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七國
“就在大堂吧!”白襲忽然開口。李驍鶴沒說話,任他摟着腰親密地坐在桌旁。白襲的容貌氣度着時讓眾人驚訝了一下,眾人又猜測是江湖上的哪家子弟。
“難不成都聽到了那傳言?”一人語氣驚喜,覺得自己道破了玄機,“真的有人從那雲澤禁地出來了嗎?”
“慎言,自我坤域建國百年以來,雲澤森林便是禁地,從來無人能出入,怎可能有人在內?”一青衫文人模樣男子嗤笑道。
“那為什麼朝廷忽然將王將大人自邊界調回呢?”有人不甘反駁道,“要知道,這北疆十三洲早已陳兵我國邊境叫陣了!定為了驚世寶物和傳說中的不老的秘密!”
“若此事當真的話……”那人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
若是真的,那麼那個從雲澤走出的人,必將遭到整個坤域甚至全滄瀾的追捕。李驍鶴有些心虛地看向了白襲,這人可是親手將她從雲澤外救下的。她根本不知道那雲澤森林竟然如此重要,那裏可能是存在什麼超自然的神秘力量,但要說埋葬傳說中的寶物,在她看來就是放屁!那裏面除了樹還是樹,連顆金砂都沒有。可別人會信嗎?白襲呢?會不會一開始救她的目的就是雲澤禁地的寶物呢!
白襲面色平靜地端起桑寧倒下的茶,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李驍鶴一怔,心下恍然。白襲此人若不是皇室子弟,也該是世家子弟,卻沒有一絲讓人不快的傲氣,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他根本不需要那些來裝扮自己,正如天空中高懸的明月,自身本就高貴無可攀摘,何需與人爭奪什麼。
但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救她呢?他不像是會管閑事的人,明知自己可能正遭人追殺,卻以夫婦身份大搖大擺地住進福臨客棧,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
聽到他們所說的雲澤中所謂的守護寶物人時,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個在水中的身影。
“話說,此次北疆陳兵三十萬在庸都城,來勢洶洶,還不是被王將生生阻攔在關外!”這聲音甚是激昂。
“王將是什麼人?”她被引得好奇不已。
這話一出來,大堂的人紛紛看過來,笑道,“這位夫人真是深居簡出,竟連我坤域王將都不知曉嗎?”
李驍鶴默默無語,抱歉,她連坤域皇帝都不知道。
“夫人,七國之間相互制衡,必有各自的依靠。”桑寧微躬身解釋道,“王將乃坤域三皇子南烜,七國之間相互制衡必然有其支柱大將。三皇子南烜七歲從軍,十三歲上戰場,十九歲獨領黑羽軍,戰功赫赫年僅二十就被封為王將。”
李驍鶴點點頭,這就像南宋的岳飛一樣,“那其他國家呢?”
“北疆有攝政王喬王,扶風有白殿,天傾女國有國師昭言,覺羅國有君相青南,而尚翼國則有皇帥尚翼。”
“尚翼?”李驍鶴疑惑。
“尚翼皇帥,以國為名。”白襲一派淡然接道,卻沒有旁人那種崇拜景仰的神情,彷彿只是在說一個故事。
那神情過於淡定,不禁讓李驍鶴心生一些猜測。
“公子說的沒錯,的確是以國為名。”桑寧道。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以國為名?這是有多吊?就是皇帝也沒這個權力吧?!
“那神風國呢?”她記得還有一個位於滄瀾大陸中央的國家。
話音剛落,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在說到其他六國的巔峰人物時,眾人或讚歎或大談其成名之戰。但在她問到神風國時,眾人卻明顯靜了下來。
李驍鶴不解地撇過頭,卻注意到角落裏一個人一直安靜地坐在那。那是一個十七八的女子,一身紅裙,手上也沒有什麼武器,只在腰間別著一把刀。容貌姣好,卻滿臉漠然,默不作聲地喝着茶,李驍鶴覺得她也在聽着。
“夫人,”桑寧眼眸低垂看不出表情,緩緩道來,“神風國的那位,是神風的太子,被世人稱為天子。”
“天子?”她有些驚訝,這是皇權神授的意思嗎?她看了一眼眾人,問道,“這天子有何奇特的地方嗎?叫什麼名字?”
桑寧看了眼李驍鶴,發覺她的確不知道的樣子,感到有些奇怪。
桑寧未開口,旁邊的人卻忍不住了,“這位夫人,這神風國太子可是在他一出生就封下的,名諱鴻淵,但天子二字,可是軒轅門的人留下的。”
“軒轅……”李驍鶴沉思,軒轅二字在這個世界竟也是特殊的存在。
說話的人是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人,下頜留着一撮長鬍須,穿着一襲白色儒生長衫,搖着一把扇子頗有些崇拜地娓娓道來,“在鴻淵太子誕生之日,百年不出的軒轅門人便贈上世上少有的一塊紫巒玉玦,稱其天之子。”
“十歲破千古璇璣謎題,十二歲沙城退覺羅三萬敵軍,十六上莫留山,”青衫男子似乎對鴻淵太子崇拜至極,滿臉都是欽佩之色。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李驍鶴心虛的同時為那位神風太子感到可憐,古代的孩子們就是早熟,十歲時候她還在小學跟男孩打架呢!
“似乎只有你會這麼說。”聽到她的感嘆,從頭到尾淡定的白襲忽然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
混江湖的眾人對於看不見的寶物顯然是沒吸引力的,不一會兒就轉移了雲澤的話題。
李驍鶴也無法再關注周圍,腹部的傷口痛的劇烈起來,她捂着腹部,連吃飯也沒什麼胃口了。眼神隨着意志有些飄忽地落到了角落的紅衣女子身上,意外地發現這面癱女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一直盯着她,雙眸微眯,眼裏閃現着捕捉獵物的陰鷙的光芒,腰間的刀也被抓在了手裏,那張淡漠的臉此刻突然充滿了殺機!
殺手!李驍鶴的呼吸瞬間一滯,心臟開始加快,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
“白……”李驍鶴還未來的及開口,提醒白襲,眼前便是一道白光閃過,角落裏穩坐的紅衣女子一個躍起,腳尖輕輕在桌上一踏,如輕盈地飛燕一樣拿着鋒利的短刀向她沖了過來。
輕功!李驍鶴雙手瞬間握緊,在準備出手的一剎那,她的右手忽然被一個有些涼的手掌握住了,同時自由的腰間又被摟住了,整個人被擁在了身後人的懷裏。李驍鶴一時楞了神,卻意外地剋制了本能沒有妄動,然後就眼看着那紅衣女子拿着刀風一樣地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