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妖女,今夜就是你死期
“是。”前來稟告的人領命,快速下去,去將夭華的話傳達給烏雲。
身在自己寢宮中的烏雲聽后,同樣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既然宮主要慢慢‘商議’,不願直接調人回來支援,那在商議出結果之前,為避免更多的損失,本祭司就先將自己的人撤回來了。”再這樣繼續在前方抵禦與打下去,他的人恐怕只會戰到一兵一卒為止,而夭華的人幾乎毫無損失,她擺明了是要藉此機會一舉剷除他的人,消弱他的勢力。
“這……”前來傳達夭華話的人不免有些為難,“祭司大人,這個還是先跟宮主商量商量吧,還請祭司大人過去。”
“本祭司的人,本祭司自然有權決定。再說,此刻已經夜深了,孩子也要睡了,本祭司實在不方便。要不,還是請宮主自己過來吧。”烏雲拒絕,豈會不知這一去是龍潭虎穴,夭華定然已經準備好等着他了。
“這……”前來傳達夭華話的人不免更加為難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只見烏雲已經不再看他,修長的手輕柔地撫着趴在他腿上的那個小奶娃。小奶娃的小嘴吸允着自己軟綿綿的小手指,嘴角流着一縷小小的口水,一張小臉不論怎麼看都像極了夭華,恍惚間竟讓人有種錯覺,感覺那隻手好像在撫着夭華似的。
“怎麼,還要本祭司再說一遍?”見下方之人突然神色發獃,烏雲聲音微沉來一分,一股低壓便倏然籠罩下來。
下方前來傳達夭華話的人頓時微微一顫,整個人都緊了緊,懊惱自己突然亂七八糟的在想什麼呢,後面的話一時都不敢再說下去,連忙應了“是”,退出去,回去去向夭華回稟。
烏雲冷冷地看着退出去的人,但撫在小奶娃腦袋上的手還是相當溫柔,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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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華的寢宮中,夭華看着下方回來的前去傳話給烏雲的人,聽着他傳達烏雲的話,抿了抿唇,似笑非笑。
下方回來的人小心翼翼看着夭華的神色,見夭華似乎並未生氣,才暗暗放鬆下來,手心上都已經全是汗。
半個時辰左右後,一名烏雲那邊的人匆忙到來,拱手請夭華馬上前去正殿,“宮主,祭司已經在正殿中等着您,還請你務必馬上過去,當面解釋解釋為何派人阻斷後路,偷襲祭司下令撤回來的人?”
夭華垂眸看向下方到來之人,認出來他時常跟在烏雲身邊,難怪語氣與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亢不卑,不像其他人那麼時刻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夜深了,本宮也要睡了,實在不方便。若祭司真這麼想知道,就自己過來本宮寢宮問吧。”夭華將烏雲的話送還回去,還是那個意思,就是讓烏雲自己過來,她是不會過去的。
“宮主……”
“怎麼,要本宮再說一遍?”夭華面色一沉。
“不敢。”縱然再怎麼不亢不卑,也不敢違夭華的話。下方前來請夭華之人拱了拱手,只能先轉身回去。
轉眼間,燈火通明的寢宮恢復到平靜。夭華淡淡擺了擺手,示意殿內的人都出去,知道烏雲自然不會那麼傻的直接來這裏的,儘管她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自己不會過去,暫時還是那個意思,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比方說那個女人——楚襄。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她也該來了。等處理完了楚襄后,再動手對付烏雲不遲,到那時她自然就會過去了。與烏雲之間這一戰,已不可避免,成者為王敗者寇。
“是。”一干在寢宮中伺候夭華與隨時聽候夭華差遣的人立即躬身退出去,帶上殿門。
殿門合上不久,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窗外,接着一根蘆葦一樣的管子捅破窗上的那層薄紙伸進來,管子的口水吹進來的一縷細微的白煙。
夭華內力深厚,再細微的聲音也逃過不她的耳朵,斜眸朝窗戶看去,對於不自量力與自己送上門找死的人,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看了一會兒后,夭華躺在軟榻上的身子微微一側,一手支頭,一手放下手中的茶盞,暫且閉上了眼。
不久,殿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一名宮女壓低的聲音,“宮主……”
夭華沒有理會。
殿外的那道聲音在久等不到任何迴音后,靜止了下去,外面敲門試探的人轉身離開。
再過了一會兒,外面把守的人一個個倒了下去,然後數道黑影從窗戶悄無聲息地潛入夭華的寢宮中,各個手握利劍,黑巾矇著面,訓練有素,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與眉毛,其中的最中間之人身形外貌上明顯比其他人來得嬌小,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一雙眉細長如柳葉,應該是個女子。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弄倒了堂堂魔宮妖女,一切比預期還來得順利。去,馬上取下她的首級。”出聲吩咐的,是站在最中間的那名黑衣人。儘管她壓低着聲音,但從音聲上判斷,也更加證實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
黑衣女子兩側的黑衣人領命,就一起輕手輕腳地上前,手中的利劍一致砍向寢榻上閉着眼的夭華,殺機四溢。
夭華幾乎在同一時刻的睜開眼,一雙眼波瀾不驚,折射着刀劍的寒光,腳一個橫掃千軍,便將圍上來的半圈黑衣人全部掃了出去,一個個重重撞擊在寢宮的牆壁上,再被牆壁反彈跌落於地。
黑衣蒙面女子楚襄有些不料,但儘管如此,還是處變不驚,笑道:“妖女,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放心,今夜絕不會是你的死期,因為本宮一直就沒準備取你的性命,只是要你生不如死,拉你出去以儆效尤,這便是爾等對付本宮的下場。”說話的時候,夭華還慵懶地躺在軟榻上,一襲紅衣妖冶如血,邪魅如妖,那種令人膽寒的心狠手辣不必用言語刻意恐嚇,幾乎自然而然地從身體的每個角落散發出來。
倒在地上的一干黑衣人咬牙爬起身,手重新握緊利劍間,各個忍不住嘔出一大口血,胸口起伏得厲害,好像七經八脈都已經被震傷了一樣。