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私奔
秋風蕭瑟,吹動滿院樹葉齊和。
這架葡萄在前後院之間的門廊下,旁邊還有一排高的棗樹,正是閉風處。
後院來的腳步走走停停,越近越慢,在十丈外竟停住了;那裏,有幾十株修竹,說來,二長老平時也是個雅人。
小石頭等了會兒,知道嬌兒在矛盾,本想等她想明白了自己過來,誰知道腳步聲再沒響起。
“嬌兒姐姐?”小石頭試探着叫一聲。
沒人回答,只有隨風傳來的樹葉沙沙。
小石頭站起來,走向竹林;卻聽到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急促了許多,越來越遠,消失在後院的月亮門內。
看來,人家還是沒下決心;小石頭嘆一聲,竟也是滿腹哀怨的樣子,轉身向前院自己房間走去;夜深深,他也困了。
“咯咯!”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小石頭在床上翻騰半天,似乎剛睡着,聽到這聲音還以為是在夢中。
“咯咯!咯咯!”聲音還是那麼輕,小石頭徹底醒了,披衣坐起來問:“誰?”
大半夜的有人敲門,即使他在山野中自己晃蕩慣了,還是有些心驚。
“三爺,是我。”門外傳來嬌兒的聲音,顫抖着,還帶着十分小心。
“呼!”一聲,小石頭跳下床,一把抽開門叉。
門外秋風中,嬌兒正抱着肩膀顫抖着,後半夜的秋風寒氣更盛,剛從被窩裏出來的小石頭也不禁哆嗦一下。真是嬌兒,小石頭一把將她擁進懷裏,轉身踢上房門。
直到把嬌兒抱進懷裏,小石頭才感覺到她渾身冰涼,身上沒多少衣服,似乎也是一身睡裙。嗅到嬌兒口中吐出的蘭香氣息,小石頭被壓抑了一天的慾火狂升,一張嘴就印上去,手也把懷裏的小丫鬟勒得更緊了。
嬌兒只呻吟一聲,身子像癱了一樣軟綿綿的貼靠在小石頭身上,張着小嘴不停的喘氣,任憑小石頭把她抱上床鋪,閉着眼,緊張且嬌羞,任憑柔軟的舌頭被輕薄。
當裙子下被伸進只手時,嬌兒才回過些神,忙按住在胸口柔捏的魔掌,移開嘴邊喘息邊說:“三爺,別這樣,我來是。”
無奈,小石頭從洛陽回來后就一直在尋找這樣的機會,這時已經箭在弦上,是發也要發,就是此時天塌了,也要先品嘗一下禁果的滋味。
嬌兒的嘴又一次被堵上,當小石頭使用在幽蘭閣看的技巧,含住一粒葡萄時,咿唔幾聲就放棄了任何反抗,任憑小石頭褪下單薄的睡裙,裸露出豐潤溫暖的**,還有豐滿秀美的雙峰。
整整半個時辰,小石頭都沒找着正確的位置,大方向雖然正確,細節是最難掌握的,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菜鳥,第一次尤其艱難。
嬌兒早如水樣癱在那裏,除了輕聲呻吟,什麼也做不了,她,也是黃花未開,比起小石頭,不如多多。
終於,嬌兒痛呼一聲,收攏雙臂抱住了身上魯男子,或者說大孩子比較確切。
房間裏響起呻吟聲,喘息聲,床鋪的吱呀聲;小石頭第一次得手,經驗不多卻越來越熟練,把個俏丫鬟折騰得死去活來,也不知是痛苦多些還是享受多些。
終於雲收起,雨落下,小石頭才感覺到臉上沾滿淚珠。
“姐姐。”瘋狂過後,他舒服了,也感覺不好意思了;想挪開身體,身下的嬌兒又抱緊他些,抽泣幾聲,低低說著:“三爺,快走,離開這裏!別管嬌兒;大爺和小姐——小姐說,你可能是姦細。”
小石頭心頭的得意瞬間飛走,嬌兒身上溫暖的汗水漸涼,還在說著:“二老爺走前,叫大爺進來說話,叫他好好看着你,他們一起說了好多,我只聽到這一句。這兩天,大爺一直在小姐樓下住。”
“嬌兒姐姐,你說的大爺是不是老冤頭?”小石頭拉過被子,遮蓋住兩具散發著熱氣的身體。
“就是他,他還說——還說你是個小——;讓小姐試探一下,二老爺走以前對小姐說,叫小姐聽大爺的話,還說:沒確定前就毀了你實在可惜,一切等他回來再決定;但是不讓你離開這個院子;還說,要讓你做酒奴。”
嬌兒說著,身體有顫抖起來,把小石頭推開些,黑暗中,兩隻閃亮的淚眸一直在小石頭臉上打轉;一隻手輕輕拉住小石頭的手,放在她溫軟的胸前;“你如果還能記得我的好,就別怪小姐,她其實也是喜歡你的,以前也時常提起你。”
“哼哼!她能喜歡我這個下人?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難道不怕我真是姦細?”小石頭坐起來,把嬌兒橫抱在胸前。
“小姐已經把我許給你了,雖然——,但女子是不能拿這事開玩笑的;你的個子好高啊。今天,今天小姐說——,讓我來找你,說是——說是,如果試探出你——就。但是,嬌兒怎麼能害你呢?”嬌兒真是太乖了,說著抱住小石頭又一次哭起來。
奶奶的,原來是個圈套!小石頭心頭溫暖且煩悶,輕輕吻去她的淚珠:“起來穿衣服,我們一起走,今後,你就是我的老婆;哼!等着吧,我要讓你那個小姐叫你大姐。”
嬌兒可不相信小石頭的話,從被子中伸出手捂住小石頭的嘴:“不要,帶着我是個累贅,嬌兒什麼也不會。我過兩年就能回家了,到那時,你再來找我;我家在河對岸,離你家不遠。”
小石頭搖搖頭,起身穿衣服,看嬌兒睡裙被自己扯得不能穿了,拉過自己的衣服:“姐姐,快穿衣服,我是不會留你在這裏的;明天一早看到我不見了,你們小姐會饒了你?”
