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哀求，艱難的抉擇
87_87053“不用了，我去就好！”湛雲志拒絕得十分乾脆，說完就朝廚房走去！
柳小妹吐了吐舌頭，小聲對柳靜妹說道：“姐，我覺得雲志哥這樣子好嚇人啊！”
柳靜妹深深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搖搖頭，說實話，她對自己的哥哥一點也不抱希望！
柳靜妹站起身來，柳長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師姐姐，這個我和小妹拿走了，我們回去照着做！”
聞言，師巧巧放下手上的活兒，“這個不忙，怎麼就要走了？”
“我們回去幫着娘做點事情！”柳靜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師巧巧沒有追問，她身後把發箍拿下來，“這個你們用不着，這個……靜妹，小妹。你們非常有潛力，也不一定要根據我這個圖案來，我只要這個形狀的，你們做多少我給你們多少錢！”
師巧巧把裏面的鐵圈露出來，“這個，我希望是可以套進去，當然，也可以用布帶纏上去，因為這個是戴在頭上，所以，一定要舒適……”
姐妹兩個看着看着，都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聲音，柳小妹更是崇拜的看着師巧巧，在她看來，師姐姐真的是太厲害了！
師巧巧去給那邊的工人送水，這邊湛雲志在屋子裏，把柳長春坐過的凳子狠狠的擦了好幾次，最後還是不撒氣，狠狠的嘀咕道：“這個臭小子，給我等着，居然想撬我牆角！”
“誰撬你牆角？”師巧巧提着茶壺走進來。
“呵呵……”湛雲志急忙擺擺手，“沒有誰，我就是說說而已！對了巧巧，昨天孫叔做了一百五十個，嘖嘖……嬸娘可高興壞了，這一天就賺了差不多一兩銀子！”
“恩恩，要是有時間的話，讓他多做點出來！”這個東西又不是什麼技術性的，藏不住，她要的就是一炮而紅！最主要的是，要在雲霞鎮打響名聲，今後，她要走高端定製的路！
作坊建好了，師巧巧吃過飯就去找戴氏！湛雲志原本也想去，但是被師巧巧攔住了！
師巧巧去了戴氏家，剛走沒多久，赫大夫就找到湛雲志。
他一開口就是……
“雲志，我要你現在就償還我這麼多年的恩情，你可願意？”
湛雲志傻乎乎的，壓根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赫叔，你在說什麼啊？這些年，要不是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面去了，你的恩情重如山，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說什麼償還？”
“好！既然如此，你跟我走！”
赫大夫性子怪異，這在他們這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所以，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湛雲志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他們來到赫家，一大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至！湛雲志依舊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赫大夫是大夫，他家裏多得是草藥，有藥味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赫大夫領着他進去的地方卻讓他想跑，站在門口，湛雲志不走了！
赫大夫看着門口站着的湛雲志，面色陰沉，“你剛剛不是說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嗎？我現在要你進來，怎麼，你剛剛說的都是放屁？”
“赫叔，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這道門，我是萬萬不能進去的！”湛雲志的臉也很嚴肅，“香草還是未出嫁的姑娘，我一個大男人，出現在她的閨房，怎麼都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她叫你哥哥，你叫她妹妹，哥哥妹妹，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赫大夫差點跳起來說湛雲志，這個榆木疙瘩，以前怎麼沒見他這麼聰明啊？不然，他們家香草也不至於到現在才說出來！
“不！”湛雲志的頭擺得很厲害，“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七歲不同席……”
“閉嘴！”赫大夫氣得走到湛雲志跟前，一把揪着他的衣領，“湛雲志，你現在翅膀硬了，說話一條條的，怎麼，想要跟老子講七歲不同席嗎？你還不配，記住，你還不配跟我講！我的香草因為你到現在都沒醒過來，你的心就那麼狠，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肯過來看看她？”
