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懾神
蕭白此刻的心情就只能用激動來形容,眼見不遠處正閃爍光芒的槍刃形金屬雖然還沒能搞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從其發出的嗡嗡聲便絕對不難發現,那絕對是一件神兵性質的所在。
懷着激動的心情走了過去,蕭白每走一步,那槍刃必定會伴隨着他的步伐發出懾人心魄的嗡嗡聲,單是聽到,就讓蕭白有了一種無餘倫比的喜悅感和絲絲涼意,而伴隨着蕭白的不斷靠近,長槍上的灰塵也不住的凋落下來,漸漸恢復了原有的形狀。
那是一把近兩米多長的長槍,整隻槍都由不明物質的黑色金屬構成,但這種黑色金屬卻奇怪的能夠散發出一種奇異懾人的光澤,槍身的整體線條筆直,只是有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微小的弧度和奇怪的紋理,其設計看上去令人感覺到舒服異常,相信握上去也另人感覺到絕佳的依靠感。強刃厚重,但森亮的寒光卻讓人體會出一種難以表達出的鋒利,蕭白甚至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差於方才殺手手中的那隻寒芒,甚至還會勝出許多。
然而這樣一把神兵就這樣擺放在蕭白面前,卻還讓他感覺到有些難以置信了。
輕輕的握住了槍身,一種強烈的歡愉感傳遍了蕭白的所有神經,這讓蕭白想起了前世一直放在身上的手槍,那隻似乎與他的生命已經連接在一起了的手槍,那是一種人與兵器之間深層次上的心靈交流,能夠令人體會得到的強烈的安全感的交流。
激動過後,蕭白沒有忘記向四周打探一下,昏暗的光線經過槍體的折射清亮了許多,讓蕭白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而入眼的一切則更加另他肯定槍刃的鋒利,只見洞壁四周雖然並不整齊,但每塊泥土和大石被切鑿的部分都顯得平滑有序,他知道,這一定是某人用自己手中的長槍強硬開鑿而成的,隨即便看到了一具依偎在半塊巨石上的屍體,蕭白慢慢的走了過去,不管對方是誰,但蕭白相信自己手中的長槍必定屬於此人所有了,對這贈槍之人,他總要表現出一定的敬意的。
這時由於蕭白走動帶起的微風,槍刃再一次的嗡了一聲,隨着震動,槍刃所正對着那塊屍體一旁的大石上彷彿被震落了一些什麼,露出了幾行字跡。
蕭白輕輕用手將石灰撫掉:槍名懾神望有緣人妥善保管西門正空
懾神?好名字,蕭白讚歎道,既貼切又霸道!
但難道說就只是就這麼幾個字就完了?
蕭白感覺有些失望,如此神槍想來必定屬於某些武林高高手所有,按照前世的武林小說中所寫,那些武林高手死前不是都會習慣性的把自己的武功心法也留下嗎,可自己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到?
正這時,蕭白突然聽到李宵的大喝聲,其中的緊迫意味也清晰的傳了過來,他知道,外面的形式已經不容樂觀了,當下對着屍體行三個大禮:“晚輩雖不知道前輩何人,但仍然感謝前輩贈槍,將來若有機會,晚輩當再來拜訪!”說完便走到了那個被矛網覆蓋的洞口下面,對着懾神笑着說:“能不能劈開上面,就靠你了!”