嬌兒到底軟弱,看小石頭態度堅決,也不想與這個剛成自己男人的大孩子分離,聽話的穿戴起小石頭的衣服。她的身材雖然比小美人高些,穿小石頭的衣服還是逛盪,只有把腰系了又系,袖口褲腿都紮起來。
剛下床,嬌兒呻吟一聲,趔趄幾下又坐回床邊,黑暗中小石頭不知她怎麼了,剛想問;窗外的聲音引起他警覺,伸手把嬌兒抱住,咬着她耳垂輕聲囑咐:“姐姐,莫亂動,就在這裏等着,我出去把他們都制住,咱們走起來順當些。”
黑夜如一個巨大的鍋蓋,把院子裏的一切動罩成莫測,秋風更緊,星辰也躲進雲中,幾片早落的樹葉打着轉掃過小石頭腳面。
房門一開,小石頭就撲向左手的大桐樹,他雖然本事不怎麼樣,在山裏跟野獸混久了,感覺卻十分敏銳,剛才在窗邊的人如今正躲在那裏。
如今,小石頭想醉倒誰,早不是兩年前那麼低級,手指晃動,樹上掉下一人。
小石頭抓過來一看,卻是老冤頭;這時也沒功夫理會他很多,知道他功夫深厚,特意又在他頭上加一掌;這一下,老冤頭是沒個三天醒不過來。
那老源頭也倒霉,自從遇到小石頭后,更是霉運不斷;剛才如果他先出手,倒在地上的一定是小石頭。
小石頭卻沒想很多,放倒老冤頭后,馬上跑向門房,把那裏的兩個下人也醉去后,本想去接嬌兒就走;想起小美人,心頭不甘,竟又向後院跑去。
從小石頭來這裏的到現在,二長老的後院對他都是禁地,也只有小美人能進去。小石頭越過月亮門后,腳步就放慢了,環境不熟悉,只能順着路走。
兩座小樓出現在面前,都是黑黢黢的,沒一點燈火也沒一點聲音;小石頭猶豫一下,右手那間有脂粉味,判斷應該是小美人住的,抬交掠去。
樓下的門虛掩着,想來是嬌兒出來時沒關上,正好證明了小石頭的判斷。
閃身進入后,裏面更黑,小石頭正找不着地方,樓上傳來聲音:“媚兒,點上燈。”懶散且柔媚,正是小美人的聲音。
小美人順樓梯摸上去,腳步放得輕而又輕,剛走上二樓,對面的房門下露出點微光:“媚兒,起來看看,嬌兒去哪裏了?”
還是小美人的聲音,這次她已經完全清醒了。小石頭心裏暗叫僥倖,如果不來這裏,八成自己與嬌兒也跑不遠;小美人一旦發現嬌兒不在,准去自己房裏找,看到自己房內無人,只要一叫,那還不天下大亂。
苟家麒麟衛士的本事小石頭知道,他們連墨猷衛都趕出去了,對自己這個未經證實的安親王,會客氣才怪呢。
門果然開了,小美人手捏雪蘭杯,杯中飄搖的橙色火苗照出一道光環,使半裸衣裙的小美人如海棠樣誘人。
小石頭看到小美人的同時,小美人也覺察到小石頭的存在,剛要張口叫,身子一歪已經癱在小石頭懷裏。
這一刻比的就是誰快,與對付老冤頭一樣,小石頭也沒把握正面戰勝有功夫在身的小美人,只有用偷襲這樣的伎倆。
香軟軀體在抱,還散發著溫熱的少女氣息,小石頭剛剛與嬌兒風雨一度,也是欲**又生。
睡裙本就單薄寬鬆,小美人穿的這套還是華麗輕軟的水絲;胸前聳立的雙丘雖然沒有嬌兒般豐滿,勝在線條挺秀,歪斜的裙口露出一點纓紅,誘惑着小石頭伸出手纂住;嘴裏還**叨着:“這是報應,想暗算本王爺,不付出點代價什麼行?”
