂臣賊子大家不要手下留情!”宋暮槿大聲說道。

“是,夫人。”

院子瞬間一片刀光劍影。

宋暮槿目光沉靜,沒有動手。

佩蘭緊緊地護在她的身邊。

侯府的侍衛不是花架子,對方的人也都是好手,敵我力量玄虛,侯府的人這邊漸漸既有些落敗。

鄭銳哈哈大笑看向宋暮槿大聲說道,“宋暮槿你不要白白讓人犧牲了,乖乖束手就擒吧,你放心,我保證留你一命。”

當然是不能給她一個痛快了,怎麼著也要慢慢地折磨她才行。

“夫人,您快進去,外面有我們頂着。”侍衛隊長徐衛扭頭對宋暮槿說道。

佩蘭護着宋暮槿往後退。

宋暮槿看着院子裏的打鬥聞着空氣中的血腥味,手指攥了起來。

“宋暮槿,你退到了裏面也沒有用,乖乖隨我們走了,或許他們還能留一命。”鄭銳看着宋暮槿大聲說道。

宋暮槿抬手,朝着他連射了三箭過去,鄭銳有防備然而還是沒有躲過最後一箭,那一箭射在了他手臂上。

於同見狀忙安排了兩人過來保護他。

鄭銳氣急敗壞把箭拔了下來,然後撕了袍角綁住了傷口,然後陰沉着臉指向宋暮槿,“給我殺,把這賤人給我殺了!誰殺了這賤人我賞黃金百兩!”本還想留她一命慢慢折磨她,不想她還敢射傷自己?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緻。

宋暮槿冷靜地說道,“大家跟我一起往裏退。”

他們人少這樣面對面肯定是吃虧,然後院地方大,侯府的人又都熟悉情況,對於侯府的人來說是優勢!

鄭銳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宋暮槿,“宋暮槿,我告訴你今日你和他們退到哪都沒有用!兄弟們,給我上!誰殺了她,我賞黃金兩百兩!”

眾人如狼一般地往宋暮槿的方向攻去,侯府的人不得不往宋暮槿那邊移動去擋住眾人的攻擊。

鄭銳得意地看着這一切。

“咻!”破空的聲音傳來,打鬥聲中沒有人注意。

鄭銳只覺得背心連着心窩一股劇痛襲來,鄭銳痛得叫了一聲。

於同等人看了過去,大驚,

只見一支箭直接從背心穿過了鄭銳的心窩。

鄭銳低頭一看,臉都白了,吼道,“誰暗箭傷我!”

“鄭銳誰給你的膽子來我的府里鬧事,

府里鬧事,誰給你的膽子威脅我的人?”蕭殊手挽着弓箭,步伐冷冽從夾道走了過來。

蕭殊身上雖帶着風塵僕僕,然依舊是眉眼俊朗,清姿卓然,他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宋暮槿。

宋暮槿眼眶慢慢地泛起了淚水,“子硯,你回來啦。”

她就知道,蕭殊肯定會沒事的。

她就知道,蕭殊答應了她的事肯定會做到的。

“嗯,我回來了,讓你受苦了。”蕭殊眼眸酸澀地很,遠遠地看着她點頭。

“蕭殊,你不是死了嗎?你現在是人還是鬼?”鄭銳吐了一口氣,目光驚恐看向蕭殊大聲問道。

他怎麼會沒事?

王爺和世子不是安排好了的嗎?

他是人還是鬼?

肯定是鬼吧?可胸口冰涼的劇痛又是那麼的深刻一點都不像是作假。

蕭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動手,這些亂臣賊子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跟着蕭殊來的人大聲應道。

有蕭殊的加入,情況很快就逆轉了下來。

蕭殊朝宋暮槿走了過去,伸手緊緊地摟住她,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說道,“是我回來晚了,讓北北你受驚了。”

“我沒事。”宋暮槿又哭又笑地摟着他的腰肢,抬頭看向他說道,“外祖父,多多,策兒和許兒他們都很好,我就知道你沒事。”

蕭殊讓人開了二門,抱了宋暮槿進了二門避開了外面的打打殺殺,“遼東那邊是主帥是安王的人,那邊離京城快馬不到半個月的路程,這次是我五哥早定好的一盤棋,因為怕人看出了破綻所以事先沒有跟你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蕭殊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他沒有詳細說,宋暮槿也明白他們的意思。

