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無雲芙蘭

二十二、無雲芙蘭

出現在小石頭眼前的是最荒唐的一幕:凌雲頂上積雪不多,但呼嘯的寒風把稍遠處的溪水都凍結成冰;井邊,一隻老虎、一頭灰狼、一隻猴子、三個人,都滾在井邊的溪流里;和諧且怪異,貪婪又自然。

連一貫矜持的石老實也**裸如嬰兒般,在那溪流里浸泡,舒服得渾身哆嗦。

而井裏的水已停止噴涌,恢復到以前那安靜的摸樣,只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酒香;這酒香,是隨泉水一同出現的,周圍的野獸被酒香吸引,小溪兩側,距離凌雲頂越遠,就有越多野獸在小溪里嬉戲。

只不過,小石頭可不認為這仙露有多麼神奇,他身上的傷為什麼好那麼快,只有他知道,那是八獸爐內神秘之手撫摩的結果;“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是那熊寶寶的對手?”把那棕熊叫熊寶寶,想來也只有仙女有那能耐。小石頭更享受那隻手帶給他消魂,那一瞬間,輕微的酥麻蕩滌了他滿身的傷痛,到現在,小石頭還在回味那感覺。

“嘎啊!”小石頭怪叫一聲,撲上去把那猴子按住,嘴裏**叨着:“總算抓住你了,搶了本少爺那麼多酒,就是把你的猴油煉出來,只怕還虧着本呢。”

小石頭雙手綠光閃爍,充裕的酒氣毫不吝惜的送進那猴子身體內,結結實實把它醉倒后,拖出小溪。這猴子,原來也有點道行,肚子裏也有條酒蟲了,卻與自己一樣,也是綠色;難怪經常來搶酒,是忍不住那難耐的酒癮發作。小石頭從為斷過酒,卻聽石老實說過那滋味,只看石老實的表情,應該是十分難挨的。

“哈哈!總算能重見天日了,佛祖保佑。”大頭鬼也出了小溪,看着依舊在裏面撲騰的不倒翁說:“出來吧,最好的已經過去,現在的水不是仙露了,泡也沒用。”

大頭鬼脖子下的紅印消失了,肌膚上沒有以前的青紫,是紅潤健康的顏色;不倒翁也一樣,胖肚皮上的黑斑沒有了,灰白的山羊鬍貼在下巴上,嘿嘿笑着:“萬事強求不得,原來那傳說竟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小石頭好奇的問。

“五葉樹現,仙露勃勃井底來;七葉綻放,生死渺渺又無量;九朵雲霞,天梯耀耀眾吉祥。這是凌雲頂的傳說,以前就刻在這石壁上,想不到道士真就遇上井噴仙露。”不倒翁一上來就抱起酒罈跑進仙人動,胖碩的身體扭呀扭的。

石老實感覺到自己失態,出了小溪,抓起溪邊凍成硬邦邦的衣衫,裹着自己的一壇水,訕訕道:“這些給卓公主留着,小石頭,把你的衣服借我兩件。”說著,自顧自去石屋內找小石頭的衣服。

小石頭瞥瞥嘴,不管這幾個人的事,他身上的衣衫也濕透了,正變的僵硬,抱起猴子進仙人洞去;凌雲頂上還就那裏是好地方,凍暖夏涼。

這正是與小石頭較量了近三年的白背猴王,如今總算抓住了,怎不讓小石頭高興。

說起白背猴王的故事,其起因還是小石頭淘氣,前年秋天在對面山上轉悠,誤入猴洞。

那是座幽深的洞穴,裏面還飄着最使小石頭感動的味道:酒香。

小石頭就是順着酒香找上門的,又順着酒香找到猴子們的酒窖。

猴子們的酒窖隱藏的頗深,在猴洞中地下河半壁上,只一個小孔進出;猴子們每年都采來野果丟進去,只有那白背猴王知道取酒的方法。

沒想到小石頭髮現后,第二天就帶着石老實和幾個夥計來,用井繩栓木通把裏面的酒打到見底,有百十壇之多。

真真美味好東西,酒味醇厚,色澤明艷,酒體粘稠,聞之甘涼。

不知道猴子們釀這些酒用了多少時間,反正是便宜了石老實和小石頭;當然還有卓公主,現在無花酒館的小酒窖里還有三十多壇;小石頭每月練出一壇來,多數給媽媽喝,卓公主只喝葡萄酒和那猴兒酒。

