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結果
天早已黑了,東宮燈火通明不過卻安靜得很沒有白日辦喜事的喧嘩,唯有掛着紅色燈籠以及沿路掛着的紅色花朵才顯露出了幾分喜慶。
知道江老爺來了,太子就讓孔森去迎了他進來,知道他會擔心江雪影所以太子讓孔森直接迎去了新房所在的殿閣。
這會江雪影已經醒來了一會了,人靠坐在床榻上面色還好只是精神有些倦,太子把事情的大約跟她說了一遍。
江雪鷹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是個從容冷靜的性子,不過聽得太子一說,還是驚愕了。
她居然被下了毒?
若不是秦太醫診治及時又剛好知道怎麼解那毒,那她很可能就這麼在睡夢中去了!
在她暈厥的情況下他還是依然果斷把她迎娶了過來,若是因為她的昏迷推遲了婚禮,江宅那邊又是人多,說不定她也就這麼去了。
因此江雪影內心既是詫愕,又是感動不已,心底如是羽毛輕輕撫過一般,柔軟而甜蜜。
“殿下……謝謝您。”江雪影伸手握住了太子的手。
謝謝他如此用心待她。
她真是三生有幸能與他結為夫妻。
太子嘴角帶了一抹微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說道,“好了,別多想了,雖然你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不過那毒剛解你須好好休養。”她沒有說出來的話,他都能從她那雙明眸如水的眼睛看出來!
江雪影聽話地點了點頭,“這次,真是多謝北北了。”
“嗯,今日真是有她在。”太子道。
江雪影欲言又止地看向太子。
太子剛才也沒有瞞她,把她昏迷后的事情都跟她提了,她不是傻子,那江雪潤看着好像是為了她為了江家着想,卻透着蹊蹺。
可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到底那江雪潤是她的妹妹,是江家人。
太子看了她一眼大約猜出了她的心事,也不點破她的心事,而是說道,“事情會查清楚的,你別擔心。”
兩人正說著,宮女說江老爺到了。
“我爹?我爹來了?”江雪影還不知道江老爺過來東宮的事,疑惑問道。
太子揮手讓宮女請江老爺進來,然後與江雪影說道,“嗯,岳父大人肯定是擔心你的身子,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
特意過來看看?今日可是她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自己解了毒的事太子殿下肯定讓人過去跟父母稟告了的,所以父親母親縱是再擔心肯定也不會這個時候上門來的,肯定是有什麼事!江雪影心裏看得明白,不過面上也就笑着點頭認同了太子的話。
兩人說話間,江老爺已經隨了丫頭走了進來。
一進來,江老爺給兩人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娘娘。”行的是君臣之禮。
“岳父大人快請起。”太子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親手扶住了他。
“父親。”江雪影想起身下床榻。
“別動,你快坐着別動。”江老爺見女兒已經醒了,臉色而已不錯的樣子很是欣慰,見她要起來就忙說道。
江雪影很是聽話地坐了回去。
江老爺先是慈愛地問了江雪影的情況,知道她的毒解了安好無恙了起身很是感激地朝太子殿下行了一禮,“微臣多謝太子殿下。”
“岳父大人言重了。”太子伸手扶了他起來。
說了幾句,江老爺就起了身,與江雪影說道,“你好生休息,我就先回了。”
“我去送送岳父。”太子知道他這會來東宮,肯定是有事與自己說,於是起身笑着說道。
兩人配合得算是天衣無縫、
江雪影笑着看了眼兩人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江老爺身上,“父親您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女兒沒事。”
事情直接與她相關,父親現在不說,她早晚是會知道的。
如此,還不如就當著她的面說了。
父親親自過來,今日的事是江雪潤真的與今天的事有關吧?
此刻江雪影的心裏更加肯定了。
她是直接參与其中嗎?
還是其實毒就是江雪潤下的?畢竟江雪潤這幾日是經常到自己的房裏陪自己的說話,她要做點什麼手腳還真不是難事。
若只是個下人,那父親還不會如此慎重這會親自過來見太子!
事情肯定是要告訴女兒的,不過——女兒雖這麼說了,然而也得看太子殿下的意思,江老爺很明白現在他是在東宮,要怎麼做自是要太子來決定了,所以他扭頭看向太子。
在江老爺扭頭看向太子的時候,太子已經抬手揮退左右了,“你們全都下去吧。”
“是。”一眾人齊聲應了一聲,屈膝退了下去。
“岳父請坐。”太子指了指床榻邊的椅子。
“謝殿下。”江老爺謝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
等他們兩人都坐好了,江雪影才開口問江老爺道,“父親,是不是妹妹跟今日的事有關?”
江老爺站了起來,朝太子拱了拱手,“殿下,是微臣教女無方。”女兒是昏迷着嫁來東宮的,想來她昏迷后的事是太子與她說的,太子能知道也不足為奇,女兒在家的時候身邊伺候的人有太子的人在,更何況,今日蕭夫人就在場,蕭侯爺蕭夫人夫妻兩人和太子殿下又是極其親厚,所以女兒這麼說一點都不奇怪。
說著,江老爺把事情仔細說了一遍,又把江
仔細說了一遍,又把江雪潤畫的畫像拿了出來雙手呈給了太子,“殿下,這是那不孝女畫的那送信人的畫像,還希望能幫到殿下您。”
“多謝岳父大人親自走一趟。”太子伸手接了,打開畫像看了眼,也是不認識的,然後又遞給了江雪影。
江雪影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搖頭說道,“我從沒見過。”
太子看向江老爺問道,“江雪潤姑娘她還有沒有說別的?”或是隱瞞了什麼?
