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部揭下來
鮮血順着我的嘴巴慢慢流淌進咽喉,我嘴唇幾乎不能說是嘴唇了。我往前爬了一步,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一手模了一把血。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原來那是剛才自己嘴唇破了的血。
晨研露吧嗒,打開了手電筒。我的視線頓時清楚又明朗了起來,他忽然伸手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個醫用一次性口罩,我不解的帶上。
回頭看他,他已經帶上了。說:“這裏空氣非常不好,我看他們出來的時候都帶口罩,就準備了。”
我點點頭,他示意我趕快向前走。我們站起來,我接過另一個手電筒,摸索着四處查看。這裏完全不同於上面,兩邊的通道全是石頭,所以到了夜晚在還沒有暖和的春天裏,非常寒冷我真後悔自己穿的這麼少,哆嗦着往前走。大概還需要走一點,我們沒有看到有門或者任何堆放資料的地方。
研露看我怕冷,把他的外套霸道的仍給我。我看着他,在這黑暗的隧道里,看不清他的五官。我說了句謝謝,繼續趕路。
走了大概十幾米,我們看到了一個通風口。是的,走了這麼多步,只看到一個通風口。我不禁在心裏咒罵學校變態,為何把資料放在這種地下室。
研露搶走到我前面觀察那個通風口,不到十幾厘米大。剛進來,感受到的冷風大概就是這個口和門相互呼應的緣故。我問別墨跡了,天亮了就麻煩了。他點頭,我們繼續往前走,不忘看了一眼手錶。時間是十點整,如果順利,我們可以在天亮之前出去。
又走了幾步,就到了頭。前面是石頭,左邊和右邊分別有兩條道。我看看晨研露,他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肯定他在糾結到底走哪一條,我拍拍他肩膀說:“要不你走一條,我走一條。找到資料庫,就短訊聯絡。”我拿出手機,發現無信號。搖搖頭,說:“手機沒有信號,行不通了。”
他說:“不行,我感覺不妙。我們不能分開,你選一條。”
我165的身高,抬頭看着178的他。彷彿再跳一下,石頭就可以被頂到。晨研露把難題拋給了我,我只得硬着頭皮選一條。
“走右邊吧。”我走進去,看了看他,他跟在我後面朝右邊走。我發覺這分開的兩條小道,不如主道高。反而很狹窄,只能一個人通過。
我發現,手電筒的光照向遠方一望無邊。完全看不到頭,心裏開始緊張,感覺像是進了隧道一般。
研露在我身後說:“小心看着腳下。”
“恩恩。”
就連說話也有了迴音。
我們又繼續走,走了十幾米,就在我懷疑已經在地下走出了學校時,我們看到了三扇門!我眼前一亮,心想,可算被我們找到了。
到了這兒,道路逐漸寬敞,已經可以兩個人通過。我們小跑到三扇門面前,這裏呈“t”形,現在已經可以站四五個人了,空間很寬敞。我們對視兩眼,決定先從第一扇門下手,開始。
終於要打開了,這門沒有鎖。晨研露一開就開了,然而,撲面而來的一陣潮濕讓我倆只想作嘔。這種味道,在圖書館的角落裏也可以聞到。只是味道沒有那麼大,這是書腐爛和常年不見陽光受潮的現象。研露踏進去一步,我看到地面已經從石頭變成了地板磚,我才確信這還是大學。
他進去,手電筒的光照亮整個屋子。大概有四十平方米,對於地下室來說已經不是很小了。我也走進去關上門。面對我們的是一個一米六左右長橫放的箱子,看起來像一座棺材。兩邊都是木頭製作的書架,書都非常不整齊的橫放着。如果這要翻閱,是非常不容易的。因為你要一點點搬下來,不同於豎著放在書架上的書,你只需要看看書的一邊的名字就可以走馬觀花的尋找。
“看樣子,他們搬進這些書籍,已經不打算翻閱了。這不是資料庫,而是地下室。”研露抽出一本幾乎被腐蝕的書,看了看發現是人體醫學,繼續道:“而且這也不是資料,而是醫學書籍。”
我說:“那我們去第二扇門吧。”
他把書塞回去,目光注視到橫放在對面的那具“棺材”。
伸手就要碰,我趕忙制止住!
