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就是想吃天鵝肉
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還有身體的力氣全部被抽光了,而我手中的匕首,金光一盛,就好像變成了神兵利器一樣。
一下子鳥狙換大炮,我還不知道這威力怎麼樣,便猛地划向了纏繞在我身上的水體。
呲--
匕首斷水,居然發出了一聲奇怪的異響,我聽了不禁一怔,我眼看着自己已經到了天台邊緣的外面,立馬不作遲疑,迅速的進行補刀,霎時間對着水體多劃了好幾下。
水成了一斷一斷的,令我詫異的是,水體的端口處竟然有傷痕,就好像是被火給灼燒過一樣。
那女水鬼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啊--”,這一聲叫,幾欲刺破黑暗的夜空,我的耳膜一陣顫動,就連我的身子也不禁哆嗦了下。
而我的身體,終於從空中解脫了下來,這一刻我的心都緊張到嗓子眼上了,到底是能成活,還是被摔死,就看這一刻的了,我奮起全身的力道,用力的向著大樓的天台傾去。
眼看着我的身體就要落下,我的一隻手,有驚無險的攀在了天台的邊緣,身體承載的重量幾乎要將我的手臂給拉斷,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有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
我來不及鬆懈一口氣,再次奮起了所有的力量,將另一隻手也攀了上去,猛地翻上了天台。
我不敢放鬆,因為女水鬼雖然被我給划傷,但是它還沒有走,它要是存心弄死我的話,我一點的招架之力都沒有。
但是待我再向那空中的水體看去之時,已經見不到女水鬼的蹤影,只聽到她留下的一句話語:年輕人,算你狠,這次我就這麼放過你,但是我發誓,你死定了,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這聲音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顯得很曠遠,但是偏偏字字抨擊在我的心裏。
它終於走了,真是不容易啊,我的身體轟然倒下,汗如雨下,喘氣如牛,累的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
坦白說,在念完那句敕咒我的身體就透支無力了,之所以還能划動匕首,還能攀着天台邊緣爬上來,純粹是自己求生慾望所激發出來的潛能。
而這造成的後果就是,我連手指動一下都有些艱難,我想,現在就是有一個大美女脫光了站在我的跟前,恐怕我也不會感興趣。
我心說趙可可說的沒錯,對付這樣厲害的貨色,只能夠集中我現在所有的力量對其造成傷害,才能讓它忌憚而離去,要是慢慢跟它磨,死的肯定就是我了。
想想看,這匕首受到加持之後,真是厲害,但是這種招式,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再使用了,我現在的狀態簡直就是比死還要難受,這個副作用比上次使用變神咒來的還要猛許多。
我就這麼躺着,人累加心累,累的我都快要以天台為床以天為被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天空中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吧嗒吧嗒的落到我的臉上,砸的我生疼。
我神經一醒,猛然醒悟過來,白燕還在另外一邊呢,我便爬起了身來。
我看了法壇那邊一眼,那法壇早就變得七零八落的了,而倪亮與王道人的蹤影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我的心裏忍不住就罵了句操,他奶奶的,這兩人還真他娘的不靠譜,居然趁着我和女水鬼糾纏的時候開溜了,我說咋我累的跟條死狗一樣,他們卻不過來攙扶我一把呢!
再看法壇後面,白燕躺在病床上,雨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看着我很是心疼。
落在我身邊的匕首在我倒地的一瞬間就沒了金光,加持的法術沒有了,而我去拿它的時候,一碰到它居然化為了灰燼,這種奇異的景象嚇得我心猛地一跳。
不過隨後我便反應了過來,這應該是這把匕首太脆弱的原因吧,畢竟那加持的敕咒太猛了。
我步履蹣跚的向著白燕走去,短短的一點路程,我居然走了十來分鐘,身上完全被雨水給淋濕了,走在其中還有幾次差點摔倒在地上。
好在白燕的身上蓋着幾床厚厚的棉被,只有臉上被淋了雨,我本來想要推床的,但是這病床不是下面帶輪子的那種,沒有辦法,我只得抱起白燕,然後頂着一床棉被,向著樓下走去。
這樣一走,我的身體更累了,我幾乎完全憑着意志力在支撐着,我在意識里召喚了幾下趙可可,但是她一點的聲音都沒有,想來又是昏睡過去了。
想想看,我先前收了好幾條魂魄,還有黑風中的魂力,竟然一下間就都消耗光了,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好在,我也算是摸清楚了我敵人的來頭,只是這個女水鬼為什麼要給白燕和我做鬼標記,我非常的想不通。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我一面暗罵晦氣,一面又慶幸自己還活着,將白燕帶到天台出口處的時候,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這麼癱坐了下來。
白燕的身上挺冷的,我也感覺挺冷的,我便將她摟入我的懷裏,披着一條棉被,在不知不覺中居然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所驚擾,我第一反應就是白燕,忍不住就叫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白燕!