“小姐?”門邊響起叫聲,另一個丫鬟媚兒揉着眼走進來,剛到門內就昏昏燃癱下去。
這間卧室比小石頭住的那間華美多多,柔軟的大床磬香溫暖,小石頭把懷裏的少女放開時,小美人已經是衣衫半解。睡裙卷落在腰間,細膩的肩膀全然顯露,雖然伏在哪裏,挺翹的雙股和修長的**還是讓小石頭捨不得離開。
時間緊,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小石頭只有扭自己一把,才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抓起小美人的雪蘭杯離開小樓。
梳妝枱的銅鏡上,用胭脂寫下幾個字:小美人,想要杯子就別嫁人。
出了小樓,小石頭看一眼另一座小樓,那裏應該是二長老住的地方,是不是也去看看?思量一下還是摸過去,既然把這個園子裏的人都制住了,也不差去看看,如果有人,一併制住最好。
接近小樓,小石頭小心起來,裏面傳來人生還有野獸的吼叫,他可沒想到這裏面還有什麼動物;苟氏酒庄內規矩奇怪,連條狗都不允許養,這裏怎麼會有野獸?
小樓與小美人住的那座不同,大了不少不說,下面連個窗戶也沒有。小石頭轉兩圈,只有冒險跳起來攀上二樓,挑開一扇窗戶,感覺沒危險,才翻進去。
二樓四個房間裏沒人,小石頭舒口氣平復一下緊張的心情;這一刻,他體會到了做飛賊的刺激;原來,在黑暗中潛行是如此刺激的事情。
中間的一間擺設最講究,應該是二長老的住處;小石頭不敢點燈,摸黑在裏面搜一遍,只抓到兩本書,床頭摸到一隻短劍,按動綳簧,短劍出鞘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是那麼響亮,把小石頭驚的心臟狂跳,身體早伏在地上。
恢弘的藍光從劍身射出,把周圍照出些亮;好在沒什麼反應,小石頭不敢再耽擱,找到樓梯。
樓下點着燈,還有四個人,不過,小石頭沒去理會他們;在樓梯上小石頭就分辨出這四個人都不正常,可以說是傻子。眼睛翻白,嘴邊掛着白沫,最意外的是,小石頭看到十多天沒見到苟童也在裏面。
費了些時間試探,小石頭心裏慘然,原來這些人都是醉鬼;頭腦已經被酒燒壞;意識模糊,一個個如白痴樣,各坐在一個角落裏毫無意識,苟童還輕些,看到小石頭伸出手,卻只會哼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在風陵渡,小石頭也見識過酒鬼,卻沒見識過被酒弄成這樣的醉鬼。無花酒喝再多,不過睡一覺就完,他再想不到,苟家的烈酒竟能把人弄成這樣。難道,這就是一直聽說的酒奴?
樓下分兩部分,那邊木門用鐵鏈鎖着,小石頭本想用剛得到的短劍挖個洞看看,卻沒想到這把劍鋒利無比,木門對於它的鋒刃如若無物,輕易就挖出個圓洞。
野獸的吼叫就是從那裏面傳出,小石頭順小洞看進去,卻是一頭兩頭雄鹿和一隻斑斕猛虎;叫的是老虎,伏在房間一角,威風的是兩頭雄鹿,挺着鹿角圍着房間中間的一座石塔轉着。
這樣的石塔,小石頭在酒窖中見到過,難道這下面也有個酒窖?
小石頭好奇心重,先醉倒三個野獸才破門而入。
嬌兒等了好久,外面響過四更的梆子聲好一會兒,下石頭還沒回來。她也很矛盾,不過既然決定跟小石頭走,只有縮在房間角落裏顫抖。
終於,小石頭回來了,還帶着滿身酒氣,嬌兒剛想撲進他懷裏,小石頭卻開始脫衣服。
嬌兒乖巧的伺候着他,把濕濕的衣服收起來,拿過另一身給他套上;這身衣服似乎是被酒浸濕的,嬌兒剛想問,小石頭穿戴好,拉起嬌兒就走。
“咱這是私奔嗎?”出了二長老庭院的門,嬌兒還留戀的回頭看一眼,在她想來,今後要過的一定是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
不過,嬌兒到底是少女情懷,竟想到如此浪漫的說辭;小石頭身背一個鹿皮囊,正緊張的注意周圍的動靜,聽她這麼說,笑着彈一下嬌兒被粗布包着的腦殼:“正宗的私奔,如假包換。”
嬌兒笑出聲來,似乎只要與身邊這個半大孩子一起,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是幸福的。
小石頭卻在搜尋自己的記憶,好半天也沒想起來曾經有那個王爺拐着個小丫鬟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