安王府居心叵測,這最近的遼東軍可以成為王府堅強的後盾,所以蕭殊此番去定就是為了那兵權去的,前一陣說蕭殊人消失不見的消息估計也是蕭殊故意將計就計的,為的就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

宋暮槿道,“我明白的,你安全回來就好。”頓了下問道,“對了你帶了多少人回來,也不知道安王府他們有多少人馬。”

算算,鄭國公府里留下的勢力在鄭銳的手裏跟他一起投靠了王府,還有邵浚也投靠了他,所以邵家留下那些人力肯定投靠了王府的,再加上一個湖陽公主。

“我帶了五千精兵進城,還有一萬留在郊外看着京城東西兩營的動靜。”蕭殊說道,“外面的事你不用擔心,有我呢。”

“對了,妙心和尹樂生也回京了,現在應該在宮裏。”蕭殊說道。

“他們兩個怎麼也回來了?”宋暮槿驚喜說道。

“他們八月應該就到京了,從那邊帶了人過來幫五哥。”蕭殊說道,“我不在京城,所以我就跟五哥說把他們偷偷地調回來,擔心察覺所以特意沒有讓他們找你。”

肯定是不少人盯着侯府的,宋暮槿瞭然點頭,“那妙心現在肯定在江姐姐那邊,有妙心在,那就放心了。”

說上一會話,徐陽就過來稟告說外面已經控制住了。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蕭殊沒有讓她出二門握着她的手,說道,“北北,我現在……”

“我知道,你快去宮裏幫忙吧。”宋暮槿微笑着說道,“府里有侍衛在,前大舅母二舅母也派了幾十個人過來幫忙,陸霆和安王肯定也不會安排兩撥人過來侯府的,所以府里肯定會沒事的,你就放心去吧,我和孩子等你回來,你早點回來。”

“我去去就回。”蕭殊低頭親了親她,然後才不舍地放開了她轉身離開。

懸着的心終是放了回去,外院有人收拾,宋暮槿帶了佩蘭回去。

怕萬一,她也沒有立即去接蕭介誠和孩子們出來。

侯府這邊危機解除了,東宮那邊卻是危險重重,陸霆和邵浚帶了人直接攻向東宮。

產房這邊江雪影也是差點被襲擊了。

聽得有人攻擊東宮,頓時一屋子的人都驚了,在這時刻其中兩個接生嬤嬤目光一冷,從衣袖裏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匕首,一個朝江雪影的肚子刺去,一個朝江雪影脖頸襲去。

兩人這是想同時直接要了大人和孩子的命。

江雪影此刻卻是痛得尖叫,但也兩人的手裏的匕首,不過她大着肚子行動不便,一邊奮力地往邊上挪,一邊大聲道,“快抓住她們兩個。”

眾人這才轉頭,一看嚇得臉都白了。

霎時安靜地一直站在角落給眾人遞杯子和水一身宮女裝的妙心抬頭,撈起了兩個空杯子就朝那兩人的手腕打了過去,那兩人已避動作就一慢了下來。

同時妙心的人瞬間掠到了江雪影的面前。

其他的人也回過了神來,忙站在了床榻邊把江雪影給保護了起來。

那兩個接生嬤嬤雖是有懂得幾招,不過哪是妙心的對手,兩人很快就被妙心給打趴下了,兩人對視一眼咬舌自盡了。

屍體很快就被人抬了出去。

眾人心有餘悸的呼了一口氣。

江雪影看着妙心,“妙心,謝謝你。”

為了防止人看出來,所以一直她都沒有往她那邊看,也為了放鬆對方的戒備,所以這次安排在產房的人都是她身邊伺候的人,太子沒有有身手的女侍衛過來,而妙心是替代了她身邊的一個宮女。

“娘

“娘娘言重了。”妙心笑着說道,然後往窗外看了眼,“也不知道侯府那邊情況如何了。”

她真是擔心北北啊。

可為了不打草驚蛇,偏這些日子都不能去見北北。

“北北肯定沒事的。”江雪影說道,一陣陣痛襲來她忍不住又尖叫了一聲。

“娘娘您快別分心了,你放心生產,這裏有我在呢。”妙心忙說道。

江雪影點頭。

指揮人搬了屍體出去的嬤嬤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喜色說道,“娘娘,尹夫人,侯爺已經帶了人過來了。”

蕭殊來了?那侯府肯定就沒事了!江雪影和妙心兩人同時都放下了心。

東宮這邊血雨腥風,宣仁帝的寢殿了湖陽公主孝順地喂着宣仁帝吃參湯。

等吃完了,湖陽公主又細心給他擦了擦嘴角,說道,“父皇您龍體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宣仁帝靠坐着看着她,“你今日怎麼進宮來了?”