當我睜開眼睛時,太陽光從天台的入口處照射了進來,刺的我有些睜不開眼。
我眨了眨眼睛,過了好幾秒鐘,才有了一些適應,但是沒待我有什麼動作,就有人一腳向我踹了過來,我的身形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
接着,就有一人搖手指着我大罵道:好你個彭宇,白燕都生病了,你居然還帶着她到這裏來意圖不軌,你的人品真是惡劣,我本來還以為你是來救白燕的呢,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這是倪亮說話的聲音,他的話音一落,他身邊跟着的一干人等,便都對我謾罵了起來。
我怎麼對白燕欲行不軌了,我的人品咋可能那麼惡劣?我的心裏疑惑着,頭腦轉動了下,忍不住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神經一醒,一股憤怒不可抑制的湧上了我的心頭,我直接就對倪亮罵了出來,狗日的,你自己把白燕給落下,居然還含血噴人來污衊我?
我這一看,愕然的發現,白燕居然醒了過來,就在倪亮的而身邊,她坐在一張輪椅上,只是精神狀態很不好,眼帘都顯得有些重,看都不看我一眼。
白燕醒過來了,這讓我的心裏鬆了口氣,但是白燕怎麼在倪亮那一邊了,我有些納悶,難道她真的相信倪亮的說詞?
狗日的,這傢伙自己和王道人趁着我垂危的時候離去了,連白燕都不顧,肯定是趁着我和白燕昏睡的時候,他們過來,將白燕給虜獲過去,再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
想通了這些,我睚眥欲裂,就要奮起身來打人,但是我一動,渾身就跟骨頭散架了一樣十分的疼痛。
而倪亮的手下見我居然這樣謾罵倪亮,直接就過來要打我,但是白燕攔截住了說,倪亮,先不管他了,我要休息,害怕吵鬧。
倪亮大喝了一聲住手,對我說,臭小子,省城不是你能蹦躂的地方,不要以為你會點民間邪術,就敢在這裏造次,白燕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少痴心妄想了。
說完,他大手一揮,然後去推白燕的輪椅,帶着一干手下離去,還撂了句零星的話語,好像說什麼警察馬上就來了,讓他自己跟警察解釋去。
王道人也在倪亮的身邊,倪亮栽贓陷害我的時候,他沒有站出來,只是他眉頭鎖着,眼神有些複雜,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便也跟着離去了。
我有點怔住了,不是因為我所遭受到的待遇,而是倪亮跟我說的話,倪亮這人心眼有點小,他對白燕很青睞,見我和白燕如此的貼近,他生氣,所以來陷害我。
而實際上,我和白燕真的適合嗎?我有點迷糊了,她的背景鐵定不同尋常,而我雖然有點非同一般了,但是說到底還是個另類,跟倪亮比,完全就是個窮逼。
我這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這些消極的想法湧上我的心頭,我的身體本來就處於負荷狀態,再加上先前被倪亮的言語刺激,那種不理解的悲哀,讓我忍不住喉嚨一甜,竟然吐了口血出來。
我操,還嫌老子留的血不夠多麼?想想看,我一覺睡醒,興匆匆的連夜坐車趕來省城,差點死了沒說,卻遭受到這樣的待遇,我有些無力的向著白燕看去。
這一看,令我詫異的是,我居然和白燕的眼神對上了,原來她也正調頭看向了我。
她的臉色很蒼白,顯得病殃殃的,而她的眼神中完全是擔憂之色,甚至她還對我眨動了下眼睛。
難道白燕有什麼難言之隱?我猛地搖了搖頭,撇開了自己心裏不好的想法,我心說他娘咧,癩蛤蟆本來就想吃天鵝肉,我和白燕在不知不覺間糾扯的那麼深,甚至連我爺爺都有預言,我有點想法,難道有錯嗎?
更何況,昨天晚上我是看白燕太冷,才將她擁住的,真的沒有什麼其它的非分之想,我想她應該會明白的。
看着倪亮一行人帶着白燕消失在了拐角,我的心思也想通了,我不想被警方糾纏住,便也奮力站了起來,要向著樓下走去,但是我驚異的發現,我剛才那一口血噴過,我的身體竟然煥發了一絲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