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比勒陀利亞的夜晚,是迷人的,充滿了神秘的色彩。妹麗開着紅色跑車,帶李曉天來到該市,最繁華的大街。有法國特色的化妝品、鮮花店和奶酪專營店。香港的珠寶、玩具;意大利的時裝店;中國的電器、鐘錶……白天和夜晚,幾乎有天壤之別。各色的霓虹燈,把比勒陀利亞點綴的迷離誘人。法式咖啡館,美國漢堡王、麥當勞,或是意大利的比薩大餅,引誘着遊人的胃口。妹麗帶着李曉天象是在走馬觀花,領略街上的景色。

妹麗把車開紅燈區附近,李曉天見在一家賭場的上空,懸挂着巨大的廣告牌。上面用英文寫着:您有運氣嗎?這裏會讓您找到,說不出的感覺!他猜不透,這種說不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把李曉天領進一家豪華的夜總會。他們商量好,在這裏請警察局長。妹麗說,曼弗雷局長他最喜歡在這兒喝啤酒。所以,這家夜總會很少有人搗亂,生意非常的火暴。當然,這些地方少不了陪舞女郎和妓女。

他們進到夜總會裏面,被一種狂熱的氣氛所包圍。各種嘈雜的聲音和音樂,震耳欲聾。老闆和妹麗認識,見是他們便主動過來跟妹麗打招呼,他把他們領到貴賓席的位置。他們把中間的位置,留給曼弗雷局長。李曉天把帶來的一個黑色的小手提箱,放在了啤酒桌上,這些都是妹麗幫李曉天提前安排好的。他們喝着啤酒,等曼弗雷局長。

舞台上,在夢幻般的光線下。黑人和白人舞女的**表演,已在音樂聲里開始了。剛點燃香煙。就看見曼弗雷局長,他搖晃着笨重的身體,朝他們走過來。妹麗和李曉天趕緊站起來,跟他打招呼,妹麗佯做很親切的樣子,在曼弗雷局長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曼弗雷局長對此非常高興。

李曉天忙向曼弗雷局長,遞上一支熊貓牌的香煙,曼弗雷局長看看李曉天,吸着煙對李曉天說:“聽妹麗說,你受了些委屈,我很抱歉。在我們這裏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曉天解釋說:“好歹,都過去了。”曼弗雷局長望着他:“哈哈,這樣就好。妹麗說,要帶你來放鬆放鬆,把我叫來湊湊熱鬧。”

李曉天把帶來的皮箱打開,讓他看見裏面的東西。有一條熊貓香煙,還有一萬美金。李曉天重新蓋上皮箱,把皮箱從桌上推向曼弗雷局長,他懂得要想在這裏立足,需要他的保護。

這時,一個黑胖的舞女,她從曼弗雷局長的背後,抱住他粗大的脖子。曼弗雷局長的一隻大手,順勢摟過那舞女,眼睛笑成了一條向下彎曲的弧線,望着李曉天送過去的小手提箱連聲說:“好,好。”

李曉天在南非的生意,已經變成了一個賭局。哪個環節出差,都會完蛋。廣州的公司,根據林心雨的意見,在藥廠又賒銷了,近三百萬的藥品,已經離開廣州。那個日本人,他之所以無法和李曉天抗爭,就是因為他採取賒銷的辦法。他進貨的成本,比李曉天高得多。現在,他徹底的敗了。綁架他沒有成功,如果,他綁架成功了。今天,坐在這兒的恐怕不會是李曉天。

這個世界上,李曉天很少相信:什麼正義可以戰勝邪惡的說法。假設,沒有妹麗的出現,李曉天能坐在曼弗雷局長對面嗎?所以,李曉天更樂意接受命運的說法。那兩個綁架李曉天的黑人,沒過幾天,被曼弗雷局長的人抓到了,但那個日本人卻潛逃了。從那兩個被抓黑人的口供里,沒有交待出李建和董平的下落。也許,只有抓住那個日本人,才會真相大白。有人傳說,他已經離開了南非,要是這樣,李建和董平失蹤,就成了一個懸案。現在,李曉天在南非雖然失去了一個競爭對手,但是還有幾家大的公司存在着。他們也都曾趁火打劫,試圖把李曉天擠出南非。

所以,李曉天不敢掉以輕心。在南非的感覺,依然是如履薄冰。林心雨對開業的意見,既然已經停業這麼長的時間了,也不要急於馬上開業,她讓李曉天等待時機。根據往年的經驗。非洲的春末,是流行性傳染病的初發期。昨天,李曉天得到可靠的消息,在西非科特迪瓦地區有黃熱病、霍亂等傳染病開始出現,李曉天準備明天開業。

李曉天在海上航運的,那一百多萬的藥品,再有十天左右到達德班港口。海上還有三百萬的藥品,也將會在兩個月以後運到。李曉天想,這回他是賭上了身家性命。精神極度緊張,林心雨她多次在電話里勸他,千萬不要在眾人面前,表露出來。胡玉卻在電話里,朝李曉天嚷道:“你不要命了!”

李曉天做夢也沒有想,他會在遙遠的南非,參與一場殘酷無情的商戰。李曉天在“益葯大藥店”開業時,把藥品的零售價格定位,稍高於其他幾家藥店的藥品價格,把批發的價格,略低於其他幾家公司的藥品價格。他想依靠大量的庫存,和源源不斷的貨源佔領市場。無疑,林心雨的戰略是成功的。因為,李曉天也急需回收資金。

德班港口,是南非面臨印度洋東岸的,第一大口岸。德班還是一個氣候溫和風景秀麗的度假城市。當李曉天的那一百萬的藥品,到達南非德班港口時,南非德班港口所在的誇祖魯那他省,發生了黑人土著族之間的局部戰爭,這次土著族的戰爭,雖然只持續了兩個月,但對李曉天做藥品生意來說,時間已經足夠。這一次,由於李曉天把藥品的價格,控制控制在一個合理的價位,又是老天賜給他發財的良機,初戰告捷!