“兒臣擔心父皇嘛。”湖陽公主說道。

宣仁帝面色淡淡地說道,“難為你一片孝心了,你回吧。”

“兒臣在這裏陪陪父皇說說話,剛好也等等五弟妹那邊的消息。”湖陽公主笑着說道。“希望五弟妹一舉得男生個小太孫。”

宣仁帝目光晦暗地看了她一眼。

湖陽公主心裏一跳,隨即皺着眉頭看向宣仁帝說道,“父皇……其實兒臣今日也是有事跟您說的。”

“嗯,什麼事。”

湖陽公主眼眸里的水光閃了閃,說道,“還不是思嘉那丫頭,以前一開始兒臣還以為宋家是靠得住的,不想他們竟然犯下那彌天大罪,如今竟還把髒水往思嘉的身上潑,父皇您是了解思嘉那丫頭的,她雖只驕縱些,卻也是個實誠的孩子,還望父皇嚴懲宋家。”

宣仁帝道,“這件事朕自會處理,你不要擔心,好了,朕乏了,你退下吧。”

“父皇,您就女兒陪陪您嗎。”湖陽公主卻沒有告退的意思,依舊跪坐在床榻邊,笑着說道。

宣仁帝皺眉,“湖陽!朕說乏了,你退下。”

湖陽公主站了起來,面色沉冷地笑着看向宣仁帝說道,“父皇您不是乏了,您是中毒了。”

宣仁帝厲目看向她,“你給朕下毒?”

“父皇您放心,那毒不會要您的命的,兒臣怎麼會做弒父那樣天理不容的事出來呢?您就放心吧。”湖陽公主笑着說道。

宣仁帝面上沒有一絲的驚慌,有的只有失望,又聽得遠遠出來的打鬥聲,“還安排了人去攻擊東宮是嗎?湖陽你自己沒有這麼大能耐,你和誰一起合謀的?你皇叔嗎?”

“皇兄英明。”安王哈哈笑着大步走了進來。

“你們……”李公公護在了宣仁帝的面前。

“你們兩個為何要這麼做?”宣仁帝看着兩人,說不出的失望。

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

一個是他親弟弟,這些年來王府的野心日漸明顯,念在以前他們吃過那麼多苦的份上,又因為母后臨死前的交代自己好好照顧他的份上,所以自己是知道,也只是偶爾才稍微出手警示一下。

不想兩人竟然敢合謀給他下毒,還讓人去刺殺太子。

太讓人失望了。

他給了他們那麼多機會啊,便是剛才他都給了湖陽機會。

“為什麼?”安王面上帶了陰鷙,“這皇位,這江山你也坐擁了這麼多年了。也是該讓弟弟也坐一坐了,皇兄你也老了,是該讓位了。”

宣仁帝微眯了下眼睛,“朕不該心軟,留你在京城。”留他在京城,讓他滋生了不該有的貪慾。

宣仁帝看向湖陽公主,“你呢?竟和人聯手謀害的親生父親和你的親弟弟?”

“父皇兒臣沒有謀害您,那毒不會要您的命。”湖陽公主說道,“至於五皇弟,他該死!若不是他,母后不會死,謝家也不會出事!陸琤他該死,他該死!”

湖陽公主臉上帶着瘋狂。

“你母后是朕下令處死的,謝家是朕下令抄斬的。”宣仁帝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陸琤而起,他是禍根之源!”湖陽公主道。

“皇兄你不要啰嗦了,快寫禪位給我的聖旨,看在你這麼多年照顧我的份上,我會找個地方讓你安享晚年的。”安王笑着走到了一旁,從案上拿了空白的聖旨又拿筆沾了沾墨,把東西拿到了宣仁帝的面前,“皇兄,請吧。”

宣仁帝怒視着兩人,伸手就把東西都打落了地上,“你們兩個太讓朕失望了!”

安王又去取了東西過來,“皇兄,請吧。”

“你們膽敢謀害皇上!”李公公氣得哆嗦,“來人。”

“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的。”湖陽公主說了一句,然後看向宣仁帝說道,“父皇您就寫了吧。”

“老二死了,老三老四廢了,老五隻怕此刻也見閻王去了,老七嗎?”安王笑着說道,“皇兄放心,我到時候會給老七一個痛快的,所以,皇兄請吧。”

宣仁帝再次把東西丟到了地上,然後冷冷地看了向日一眼,厲聲喝道,“來人!”