彷彿是感應到即將要重見天日,懾神整個身體都似乎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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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氣勢散發出來,雖然對殺手們沒有構成什麼威脅,但也逼的他們一陣手忙腳亂,蕭白教給他們的陣法是一個有效的合擊陣,站在一起后每一個人都是息息相關的,可以相互防禦,也可以相互攻擊,但也由於這個特性,只要這個陣勢出現什麼漏洞的話,便會出現一個大部分傷亡的結局,所以只能在突圍的時刻起到一定作用,不過現在用到這裏,但與殺手們抗衡個一時半刻也足夠富裕的了。
殺手長老眼見着自己一方所有的優勢幾乎越變越是渺茫,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一旦等到對方的援軍趕到那麼自己的任務就算是泡湯了,絕殺道百年榮譽也會在自己手上受到嚴重的破壞,這可不是他所想要見到的,給組織抹黑所受到的懲罰,他不認為自己一個糟老頭子還能夠挺的過去,所以當即一聲大喝:“殺神復體!”說完便一躍之下就退了出去,拿出一個小瓶將裏面的東西盡數都倒進了嘴裏,而其他殺手亦是同樣。
然而正在眾人覺得奇怪的勁,卻突然聽李宵大喝道:“快上,趕在他們吃藥之前殺掉他們!”聲音很急,讓人聽的出強烈的緊迫味道。
話還沒有說完,李宵卻已經沖了出去,只不過他避重就輕似的躲開了殺手長老,直向其他殺手而去,手中單刀一劃,頓時將兩個殺手的胸膛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也正在這時,另眾人瞪大雙眼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兩名被劃開胸膛的殺手不但沒有倒下,竟還能沒事人一樣對李宵展開了瘋狂的反擊,而其他殺手亦是同樣的向李宵攻了過去,那氣勢就象是一座坍塌的樓閣般,彷彿下一刻就會將李宵深埋其下,不過好在李宵已經飛快的一個旋身之下退了回來,然而他脫離了危險的第一句話卻是一聲長嘆:“晚了!”
而下一刻,眾人便開始明白為什麼李宵會有如此喪氣的表現了,絕殺道殺手的反撲是可怕的,不知道他們到底吃的是什麼葯,但他們吃過葯后那種詭異的狀態卻令所有人都感到心寒,那是一種不怕疼不懼死的亢奮狀態,藥物似乎把所有殺手都變成了行屍走肉,只不過這是一群懂得武功的行屍走肉,並且連反應和力量似乎也有很大程度的提升。
眼看着殺手們全身晃蕩着笑意慢慢的向自己一方走過來,眾人的感覺似乎除了一拼之外再沒有什麼了,卻在這時馬車的拉簾突然被打了開,如煙,雪若等女魚貫的從裏面探出頭來,面上還掛着微笑,雪若道:“各位帶上其他人快走吧,他們要殺的只是我而已,不值得各位如此的!”
如煙聽后凄柔的笑道:“公子直至此刻還未能出現,想必凶多吉少,他已經被我照顧習慣了,在下面總不能自己吧!春柔,夏雨,你們也快走吧!”
夏雨的淚痕還沒有擦乾,嗚咽着道:“我還有好多菜沒有給哥哥作過呢!”
春柔也點着頭說:“夏雨做菜怎麼能少得了我作下手?”
孫夢瑤抹了抹紅腫的雙眼笑着說:“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車上我們幾個姐妹剛剛結義金蘭,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愛誰走誰走吧,總之我是不走!”
眾女表明了沒有人願意離開,就那麼一臉堅決的的坐在那裏,誰也不動一下。
殺手長老看着看着突然大笑起來,冷聲道:“現在想走?晚了,我們已經喝了神葯,不殺光了你們,怎麼夠本?今天誰也別想走!給我殺!”
“說的好!今天誰別想走!”
猛地一個聲音從密林中傳了出來,驚的殺手長老等人都是神色驚訝的回頭看了過去。
眾女和李宵等人則是大喜過望,他們有可能聽不清自己的聲音,卻絕對不會聽不清這個聲音,因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們時刻所記掛着的。
轟!!!
徒然間,眾人只感覺密林中猛地傳出了一聲巨響直入天際,隨之而來的便是四處飛射而出的鋼矛碎片,和那個高大而冷傲,頓時便成為眾人焦點的黑色身影。
再次出現的蕭白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眾人所不熟知的長槍,槍體如他的盔甲一般幽黑而閃亮,泛發著懾人的光芒,就象是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一般,不禁另眾人大為驚懼。
高大的身影慢慢從密林中走了出來,蕭白微笑着看了看李宵等人道:“辛苦了,省下的交給我吧!”說完又看了看正面色驚恐而望着自己的殺手長老,蕭白冷笑道:“想不到我還沒死吧,老人家?”