在八月十號,收到其他幾家公司召開聚會的邀請,地點選在離市區十幾公里的一個旅遊村。李曉天提出,要帶幾個朋友一塊去。其實,李曉天是對那次被綁架,還心有餘悸。他提前與妹麗商量說,最好由她邀請曼弗雷局長和孔朋一起去,這樣最安全。妹麗對曼弗雷局長說,李曉天快回國了,幾個朋友在一起聚一聚,曼弗雷局長非常高興參加了。孔朋給李曉天打來電話,說他現在在加拿大趕不回來,不過,他祝賀李曉天在南非取得了成功。當李曉天聽到他的祝賀時,他享受着成功會的喜悅。

李曉天和王偉坐在,妹麗的紅色跑車裏。曼弗雷局長自己開着一輛舊奔馳。當他們到了村邊時,村口已停了幾十輛汽車。下了汽車,有人領他們進村。村前,有一棵碩大的猴麵包樹,村長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他熱情的招呼大家。讓村民給他們端水。按鄉規,李曉天接過水杯,往地上輕輕地潑灑一點,以示對祖先的敬意。議事完畢,村長面帶笑容,讓他們開始聚會。這次聚會是,比勒陀利亞商界,對李曉天的認同與和解的表示。

還有幾家外地的經銷商,他們也趕來參加聚會。他們都是白人。據說,在南非有百分之二十的白人,控制着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財富。在隔離政策解除以前,這個比例數字還要高。現在,在南非只是人與人之間,可以自由的交往,不再受膚色的限制。但在許多場合,還存在着種族問題。象曼弗雷局長就是黑人,逐漸滲透到南非政界的體現。不過,李曉天對政治不感興趣,覺得那些都是政治家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商人,還是多掙錢來的實際。

王偉對李曉天介紹說,這些分銷商,對公司很友好。只是,李曉天都沒直接接觸他們。李曉天對這些經銷商,比對比勒陀利亞市的人熱情。李曉天對他們說,一切都過去了。他邀請他們有機會到中國去。他在人們輕鬆、和諧的氣氛中,多了幾分自豪感。

李鎬是韓國人,聚會的主要發起人之一。他熱情地舉起酒杯,望向大家說:“我歡迎各位尊貴客人的到來,希望,大家在這裏能感到愉快。”

聚會開始了,布希曼人的敲起了鼓樂。李鎬走向李曉天說:“李先生,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李曉天跟他碰着酒杯說:“希望如此。感謝你在我回國前,舉辦這樣一個聚會,也感謝商業同仁,對我的厚愛。希望我們在商業競爭的過程中,還能建立一種友誼。”李曉天找不出更多的詞彙,來描繪在南非的感受。

李曉天走近曼弗雷局長,對他說:“我真誠的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曼弗雷局長顯得特別高興。他的興趣在長條桌上,他對豐盛的食品和法國的葡萄酒,倍加讚賞。他笑着說道:“哈哈,老弟,回國以後,可別忘了我曼弗雷局長。”

李曉天說:“哪能。說不定哪天,我還會再次拜訪您。”他把王偉介紹給曼弗雷局長。曼弗雷局長笑着地跟王偉碰杯說:“他把你留在比勒陀利亞,有事找我好了。”

李曉天與王偉幾次交換了意見,他回到廣州以後,很快給他派個助手過來。王偉想在比勒陀利亞干一番事業,李曉天給他管理股份。

妹麗坐在長桌旁,李曉天就在她的身邊。她今天話不多,對李曉天的離去有幾分傷感。在南非,李曉天最感激她。李曉天彎着腰,舉杯對她說:“我希望你能去中國廣州。”

妹麗用着迷人的微笑,望着李曉天說:“我想我會的。”她想想又說:“我還是希望你能經常來南非……這裏畢竟有你的生意。”

李曉天經過這次危機,他在財富上已經富有了。但他欠了妹麗很大人情。

最後。村長讓村民跳起布希曼族舞。那種原始的激情爆發出來,李曉天跟村民們一起狂歡到深夜。他在經歷了一場生與死,驚心動魄的商戰之後。李曉天在離開南非的時,他多了一個提箱。妹麗幫李曉天把李建和董平的遺物,裝滿這個提箱。

生與死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呢?只有,天知道!

李曉天坐上了回國的客機,離開了南非。離開了比勒陀利亞。在他即將離開南非的時,李曉天在機場對王偉再三關照說:“千萬不要放棄繼續尋找李建和董平。”儘管,李曉天知道,找到他們的希望,是何其渺茫。

從客機上,鳥瞰綠色的南非。南非地域遼闊,綿延幾百公里的恐龍山脈,在千峰蜿蜒中,流淌着無數條河流。這些河流在經歷,千折百回之後,奔流着匯入海洋。當地的土著人,把部族首領居住的山峰,稱做女山神,以求得女山神的佑護。

在那些綠色的山脈間,李曉天沒有尋覓到,能讓他們靈魂居住的樂園。當客機漸漸飛進夜幕時,他無限感慨。

太陽落山

你隨着躲進夜裏

留下,殘缺的回憶

所有幻想

都在破滅

夜簾拉起

我在黑暗中

尋找你

被迫,等待又一個黎明

讓希望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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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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