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互撕

兩兩互撕

荷魯斯一出現在赫里尤布里斯城,就直接揚言讓塞特滾出來見他,不僅埃及眾神目瞪口呆,連一直關注着這邊動向的水晶心臟都暗自心塞。

水晶心臟自從經歷了不小心把伊西斯智商削掉太多的大失誤后,就對自己下手的水準信心不足了。這次它就在暗自反省,貌似把荷魯斯的勇氣值提得太過分了一點。

塞特正在自家后花園裏拿泥巴捏伊西斯的塑像,聽到城門口方向傳來一陣陣罵聲,一時間都沒聽出來這是誰在叫罵。

主要也是荷魯斯以前一見了他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的時候和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多少都會有所不同。

塞特還是聽那人嚷嚷着什麼“殺父之仇,奪母之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荷魯斯打上門來了。

殺父這條罪狀塞特認了,他不僅殺了,他還殺了兩次,但奪母這個就有點過分了,塞特倒是想奪,關鍵是伊西斯不樂意啊。

塞特看看手中剛捏成人形的泥巴人,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把泥巴人放到床頭,豺狼臉上浮現出森森冷意,殺氣騰騰地沖了出去。

荷魯斯就算有水晶心臟給他在背地裏撐腰,見了塞特陰冷的狼臉仍然渾身發寒,下意識一縮脖子,底氣立刻不如剛才足了,諾諾道:“我聽說……是你殺了我父親?”

“殺了兩次。”塞特很輕蔑地看了荷魯斯一眼,慫包就是慫包,再怎麼裝,膽氣也就只有那麼一丁點。

讓塞特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一說出來,荷魯斯的怒氣槽又爆滿了,只見荷魯斯渾身的羽毛都憤怒地炸了起來,下一秒就撲了過來。

賽特沒料到他突然發火,一時間招架不住,被一翅膀拍到臉上,還來不及反應,荷魯斯的后招接二連三地使了出來,連環巴掌拍得他頭暈腦脹。

救了塞特的還是聞聲趕來的伊西斯,伊西斯等啊盼啊,盼了十幾年,總算等到兒子長大成人了——而且還在痛揍大仇人塞特——伊西斯滿心複雜情懷無以言表,都在眼淚中了,二話不說就想撲過去,抱抱兒子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

荷魯斯一見了伊西斯就反射性眼眶發紅,他能跟塞特撕起來,是憑藉著心中一股恨意支撐。但對伊西斯多是無奈,此時眼角瞄到伊西斯來了,荷魯斯一低頭眼睛就含上了淚,下手也慢了許多。

塞特大喜過望,一來是自己有了緩和的機會,二來救他的可不是別人,是他心中的女神啊。得到了女神聲援的塞特果斷變身了,他不顧自己被打得紅腫不堪的臉頰,伸出尖銳的爪子來撓荷魯斯的臉。

荷魯斯眼睜睜看着那閃着寒光的爪子距離自己眼睛越來越近,可同時越來越近的還有伊西斯,荷魯斯別說躲開了,滿心就蹲下來哭哭哭的念頭。

幸好千鈞一髮之際,伊西斯似乎被無形中的力量橫扯着倒飛出去,一路被甩到天邊,不見了蹤影。

荷魯斯渾身一震,只覺得滿身的力氣都回來了,一側頭避開了塞特的爪子,一翅膀反拍回去。

同一時間,赫里尤布里斯城門口捲起一陣風旋,陸壓從漩渦中央出現了,看了一眼撕成一團的塞特和荷魯斯,深深嘆了一口氣。

阿努比斯很快也趕了過來,有點奇怪地看了陸壓幾眼:“說著說著話呢,怎麼自己一個人就跑了?”他還熱情邀請陸壓跟自己一塊來觀戰呢,陸壓還沒回答要不要來,突然間就橫空不見了。

陸壓神色極為複雜,沉吟道:“在我們那邊,神仙打架動輒排山倒海,地倒天翻,揮揮手十萬八千劍就列陣而出,或者萬里火焰奔騰,怎麼聲勢浩大怎麼來……”

“劍陣和火焰算什麼聲勢浩大?”阿努比斯很是不屑,帶着幾分憧憬道,“要是萬里金光,那才是真的醉人。”

“……”陸壓神情更加複雜了,提醒道,“這個不是我話里的重點。”

他的目光轉移,落到正在你一爪子我一巴掌撕來撕去、滿地打滾的荷魯斯和塞特身上,為了防止阿努比斯聽不懂自己的意思,乾脆把話敞開來說:“埃及神明打架一直都是這個套路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是神,又不是凡人,打架怎麼可能直接上肉搏?”阿努比斯帶着幾分小鬱悶道,“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個活得長一點的人類嗎?”

想太多了,你見過哪個人類頂着個碩大的狗腦袋嗎?陸壓微微一笑,指着抱成一團的兩個人,一臉無辜地攤手道:“看他們這麼打架,跟普通的人類有什麼本質不同嗎?”