他想要幹嘛?什麼都碰,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管怎麼樣必須出去。研露的力氣太大,我掰不動他,僵持了許久,他問:“你幹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總之不要玩了,我們趕快去另一扇門裏找吧!”我拉着他準備走,忽然不不知道他按了什麼東西,那箱子就“啪嗒”一聲打開了。
隨着詭異的聲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有些年頭了,開蓋的聲音如此恐怖,木頭和木頭之間的生鏽了的摺合器已經老化。那聲音彷彿開老門的聲音,我們忙退後一步。兩隻手電筒一起照向“棺材”。
來了蓋,手電筒的光齊齊照到了裏面。我嚇了一大跳,尖叫出聲。說它是棺材還真是棺材,裏面居然躺着一具一米六高的人體!而且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雖然沒有屍體腐爛的味道,可是那終究是個黑布拉吉的人型。為什麼學校地下室會有棺材?而且還有人……那躺在裏面的人是誰。
研露隔着口罩把我嘴巴使勁捂住。我感受到他手也冰涼了,想必是把外套給了我的緣故。我連忙脫下來,告訴他我不冷了。他又倔強的讓我穿上,我只得照做又穿回去。
“笨蛋,你好好仔細看看那是什麼。”他催促着讓我過去。我不敢,躲在他身後。
研露嘆口氣,走近棺材,伸手就要抓覆蓋在屍體上面一片黑乎乎的東西。
我大叫:“你幹嘛啊!”
“……”後者沒說話,我攔都攔不住。他一下子就把那黑東西給揭了下來!
露出一具一半完整頭顱,一半腦子血管暴露在外面的……人體模型?!
我不再害怕,走近去看。懦弱得摸了一下,原來真的是仿真人體模型。後來才想起來,開學選課時聽過一次教授講人體,用的就是這模型,可是……它為什麼會在這裏?
晨研露說:“這口屋子是醫學資料,我們去第二口吧。”說完,剛要走,我想檢查一下。就把那黑乎乎得其實是黑膠袋得東西全部揭下來。
人體模型全部顯露在我面前,原來,這是一具已經不能使用的模型,人體下面已經沒有了肚子和腿。可能是被學生給摔壞的,這裏我沒有多加思考些什麼。
我重新把膠袋緊貼模型放好,關上箱子,跟上研露走出了第一扇門……還沒身後來第二扇,忽然我們就聽見第一扇門“轟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讓我們二人都聽得見。走在前面的研露又折回來,打算回去看看。
我說:“別管了。”
他手伸向第一扇門門把,道:“這怎麼行,如果除了差錯,校方認為是小偷。檢查指紋,我們就麻煩了。”
他想得可真周到,我答應。和他一起重新又來了第一扇門,引入眼帘得居然是——那箱子裏得人體模型在“棺材”中坐立了起來!
我和他都嚇了一跳,自己忽然有了打退堂鼓得衝動。想要趕快回到地面,這裏太冷,而且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晨研露是男孩子,他大膽的有進去,巡視了棺材周圍,轉過身來對我搖搖頭。沒什麼異樣,他把人體模型又重新摁回去。
走了出來,安慰我似的說道:“沒什麼,別害怕。只是身後有個壞死彈簧,我已經摁回去了,走吧。”
我依舊點點頭,默不作聲的準備開第二扇門。
這件事到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很恐怖的,我不敢多想,來了第二扇門,我們又聽到了相同、一模一樣的“轟隆”聲!
我突然額頭便出了冷汗,而晨研露則快速打開第一扇門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