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87_87316何憂芷給兩個小子一人一條毛巾,推着他們進卧室里去換衣服,一邊催促一邊罵溪和:“你感冒了是小事,連累的陪你瘋的冷忱感冒了,看我不揍你。”說著替他們關上門,轉身去廚房煮薑茶。
門關上后,兩個*的小子面對面噗嗤樂了,互相都覺得彼此模樣狼狽的很,想起剛剛在雨中狂奔的樣子,笑得更起勁了,冷忱拿着毛巾給溪和擦頭髮,溪和見樣學樣,伸手給冷忱擦。
溪和擦了一會兒說:“還是先換衣服啊,濕衣服貼着太不舒服了。”
“我當你還挺享受的。”冷忱鬆開手,開始解扣子,溪和往衣櫃處走,打開后,挑挑揀揀:“我這裏有兩套之前買大的衣服,你先湊合穿着吧。”拿出來,扔給冷忱。
“嗯。”冷忱伸手接過,上衣已經脫掉。
溪和看着光着膀子的冷忱,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那線條流暢的腹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瞬間有些沮喪,怕被嘲笑,偷偷往衣櫃那裏躲了躲,脫掉上衣,胡亂用毛巾擦了擦,快速套上。
等他換好衣服轉過身的時候,那邊冷忱也已經換好,正用毛巾擦着頭髮,並沒有看他。
溪和走過去,兩人坐在卧室里的那張小沙發上,冷忱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當初送給溪和的一個小花盆,小花盆現在種上了銅錢草,長得鬱鬱蔥蔥,非常可愛。
溪和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得意道:“我養得,養得好吧?”
冷忱承認道:“你養什麼都挺好的。”
“那是。”溪和有點得意,主要是他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總覺得很親切,看着一片綠綠的就歡喜。
何憂芷端着托盤,敲敲門,打開門,對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說:“趁熱喝,快。”
冷忱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接過薑茶,先遞給溪和一碗,自己拿起一碗后對何憂芷道謝:“謝謝阿姨。”
何憂芷看着高高大大的冷忱,笑容和煦說:“常常聽溪和提起你,看着就比我家溪和穩重,今天晚上就在這裏吃過飯再回去吧,一會兒你給你家裏打個電話說一聲,別讓家人擔心。”
溪和在旁邊幫腔:“在我家吃飯吧!等你回去,估計飯都涼了,還得加熱。”
冷忱也沒拘謹,大大方方地答應了。
“那就麻煩阿姨和叔叔了。”
“媽,我爸該回來了吧?”溪和看向何憂芷,眼中有深意。
“是啊,我這會去迎迎他。”說著,瞪了一眼生怕她心血來潮要做飯的兒子一眼,轉身走出卧室,去拿傘出門接老公,告狀。
冷忱看溪和那副怪樣子說:“怎麼這幅樣子跟阿姨說話?”
“你不知道,我不這麼做,到時候你會後悔來我家吃飯。”甚至可能以後都不來了。
“……”有這麼嚴重?冷忱一臉懷疑。
溪和鄭重地點點頭:“相當的嚴重。”
方葉喻接到兒子不回來吃晚飯,在同學這裏吃完,等雨停了后再回去的電話,那是相當的驚訝,兒子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跟她說:“我今晚在同學這裏,吃過飯再回去。”
“行,吃飯就吃飯,別給人家添亂就成……下次叫你同學也來咱家玩啊,知道嗎?”挺好奇能讓他兒子留別人家裏吃飯的小同學是什麼樣子的。
母子倆掛上電話,那邊冷平橋幫着她把湯端出來說:“兒子不回來了?”