“那當然不一樣,他們這是在心中仇恨的驅使下,才選擇了最純爺們的打鬥方式,你看着都不感覺到熱血沸騰嗎?”阿努比斯一邊說著,自己也有點小激動,捏緊了拳頭,喘了兩口氣,“拳拳到肉才是最帶感的!”

陸壓詫異地愣了愣,不可思議道:“哪裏有拳拳到肉,用手指甲撓和拿巴掌扇,這個不是女人打架的套路嗎?”難道他們看得不是同一場架?

陸壓自認是一隻崇尚男女平等的鳥,尤其他還是女媧娘娘撫養長大的,說完后就覺得不對,連忙道:“也不是所有女人打架都這麼……直爽,不過確實很帶感就是了。”一般正妻跑去找丈夫養在外面的外室,倒是都喜歡用這個法子,確實是很爽很帶感。

阿努比斯沉默了一會兒,仔細觀察見果然荷魯斯和塞特都是互相撕來撕去,尤其塞特還逮到機會就揪荷魯斯的羽毛,一抓一大把,疼得荷魯斯嗷嗷叫個不停。

原來不是拳拳到肉的真男人打法,阿努比斯的觀戰興緻一下子就消減了大半,但為了就近觀看比賽,萬一荷魯斯遇險,自己怎麼著也得幫上一把,只能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打哈欠。

這感覺就跟你花大價錢買了貴賓票想近距離觀看拳王英姿,沒想到拳王泰森不揮着鐵拳上了,而改咬耳朵了,就感覺門票錢都值不回來了。

雖然打架時的姿勢不是很好看,但打架雙方確實都全情投入其中,塞特和荷魯斯都是一副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的姿態,從早上打到夕陽西下,連拉神都死了,他倆還沒有決出勝負來。

陸壓固然是看得哈欠連天,連阿努比斯都撐不住了,眼皮直打架,到最後真的睡了過去,腦袋一偏砸到陸壓的肩膀上,一下子驚醒過來,又驚又喜道:“結束了?”

他第一眼看到陸壓近在眼前的側臉,阿努比斯呆了一呆,莫名覺得渾身發癢,拿手胡亂抓了抓臉,咳嗽了一聲,頓了頓,又咳嗽了一聲。

陸壓無精打采道:“你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倆還在打,你說結束了嗎?”

他說完後半天等不到迴音,納悶地扭頭看過去,卻發現阿努比斯正抱着頭縮成一團,兩手揪着耳朵扯來扯去,一臉三觀盡碎的糾結痛苦。

“……你沒事吧?”陸壓問了一句,阿努比斯表達痛苦的方式應該是默默低頭垂淚才是,揪耳朵這個還是第一次見。

阿努比斯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點對自己剛才的反應難以置信,不死心地把臉湊了過去,跟陸壓離了有一掌的距離,連忙把脖子縮了回去,用力壓了壓心口,深吸了兩口氣,覺得那股勁兒過去了一點,便把捂着胸口的手挪開,繼續苦惱萬分地揪耳朵。

陸壓被他一系列的動作給弄得很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沒有想明白,也露出鬱郁之色——水晶心臟已經把他的智力砍得連阿努比斯的行為都理解不了了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陸壓徹底沒了看荷魯斯和塞特兩個人無聊透頂互毆比賽的興緻,不動聲色用法力捏了捏袖子裏的心臟:“伊西斯我已經給你扔出去了,你該履行諾言了吧?”

“荷魯斯和塞特還沒有分出勝負來呢,我現在告訴了你回去的途徑,萬一伊西斯中途再跑過來搗亂,我的目的沒達到,報酬卻已經支付了,我不是吃虧了嗎?”水晶心臟半透明的身體似乎在閃爍着智慧的光芒,振振有詞道。

陸壓不可置信道:“我都把伊西斯扔出埃及了,她跑回來起碼也得五六天,難道在這段時間裏,塞特和荷魯斯都打不完嗎?”

水晶心臟嘲笑道:“你也太天真了,你們那裏的神仙|打架,難道眨眼間就能分出勝負嗎?”

“……你不能拿洪荒達能的標準來要求埃及神明啊,我們打幾百年的都有,你的小神們要是不吃不喝幾百年,直接就成人幹了。”陸壓哼了一聲,他雖然變蠢了,但絕不至於比水晶心臟還蠢,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番論調中的邏輯錯誤。

水晶心臟沉默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怎麼反駁他了,只得道:“那好吧,我告訴你,只要你修成聖人,想突破兩個世界的屏障,實在簡單至極。”

“……”陸壓目視前方緩和了好一會兒,才壓下把它扔地上砸碎的衝動,“這法子還用得着你說?”

聖人要真這麼容易修成,以洪荒世界的深厚底蘊,早就聖人滿地跑了,成聖不僅需要實力,還需要氣運,否則陸壓也不用辛辛苦苦超度亡靈積攢功德了。洪荒修士誰敢說目標是成聖,陸壓藉助斬仙葫蘆斬了惡屍,畢生最高目標也不過是聖人之下無敵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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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神話]超度靈魂也要推行市場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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