石老實確實是表現的很實在,一下掏空猴子們的酒窖,心裏感覺不忍;改天,石老實又帶着夥計們倒進去幾十壇無花酒,猴子們卻不買帳,時常到風陵渡搗亂。

最後,被酒館夥計們用強弩傷了幾個。

白背猴王越發憤怒,就只騷擾在凌雲頂上練酒的小石頭,兩年多來,把個小石頭弄得不勝其煩。

這下好了,小石頭把猴子抱進仙人洞后,邊走邊對不倒翁道:“快開一下八獸爐,把這猴子送進去,它是第九個護爐獸,先進去磨練一下。”

但是,小石頭說完,就楞在那裏。

空曠的仙人洞內更加空曠,只剩一白玉台坐落在洞中,只一會兒功夫,八獸爐不見了。

一直繚繞在仙人洞上部的雲霧,這時也消散乾淨,

跟着進來的不倒翁慘叫一聲,跑到白玉台前看幾眼,又蹦上去,仰頭看想洞頂。搖擺一下,竟癱坐在白玉台上,手裏盛放所謂仙露的酒罈傾覆,裏面的仙露當然也就灑了大半。

石老實與大頭鬼也進來了,看到眼前的景色,也無話可說;仙露雖然好,究竟有多大神效還不知道;八獸爐沒了,可就損失大了。沒了這寶貝,今後到那裏去練知上好的酒藥?

這幾個人喝小石頭在八獸爐內練出的酒藥點制的酒多了,前兩月小石頭受傷,他們對雲霄道長在外面練制的酒藥,都感覺不堪忍受,而小石頭會的術法,沒有八獸爐就無用武之地了。

石老實小心觀察一會兒,才問:“雲霄道長,八獸爐也許還在上面,你在試試。”

不倒翁嘆息一聲,伸出胖大的右手,遞出一個晶瑩的雲牌,只半個手掌大小,正面刻畫著五葉樹圖形,與八獸爐上先露出的一般摸樣;只有一點不同,五葉中心環抱着一枚豆大紅果。

雲牌似金私玉,閃爍着柔和的清輝;小石頭接過來,感覺着那溫潤的質感。五葉樹下面有幾個字,卻不認識;翻過來,看到另一面也有字,卻是三行那麼多,依舊是些不認識的怪字;個個筆法硬朗,如金戈鑿石。

小石頭把雲牌遞給石老實:“老實,你學問大,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石老實少時用功,眼睛不太好,剛要把雲牌湊到眼前看,卻感覺雲牌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心裏詫異:難道是那仙露的神效?

不倒翁卻說:“這樣牌子,我也有一塊,只要得到它,小石頭的修為不到能控制這雲牌的境界,八獸爐再不會出現了。”又好奇的問:“你這最後一爐酒是怎麼練的,可要好好記住,絲毫錯不得,不練出那樣的酒,八獸爐是再不會下來了。這次,你在裏面遇到什麼了?參悟出什麼高明功夫?”

小石頭剛想開口講,石老實開口**道:“虹炎酣燃,醉心甘露;性烈如火,焚金鑠玉;五獸為臣,丹心為君;六血通融,酒成爐現。”邊**,邊碰小石頭一下;又翻轉雲牌,道:“這花草還有個名字,是無雲芙蘭。老道,無雲芙蘭是什麼?你見識多,說來聽聽。”

小石頭馬上醒悟過來,心思一轉,想到:與不倒翁相處了這麼久,怎麼從沒聽說過他有這麼塊牌子?也沒見他拿出來。石老實說過:對這兩個老怪物要隨時留意,保持些神秘,才能有更大的好處。但是這雲牌——,難道這雲牌是八獸爐留給自己的,難道只有練出那個什麼“虹炎酣燃”的酒,才能解開這道禁制?