“在同學那裏吃過飯再回來,咱們吃咱們的。”
冷平橋感慨:“難得啊。”
“是啊,真難得。”
開學有半個月了,松本仁想要靠近溪和其實很簡單,但是總不能讓溪和抽出空來跟他單獨相處一會,他和那個冷忱簡直形影不離,一起踢球,一起吃飯,連上個廁所都一起,有時候碰上了,也是點頭招呼一下就跑的沒影了。
他爸問他和那個孩子有沒有什麼進展的時候,他真是沒臉說。
看來只能兵行險招,當得知冷忱去參加比賽后,松本仁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這天放學,他花錢找來幾個外校的學生堵在溪和必經之路,讓他們幫忙將溪和攔下來佯裝要修理他,這計策雖然比較下作,但他也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來讓溪和感激他,從而加深兩人接觸的機會。
溪和下了公交車,走入畢竟的街區,轉彎走入巷子,這個巷子他熟悉的很,就是幾年前在這裏碰上了個滿臉血的叔叔,後來這個叔叔怎麼了,他就不知道了,總歸應該是被送到醫院了。
溪和低頭想着一道目前還沒解出來的題,眼睛也沒看路,盯着自己的腳往前走。
沒走多久,忽然就被攔了下來。
溪和抬頭看過去,四五個比他大的男生靠在牆壁上,手裏甩着小刀,自以為很瀟洒,其實看起來好……難以形容,總之溪和覺得有點搞笑。
溪和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請讓我過一下。”
“過一下?”攔住他的男生嗤笑一聲,“身上有錢嗎?”
溪和一愣,他只聽說過被高年級學生搶劫的,但還是第一次親身遇到,又新鮮又擔憂,怎麼辦,今天沒帶錢。
“沒有。”溪和直愣愣地回答。
那邊也沒真要向他要錢,裝腔作勢的捏了捏拳頭說:“沒有?”
溪和大大咧咧地說:“我今天沒帶錢。”
“那明天帶錢過來!”惡聲惡氣的語氣。
溪和剛想脫口而出,憑什麼啊,但並沒有如此,而是道:“我明天也用帶錢,後天也不用。”他每天就帶着飯卡,平日裏不怎麼買吃的,學校也有直飲水,偶有買零食也只是十幾塊錢揣兜里,想必這些“高年級”應該不屑只搶個十幾塊吧,所以他也沒說出來這茬。
溪和看對方越逼越近,往後退了一步,正在他想法子要怎麼逃走時,忽然從另一頭傳來一句。
“我這裏有,你們別為難他。”
松本仁?他怎麼在這裏,溪和奇怪地看去。
那些人本就是裝裝樣子,拿了松本仁遞過來的幾百塊錢罵罵咧咧準備就這麼走了,沒想到溪和卻發難了。
走上前就把離他最近的那個戳了下幾個穴位,瞬間那高個就麻了半邊身子,摔倒在地,前頭幾個眼一瞪,不知道溪和怎麼他了,就要圍過來給溪和一頓教訓,然而接二連三都被溪和這裏狠捅一下,那裏狠捅一下,四五個人,完全沒防備,那裏見到過這邪門的被搶犯?具是着了道,手腳發麻疼得頭皮都一顫一顫的,眼淚嘩嘩的不受控制直往下流。
什麼鬼。
松本仁看到溪和這麼幾下子周圍就倒了一片,嚇了一跳,沒想到斯斯文文看着秀氣又樂天的一個人,動起手來這麼狠。
溪和沒想到松本仁這麼仗義相助,只是臉上嫌棄地說:“你給他們錢幹什麼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給他們都是浪費。”說罷,彎腰把散在地上的錢撿起來,遞給松本仁。
松本仁膛目結舌地接過溪和遞過來的錢,張口結舌:“我……”這……
“總之謝謝了。”雖然沒幫上什麼忙,但溪和還是真誠地道謝,這年頭,熱心的人少啊。
松本仁看了一眼周圍躺在地上的人,對溪和說:“走吧,我剛好順路。”
“咦?你家在這附近?”
“是啊,我沒和你提過嗎?”