說話間,似乎所有人都感覺到從蕭白身上散發出一種無比自信的強大氣勢,令李宵等人頓時覺得無比受用,就彷彿一個巨大的擔子從肩上卸下一般,以至於使他們立刻輕鬆下來。
可對於那些殺手而言,這種氣勢無疑就如同判了他們的死刑一般,令他們感覺到了一種無比的恐懼,特別是殺手長老,此刻的他似乎連靈魂都在跟隨他的身體而顫抖着,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蕭白手中的長槍絕對不會比自己手中的葬天劍遜色多少,甚至還猶有過之。方才幾個照面下這個長老已經試探出蕭白的功力比起自己還要強上一些,想要戰勝他就必須要依靠手中的寶劍,然而現在在蕭白的面前連他的連寶劍似乎也變成了擺設,相信這名殺手長老的內心也絕對不會好了哪去。
也正在這時,蕭白動了,似乎只是那麼輕輕一躍,便瓢身到了眾殺手之間,手中懾神槍也隨着這麼一動猛地抖出了一多巨大的黑色槍花,之奔殺手長老和他身邊的兩名殺手而去。
雖然是一次光明正大的進攻,但由於蕭白的速度和進攻的突然邊立刻另眾殺手體驗到了一種偷襲的假象,以至於蕭白的槍刃幾乎便要穿過他們胸膛的時候,他們才反映過來,並立刻作出了反擊。
只聽一陣清脆的叮叮噹噹聲音過後,殺手長老和兩名殺手飛快的暴退而出,受到藥物強化的他們似乎在反映和速度上也受到了一定的強化作用,但即使這樣,卻仍然沒能完全的躲避掉蕭白的攻擊,一條尺長的血痕分別的出現在了三人胸前,並且他們發現連自己的殺手劍也在這次拼打之下斷成了兩截,即便是殺手長老手中的葬天劍,也寒芒大黯,清晰的讓眾人看到了一個指甲大的缺口,而反觀蕭白手中的長槍,則彷彿從未使用一般,就如同他的主人,仍完整無暇的閃爍着幽黑而懾人的光亮。
寶劍的受損頓時另殺手長老大為光火,憤怒的獰笑道:“你就是蕭白了吧,看來無論是資料的顯示還是我們心底的判斷,都把你低估了!”接着又大吼道:“一起上,先把他解決了再說!”說完猛地將手一揮,葬天劍夾着凄厲的風聲直奔蕭白面門而去,劍到半空卻急轉而下,又奔蕭白下盤。
不以為意的輕蔑的笑了笑,蕭白至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他早就看出,這些殺手的武功多時依靠虛實並進,以迷惑對手和速度取勝,然而若對付這樣的招式最有效的方法彷彿就是利用比他們更快的速度從而擊破。也正在這是,蕭白動了,雙手輕輕一抖一送,懾神槍立刻便化為了一條黑色的長線直穿對方面門,雖不帶任何花俏,卻后發先至。
大為驚駭的殺手長老無奈下立刻轉攻為守,葬天劍飛快的格檔回來,恰巧將蕭白的懾神槍架了一下,卻沒想到蕭白看似簡單的攻擊實際上蓄滿了功力,自己結全身功力力的格擋之下竟僅是微微的偏了些許軌線,去勢卻沒有絲毫的減小。
“嗤”的一聲,殺手長老只感覺自己的面頰一涼,一道血濺便射了出去,頓時驚的他一身冷汗,他甚至想像到若不是自己動作快一點的話那柄長槍刺穿自己頭顱的樣子,當下飛快的暴退了出去。
這時候其他殺手也反映過來,面目一獰,齊齊的挺劍向蕭白攻了過去,而蕭白也在幾柄殺手劍的攻擊下無奈只好放棄殺手長老,猛地一個旋身,將懾神槍橫掃出去,頓時灑出了一片黑色的寒芒將殺手盡數的逼退了,那景象就彷彿是以蕭白為中心綻開的一朵巨大黑蓮,透發著一種詭秘的魅力,和強大的殺氣。
殺手們沒想到,剛剛逼退他們的蕭白似乎並沒有停,就如同那朵剛剛綻開的黑蓮般,開花后的它並沒有跟着凋落,而是開始了它最為絢麗的階段,並且還有結果,因為黑色的槍刃似乎就僅跟在他們的身後一樣,或者說那朵蓮花愈開愈盛,一層層的花瓣跟着綻出,並追擊着他們,而落地后,便是他們末日的來臨。
他們沒有估計錯,蕭白不斷的旋轉着,同時也變換着雙手握在懾神槍上的位置,直到只能單手握槍並已經握在底部的時候,殺手們落地了,懾神槍的利刃也緊跟而來,只聽的一陣嗤嗤聲過後,漫天的血雨灑過,每個殺手身上都出現了一道深可透骨的傷痕,傷勢很重,重到連他們依仗的藥物也難以維持他們的生命,就那麼不甘的倒向了地面。