不倒翁哼唧兩聲,到底也沒說出個所以;無雲芙蘭是什麼,他似乎也不知道。

大頭鬼拿過雲牌看兩眼:“無雲芙蘭,這名字好;似花似樹,非花非樹。看這株葉,似與我佛門珈藍山無花果類似,只是這名字——,阿彌陀佛,花非花,樹非樹;花是花,樹也是樹。到底它是花還是樹?可是個難題。你當它是花,它就是花;你當它是樹,無雲芙蘭也就是樹。佛曰:心中有花,世界為漫爛花園;心中有樹,自會清涼一片。心中無花,住在花海里也聞不到花香。想當初,如來與菩提樹下悟道——哎!施主輕些。”

大頭鬼似乎感覺不錯,還要長篇大論下去,小石頭在一邊忍受不住,一把抓過雲牌,另一隻手扯住那垂肩大耳:“說了半天,都是廢話,你就不能說些有用的。還是我自己看看這無雲芙蘭是什麼東西。”

這一次,石老實開口誇獎大頭鬼:“和尚雖然以往凈說些沒用的,今次卻也不是全然廢話;十多年前,波斯商人郝威孫帶來三株奇異植物,送給棲翠館的紫月姑娘,葉子也如這般淳厚奇特,那植物載在盆里,不開花就結朱紅果,與這無雲芙蘭的有五分類似。”

小石頭這次看得仔細,凝神看那紅果,紅果看似平凡,總感覺有怪異;手中散出些綠芒,緩緩注入雲牌。

雲牌被酒氣催動,牌體暗淡處逐漸明亮,五葉緩緩舒展,由翠綠變為濃綠:中間的紅果轉朱紅為淡青色,卻如雲散樣虛幻,似空似實,凸凹有致,裏面紫氣繚繞,好似另有世界。

三年前,小石頭在無花酒館的修鍊就到頭了,卓公主慌亂中從皇宮酒窖帶出的十多頁鹿皮紙上,只有那麼多。

石老實雖是博學才子,也只推測出這些紙上記錄的都是修習酒心的初級功夫,在自己和小石頭身上實驗后,更肯定了這個判斷;鹿皮紙的功法只到第四層,所以小石頭胸口的酒蟲也只修鍊到第四層。

那時的小石頭雖已在修鍊酒心,多還是在無花酒館內幫石老實釀酒,他還不會弄什麼酒藥,只會用酒氣把在普通酒內過一過;石老實說,什麼酒經他那酒氣一催動,都成美味了。

但因為小石頭酒氣有限,那時的無花酒館后的酒作坊每天只出二十壇酒,外賣十壇,石老實和小石頭喝掉十壇。

石老也就是從那時實開始修鍊酒心,他天資聰穎,看的雜書道書多,對得到的十幾頁紙研究鑽研多有收穫,又有小石頭幫助,就比別人進境快很多。石老實的酒蟲可以說是騙着小石頭成全的,小石頭也不吃虧,從這個書生身上學會了酒氣外放的本事,那是石老實從一本內家秘籍受的啟發,把小石頭的酒蟲當成勁力之源,以酒氣施展神通的一種本事。

這就顯示出石老實過人的本事,這書生總結出的功夫,融合了道家三元丹法,醫家導引養生,武學的真氣外放三門學問;真真不容易的一門奇術,只不過得到最大便宜的除了小石頭,就是創出這門神通的石老實。