“你只說過你家搬到了卿樂附近,倒是沒說在哪,原來也在這個街區啊。”
“嗯,往前走幾段,就到了。”
“真是巧了,我家也在前面那段。”
“下次你就別走這個巷子了,走另外一條路吧。”
“我本來也是想走個捷徑,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從前這裏沒有這些人的,看來以後只能走大路了,只是大路得多走幾步……哎”語氣里儘是憂愁,不想多走幾步啊,累。
松本仁感覺溪和並不是很怕之前那幾個高大的學生,心生疑惑地問道:“你就不怕他們報復你?”
溪和摸着下巴說:“之前只是看書認穴位,還有在身體模型上找位置,現在別人自動送上門讓我練手,只好義不容辭的接下了。”
松本仁勸道:“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兒,還是不要這麼激進,免得被抓住了,打的更狠,寡不敵眾啊。”你這樣不按常理,我還怎麼出場救你於水火之中,還怎麼有機會跟你加深感情。
溪和聽到松本仁這番勸解,便不再說什麼,但他對自己還是信心滿滿的,對方只要不一下子來二十幾個,他都應付得來,就怕人多,自己練的手累。
松本仁沒救場成功,還讓自己給溪和留下了性子太過軟綿不夠強勢的印象,一點好都沒討到不說,回頭又多添了一筆錢給那幫反被教訓的幾個學生才算了這事,這事兒辦得甚是氣悶。
但他得把握冷忱不在的這幾天和溪和建立友誼,現在總歸是有進一步,溪和看來還是蠻感激他的仗義出現,雖然沒幫上忙。
溪和自己倒不怕被報復,他怕牽連了松本仁被堵,特意在放學的路上,要教松本仁幾招防身用的點穴手。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松本仁一臉感動的接受了溪和的傳授。
認真的跟着學了起來。
在溪和眼裏,這都是學醫最基本的東西,教給旁人也沒什麼,只要認準穴位,不去戳那幾個兇險的地方,傷不了什麼的,教訓教訓就行。
松本仁的認真,無疑是個很好的學生態度,溪和當老師當的很來勁。
松本仁父親那邊就不是那麼順利了,在溪斛那裏連連碰壁,不管是金錢還是美人,對方都不為所動,一個方子都沒有得到。
萬不得已,只好用最下下的計策,收買一些人來看病,然後加重病情,砸了他的招牌,讓他在這裏混不下去。
溪斛坐在堂上案前為一婦人診脈,片刻后,一臉平靜地說:“女士,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
好端端坐着的女人,聞言,撲通跪倒地上,哭着說:“都說您看病下藥特別對症,還請大夫救救我吧!”
溪斛非常冷靜地給下一個坐到椅子上的病人診脈,邊診脈邊回答地上跪着的女人,也沒起身去扶她,“不好意思,你這病,我沒看出來是什麼,您只能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了。”
“你這什麼狗屁醫生!病症問都不問,就讓我去大醫院!就妝模作樣的號個脈!”女人看這醫生軟硬不吃,惱羞成怒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周圍來看病抓藥的人說:“大家還是別在這裏看病了,這人不過是個江湖騙子,我聽人說,別人來看病,他一律讓人煮綠豆湯喝!一點真本事都沒有!”
旁邊一個正在抓藥的老婆婆一聽,眉毛一豎,指着那鬧事的女人說:“說得什麼狗屁,溪大夫宅心仁厚,醫術了得,我兒子那頑症,什麼大醫院的醫生都說沒辦法治,溪大夫給我兒子抓了幾服藥,連吃了一個月,好了一大半,現在過去半年了,身體好得不得了,你要是說溪大夫別的不好,我沒資格說,你要說溪大夫醫術不行,我第一個跟你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別的中藥店過來找茬鬧事的?!現在有些人真是臭不要臉!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大多數來看病的人都是周圍鄰里,多年接觸下來,溪大夫的醫術那是親眼所見,在他們眼裏,那都是應該供起來的對象,那容得了別人說三道四胡天胡地的瞎胡扯敗壞一個好醫生的名譽,人民大多還是熱情善良的,瞬間就忍不了。
這女人說溪斛醫術不行是騙人,那是觸了眾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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