安王剛要笑着說這話沒用之類的話,不想卻看到黃色的幔帳后跳出了四個人出來,護在了宣仁帝前。

安王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了。

湖陽公主也嚇了一跳,指着那四個人,“你們是什

“你們是什麼人?”

安王很快就恢復了面色,往後退了數步冷冷地看向宣仁帝說道,“皇兄,難道你不想解毒了嗎?”

“這毒不是小意思嗎?”尹樂生伸手端了剛才的參湯碗聞了聞,轉頭看向安王和湖陽公主,“這都是我以前行走江湖玩剩下的。”

說著拿解藥出來遞給了皇上,“皇上。”

皇上接了解藥直接就吃了。

安王呵呵一笑,“皇兄你以為有了解藥就沒事了嗎?東宮那邊霆兒對付,你寢殿這邊的侍衛也都被我的人拿住了,所以皇兄你就解了毒也沒用。”

湖陽公主走到了安王的身邊,“父皇,您就按皇叔的做吧。”

宣仁帝已經都懶得看他們了,只吩咐了一句把安王和湖陽公主就地正法。他給了他們那麼多的機會,是他們自己一心往死路上奔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就憑他們四個?”安王哈哈大笑,如看笑話一般看向宣仁帝,“皇兄,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所以啊……”

話沒有說完外面就響起了打鬥聲,然後急匆匆進門稟告說道,“王爺不好了,七殿下帶了人把整個寢殿都圍起來了。”

安王面色沉了下去。

湖陽公主面色煞白。

這回是宣仁帝面色冷漠地看着兩人。

剛自己都沒有聽到他們的氣息,他們的功夫肯定很厲害!安王看尹樂生四人一眼,看向宣仁帝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所以故意將計就計?皇兄你故意中毒引我們上當?”

王爺目光陰沉地看着宣仁帝。

“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宣仁帝說道。

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還怪將計就計了?

自己不清除了他們這些個野心勃勃的人,他怎麼放心把江山交給小五手裏?

安王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果斷地出了殿閣。

湖陽公主扭頭看了眼安王,然後轉身撲到了宣仁帝的面前,“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

湖陽公主眼眸一轉,哭着說道,“父皇,父皇,是皇叔逼兒臣這麼做的,兒臣沒有辦法。”

宣仁帝面色無波朝她搖頭說道,“湖陽剛才朕都給了你機會!”

湖陽公主面色慘白嘴角動了動,突是爬了起來往外跑了。

“陛下……”李公公看向宣仁帝道。

宣仁帝擺擺手沒說什麼。

去了外面,不過想跟安王一起博一下吧,死在亂刀之下也好。

出了殿閣,湖陽公主很快找到了安王的身影,然後跑了過去,“皇叔您不能丟下我。”

安王反手就是一劍刺入她的心窩。

湖陽公主抓住他的劍,“皇叔……”

安王轉身冷着臉直接把劍拔了出來,湖陽公主噴了一口氣倒了下去。

安王看都沒看她一眼。

七皇子是帶了足夠的人過來,很快安王就敗下陣來,身上中了好幾箭,其中一劍封喉。

安王不甘心地吐血仰頭大笑,卻見得夜空紅透了半邊天。

……

東宮這邊陸霆等人也是腹背受敵,眾人也都看到了紅透了半邊天的夜空。

陸霆皺着眉頭看着紅光蔓延的方向,“那邊好像是王府的方向?”

邵浚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王府出事了!陸霆心頭一緊。

母妃,妹妹她們都在王府!為了不讓人懷疑,所以他和父王沒有事先安排她們走,而是安排了下去,若是天亮之前他們這邊還沒有小弟就護送母妃她們離開王府然後再喬裝離開京城。

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了,若是他們沒能成功,那事情也不會那麼快完,所以天亮之前他們絕對是有時間走的。

可現在王府那邊起火是怎麼回事?

正想着,有人一身血趕了過來說道,“世子,王爺中計了,王爺讓小的過來告訴您一聲,讓您快撤。”

“父王怎麼樣?”陸霆緊張問道。

那人卻吐了幾口血斷了氣。

陸霆看了眼燈下如獵豹一般敏捷的蕭殊和太子,咬牙道,“撤退!”