凌雲頂下十多里處有一山谷,名為三樹峽;此名得自谷口的三棵老棗樹。峽谷外狹內闊,進出峽谷的小道最窄處只四馬之寬;兩邊懸崖加道,是一易守難攻的險地。

吐庫族的山莊就建立在三樹峽內,這一片本是原始山林,除了兩處道觀就是一個寺院,最多有幾個採藥者到山谷里來,看到這裏人多且兇悍,採藥的再不來了。

卓公主一來,就使巫師薩諾去對付那幾個道觀寺院裏的方外之人,此時外面兵荒馬亂,和尚道士如何是這群馬賊的對手?三兩次騷擾下來,和尚道士們就散了去,另找清凈地方修行。

卓公主出身草原,最喜歡豪爽漢子;小石頭在皇宮裏關了那麼多年,竟是個諾諾少年。

她可不知道石老實的本事,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與石老實樣成個書蟲。為了培養小石頭的野性,時常把他帶到山谷去。卓公主身份尊貴,三樹峽內的吐庫族人對小石頭都很愛護,對他沒有絲毫限制,這一來,小石頭就成一脫韁野馬。

石老實也不是都不管,每天,小石頭都要回到無花酒慣幫他釀酒,小石頭練的功夫,一天也離不開酒。

石老實就時常詢問小石頭些山谷里的情況,也就是從那時才知道,三樹峽內不只是卓公主隱居的地方,還有那麼一大幫人在生活學習。風陵渡陸續開起來的買賣,

那時候,小石頭並非現在那麼調皮狂盪,跟石老實的幾年裏,除了修鍊酒心,還學了半肚子詩書經史,剛到山谷時就是個舉止合度的翩翩書生模樣。

山谷里,有幾百個吐庫族後代在學習漢人的生活習慣,有與小石頭年齡相近的,也有比他年紀大幾歲的少年,車血龍就是當時山谷里的小霸王。

車血龍是大汗車宿鐵的兒子,隨第二批族人來到風陵渡;吐庫族規矩,十六歲以下的孩子沒什麼高下之分,強者為王,也是為磨練族人的心性。但是那裏都有階級,這幾年吐庫族在塞外草原發展迅速,一批貴族將軍也尊貴起來,連帶着,他們的孩子也自覺比別個貴重些。

小石頭來到山谷時,車血龍那時已是一群大孩子的頭領,另一群年齡小出身低的孩子是他們嘲弄欺壓的對象。小石頭剛來,人也生疏,卻有一身傲骨;看車血龍那群少年囂張,經常仗勢欺人,很快就另拉起一幫人馬,隱隱與車血龍對峙着;小石頭帶的這幫都與他年紀差不多大小,而車血龍身邊的,多是比較大的孩子。

一來二去,矛盾漸多,雙方雖沒有撕破臉皮死斗,也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斗。大孩子到底比小孩子厲害些,小石頭這邊,落敗是正常,偶爾占那麼一兩次便宜,也是大孩子害怕卓公主,不敢對小石頭下狠手。

小石頭跟隨石老實幾年下來,肚子裏的學問雖不多,眼光見識卻比這些來自草原的孩子高出不少。為了能佔上風,只有回無花酒館找石老實討教。

石老實說:“法云:無所不用其間也。間者,間諜也,還有一層意思:奸詐!與他們對壘,你們這幫小孩子硬碰是沒希望的,先要拉攏兩個車血龍身邊的人,為你的耳目,在對應為謀。”

小石頭才多歲,哪裏能理解這些,再問怎麼耍奸詐;石老實卻拋給他些厚厚的書,說是:“想學本事,不吃虧怎麼行?知恥而後勇是對的,遇到事情自己想不出辦法,全要別人給自己拿主意,什麼時候也是個莽夫。這些書里就是講怎麼耍奸詐的,看完了,也就會了。”

小石頭只有用心看書,邊學習邊在山谷里驗證,那裏地方開闊,正適合他對照書本,指揮一場場奸詐又滑稽的戰鬥。

後來,石老實陸續把那拉攏、取勢、利誘、暗算、收買等詭道之術慢慢交給小石頭,還不留下多少痕迹。在這樣的老師教育下,小石頭想敦厚淳樸都難。

那一年,車宿鐵趁在洛陽晉見庄懷王的時間,偷空來風陵渡看望卓公主,正目睹小石頭帶領一幫小孩子在雪地里設置陷阱,把車血龍的一幫大孩子引誘到那裏后,以事先挖好的雪洞為依託,邊偷襲邊撤離,最後把滾好的二十個大雪球從山坡上放下來。