“是微臣和內子一起審的那孽女,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寫信的人是誰。”江老爺說道。
太子點了下頭,目光看了眼江雪影手裏的畫像,“只怕這畫像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既是要對付他們,那幕後之人怎麼會留一個大活人等他們去找呢?
江老爺皺眉,“那……”
“沒事,這邊查不出來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着手呢。”太子說道。
江雪影沒有問江老爺他們會如何處置江雪潤,左右回頭她是會知道的。
天色已不早了,今日又是女兒女婿的大喜之日,所以事情說完了江老爺就準備告辭回去。
太子起身送他到了門口,又吩咐了人送他回去。
送了江老爺回來后,太子與江雪影說道,“雖是姐妹到底你們兩個也是多年沒有見過了,她會被人利用也是她自己居心不良,所以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江雪影神色淡淡地說,“我倒也不是難過,只是心裏有些不舒服罷了,我雖與她不是很親厚,然後也從沒有為難過她,更沒有因為我是嫡出是姐姐就會奚落她過,只是沒有想到她如此令人寒心,明知道自己的姐姐有危險,然她卻一個字都不與我們提,選擇了和外人合謀!”
難過嗎?
當然是有的,雖姐妹感情不深,然到底也是嫡親的姐妹。小時候也曾一起跟夫子讀書,一起學個女紅,一起在長輩膝下嬉鬧過。
她也知道她這個庶妹的,仗着那一張臉就心高氣傲的,沒有想到她竟然看上了太子殿下!
“別胡思亂想了。”太子說道,“早點休息,明日一早起來還去去拜見父皇,還要祭祖呢。”
大晚上的,又是他們的大喜之日,她也不想繼續和太子殿下說另外一個女人!不過歇息——江雪影臉頰泛起了一層粉色,“嗯。”
現在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如此想着江雪影心砰砰砰劇烈地跳了起來。
……
翌日,京城又戒嚴了起來,是因為昨日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大婚的時候,有人意圖下毒謀害太子妃娘娘。
宣仁帝也下了令,讓刑部等全力配合太子殿下徹查此事。
於此整個京城又風聲鶴唳了起來。
雖是嫁入了皇家嫁給了太子殿下,不過歸寧的當日太子殿下還是親自陪了江雪影回江宅。
江雪影也因此從江夫人那知道了江老爺將怎麼處置江雪潤的決定。
身為江家的女兒江雪影當然知道族規的嚴厲,不過她也沒有為江雪潤求情。
江雪潤可以不顧她的危險,這樣結果是她咎由自取。
接下來沒兩日就是八公主信陽公主出閣的日子,不過因為有人要毒害太子妃的事,所以信陽公主的大婚也就低調了很多。
因為駙馬外放,所以歸寧后的翌日,信陽公主便隨駙馬離開了京城去外地。
日子也越發的炎熱了起來,到了六月底經過數日的徹查,事情終是有了結果。
原是二皇子的人做的!
因為二皇子慘死,追隨二皇子的死忠便回了京城來想尋機報仇,只是東宮和侯府都守衛森然,他們一時也無法下手,所以就把主意打在了江雪影的身上,因為江宅這邊守衛也嚴,所以他們便只能從江雪影要用的東西和江家下手,二皇子經營這麼多年,內務府那邊自是有他安插的釘子。
為了保險,他們還準備另一手,就是挑撥和慫恿江雪潤,若是毒沒有下成那江雪潤就是他們的另一步棋——江雪潤國色天香,又心氣高,稍慫恿撩撥一番,她自就會心動,就是內務府這邊的毒沒有下成,那他們還給江雪潤準備了淬了毒的毒針。
因為涉及到江雪潤,關係到江家的聲譽,所以這案子也沒有公開審,太子親自負責的。
不過他也沒有瞞着江雪影。
江雪影知道了他們還給江雪潤留了東西,當下是沉下了臉,立即把消息給江老爺和江夫人送了去。
江老爺和江夫人氣得不行,江老爺直接就氣得拿了鞭子把江雪潤抽得剩了一口氣。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宋暮槿這幾日來都覺得燥熱得很,恨不得每日搬盆冰隨身帶着走,同時也覺得容易疲倦得很。
這日蕭殊傍晚回來后,就與宋暮槿說了那事情的結果。
聽了他的話后,宋暮槿喝了一口酸梅湯說道,“子硯,你絕不覺得這手法有點熟悉?跟以前謝皇后算計我們的時候很像啊?所以,是不是其實不是二皇子的人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我和五哥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他們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做的,而且又不怕酷刑,而線索到他們這裏就全部斷了,再往下查什麼都查不到了!”蕭殊一邊跟她說,一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擔心地看向她,“今日還是有點熱啊,明日讓太醫過來給你把把脈吧?”
一旁的多多學着蕭殊摸了摸了宋暮槿的頭,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頭,“娘,請太醫!”
“我的乖兒子喲!”宋暮槿笑着把他樓到了自己的懷裏親了一口,然後抬頭與蕭殊說道,“沒事,我又沒哪裏不舒服,是太熱了。”
“你一連幾日都有些發熱,不行,必須看太醫!”蕭殊抬手又摸了摸她額頭,又把多多抱了過來,面色凝重說道,“明日就請太醫過來給你把把脈。”
“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