僅一招,蕭白就結果了所有殺手的生命,他甚至能夠體會到得到懾神槍之後自己體內因力量提升而產生的強烈共鳴,並深深的享受着。
殺手長老驚駭莫明的看着這一切,身為‘絕殺道’的長老之一,他自然不會不明白服過神葯的殺手代表着什麼,似乎就連宗主也難以僅在一招之內擊殺掉這麼多殺手吧,他突然感覺眼前的蕭白才是真正的殺手,亦或者說是殺神。
卻正在這時,殺手長老突然感覺從自己握劍的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卻沒想到在自己失神的瞬間蕭白居然揮槍斬斷了自己的一隻手,並且正挺着槍刃抵在自己的喉嚨上,望着自己冷笑。殺手長老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懼和絕望,他已經斷定自己就要立刻死在這裏了。
蕭白冷冷的注視着萎靡在地的殺手長老,他實在是恨透這個人了,因為自己方才只差一點幾乎就要死在這裏了,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他現在迫切希望想知道是誰在幕後導演了這場刺殺,影響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野外聚會,當下冷聲問道:“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得,是誰策劃的這次刺殺,我不殺你!”
在蕭白冰冷的注視下,殺手長老已經顧不得什麼規矩了,雖然他歲數也不算小了,但他絕對還沒活夠是真的,眼見還有能夠活下去的希望,他立刻回答道:“我不知道具體誰雇傭了我們,卻知道他是南面一個很有權勢的人,至於派我們來,除了宗主,誰也無法下達這樣的命令!任務目標是雪若公主!”
這句話說完,別人到沒有什麼,但眾女卻表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驚呼,他們當然已經知道雪若公主是誰了,頓時都把目光轉向了雪若,甚至帶着些說不清道不名的隔閡。
雪若也在這樣的目光下在一次體會出伴隨她多年的孤獨感,立刻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瞞你們的,就是害怕會變成這樣,才不敢跟你們說,別這樣看我,要知道你們對我都非常重要,我從來都沒有什麼姐妹!”說到後來,雪若甚至已經有點急出了哭腔。
然而在這樣的時候,最先表現的無所謂的人竟不是身份最為高貴的孫夢瑤,卻是如煙和春夏二女三人,如煙笑了笑道:“放心吧,沒人會因為你是公主而疏遠你的!”
春柔也說:“對對對,跟哥哥呆在一起時間長了,好象現在聽起什麼王孫貴族也不是那麼害怕了,所以我們都跟如煙姐是一樣的!”
孫夢瑤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光卻有些暗淡了下來,心裏想着要是能天天跟在蕭大哥身邊,就算給自己一個公主恐怕也不會稀罕的吧,只可惜到現在還沒能實現。
雪若看着這些剛剛結義的姐妹,她能夠體會出一種真摯的感情,突然便覺得心裏有那麼一種莫明的感動,感動姐妹們,同時也感動蕭白,若不是蕭白的影響,她們又怎麼會這麼容易接受自己,想想以往的那些人……哎,或許這就是蕭白的魅力所在吧。不知不覺的,她開始目光複雜的注意起蕭白來。
然而蕭白卻沒有太注意這樣的目光,腦中不停的思索着殺手長老的話,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冷光,他想他已經有點猜出那個人是誰了,並且知道了對方的目的。
“你走吧!”蕭白放下槍,冷冷道:“我不殺你,但讓你傳個話,告訴那個顧主和你們宗主,他們的命蕭白要了,在這之前最好穩穩的活着!”說完,便再不理會殺手長老,徑直向自己的陣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