二十個雪球都一抱大小,有十一個順利衝下山坡。在百十米的距離內,雪球越滾越大,最後竟達一人多高,把一幫大孩子嚇的四處躲避作鳥獸散。只車血龍一人依舊不退,妄圖以自己的蠻力阻擋雪球,卻被砸進雪球變成昏沉沉的雪人。

這時,小石頭才帶着一幫小孩子才鑽出來,三、五個對付一個,把那被雪球砸暈的車血龍也擒了去。

卓公主正陪哥哥來看孩子,看了這場孩子間的戰鬥,當時車宿鐵就說:酒王子有帥才,車血龍頂多是個莽撞先鋒將。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由於小石頭表現的越來越厲害,局勢一點點扭轉,到後來,小石頭這邊穩穩佔了上風;車血龍只一身蠻力,鬥智卻不在行,經常被小石頭算計,往往他那邊連屁股還沒蹶起來,這邊已經知道他要放怎麼屁了。埋伏、襲擊那一套對小石頭絲毫沒用;決鬥,小石頭又不傻,一句話就把車血龍弄個無趣:“你見到過羊和狼決鬥嗎?”

誰也不想跟着個笨蛋混!大孩子們竟也離開車血龍,聚集到小石頭周圍。

勝利來的越來容易,小石頭卻感覺沒意思了,也漸漸厭倦了山谷里的生活。大孩子們陸續適應了中原的生活,有些就到風陵渡的各家商鋪里繼續幹活;小石頭也回到酒館跟石老實讀書、學習,有時回到三樹峽,也不過跟母親練習騎射,任憑車血龍在那裏稱霸。有時,就獨自在周圍山裡遊盪,與野獸為伴,沒幾個月,就收服了一群狼,幾隻豹子。

終於有一天,小石頭轉到了凌雲頂,正遇到看護仙人洞的老虎。

第一次面對老虎時,小石頭很緊張,他剛在山下收服了灰狼,開始也想把老虎醉過去。

沒想到那老虎抗力驚人,小石頭把身上的酒氣揮灑光了,老虎也沒倒下,只是四肢綿軟了些。

從此小石頭就有個目標,三天兩頭上去與老虎較量;那老虎開始還很憤怒,後來漸漸喜歡上這個遊戲,最喜歡的還是小石頭帶給它的醺醺然的感覺,一個月過後,終於臣服在小石頭腳下。

這才有小石頭進入仙人洞,在八獸爐旁見到兩個被自己父親砍頭的高人。後來進入八獸爐練酒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摩蘇和尚最擅長慧眼識人,第一眼就認出小石頭的真實身份;雲霄道長第一眼看到的,還是小石頭收服老虎的本事,那老虎是與八獸爐一同出現的,對他還不怎麼服氣,對小石頭卻恭敬的很。

話說十幾年前,摩蘇和尚和雲霄道長在鬼頭刀下各憑神通逃得性命,卻由於雲霄道長施用的酒漳之術太過霸道,把來收拾屍體好生安葬的禮部諸人都熏住了,暈呼間把他們兩個人頭也給裝錯。

兩位高既敢在皇帝身邊混,都是有些本事的,特別是這逃命的本,更非常人可理解,竟都能掉頭重生,不過要在一定時間內。

復活后,他們開始還沒什麼,只是一身本事都施展不出來;腦子想的都白想,身體裏的經脈與勁道卻全不是以前那般,什麼神通也施展不出來。

後來在雲霄道長提議下,兩個人躲回凌雲頂上閉關修鍊,尋機恢復以前的本事。

半年後,兩個老怪物身體的不適應顯示出來,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覺;這一來再不勾心鬥角,把自己腦子裏會的東西都傳給對方,這才造就了兩個佛道雙修的怪物。

今天總算洗了次傳說中的仙露澡,效果究竟怎麼樣,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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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國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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