終是眾人奮力廝殺下,陸霆殺出了一條血路上了馬朝王府疾馳而去。

蕭殊看了眼,與太子說道,“五哥,我去追,你留下來照顧五嫂。”

“嗯,小心些。”太子點頭,指派了不少人跟了去,又與蕭殊說道,“陸霆的人就不用活捉了。”

就地誅殺的意思。

蕭殊點頭,帶了人上馬追上去。

陸霆一路疾馳到了王府,王府卻是一片火海。

有些逃了出來的下人哭喊着。

“怎麼失火?”陸霆下了馬車,質問道。

“世子。”下人見到了他,就猶如見到了主心骨。

“是怎麼回事。”陸霆再次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睡着睡着就起火了。”

“是呀,不知道怎麼就起火了。”

陸霆正要問王妃她們如何了,一個人撲了過來,“世子。”

陸霆一看是宋若櫻也就沒有躲開,伸手接住了她的人,問道,“你沒事吧?母妃和妹妹她們呢都出來嗎?”

宋若櫻哭着說道,“妾身也不知道母妃和芷陽她們出來沒有,妾身是想去叫她們的,可是火好大,妾身好怕。”

說著身子都抖了起來。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陸霆摟着她,

霆摟着她,一邊安撫她一邊目光往四周看去,希望能看到安王妃和芷陽郡主等人。

宋若櫻顫抖着身子,手慢慢地抬了起來突是用力一刺,冷光一閃一把綴着寶石的匕首正確無誤地刺入他的心口。

陸霆低頭,冷着臉,“賤人!”

宋若櫻手用力一絞,抬頭詭異笑着看向他說道,“我一直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

那次書房的事,她永遠都忘不了。

她想看看,他陸霆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那般踐踏自己的妻子!

“找死!”陸霆一掌把她揮打了出去。

宋若櫻如斷線了風箏一般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趴在地上吐了幾口血。

“王府的火是不是你放的?”陸霆捂着胸口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她的身上,用力一碾,厲聲問道。

“你也知道了心痛了嗎?”宋若櫻忍着痛嘴角帶着血絲,笑着看向她反問道,“那次你在書房和鄭銳踐踏我的時候,我也痛,我痛得都快死了!”

她知道今天晚上他們有大的行動,

月黑風高又是秋高氣爽,當然是放火的好天氣了!

所以她下迷藥把王妃,芷陽郡主,還有鄭姿等人都迷暈了,然後帶着幾個心腹給王府撒了油,放了一把火。

“賤人!”陸霆怒吼了一聲,抬起右手運功就是一掌準備打下去。

蕭殊剛好帶着人騎馬趕了過來,見狀忙抬手一箭朝他右肩射了過去。

箭深深地射入他的右肩,陸霆大口噴了幾口血,回頭見得蕭殊,很是不甘心倒下了下去。

蕭殊下了馬,走到了宋若櫻的面前。

宋若櫻吐了一口血,拉着蕭殊的袍角說道,“侯爺,我把陸霆殺了,把王府也燒了,你能不能看在小槿姐姐的份上幫我求求皇上和太子殿下,求他們饒過我爹娘和大哥好不好?”

蕭殊知道她說的伯府欺君的事,只看着她沒有開口。

到底北北和伯府的人並沒有什麼感情。

“侯爺,求求您了,就看在小槿姐姐的份上,你幫幫我好不好?”宋若櫻固執着拉着他的袍角哀求說道。

蕭殊半響才微微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有沒有用我不保證。”

“謝謝侯爺。”宋若櫻道了一聲謝,含笑閉上了眼眸。

蕭殊看了眼火光滔天的王府,吩咐了人留下善後然後帶了剩下的人朝東宮而去,天際已經慢慢地亮了起來,到半路的時候碰上了太子派來的人,說太子妃剛才天亮的時候生了個兒子。

蕭殊聞言一笑,吩咐了人送了陸霆的屍體去宮裏,自己則帶了徐陽和徐重回侯府。

回到侯府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天邊的朝霞絢麗無比,侯府也已經收拾好了,乾乾淨淨的,若不是空氣中還帶着血腥味,仿若昨晚的那場廝殺是一場夢一樣。

蕭殊下了馬直接垂花門口而去。

進了主院的大門,蕭殊就見得宋暮槿一手抱着一個孩子,多多牽着她裙裾站在廊下在朝陽下含笑等着他。

------題外話------

吁,終於完結了!

(*╯3╰)謝謝各位寶貝兒們支持和陪伴小西,番外應該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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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棄女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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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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