赫大夫哪怕前勁十足兇悍，到後面，也不由得落了聲勢！說穿了，他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想要救女兒的父親！
赫大夫的醫術很不錯，可他現在怎麼說……湛雲志舉棋不定……他進去了，到時候哪怕他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可要是不進去，赫叔說的那麼嚴重，萬一到時候真的出什麼事，他想後悔都沒處後悔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湛雲志面對着赫大夫，先是深深的給他鞠了一躬，緩緩說道：“赫叔，我很感謝你，是你救了我，這點我永遠記得！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但是你的恩情，我不會拋棄巧巧來還，所以赫叔，我想把事情跟你說清楚！”
赫大夫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湛雲志小時候，他給他就治過很多次病！他長大之後，也就是去年他從戰場上回來，傷得很嚴重，如果不是他，可能早就沒了他這個人！他脾氣雖然奇怪，但攜恩以報這種事他做不出來！可現在為了女兒，他連自己的自尊都丟出去了！
“你說！”赫大夫低垂下頭。
湛雲志看到他蒼老的神態，也有些不忍心，可這種事情，總要講個你情我願吧？
“赫叔，我對香草，從來都是兄妹之情，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我，我不想讓巧巧失望，也不想莫名的給香草一些希望，讓她醒來之後……所以赫叔，如果巧巧答應我，跟我一起來看香草，那我就答應你，進屋去！如果巧巧不答應，那麼請您原諒我，我做不到！除了這件事之外，赫叔，你要什麼，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我都知道！”赫大夫抬起頭，他髮髻處居然兩撮銀白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特別刺眼！
湛雲志自然也看到了，他更加不忍心了，別開臉去，“赫叔……”
“雲志，我也不想逼你！但我就香草一個女兒，我就她一個女兒，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她死，你明白嗎？我求求你……就當我求求你，她醒了之後，你想走我絕對不攔着你，以後你不來看她，我也不會再去要求你，我只求你進去看看，喚醒她，我……請你原諒一個做父親的心……”
湛雲志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答應還是不答應，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而此刻，無力香草再次叫出聲來。
“……雲志……雲志哥哥……”
她的聲音沙啞，像是乾涸了很久沒有碰到水源的老嫗，又像是刀在玻璃上刮出來的聲音，刺耳，難聽！
湛雲志的臉更黑了，這會兒她居然也還在叫他的名字，他要是進去了，就對不起巧巧！他們兩個才定親，巧巧性子剛烈，如果被她知道了，他們兩的親事……指不定就不作數了！
咬咬牙，湛雲志咬咬頭，“赫叔，我說了，我需要回去跟巧巧商量商量！”
“碰！”
赫大夫猛地給湛雲志跪下，“雲志啊，我求求你，求你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進去喚醒她，我只求你喚醒她……”
“赫叔，你這是幹什麼？”湛雲志瞬間跳開，“赫叔，我沒說不答應！你這是幹什麼？赫叔，你要折我的壽嗎？”
“你答應了？”赫大夫眼裏閃過一抹驚喜。
“不，赫叔，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赫大夫眼裏的那抹驚喜瞬間就被失望代替，不僅如此，那滄桑的感覺似乎越來越濃烈！
湛雲志感覺自己的心都在火上烤着，他備受煎熬，可要他答應，他也做不到！到底該怎麼做，該怎麼做？
“赫叔，你等等我，我去問問巧巧！”湛雲志堅定的說道！
“你問她？她肯定不答應！”赫大夫的聲音有些尖銳，甚至是刺耳，“那個女人就不是好人，如果不是她，我女兒也不會這樣！如果不是她出現，你也不會看上她，你和香草……香草等了你這麼多年，她好不容易等到成年，你卻要娶別的女人，你讓她心裏怎麼好受？雲志，我求求你不行嗎？她現在沒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求求你，讓她聽聽你的聲音，不要拋下我一個老頭子……”
湛雲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他猶豫了好久，說道：“……好！我答應你……”
赫大夫立馬站起來，給湛雲志讓開門，“香草啊，你雲志哥來了，你雲志哥來了，求你，不要拋下爹，不要拋下爹……”
湛雲志眼眶紅紅的，不是他冷血絕情，而是這樣的事，你讓他怎麼答應？他不敢想像，如果巧巧知道了，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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